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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被后面的士兵不断地重复着。整个战场单调又残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但是却又无法抵御。
他们在苦熬,熬到一方终于坚持不住,然后可以侥幸活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我的胃里翻江倒开。我拉着无双,迅速的向后逃。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无双惊慌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打仗?”
我默默地抬头,看着远处的军队。左面的头裹黄巾,右边的身穿黑甲。如果这是在汉代,我肯定以为是黄巾军在和官府军打仗。然而,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完全乱套了。
这时候,头裹黄巾的军队终于出现了一点松懈。有的士兵开小差了。他们没有跑多远,就被督战的将军射杀。但是死的威胁并不能把士兵留在战场上。因为留下来,面对的也是死。逃跑倒有一线生机。
逃走的士兵越来越多,战斗的士兵也开始后退。他们的阵势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分散。这点分散马上被黑甲军注意到了。他们的军中蓦然响起一阵隆隆的鼓声,震天动地,节奏明快。即使我躲了这么远,仍然不由得热血沸腾。我想,如果我处在战场上,听到这样的鼓声,肯定也会奋不顾身的上前杀敌吧。
伴随着鼓声响起,黑甲军声势大震,他们奋力的向头裹黄巾的军队冲了过去。
黄巾军已经松懈了。完全抵御不了黑甲军的冲劲。他们一触即溃,分崩离析。很快,士兵被分割成无数小股的部队,被黑家军无情的虐杀了。
战争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很快就有了结局。头裹黄巾的军队四散奔逃,丢盔弃甲。而黑黑甲军分出了一部分人追击残敌。剩下的安静了下来。他们下马。茫然的站在地上。
这片血腥的土地忽然安静了下来。除了战马的嘶鸣,和受伤士兵的低呼。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后来,他们像是在默哀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同伴,上一秒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好兄弟,这一秒已经死掉了。
他们也看着敌军。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黄皮肤,黑头发,同文同种,如果在别的地方相遇,无论是闹市还是酒肆,他们都会互相点头致意,然后擦肩而过。但是很可惜,他们相遇的地方是战场。他们穿了不同的衣服,所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没有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杀死对方。
我看见很多士兵跪了下来,他们闭着眼睛,嘴里喃喃不休,像是祈求上苍饶恕自己的罪过,又像是祈求上苍,保佑自己在下一次战斗结束后,还有性命活下来。
无双指着几个双肩不住抖动,伏在地上,以头拱地的家伙,问我:“他们在干什么?”
我淡淡的说:“应该是吓哭了。”
无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嘴里大声的喊着什么。
这些跪在地上的士兵,以及站在马下发愣的军人,他们瞬间回过神来。训练有素的组成了两拨人。
一拨人弃马步行,他们在死人堆里搜寻同伴的尸体,然后抬走了。另一半人骑在马上,在战场中来回奔走。一旦看见头裹黄巾的敌军。都毫不留情的刺上一下,务必斩草除根。
无双脸色苍白的望着他们:“这些人刚才不是还在拜佛吗?刚才不是还吓哭了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狠?”
我抬起头来,望着那些打扫战场的士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对无双说:“咱们走吧,这里不属于我们。我们得找到大圣村,找到太原,我们得回去。”
我们两个刚刚直了直腰,还没有站起来。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大声的叫嚷。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一对骑兵正指着我和无双喊话。
喊的是什么我没有听太清楚,但是想想也知道,应该是让我们站住。
说实话,我和无双是修道之人,身手在那摆着,这些士兵再强壮我们也不怕。但是可惜,他们的人数太多了。千军万马冲过来,不用打架,用踩的也能把我们踩死。
我毫不犹豫的拉住无双的手,喝道:“快跑。”
无双一边跑一边问:“咱们能跑得过他们的马?”
这个问题马上就有了答案,因为我们背后一阵破空声,紧接着,一支箭射在我们身旁。
两秒钟之后,这些箭像是下雨一样飞了过来。我和无双马上就要被射成刺猬。
可就是在这时候,天上响起一阵滚雷一样的声音。这声音由模糊渐渐地变清晰。节奏很缓慢,听起来像是在念经。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来。那些箭停了下来。紧接着,士兵们退了回去。重伤的瞬间康复。死去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和无双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忽然,已经化作废墟的楼拔地而起,恢复原状。
我和无双还没来得及惊叹,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我们两个,飞快的向那栋楼飞过去。
我们掠过荒野,掠过士兵。我看见那些军人的黑甲在阳光下泛着光芒。
然后,我们从玻璃窗上穿过去,一下回到屋子里面了。
周围安静下来,漆黑一片,只有那个喃喃自语念经的声音在响着。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旁边睡着无双,床上睡着李小星。李妈站在门口。方丈坐在椅子上,正一本正经的念经。
我从地上坐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方丈见我醒了,马上停止了诵经,喜不自胜的向李妈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不是骗子吧。这不是,人已经醒了。”
无双也摇着头坐了起来:“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李妈关切的走到李小星床前,喊道:“小星,你的朋友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这时候,李小星居然悠悠的睁开眼。他笑了:“我也醒了。”
李妈兴奋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高兴地走到李小星床前:“小星。你出什么事了?赶快告诉我。”
李小星看了看我,说道:“许由,你也来了?”
