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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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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像其它普通姑娘一样,她也找了个“男朋友”,是个电工,一个由吉拉尔德的新计划招来的电工,他是个上进、聪明的年轻人,一个对社会学怀着极大热情的科学家。他在威利·格林租了间农舍,独自居住。他很有风度,也非常有钱。他的女房东到处吹嘘他,说他有个大木澡盆安在他的房间里,每天他上完班回来,他都会打一桶桶的水来洗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衬衫和内衣,还有干净的丝质袜子,在这方面他很讲究,一丝不苟,但在其它方面他却很普通,不摆架子。

    古德兰很了解这一切,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自然地,不可避免地要传到布兰哥温家。帕尔莫是欧秀拉的好朋友,但是他那苍白、英俊、严肃的脸上流『露』出和古德兰一样的怀旧情绪。他每个周五晚上也一样要去大街上走走,所以他和古德兰搭伴,但他们两人只是朋友,他无法爱古德兰,他真正爱的是欧秀拉,但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他喜欢古德兰在她身边,作为一个交流思想的伙伴——那就是全部。她对他也没有任何感觉,他是个科学工作者,他需要有一个女人支持他,但他实际却是个不动感情的人,有着一架精密仪器的准确。他太冷漠、太消极,从不会去真正关心女人,是一个完全的自我主义者。他从那些男人中分化出来,就个别来说,他讨厌痛恨他们,就整体而言,他又很『迷』恋他们,就像『迷』恋机器那样,他们对他来说像一台新型机器,只是无法预测罢了。

    所以古德兰跟帕尔莫一起散步,一起去电影院,他那长长的苍白而又相当英俊的脸,每当他发表嘲讽『性』言论时,就会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每个都很清高;从另一个方面说,他俩又都绝对忠于普通人民,与那些被扭曲的矿工站在一起,这一秘密似乎在所有的年轻人身上起作用。古德兰、帕尔莫和所有的放『荡』的年轻人以及憔悴的中年人,他们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种无法表达出来的消极情绪,一种致命的敷衍感,和一种意志的消沉感。

    有时候,古德兰可以跳到一边,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这些,看看她自己如何陷进去的。这时她就会感到无比的气愤和羞耻,她觉得她陷入其余的人堆中,全都拥挤搅和在一起,无法呼吸。太可怕了,她感到窒息,她想逃离这里,逃到她的工作中,但是不久,她就又无所谓了。于是再次进入乡村——黑暗却富有魅力的乡村。于是,咒语便又开始起作用了。

    

第一卷 第十章画夹

    一天早上,姐妹俩来到威利沃特湖偏远的一角写生。古德兰独自涉水来到一处满是砾石的浅滩,像个佛教徒似的盘腿坐下来,直愣愣地盯着那些从浅湖里的软泥中生长出来的枝叶肥厚的植物。她所能看到的就像这些软泥,黏软稀滞的软泥和从它们中长出的这些粗壮的油质的水生植物,它们挺拔饱满,叶『色』墨绿——有些还夹杂着紫黑『色』和古铜『色』的斑点,这些叶子向四周伸展开去。借助感官的想象,古德兰能感觉到它们那饱满的肉质结构,她想象得出这些叶子是如何拱出湿泥,如何挺直以及如何在风中顽强而充满活力地挺立。

    欧秀拉在另一边看蝴蝶,有几十只在湖边飞舞。蓝『色』的小蝴蝶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出来,一只大大的红黑相间的蝴蝶停在一朵花上,休息着它那柔软的翅膀,陶醉地沐浴在纯净的阳光中。有两只白『色』蝴蝶的在低空中互相追逐,一道白『色』的光晕围绕着它们。当它们飞逝时,欧秀拉发现它们翅膀两端是桔黄『色』的,正是这桔黄『色』形成了那道光晕。她站起来,像那些蝴蝶一样无意识地跑开了。

