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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俊宇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工具开始缝合。
“医师，血压提升了，心跳也暂时平和了，但是仍旧有凝血的迹象。”
“我这里已经缝合好了，没问题了。”
朴医师把俊宇拉到一边，“凝血的发生很反常，我认为，你要关注下麻醉的药pin。”
“麻醉吗？”俊宇忽然想到这里，“将病患推回ICU，继续想办法输血然后可以开始输营养液，观察生命指数，我这跟去。”
“是”
俊宇安排好后，就脱掉手术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哥！”他在休息室找到俊仁。
“完成了？”
“哥哥你难道真的，那么做了？”
俊仁看着窗外还是没有放晴的天空，浅尝了手里的咖啡，略微笑了笑“看来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呢。”
“不是说了，不会在我的手术中出现问题吗？你知道吗？现在…”
“天啊”俊仁很担心的看着他然后看看休息室外关上门，一只手搭在俊宇的肩上“要那么大声吗？我们的目的只要达到了，才不会在意手段，懂吗？嗯？”
俊宇很鄙视的推开他的手，“在我手里的，我拿在手里的是，是手术刀呢，那是救人危难的东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做屠刀来伤害人命呢？怎么可…”义愤填膺的痛斥后，俊宇却忽然话语黯淡了，“我怎么竟然还可以默认你的做法，对待社长，我…”他叹叹气，“我会尽全力去挽救他，不遗余力。告诉我，你用的究竟是什么麻醉药pin”
“什么？呵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看你要不就回去再看看，也许那个老头儿已经…”俊仁凑到弟弟耳边，“没了心跳呢？”
俊宇大惊失色的转身走了出去，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回ICU。
“情况有好转吗？”
“还是不可以，医师。心跳开始降低了，很不好。”
他静静地走过去，翻开老社长的眼皮，瞳孔已经散开了，那曾经炯炯有神的慈爱双眼没了光闪出了另一个世界的幽暗；腮部的心跳感觉几近消失了，手触摸到他的皮肤似乎棉如豆腐一样的陷入其中，是的，他明白，老社长已经要离开他了…
“社长的家人呢？让他们进来，再见社长最后一面吧！”
“闵医师，这是？”朴医师不相信的看着他，然后走到老社长身边观察着他的生命迹象，然后他无奈的起身摇摇头，“老社长要离开了…”
“老社长要离开了”这句话不停地盘旋着，俊宇的脸埋进双手里，多希望这只是清晨猛然惊醒的噩梦，又或者是哥哥有一次的构思臆想，然而。。
“这都是真的…”他不禁喃喃着，现在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然而那是大嫂，是哥哥的妻子，怎么会这样呢？他难道不爱她，只是为了那件事吗？怎么哥哥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想到这里他骤然清醒了，“这件事，可以牵扯我和素京，然后为了这医院吗？所以，所以那个时候他不在，更加不接通电话…素京，马上告诉她，我想，我必须向她坦白过去的一切了。”俊宇呼的站了起来，不管如何他知道了现在他生命的目标和意义，为了那个女人，为了正义，他不能再妥协和隐忍了。
俊宇敲响了素京办公室的门，许久没有回应，门轻易的就被推开了。
“素京！”俊宇轻轻叫了一声，屋里也没有人。
“奇怪，怎么会…”
“孩子，那个孩子，我太天真了，我们现在就去儿科…”随着素京的声音，俊宇竟然看到素京和承贤先后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自己他们都是愣了一愣。
“你们？”俊宇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在那后面…
“俊宇？”素京站住了脚步，随即她拉住他的手，“马上和我去儿科，孩子，那个孩子我觉得他有危险。我回来再和你说你想问的，快点。”
俊宇没再说什么就随着素京跑了出去，承贤关上办公室的门也跟了出去。
“惠娜，早产的男孩儿呢？”
“男，男孩？进入暖房的那个吗？是吗？”
