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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见到了。很可怕。”
众人诧异的说道:“可怕?”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昨晚的情况讲了一遍。
瘦子沉吟了一会,说道:“按照我的经验,这些鬼执念很重,他们生前肯定有什么大仇恨,整日火拼,然后慢慢的都死了。结果做了鬼也不能放下心来,所以继续打斗……”
然后瘦子看了看我:“根据你们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况,你觉得,咱们有能力把那些小鬼给收了吗?”
我摇摇头:“看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就不一定了。表面上看,他们都是普通的鬼而已。但是杀气和怨气都很重。我听师父说过,一个鬼怨气越重,就越容易变成厉鬼。咱们这几个人和几百个厉鬼较劲,就算是赢了,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
瘦子点点头:“对付鬼,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感化他们。怨气消散,该投胎的投胎,该游荡的游荡。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
无双看着我们俩:“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当说客,说服这些鬼以和为贵吗?”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不如从源头上着手,弄清楚他们打架的原因比较好。”
瘦子显然也很赞同我这个提议。我们问放羊的:“你知道这些鬼为什么互相打架吗?”
放羊的听我们讲些神神鬼鬼的事,早就已经入迷了,这时候见我们问话,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里有鬼,怎么知道他们打架的事呢?”
我问放羊的:“这附近有几个村子?”
放羊的向东面指了指:“走上五里地,有几个村子。都挨得挺近的,我们村也在那边。”
我说:“那些鬼,没准生前就在这些村子里面活着,咱们去问问。”
瘦子点了点头:“好。”
我们商量好了,吃过早饭就去找人打听。
我和无双回到草棚子里面的时候,看见邋遢道士仍然在呼呼大睡,他身上像以前一样伤痕累累,不过,那些伤口都露出血肉的颜色,分明是见好了。
我们收拾了一会,就要出发去放羊人说的那几个村子。
临走的时候,无双指着邋遢道士说:“他怎么办?咱们把他留在这吗?”
方丈一脸无所谓的说:“留在这也没事,这小子指不定要睡多久呢。如果你们一定要带他走,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背着他,谁爱背着谁背着。”
瘦子指了指胖子:“你留下来看着他吧。”
胖子连连摆手:“我不留下来,这里有鬼。”
无双看了看温玉:“温玉,你腿脚也不太利索,要不然,你留下来看着邋遢道士?”
温玉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能走,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我摆摆手:“算了,反正也就几里地,咱们打听一圈,把事情问问出来就回来了,估计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让邋遢道士先在这睡吧。”
瘦子很细心的从地上捡了一块黑炭,然后在墙上写了一行字,无非是告诉邋遢道士,醒了之后见不到我们不要着急,我们去附近的村子了,马上就回来云云。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忽然一拍脑门:“哎呦,我忘了一件事,昨晚上我们还抓了一个小鬼呢,干脆问问他得了。”
瘦子看看天上的太阳:“现在问?这时候都快要中午了,阳气最盛的时候,我担心这小鬼承受不住。万一弄个魂飞魄散,恐怕不太好。”
我点点头:“咱们先去问问村民,等太阳下去了再问这个小鬼。”
众人都点点头。然后结伴向村子里面走去了。
我们几个走到村子里面的时候,有几个年轻人向放羊的打招呼:“老三,回来了啊?”
放羊的热情的点头:“回来了,回来了。”然后拽住这些年轻人问:“你们知不知道,那块荒地怎么回事?”
这些年轻人问:“就是你放羊的那块荒地?”
放羊人点点头:“是啊。就是那里。”
这些年轻人摇摇头,都说不知道。
瘦子出主意:“你问几个岁数大点的。”
放羊的想了想:“我带你们去找刘二爷吧,他老人家岁数不小了,而且眼不花耳不聋,而且在大城市呆过,是我们这学问最大的,问点什么事也方便。”
我们跟着放羊的来到刘二爷家。一进门,就感觉这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几乎看不到什么杂物。生活用具都被归置的井井有条,不难看出,刘二爷是个很有规矩的人。
放羊的在院子里面喊:“二爷,你在吗?二爷?”
屋子里面有人答应了一声:“谁啊?”这声音虽然有些苍老的意味,但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我一听就知道说话的人身体肯定很好。
果然,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魁梧的老人。这老人的目光很锐利,盯着我们几个:“你们是谁?”
放羊的上前一步,亲切的叫道:“二爷,这些是我的朋友。”
二爷的眼睛像是雄鹰一样,仿佛要把放羊的看透,然后他摇摇头:“别想骗你二爷,你自己在荒郊界外放羊,哪来的朋友。”
放羊的嘿嘿的笑:“刚认识的,刚认识的。”
然后他说道:“二爷,我跟你打听一个事,你知道那块荒地的事吗?就是我放羊的那里。”
二爷的神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他摇摇头:“不知道。”
放羊的似乎还不满足,追问道:“真的不知道?这几位朋友说,在那荒地上看见鬼了。两群鬼,互相打架。”
二爷的神态马上不一样了,喃喃自语说道:“两群鬼?打架?”