    古德兰完全沉『迷』于琢磨那些随风摇摆的水生植物。她蹲在浅滩上,很长时间不抬头地画着,时而又出神地盯着前方,彻底地被那些硬挺、光滑、饱满的茎叶所吸引。她光着脚,帽子丢在脚边。

    听到有桨拍水的声音,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向四周望了望,她看见一只船上撑着一把十分鲜艳的日本伞,一个白『色』衣着的男人在划桨,那女士是赫米奥恩,而那男子正是吉拉尔德。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间,她几乎在一阵深切期待的颤抖中无法自拔,她的血管像过电般颤抖,那样强烈——甚至比贝德欧佛那种氛围中的嗡鸣声还要强烈。

    吉拉尔德指使她躲开那些疲惫机械的低层矿工。尽管他也出自泥土,但他却是领导者。她看着他的背影,那运动着的白『色』的腰身,可又有些不像——当他弓身向前时像是围起的一块白『色』的东西。他像在俯身去做什么,他那闪着光的灰白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空中的闪电。

    “那是古德兰。”赫米奥恩的声音远远地从水面上飘来,“我们过去和她聊聊,你不介意吧?”

    吉拉尔德环顾四周,看见那姑娘站在湖边望着他,他连想都没想就朝他那边划过去。在他的意识世界里,这姑娘还算不上什么,他只知道赫米奥恩热衷于打破阶级界线,至少表面上看去是这样、而他也就悉听尊便。

    “你好啊,古德兰。”赫米奥恩用那种时髦的方式称呼她的教名,“你在做什么?”

    “噢,你好,赫米奥恩,我在写生。”

    “是吗?”小船靠了过来,一头已经触了岸。“可以让我看看吗?我非常想看。”

    拒绝赫米奥恩想做的事是没有用的。

    “噢,”古德兰十分不情愿地说。因为她从不喜欢把未完成的作品拿给别人看,“没有什么意思的玩艺儿。”

    “没有吗?不过还是让我看看吧,行吗?”

    古德兰把写生薄递过去,吉拉尔德伸出去接,这时他想起上次见面时,当他坐在马车上转过身来的时候,古德兰仰起脸对他说的那句话。刹时,一阵强烈的自豪感涌遍他的全身,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被他征服了,除去他们的意识,他们之间的感情交流是非常强烈的。

    仿佛中了邪似的,古德兰觉得他的身体像沼泽之火似的起伏汹涌着向她扑展过来。他的手臂像茎杆一样直伸着,她在『色』情方面的敏锐领悟使她的血管变得脆弱,她渐渐头脑发晕,变得不再清醒起来。她在水面上晃动着,就像一闪一闪的磷火。他向船四周看了看,发现它漂开了一些,于是又『操』起桨把船拉回来。在这深厚柔和的湖水里,慢慢把船拉回来,那种美妙的快感简直要让人晕过去。

    “这是你画的吗?”赫米奥恩对着写生簿,一边审视着岸边的植物说。古德兰顺着她细长的手指望过去。“是那个,对吗?”赫米奥恩非要弄清楚似地追问了一句。

    “是的。”古德兰不加思索地机械回答。

    “让我看看。”吉拉尔德说着就伸手要拿。但赫米奥恩没有理睬他。在她看完之前,他是不该擅自拿去看的。但吉拉尔德的意志也同她一样是不可阻挠不可抗拒的,因此他仍向前伸手去拿那写生薄。赫米奥恩有些吃惊,同时心中不由地一震动,涌上来一阵对他的厌恶。在他还没有完全拿稳写生簿的时候松开了手,夹子掉下去碰了一下船帮又弹入水中。

    “瞧!”赫米奥恩以一种奇怪、恶意又胜利者的口气大声叫,“对不起,实在太抱歉了,你能把它捞起来吗?吉拉尔德。”这句话是用一种做作的焦急和嘲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吉拉尔德被一阵憎恶的感情刺痛了,他使地探出身子捞那本子,他的腰部暴『露』出来,使他感到自己的样子很滑稽可笑。