“对，就是那孩子，他还好吗？”素京在儿科看到惠娜，有点紧张的抓着她的手，惠娜被三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我1个小时前看到，他还好呢，社长现在要去看他吗？”
“嗯，对，带我去吧。”
三人跟着惠娜鱼贯而入，然而当惠娜打开暖房的时候却尖叫了起来，“啊，怎么会？婴儿没有呼吸了。怎么会这样？”
“什么？”俊宇不相信的拉开惠娜，抱出婴儿，果然他发现婴儿没有了脉搏。。“准备抢救。”
“闵医师，你在做什么？你要把儿科的病患带走去抢救？你也太过分了吧？”
江修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把那孩子给我。”
“申医师，我以社长的名义告诉你，现在我允许闵医师立即为这个孩子抢救。李部长你去通知急诊室的朴医师准备一下。”
“社长！儿科的病患难道不需要儿科医师来处理吗？”
“别吵了，这孩子…”
素京看到俊宇满脸的悲伤，她跑过去摸了摸婴儿的手，已经冰凉的可怕，就算她只有那么丁点儿的医学常识，她也明白了，无论是谁，这孩子都已经回天乏术了。
“Certificate，死亡时间…”
“报警！申请法医鉴定。”素京打断了江修，所有人看向她，“社长？”承贤和众人都很不解的看着素京，“我同意，就这样。我们报警！”俊宇和素京默契的对视着，他能明白素京的用意，这也是一个让他们明白真相的机会。
“不~~~~”这时候，一声悲痛的哭声打破了正在严肃冷静的气氛，“不可以！怎么可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俊宇搀扶着素美徒然出现，素美冲上来一把抢过素京手里已经冷去得婴儿尸体，“我的孩子，我都还没有好好亲亲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呢？我的孩子啊！”
素美凄楚得哭声在安静的医院里回荡着，周围所有的人脸上都感染了悲痛和伤怀，素京走上去想要抱回孩子的尸体，“姐姐，这孩子，已经过世了。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啊。”
“走开！”素美的语气忽然阴冷起来，她眼神凌厉地看着素京，素美把孩子的尸体交给丈夫，转身就狠狠地给了素京一巴掌，“我要，控诉你们！杀了我的孩子！”
素美的巴掌很响很脆的落在素京的脸上，那幽怨和愤恨也同时传到了素京的心里。自小比母亲还要疼爱自己的姐姐、常常都为了自己淘气的过错而承担大人责骂的姐姐、为了辅导自己英文而彻夜不眠的姐姐、生病了背着自己去医院的姐姐…此时此刻，她化身为失去孩子后疯狂的母亲来和自己讨债了吗？素京脸上火辣辣的，她失了神般的看着面前的众人，心里却比首尔冬季最寒冷的冬天还要冰冷。
“大姐，这事，与素京无关啊”素仙跑过来，把素美拉到一边，“怎么可以打她呢？大姐冷静下。”
素美甩开素仙，走到素京身边，“告诉我，你不是我妹妹，你只是一个让我做了那样的手术然后让我失去孩子的魔鬼！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我啊？啊？”
“素美！别责怪素京了，你先跟我回病房去，这里交给素仙。”淑雅瞥了一眼俊仁，走到他身边。俊仁颤抖的抱着孩子哭泣，淑雅看着孩子那早已没有血色的小脸，悲从中来“让我，再抱抱他吧，好吗？”
“是”俊仁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哭着把尸体交给岳母。
淑雅把孩子的头轻轻地掩入自己的脖颈，没有声音的流着泪水，黑白相间的头发散落在孩子白得透明的身体上分外让人觉得忧伤难耐，所有人都哽咽了。
“我的孙儿，才出生几天，外婆都没有好好抱着你看你笑，就这样离开了呀！希望你的外公，他，可以在另一个世界来好好爱你，才好啊？恩？”淑雅淡淡的说着，俊宇仿似看到素京的脸在她脸上浮现，原来那种淡淡的感觉是来自于淑雅，素京她有老社长夫人的淡漠也有老社长的坚毅，这样的女人才能被寄托于那样的重托啊。
淑雅抱着孩子轻轻地踱来踱去，她好像不经意的走到素京身边，顺其自然的就把孩子交到她得手里，“不要怪你的姐姐，她太过伤心了，我和俊仁带她回病房，按照你希望的去做吧，妈妈，支持你。”这一刻，大家才明白淑雅只是借故要把孩子还到素京手里。
“岳母，您？”俊仁想要说什么，淑雅挥挥手，“我们带素美回去吧，走吧。”
“妈，不可以，不可以啊，那么小的孩子，如果被法医…”素美不舍的看着孩子的尸体，“我不能…”
“素美，你要学会理智！素京是在帮你，懂吗？”
淑雅回头看看大家，“拜托各位了，请大家为孩子能安息，努力吧！”她深刻的看了看俊宇，满眼的嘱托，俊宇点点头表示回应。
素美听话的靠着妈妈要转身回病房，然而俊仁伸手拦住了她们，“岳母，那是我和素美的孩子，您怎么可以做那样的决定？如果是有什么定论，也是我们来做才对的。”
