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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鸡叫了。”
我还没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忽然,空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然后,无数的黑影出现了,向那堆火扑了过去。
几秒钟之后,老鸨子被无数的鸡包围了。
这些鸡都很不正常,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阴气。尤其是那只全身火红的公鸡,应该是鸡群中的鸡王。
它像是感觉到被骗了一样。愤怒的啼叫起来。老鸨子面前的血碗被打翻了。它也向老鸨子扑了过去。
老鸨子惊呼一声,连忙后退。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喊道:“树底下的朋友,你们坏了我的好事,还不来帮我吗?”
瘦子提起桃木剑,喊道:“咱们上。”
我们四个修道之人举着桃木剑冲了过去。方丈护着养父,拽着斗鸡老头留在了树底下。
我估计,木地里面所有的鸡已经聚拢在火堆周围了。
斗鸡老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上刻着花纹。他肆意的挥舞着,那些鸡被他砍伤,落下来,倒在血泊中。
我们四个加入之后,那些邪门的鸡很快死伤惨重。
鸡王勃然大怒,向我们冲了过来。但是我们五个人合力,把它挡了下来。
无双向老鸨子喊道:“这只鸡怎么回事?这么邪门?”
老鸨子叫道:“别伤它,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
无双诧异道:“你养出来的?你养了它那么久,它连你都想害?”
老鸨子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手起刀落,将周围那些鸡砍得一个不剩。我们面前,只有那只鸡王了。
它愤怒的嚎叫了一声,忽然一震翅膀,飞了起来,逃走了。
我惊诧的看着那红色的身影:“这只鸡能飞这么高?”
老鸨子没有说话,一屁股坐在血堆里,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不满。
瘦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老鸨子:“公鸡和桃木剑一样,能够克制邪物。你居然用血养他们?把他们弄得邪里邪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鸨子喘着气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已经成功了。”
我们围着老鸨子蹲下来:“老头,说实话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的话,你今天过不了我们这一关。”
老鸨子冷笑一声:“你们?你们几个实力很强吗?能打得过我?”
瘦子看着他说:“我们确实打不过你。不过,我们四个一拥而上,还有五分的胜算。更何况,刚才你放了那半碗血。元气大伤,万一动起手来,你肯定得吃亏。我说的对不对?”
第二百八十四章 孤儿
当初我们第一次见到老鸨子的时候。他没有动手,直接用气势将瘦子压得动弹不得。但是今天,面对我们四个人,他连一战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疲惫的饿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我蹲下来,借着火光看老鸨子。他面色有些苍白,和之前的神采奕奕,大不相同。
老鸨子苦笑一声,抬眼看了看放在地上的血碗。里面的鲜血已经撒了,泼了一地。
他慢慢的说道:“这也是劫数。或者你们四个坏我好事,是上天注定的。又或者,没有你们四个,这件事到底也做不成。”
我奇怪的问他:“你想要我们做什么事?”
老鸨子还没有答话。方丈远远地喊道:“许由,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我看了看瘦子,瘦子点了点头:“放心吧。老鸨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老鸨子不满的看了瘦子一眼:“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叫我老鸨子?这么没礼貌?”
瘦子笑了一声:“大家不都这么叫骂?”
我冲方丈摆摆手:“可以过来了。”
方丈一手搀扶着养父,另一只手拖着斗鸡老头。他们三个人慢慢的走过来了。
斗鸡老头看见老鸨子,目光躲闪,看样子,他很想逃走,但是又不敢一个人在这里乱走,所以显得犹豫不决。
老鸨子一脸嘲笑的看着他:“老伙计,你想偷我这里的鸡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天终于找到帮手了?”
斗鸡老头躲躲闪闪的看着周围,尽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谁想偷你的鸡了?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鸨子笑了笑:“你是没兴趣,还是不敢要?我这里的鸡,可是睡在死人棺材里面的。”
我明显看见斗鸡老头向后缩了缩,样子更加畏惧了。
无双不耐烦的看着老鸨子:“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在墓地里面养鸡?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有什么目的?”
老鸨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许由,我这么干,完全是为了帮你啊。”
我尽量抑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语气平和的向老头说道:“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
老鸨子微微一笑,指着养父说:“你不知道我。但是你爸知道。”
我回头看了养父一眼。养父也有些茫然:“我知道?”
然后他仔细看了看老鸨子:“哎?你别说,还真有点面熟。在哪见过呢?”
养父忽然倒退了两步,指着他大声喊道:“是你,原来是你。原来你在郑州。”
我连忙拍拍养父的肩膀:“哎,你先别激动。这人是谁?”
养父等着老鸨子说:“他就是当年那个扫地的师傅。”
老鸨子豁达的一笑:“到底把我认出来了。二十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不少。有时候在大街上遇见你,你也不认识我了。”
养父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家,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的话,当年你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无双称得上是一个怀疑主义者,她始终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问道:“好人,你为什么在这里养鸡?”