    “没什么重要的。”古德兰那有力的声音传过来似乎震动了吉拉尔德。但他还是努力向前伸,小船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而赫米奥恩却一点也不着急,他抓住了那本子,从水中把它湿淋淋地捞起来。

    “噢,我实在太抱歉了——太对不起了。”赫米奥恩一个劲地重复着,“我恐怕这全是我的责任。”

    “真的,没关系,放心好了,一点都没关系的。”古德兰大声特强调说,脸『色』通红地去接那写生簿,有些不耐烦地想急速结束这场面。吉拉尔德把本子递给她,很有些不自然。“我感到太抱歉了”赫米奥恩还在重复,使得古德兰和吉拉尔德都开始感到厌恶了。“我们还可以做点什么吗?”“哪方面?”古德兰泛泛地讽刺道。

    “我们难道无法挽救这些画了吗?”

    一阵沉默,显示了古德兰和吉拉尔德对赫米奥恩的建议的拒绝。

    “放心好了。”古德兰明白无误地重申,“从我的目的出发,这些画还是完好无损的,因为我只是想拿它们做个参考。”“但是,我给你个新本子好吗?我想你会让我那样做的。我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知道那是我的错。”

    “就我所见,”古德兰说,“那完全不是您的错,如果说真有什么不是的话,那也是克瑞奇先生的错,不过,这都是微不足道的,这么计较它就太没必要了。”

    当她拒绝赫米奥恩时,吉拉尔德紧紧地盯了她一眼,她身上有一股冷酷的力量。他带着近乎超人的洞察力注视着她,他看到她身上那种危险的带着敌意的劲头,那么不可磨灭,它们一旦形成,便无法掩饰。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真太高兴了。”他说,“如果说真的没什么损失的话。”

    她用她那美丽的蓝眼睛回视着他,给了他一个明确的信号,同时她用一种亲密的近乎是充满爱意的声音对他说:

    “当然,一点没事。”

    就在那一瞥、那一口气中,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她的语气明确地表明了她对他的理解——他们是一类人,他和她。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共鸣,从此,她明白,她对他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论他们在哪里相会,他俩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在一起,他无法摆脱这种联系。她内心一阵狂喜。

    “再见了,你原谅了我,我真太高兴了,再会!”

    赫米奥恩挥动着她的手道别。吉拉尔德机械地拿起桨将小船撑开,但他却不停地用那双闪烁着的充满笑意的眼睛注视着在岸边挥动着那本湿淋淋的写生簿的古德兰。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划走了的小船,但吉拉尔德还是一边划一边向后看,眼光跟随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是否划得太靠左了?”坐在花伞下的赫米奥恩觉得受了冷落。

    吉拉尔德四下里看了看,没有说话。船恢复了平衡,他朝阳光里又迅速瞟了一眼。

    “我看没什么。”他愉快地说,同时又开始一边划一边走神。赫米奥恩非常不满他这种欢快而神态游离的态度。他是,她对他不再有效力,她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优势。

    

第一卷 第十一章小岛

    与此同时,欧秀拉从威利沃特湖沿着那条闪亮的小溪漫无目的地缓缓前行。下午,四周满是云雀的啼鸣。阳光明媚的山坡上盛开着一簇金雀花,像燃烧的火焰。小溪畔,一些勿忘我竞相开放。周围满足撩人的灿烂景『色』。

    沉浸在这一切中的她缓缓地走着,想到上游的磨坊贮水池。那个大磨坊除了有个工人和他的妻子住在其中的厨房里外就空无一人了。她穿过空旷的农家院子,又走过荒芜的花园,登上了水闸边的堤岸。当她站在岸顶俯视她面前那古老的天鹅绒般光滑的湖面时,她看到岸边有一个人在修补一只平底船。那是伯基在又敲又打。