“孩子吗？你说是你的孩子？从孩子的出生到现在，你有来看过他吗？就算在外面看看也好啊，你没有来过，就算是你的弟弟闵医师也曾经来看过这孩子，身为父亲的你却从未有过来这里看他得念头。素美生产的时候，你遇到了危机所以让你去解决危机，但是当我的女儿需要你的时候，手机电话全部都不通找不到人的你，现在来这里指责和推卸给谁呢？还要提出什么控诉呢？我真是不明白，曾经那么懂事有礼的我的女婿，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人呢？”淑雅顿了顿，“所以，请你让开吧，素美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调理，剩下的事情我会交给素京来处理，俊仁，我能理解你失去孩子的痛心，也请你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的悲剧，与素京和你的弟弟闵医师都没有任何关联的意外，懂吗？请你不要再说什么控诉医院的话了，也不要再煽动我的女儿，现在重要的是她得身体。”淑雅的话平淡而有力，温和却又不失威严，在场的人瞬时间再次陷入安静和沉思，看着她们母女就那样渐渐走进电梯，素京看到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妈妈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确定要报警吗？”
“对！在警察来之前，申医师和惠娜小姐都请留在这里好了，李部长陪着他们。”
“这，算是软禁了吧，社长。”江修十分不平。
“我不同意，不同意我的孩子接受这样的事情，坚决不可以。”俊仁还是坚决反对者。
“那么，姐夫，不！闵俊仁先生，您要接受您的孩子在这里正常死亡？是这样吗？ 但是现在是医院内部的事情了，那么好，现在我们封锁这里，闵俊仁先生您既然是死亡病患的家属也不可以参与其中，李部长通知朴医师、表医师马上来这里开会。为这次的事情做死亡病例讨论，这孩子生前的一切资料惠娜拿到我这里来。发生医疗事故争议时，死亡病例讨论记录、疑难病例讨论记录、上级医师查房记录、会诊意见、病程记录应当在医患双方在场的情况下封存和启封。封存的病历资料可以是复印件，由医疗机构保管。这是我们首先应该做的事情，都按照我说的，马上执行。”
“好的社长。”
就在大家转身行动的瞬间，俊宇发现江修和哥哥有着非常微小却带有特别暗示的眼神接触，“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俊宇不禁想到几日前，素京提到“申医师似乎不是申医师”的想法。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像纠结不停的网，深深紧紧的缠绕着他们，到底这个网还有没有缝隙可以用来呼吸呢？还是会禁锢的越来越密不透风呢？
☆、第十七章：他，不是我的朋友
第十七章：他，不是我的朋友！
“资料显示，孩子是在3天前生产，曾经在产妇体内因为子宫出血而鼻腔内进入异物窒息，抢救后孩子无大碍，由于早产和先天不足所以被送入儿科病房3…11A暖房观察。最近的一次报告是在6个小时之前，由护士韩惠娜做出的，孩子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各项生命指数趋于良好的状态，短暂缺氧后的后遗迹象也基本没有了，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突然死亡呢？”朴医师，很疑惑的看着报告，“怎么没看到，那天助产的宋医师呢？”
“之前那位产妇的手术，家属产生了质疑，宋医师借口了在家休息。”
“是这样啊，我个人觉得，这孩子的死因是个疑问。表医师怎么看？”
“恩，对，我的想法和朴医师是一样的。”
“那么，我来说说我的想法。”俊宇十指交叉的放在资料夹上，“是我第一个发现孩子已经变冷，我打开暖箱的时候我首先发现的是这孩子的肝、脾肿大，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个怀疑。”
“肝和脾？”表医师戴上老花镜，轻轻地打开婴儿的襁褓，摸了摸他得腹部，“是，原来是这样。”
“那是？什么？”
“婴儿黄疸病，社长，不知道那位母亲的血型是不是阴性的O型血？”
“黄疸病？”这三个字猛然的敲醒了她，素京记得曾经有个孩子也是患有黄疸病，因为孩子的妈妈血型为罕见的阴性O型血，所以那个孩子患了溶血症而死，那就是她6年前生下的那个孩子…“难道，他本来就和姐姐的血型不合？所以是这样死去得？但是…”