老鸨子说道:“我在这养鸡,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重新回到孤儿院。”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重新回到孤儿院?那家孤儿院很容易回去啊。前两天我们还去过。”
老鸨子摇摇头:“你们看到的孤儿院只是表象。真实的孤儿院,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问老鸨子:“你在孤儿院,到底看到什么了?”
老鸨子叹了口气,说道:“这孤儿院,里面的孩子都很可怜。尤其是早些年,条件也很不好。普通人活着还没有粮食吃,更别提这些没爹没妈的孤儿了。有的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饿的不见人样了,这些孤儿大多就死掉了。那时候,整个孤儿院里面,鬼气阴森。”
我们几个修道之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想到:恐怕即使是现在,那孤儿院也不大干净。
无双问老鸨子:“孤儿院里闹鬼,你们没有想点什么措施吗?比如请个道士什么的?”
老鸨子摇摇头:“现在请道士,跳大神,都没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往前倒几十年,你这么干,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孤儿院人人都知道闹鬼,可是谁也不敢摆到桌面上说。就这么死顶着。不过,也还好,这些小鬼也就晚上闹点动静,倒也不害人。或许他们也知道,当年他们的死,与我们这些孤儿院的职工无关,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我奇怪的看着老鸨子:“照这么说,孤儿院应该挺太平啊。后来怎么发生了那么多事?”
老鸨子的眼睛看着身前的火堆:“后来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巡夜的时候,听见动静都要安抚两句。什么尘归尘,土归土。冤有头,债有主……当然了,这些话不能当着人说。过了几年之后,那些小鬼明显的减少了。我们都挺高兴,以为这些小鬼这么多年了,终于放开了,肯投胎转世了。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都想错了。”
我看老鸨子一脸痛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子说道:“我们那会都有职工宿舍,就在孤儿院里面。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忽然听见有人在院子里面哭。我以为是哪个孩子让人欺负了。于是穿上衣服走出来。
“那晚上月亮很好,一个小孩蹲在院子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过去之后才发现,他正在抠地上的泥块,抠出一块来填到嘴里。抠出一块来再填进去。我下了一跳,连忙说:“孩子,这泥块怎么能吃呢?”结果我这么一抓这孩子的手,顿时感觉冰凉冰凉的,冻得我右手腕发麻。再看那孩子,身子都肿的不成样子了,活像是一个大皮球。
“我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的老人了。知道这肯定是遇见鬼了。那孩子冲我咧咧嘴,哭着说:“吃饱了就不会饿了。”我看这孩子做了鬼还想着吃饱肚子,不由得一阵心酸,当时也忘了害怕了,就问那孩子:“你哭什么?”那孩子说:“我饿,那条蛇也饿。我们吃土,它就要吃我们。”我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连连追问了几句。这孩子说,孤儿院下面有一个蛇窝,凡事死了的小孩,魂魄都被那条蛇给控制住了,隔上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吃一个。
“那小孩对我说:“爷爷,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让大蛇吃。”我问那孩子:“我该怎么帮你?”那孩子说道:“我没有亲人,所以那条蛇就欺负我。我认你当爷爷吧。你就在门口烧纸。一边烧,一边叫我的名字,就说“爷爷来看你了”那条蛇就放我走了。等你衣角一紧,那就是我抓住你的衣服了。然后你也别回头,就带着我走。走到个水边,或者树底下阴凉的地方,把我放了就可以了。”
我们一时间都沉浸在老鸨子的描述中。不由得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你把这小孩救了吗?”
老鸨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问题。他两眼迷蒙的看着越燃越暗的火堆:“第二天,我偷偷剪了纸钱。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门口烧。一边烧,一边叫那小孩的名字。过了几分钟,我感觉衣角一紧,那小孩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许由
老鸨子讲到小孩抓住了他的衣角,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这样看来。他是得救了。”
老鸨子苦笑一声:“是啊,当时马上就要得救了。我站起来,捏着一叠纸钱,准备带这孩子走。没想到,刚一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群人。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盯着我。领头的狞笑一声:“老家伙,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啊。”然后一脚把我踹翻在地了。”
我诧异的问老鸨子:“那些人是谁?”
老鸨子苦笑一声:“还能有谁?那些运动的积极分子们呗。我被他们狠揍了一顿,打倒在地上。身上的疼还在其次,我明明白白感觉到,那孩子吓得了不得,又逃回到院子里面了。然后他惨叫了两声,就没有声音了。我听的明明白白,可是那些小将却听不到。他们只是一个劲的揍我。然后连夜给我剃了阴阳头,放回去了。”
无双紧张地问:“那小孩怎么样了?死了吗?”
老鸨子叹了口气:“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可能被那条蛇给吃了。”
无双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坐在火堆旁了。
老鸨子说道:“孩子死了就死啦,死了倒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受罪。那时候,我成了封建残余分子。和一帮地主右派资本家一块挨整。我这心里其实挺不平的。他们以前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受罪也是应该。我可是八辈贫农啊,好容易解放了,在孤儿院混口饭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就变成敌人了呢?”