放羊的点点头:“是啊。你知道对不对?看你这神态,肯定知道。”
刘二爷连连摆手:“你们走吧,我真的不知道。”
实际上我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刘二爷肯定心里有事。我们怎么肯走呢。瘦子上前一步,说道:“大爷,我有点口渴,像喝口水。”
刘二爷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大老远来了,连口水都不让你们喝说不过去。”
我们跟着刘二爷走到屋子里面。这屋子很凉快。同样收拾的很干净。最为神奇的是,墙上挂着一副伟人像。相片下面有个香案。上面烧着三柱清香。
我们每人面前一杯水,一边小口的抿着,一边想办法套刘二爷的话。可是刘二爷骗骗什么也不说。
我们几个从中午一直耗到傍晚,一点有用的事也没有打听到。
无双最先奈不住性子了,她站起来说道:“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她这么一站,怀里的镇鬼符掉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那茶杯里。很快,符纸就被浸湿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屋子里忽然冒出一股冷起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那符咒上面冒了出来,不是老陈是谁?
老陈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几个。忽然,一眼看见了墙上的相片。
他马上跑了过去,麻利的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我们一脸诧异的看着老陈。然后提着桃木剑把门口给守住了。
等老陈拜完了,我们正要问话。忽然老陈一眼又看见了刘二爷。他顿时火冒三丈,呲牙咧嘴,作势要向刘三爷身上扑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和谈
刘二爷看见老陈的那一刹那,也愣住了。等老陈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无双惊呼一声,连忙挥舞着桃木剑把老陈给逼开了。
老陈转身想向外面逃,但是我们几个人牢牢守着门口,把他死死地困在刘二爷屋子里了。
老陈见逃跑无望,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你们都得死。”然后他指着我和无双:“臭流氓。”又指指刘二爷:“臭老九。”随后又指着瘦子、胖子几个人说:“你们敢关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跟着谁?我的领导是陆海波。”
老陈见我们几个人不说话,更加嚣张了,撸起袖子,挥舞着手臂说道:“你们趁早投降,不然的话,早晚得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死无葬身之地。”
老陈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和杀气,分明是个厉鬼。
不过,就算他是厉鬼,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对付他一个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我淡淡的问:“陆海波是谁?”
老陈勃然大怒:“你连陆海波都不知道?我看你不光是流氓,还是个走资派。”
这时候,被我们几个人护在身后的刘二爷说道:“陆海波是造反派的头头,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刘二爷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这些鬼,是那十年里边的人?”
刘二爷点点头:“他们就是在那十年死的。两拨人谁也不服谁,整天打打杀杀……”
我和刘二爷像是猜哑谜一样,你来我往的交谈。可急坏了无双。
无双好奇的问我:“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十年?我怎么不知道?”
我摆摆手:“这个事不能说太细,不能让别人听到。不然有危险。”
无双奇怪的看着我:“不能让别人听到?这还有危险?”
我点点头,然后神秘的说:“等没人的时候,咱俩找个地方,我偷偷给你讲。”
无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她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忽然脸红起来,然后踹了我一脚,骂道:“臭流氓。”
我们几个人在这说话,基本上等于把老陈给无视了。
老陈很不耐烦的挥挥袖子:“你们到底认不认罪?我可是要开批斗会了。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个小集团,性质极其恶劣,态度极其顽固。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我含笑看着老陈,问他:“老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老陈一梗脖子:“死了又怎么样?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认不认罪,你让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样?”
老陈勃然大怒:“你们还想串供?”
无双不耐烦的掏出桃木剑,指着老陈:“你在这里喊了一晚上了,你累不累?小心我一剑下去,让你魂飞魄散。”
老陈居然毫不畏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我摆摆手:“别理他了,无双,你在这看着他,我们商量商量。”
然后我看了看刘二爷:“你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二爷的神情很落寞:“能有怎么回事?那些年不到处都是这样的事吗?陆海波是顽固派的头头,带着老陈他们几个人,和另一派对上了。开始的时候是用拳头,后来变成木棍,后来变成刀,最后的时候,不知道谁搞到了枪。这时候,就已经失去控制了。大家伙都躲得远远地。他们最后一次打斗,是在一个晚上。有枪声,有炮声。就像是军队打仗一样。大家谁也不敢出去。等天亮了没有声音的时候,大伙大着胆子结伴去看。发现他们全都死了。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有人想给他们收尸,可是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尸体了。最后大伙一合计,干脆就地把他们给埋了吧。”
我听见刘二爷把这件大惨事说的轻描淡写,不由得有些发呆:“干脆就那么埋了?”