“但是，儿科的医师申江修医师，您竟然没有发现吗？”俊宇接过素京的话，激动地敲打着桌面，“出生24小时就该发生的症状，现在都没有发现吗？没有任何记录这孩子已经开始了症状，没有任何的措施和医治，这是你是你的疏忽和大意，就错过了孩子的救治时机了。”
江修摇头笑笑，“真可笑，单凭你一面之词，你就能判定我的罪行？闵会长不如去做警察好了。”
“也就是说，大家没有达成一致，对吗？好，如此看来，我们报警吧。”承贤说着就拿起电话。
“等等，”江修阻止了他，“病患的家属，并不允许这样。”
“申医师，这已经算是不明死因的案例了，所以必须报警。”素京授意承贤执行。“是，您好，这里是长今医院，发现了很意外的死亡，我们请求司法鉴定协助。”
“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吧。”素京拿出电话，“美霓，送6份食物到儿科的会诊室来。”
此后，在会诊室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俊宇始终低着头单手托着下巴，素京还在仔细的看着报告资料、承贤在和谁发着信息、朴医师和表医师则无奈的看着天花板，只有江修，忽然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很抱歉各位，大概吃错了东西，肚子很不舒服，需要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社长？
“正好，我也想去，一起吧。”俊宇说着就拉着江修一起出去了。
素京的头很无力的搭在椅背上，头顶的灯光此时刺眼的要命，到底事情怎么会在几天内变成了这样？那么的顺理成章的一件件意外，她低头捏捏鼻子，很久没有发作的鼻敏感也骤然的袭击了她，头晕又恶心，“啊xie，真是难受啊。”她无奈的摇摇头。
“闵会长是怕我偷偷跑掉吗？呵，真是多疑的家伙。”在洗手间的玻璃镜前，江修一边洗脸一边蔑视着俊宇。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从实习医生开始的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认识的江修并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我不相信，你会是一个，跑去社长家大闹然后对无助的女人实施暴力的人；我更不相信你，你会是那种为了什么目的而，而残害病患的医师，你曾经对我说，那些孩子们都是，都是上帝送来的天使，你会把这些天使医治的带着笑容，健康的回到家的，不是吗？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呢？忍心看着他就这样丧了命的，怎么会是你呢，江修？”俊宇很激动，然而他更加的心痛曾经的好友会是现在面前这个刽子手。
江修整理了一下领带仍旧看着镜子弄着头发，“没什么可说的，总之，你已经身在局内了！懂吗？”
“什么局？你在说什么？”
“一个，盛宴，作为嘉宾的闵会长，应该很荣幸才对呢。”江修歪头笑笑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一起回到会诊室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素京与承贤介绍了相关的情况后，警方带走了婴儿的尸体。
“申江修医师，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南一宇检察官，请您协助我们到警局录一份口供！请吧！”
当江修跟着警察一起转身的时候，俊宇忽然在后面大呼：“不，等等！他不是，他不是，不是申江修！”
所有人此时都看着江修，然后看看俊宇，“闵会长在说什么？那是，申医师没错啊”
“不对，我刚刚看到了，他，他在洗手间的时候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你已经暴露了，还不觉悟吗？在检察官面前你还要伪装？你根本不是申江修，你是谁？”俊宇说着就大步走过去，拉住“江修”的衣领，气急败坏的质问他。旁边的警察和素京连忙拉开他和“江修”。
“这位医师，刚刚在说的，是什么？”南检察官奇怪的看着他。
俊宇撩开自己的头发，“看这里，这里，在我和申江修一起做，实习生的时候一起感染了一种皮肤病，所以这里的皮肤再也不能长出头发来，这是，只有我和申江修才知道的事情。而这个人，他，我看到了他那里的皮肤很完好，而且长满了头发，那么，他不是，他不是申江修。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