瘦子制止住老鸨子的诉苦:“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老鸨子连连点头:“对对对,说正事。这些年我历练了一番,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了,没想到,到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啊。”
然后他换了一副神色,略有些道貌岸然的说道:“后来没有人管我了,可我也没有离开孤儿院。这样一直呆到改革开放。那些年,我每天过得都差不多。起床,扫地,吃完,巡夜。不断地有新的小鬼过来,又不断有旧的小鬼消失。那时候,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直到我遇见了许由。”
我看着老鸨子,说道:“遇见我?”
老鸨子摇摇头,和我养父一个德行,他说道:“不是你,是许由。你是不是许由,还要两说。”
我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接着说。”
老鸨子说:“当初许由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会说话了。能清楚的告诉我们,爹妈是谁,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养父点点头:“确实是孤儿院主动联系的我,让我把人接回来的。”
老鸨子看着养父说道:“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知道许由的下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养父看着老鸨子:“什么?三天?打个电话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老鸨子摇摇头:“打电话只需要五分钟,可是当时没有人给你打电话。许由说出电话的时候,院长就站在旁边。他承诺会通知你,然后让我们散了。”
养父看着老鸨子:“你怀疑院长?”
老鸨子说道:“不是怀疑。那阵子,院长确实有点不对劲,看见我们职工之后,眼神有些奇怪。我每次被他看上一眼,都感觉全身发冷。我们私底下还讨论过,院长越来越有官威了。”
无双说道:“恐怕不是官威,是院长已经被蛇吃了吧。”
老鸨子点点头:“正是如此。当时孤儿院里有不少孩子,但是我对许由很是关注,因为他很小,但是却很聪明。我看他长得也好,脑袋也好使,身上没有残疾。不知道哪个家长这么狠心,竟然把他放在孤儿院,三天了都不来人。”
我问老鸨子:“是院长没有打电话?”
老鸨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有一天我去看许由。许由见周围没有人。紧抓着我的衣领不放手,他告诉我说:“院长是一条蛇,你小心点。”我当时没把这话当回事,就要走的时候许由又说:“院长应该没有给我爸妈打电话,你帮我打一个吧。千万别告诉院长。”我听了这话,心想,反正是举手之劳的事,于是就帮他打了电话。果然,当天他的父母就来了。后来的事,你养父应该已经跟你说了。”
我点点头:“后来来了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了一个。”
老鸨子说道:“不错,当时确实是这样。按道理说,那些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应该被关在一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偏偏就混在一块了。半夜我巡夜的时候,听见动静了。然后我凑过去,正好看见那出惨剧。我急的了不得,赶快踹门进去。没想到,那扇门刚刚被我踹开,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正是院长,两只眼睛放着锐利的光芒,阴森森的盯着我。当时我就吓得腿软了。”
我们紧张的看着老鸨子,个个心中疑惑:怎么院长当时没有把你给吃了?只不过,我们急于听下文,没有打断老鸨子。
老鸨子说道:“当时我想逃,但是院长的脸色忽然狰狞起来,那种表情,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出来。我看见他身上的皮揉成一团,慢慢的脱落到地上,然后一条蛇,张牙舞爪的钻了出来。当时我的魂魄都吓飞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许由说的是真的。院长真的是一条蛇。”
“说实话,那时候那条蛇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还还很弱,没办法将我一口吞掉。只是紧紧地把我缠起来。打算压得肋骨断裂,再慢慢吞食。然而,就在我以为这次必死的时候。许由在旁边喝道:“放了他,他是无辜的。”那条蛇居然很听话的把我放开了。随后,他钻到院长的皮囊里面。院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说道:“不干你的事,你最好少管闲事。”说完这话,他就拖着我要离去。”
“我回头,看见许由已经和那些孩子混在一块。争斗起来了。许由冲我喊道:“老爷爷,这些蛇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报名,必须训出最狠的鸡来。十鸡出一凤。等你有了血凤就可以回到这里来了。”
我们点点头:“原来十鸡出一凤是从这里来的。照这么说的话,刚才那只血色的公鸡就是血凤了?”
老鸨子点点头:“那天晚上,院长把我拖走之后,就急匆匆跑回到那间屋子里面去了。而我不敢在孤儿院多呆,就逃了出来。跟家人说院长是一条蛇,让他们救我,让他们训练最狠的斗鸡,十鸡出一凤。但是我的家人却以为我疯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了。”
我悲哀的看着老鸨子:“你可真够倒霉的。”
老鸨子说道:“实际上,呆在精神病院也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院长想杀我,却难了。后来,等他有能力追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却仗着地形熟悉,迅速的逃开了。这些年我住在精神病院,一直在思考许由的话。我知道,院长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于是,我开始尝试着训练斗鸡。
“起初的时候,我按照藏獒的方法,挑选斗鸡。然而,这些鸡确实凶狠,却远远不足以和那些蟒蛇抗衡。我试了很久都没有头绪。直到我遇见一个哑巴。他教了我一些办法,我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