刘二爷点了一支烟,一边吸一边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们祸害了不少人,这样也算是入土为安了。死了好,死了也好。后来我们这几个村子,总算是平静了,再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方丈挠挠头皮:“刘二爷,您老看起来像是对他们两伙人不大满意呀。”
刘二爷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能满意吗?我是臭老九,住牛棚,劳动改造的。当年没少挨他们的打。”
我指了指墙上的领袖相片:“那你这又是烧香又是上供的,这是……”
刘二爷一脸恭敬的望着墙上的照片:“领袖没有错,坏事都是那三公一母干的嘛。就算那几天我挨了打,但是对他老人家的敬意可不减,爹亲娘亲不如……”
我嘴里啧啧有声,也不想和刘二爷纠缠了,我打断他的口号,向他问道:“刘二爷,照这么说,那片荒地下面埋着的,就是那些人了?”
刘二爷点点头:“他们的怨气大呀。别的人听见听不见我不知道。有时候半夜睡觉,我总觉得他们又在打架。”
然后他看了看我:“你们是道士?”
我点点头:“你看出来了?”
刘二爷点点头:“看你们手里的桃木剑,道士符,我就认出来了。我猜,你们是不是想把那些鬼给除走?让那片荒地变成良田?”
我们点点头:“没错。”
刘二爷长叹了一声:“难呐。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道士,但是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些鬼。他们人太多了,怨气也太重了。”
瘦子说道:“许由,实在不行,咱们联手布置一个阵势,把这些鬼全都杀了算了。”
我摇摇头:“也许我们能和那个陆海波谈谈。”然后我站起来,走到老陈面前,我问他:“老陈,你知不知道,领袖已经没了?”
老陈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没了?”
我点点头:“早就没了,所以,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全都是无用功,一点用处都没有。听我的,别再斗了,好好过日子,等着投胎,都散了吧。”
老陈忽然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老人家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怎么会死呢?”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冷静点,是人就会死。没有谁能长生不老。”
老陈用力的摇头:“不可能。他老人家不会死,他是神仙,救了四万万人的活神仙。”
然后老陈回过神来,冲着墙上的画像倒头便拜,一边拜一边说:“你看见没有?如果他老人家不是神仙,怎么会有人供奉他?”
无双不懂历史,但是连她都觉得老陈有点神经了。她不耐烦的说:“这小子也太顽固了。咱们别和他费劲了。直接给他来一剑算了。”
我摇摇头,把老陈从地上拽起来:“他真的死了。现在没准已经投胎转世多少年了。你们别再争来斗去了。你们要保卫的人已经不在了。”
老陈还在犹豫,我指了指刘二爷:“不信的话,你问他。”
刘二爷诚恳的说:“老陈,你们虽然批斗我,但是我对领袖,对党的真诚,你们肯定都看在眼里了。”
老陈点点头:“你对领袖确实是真诚的,不过你……”
刘二爷摆摆手说道:“你相信我对领袖是真诚的就可以了。”然后他一字一顿的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领袖就比泰山还重。”
老陈带着哭腔问:“他老人家,真的……没了?”
刘二爷点点头:“没了。”
老陈一听这话,顿时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鬼的哭声很尖锐,很短促。那是一种哭中带笑,喜中含悲的声音。不仔细分辨的话,你甚至不知道他在痛哭还是在奸笑。
我叹了口气,对老陈说:“老陈,现在也不早了。你要是相信我们,就帮我们给陆海波带个话。把领袖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让他们别再打了。”
老陈从地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我要是这么传话,他肯定会想见见说这话的人。所以,要不然你们几个跟着我走一趟吧,当面劝劝他们。”
瘦子拉了我一把:“别答应,可能会有危险。”
无双意气风发的说:“不至于吧,几个小鬼而已。咱们手里有桃木剑。”
我也点了点头,指着老陈说:“而且咱们有这么个中间人。这一趟没有恶意,想必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这时候,刘二爷站了出来:“把我也带去吧。老陈自己不够,就再加上我这个老九。”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两句,就带着老陈出发了。
一路上,老陈的情绪都很低落。大多数时候一言不发。放羊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自然是很兴奋。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他插不上嘴,勉强掺合进来,八成会小命不保,于是他主动退出,去他的草屋看着邋遢道士去了。
而我们几个,则向那片荒地走去。还没有走近,我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与昨晚不同的是,这喊杀声中,多了一两声枪响。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陆海波
我们接近那块荒地的时候,听见那里不仅有喊杀声,而且有了枪声。从那个方向飘散出来的杀意,也更加浓重了。
我和无双走在最前面,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然后我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提醒道:“做好准备,要到了。”
这时候,不仅仅是胖子,瘦子几个修道之人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杀意了。即使刘二爷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陈年往事似得,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嘴里念叨:“别打了,我认罪,别打了,我检讨。”
而老陈则一脸兴奋之色,如果不是瘦子在旁边拦着,他恐怕要跟着远处的那些厉鬼叫喊起来了。
无双用桃木剑指了指老陈:“你激动个什么劲?你们的领袖早就死了。”
实际上无双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