我点点头。
这时候,李小星脸上忽然出现诡异的笑容:“许由,刚才是不是你把我救醒的?我得好好报答报答你。你听我说,你们家的老房子下面埋着宝贝呢。你快去挖吧,晚了就让别人偷走了。”
我一愣:“我们家老房子?你从来没去过,你怎么知道?”
方丈站起来,指着李晓星说:“你别听他胡咧咧,他就是个骗子。之前还骗我说大圣村外面的玉米地里有宝贝呢。结果呢?骗我去挖,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屁的宝贝都没有。”
李小星冷笑一声:“没有?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方丈脖子上挂着的,正是从玉米地里面带出来的念珠。
方丈惊讶的问他:“这玩意也算宝贝?”
方丈不认识这念珠的神威。当初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暗自嘀咕:“李小星怎么回事?昏迷了几天,忽然有了什么特异功能不成?难道说,我们家老宅下面真的有宝贝?”
我看李小星又闭上了眼,连忙摇他:“醒醒,醒醒,把话说清楚。”
李小星淡淡的答道:“困了。”这声音短短的只有两个字。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然后,李小星就睡着了。
李妈叹了口气:“上次也是这样。方丈念完经,他说困了。我本以为睡一会就会醒过来。结果,一直睡到现在。”
我点了点头,看着方丈:“你怎么来这里了?”
方丈挠挠头皮:“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吗?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碰见李妈了。你可不知道,我差点被她给吃了,非说我是骗子。结果呢?我一段经文把你们给治好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葬礼
方丈号称一段经文把我们给治好了。我们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也不得不思量思量。
上次李小星昏迷不醒,方丈念了一段经文之后,李小星居然醒了过来。这次我们两个同样的昏迷不醒,听见方丈念经,居然也醒了。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是什么?
在玉米地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方丈大展神威,但是彼时的他,神态、语言都很陌生,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是那些金珠把他控制住了。等他恢复正常之后,仍然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难道,他身上已经有了什么神力不成?
无双看看我,随后说道:“许由,你记不记得,刚才咱们两个就要醒过来的时候,曾经听到一个僧人念经的声音?”
我点点头:“确实僧人念经的声音。这个僧人,应该是方丈。”
我们不说这话还好,这样一说,方丈更加得意了。一个劲的自吹自擂。
我叹了口气:“现在事情有点复杂啊。刚才李小星醒过来,告诉我说,我们家老宅下面埋着东西。从方丈的而经历来看,很有可能是真的。”
无双看着我说:“我总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我觉得咱们像是被人利用了。就像你的内丹一样,最后都便宜了别人。”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懂。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想利用我们。”
无双抬起下巴,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李小星:“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我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我倒是想问,他也得醒了呀。”
方丈自告奋勇:“别担心,我念一段经,他很快就醒了。”然后方丈坐下来,又开始闭着眼睛念经。
不得不说,方丈作为骗子,业务很熟练。看他手捻佛珠念经的样子,甚至比真的和尚还要专业。这用方丈的说话就是,人家和尚念不念都有饭吃,守着功德箱月收入好几万,我们行骗的就不一样了,不把经念熟了,谁请你?
无双坐在我身边,问我:“许由,你觉得咱们刚才,是幻觉还是梦?还是真的会发生?”
无双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我知道,刚才的梦很可怕,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实际上,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唯独对动辄死伤千万人的战争,仍然畏惧不已。
我想了想说道:“在幻觉中,咱们的桃木剑能让我们醒过来。但是刚才一点用都没有,显然不是。而且咱们刚才睡着之前确实很累,很困。我觉得更像是做梦。”
无双皱着眉头说:“做梦?咱们两个会做同一个梦吗?”
我嬉皮笑脸的说:“也许咱俩心有灵犀,在一块呆的时间长了,产生了某种联系,所以做同样的梦也不奇怪……”
我的话还没说完,无双直接一脚踢过来了。
实际上无双的话有道理,两个人做同样的梦的确有点邪门。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正思索着。听见无双又开始找方丈的事了。他问道:“方丈,你这是念得什么东西啊?叽里咕噜的。”
方丈说道:“我这个可是大有来头。这叫《心经》降妖驱魔,能除梦魇。你要是做了噩梦,或者鬼压床了。念这个经,肯定管用。”
无双一脸不屑的看着她:“我又学了个新成语,你知道吗?叫自欺欺人。”
方丈不乐意了:“这怎么是自欺欺人呢?这都是有根据的。历代的高僧都说……”
我忽然灵光移动:“心经?梦魇?”
我朝无双摆摆手:“你还困吗?”
无双点点头:“困啊。刚才根本没怎么睡。闭着眼看见那些可怕的东西,比醒着还要累。”
我冲她摆摆手:“想不想再睡会?来来来,咱俩躺下接着睡。”
无双瞅了我一眼:“你神经病吧你。”
我尽量严肃的说:“你听我的,保证没错。来来来,坐下来。”
无双莫名其妙的坐下来。然后警惕的看着我。
我不管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了。我知道,睡觉这种东西能传染,无双折腾了一晚上,肯定困得要命。
果然,我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无双睡得比我还要快。
我嘴角上钩,不由得想笑,但是这笑容还没有出来。我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一切都如我预想中的一样。我睁开眼,是在客厅里面。闭上眼,换做了另一个世界。
我发现我坐在山巅。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我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站起来。这时候,我听见无双在叫我:“许由,你在哪?给我滚出来。”
我循声望去,看见无双正挂在一棵树上,晃晃悠悠,满脸怒容的望着我。
我连忙向她说道:“别出声,小点声音。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吗?”
然后,我分离的爬到树上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救了下来。
无双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
我装傻:“哪样?”
无双气呼呼的指着周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只要咱们睡着了,就回来到这么个地方?”
我想了想,说道:“睡着之后,咱们会出现在某个地方。但是具体出现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无双问我:“这里是哪?你怎么知道会来这里?”
我正要说话,忽然,山下传来一阵说话声。乱纷纷的,甚至还有吹打的声音。
我和无双藏在树丛里面。望着山脚下那些人。他们穿着白衣,披麻戴孝。抬着一副棺材,正在艰难的向山上走。
这些戴孝的人身后,是大批的士兵。他们骑着马,手里拿着长戟,一言不发的跟在送葬队伍后面。这些士兵,都穿着黑甲,分明是我们上次见到的军队,这些人不论是马还是人,头上都裹着一块白布。
山脚下有不少的村子。抬棺材的人吹吹打打,声势浩大,却不撒纸钱,走过去之后,基本上没有痕迹。
山村一向安静,忽然出现了这么一直豪华的送葬队伍。大家都争先恐后的从家里走出来。站在道路两边观看着,一边看,一边对那队伍指指点点。
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士兵忽然冲到村子里面去。手里挥舞着锋利的长戟,一秒一个,将那些无辜的村民全都杀了。
无双看的惊呼一声,我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前面抬棺材的人没有任何异样,仍然吹吹打打,抬着棺材向前走。那些士兵显然是杀习惯了的。那些村民先是被杀的干干净净,然后房子被烧了。大火熊熊,一会的工夫。这个村子就从大地上消失了。只需要一场雨冲掉烧痕,这个村子就再也没有存在于世的证据了。
丧葬队一路走过来,后面的士兵一路杀过来。然后这支队伍走到深山中。渐渐地,居然有些接近我的和无双了。
我们两个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这些人,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那些士兵搬来了一块块的巨石。把一条山涧整个截住了。山涧下面露出很多锋利的兵刃。他们飞速的旋转着,随着水流的减小,慢慢变缓,终于停了下来。
那些送葬队伍就这样抬着棺材走到山涧下面去。应该是把人葬到里面了。具体的怎么安葬的这个人,我和无双就看不到了。
现在,我们只能一脸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又是害怕,又是吃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些送葬的人终于从山涧中探出头来。他们慢慢的向岸上爬。
然而,这时候,等在外面的士兵忽然将石头撤去了。
山涧里面的激流冲下来,利刃飞速的旋转着。我们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然后,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终于完全安静下来。
水面整个被染红了,偶尔有一两只断臂飘上来,被冲到远处去了。
无双小声的问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我在他耳边说道:“棺材里的人不想让人知道他被埋在哪。所以那些抬棺材的葬好了他之后,就被杀了。”
无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指了指那些士兵:“但是这些士兵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忽然齐刷刷的抽出腰间的长剑。他们趟着冰冷的涧水,一直走到齐腰深的地方。然后纷纷自刎了。
他们的尸体落在水里面。或者会被冲到大江大河,东流到海。或者,被深山里的什么东西绊住,彻底的腐烂。或者,飘到水底的机关附近,被利刃削为肉泥。
无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为什么要自杀?”
我说道:“他们应该是被培养出来的死士。一切都属于他们的主人,包括生命。他们的主人不希望他们泄露出坟墓的地址。所以他们以死明志。”
无双怔怔的看着发红的水面:“这些死士,倒是比昨天的士兵勇敢多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死的有点不值。”
第二百六十四章 偷尸
原本吹吹打打,热闹隆重的送葬队伍死了。他们被一直跟在身后的士兵杀死,给他们的主人做了陪葬。
紧接着,那些士兵也自杀了。照这样看来。这里的秘密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