    她站在水闸顶上注视着他。他没有意识到任何人的存在。他看起来非常忙,像只野兽似的充满精力又专心致志。她觉得她应该走开。他也许不愿她在这儿。他看起来那样全神贯注。但她却不愿走,于是她决定在堤岸上走来走去直到他抬起头来。他很快就这样做了。他一看到她立刻就放下手中的工具,并走上前来说,

    “嗨,你好,我正在给这条平底船补漏呢。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

    她朝他走过去。

    “你是木匠的女儿,所以你可以告诉我补得怎样。”她弯下身去看那条补过的船。

    “我知道我是木匠的女儿,”她说着,却很怕要做出什么判断。“但是我对木匠活一窍不通。它看起来还不错,你说呢?”“是的,我也这样认为,我只希望它不要让我沉入水底就好了。不过,就算那样也没什么,我还会浮上来。来,帮我一把,把它弄到水里去好吗?”

    两个人合力把平底船翻过来,让它浮到水面上。

    “现在”,他说,“我上去试试,你看着,如果它可以的话,我带你去那个小岛。”

    “好!”她边说边紧张地看着。

    水塘很大,也非常安静,水面深暗的光泽让人觉得它很深,中间有两处小岛,被灌木丛和一些树木覆盖着。伯基『操』纵着桨,笨拙地在塘中转向,很幸运,平底船在水中可以漂浮。于是他抓住一根柳枝,把船靠上小岛。

    “真是草木丛生啊,”他说着向小岛中心望去,“但是太美了!来,我来接你,这船有些倾斜。”

    片刻之后,他们又在一起了。她踏进湿淋淋的小船中。“这船还行。”他说着,又向小岛划去。

    他们在一棵柳树下登岸,面对着一片茂盛的气味难闻的无花果和无花果树。她有些想后退,但他却径直往前走。“我应该把这些都砍掉。”他说,“那么这里就更加浪漫了,像保罗和维吉妮那样。”

    “是啊,我们可以在这里举行华托式的野餐了。”欧秀拉兴奋地叫着。

    他的脸『色』沉下来。

    “我可不想举行什么华托式的野餐。”

    “只要你的维吉妮是吗?”她大笑。

    “维吉妮就足够了。”他苦笑着说,“甚至连她都不想要。”欧秀拉紧紧地盯着他,自从布雷德利分别以来,她没有再见过他。他又干又瘦,面呈病态。

    “一定是病了,对吗?”她说,感到很受打击。

    “是的。”他冷漠地回答说。

    他们坐在一棵柳树下面,从小岛的隐蔽处注视着水面。“生病使你害怕吗?”她说。

    “怕什么?”他边问边转过身来望着她。他身上那种非人类的、纯然的东西使她不要,又不能自己。“生病不是很可怕吗?”她说。

    “生病当然不舒服,”他说,“我还没判断过人们是否害怕死亡。有时一点也不害怕,有时又非常怕。”

    “但它不让你觉得可耻吗?我想生病会使人感到羞耻,病是那样让人感到丢脸。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

    “也许吧。”他说,“尽管人始终无法知道自己是否生病、为什么生病,但那是一种羞耻。自从那次生病之后,我不再认为生病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人生病只是因为没有正确地生活,不会生活,生活的失败使人生病,使人蒙受着羞辱。”

    “你是不是没生活好?”她几乎嘲笑地说。

    “噢,是的。我这辈子没取得什么成就。人长鼻子仿佛就是在前进路上用来碰壁的。”

    欧秀拉笑起来。她很有些害怕,而当她害怕时,她总是笑,总是做出得意轻松的样子。

    “你那可怜的鼻子。”她说着,注视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难怪它那么难看。”他回答说。

    她沉默了一阵,努力伪装着自己,本能地隐瞒自己的感情。“但我很幸福——我认为生活充满快乐!”她说。

    “不错。”他带着一种冷漠的、漠不关心的口吻说。

    她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把包装纸剥下来,开始叠小船。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她。她翻动的手指带着一种奇怪的伤感、柔弱,不由自主地使人焦急、痛苦。

    “我喜欢有事情做——你呢?”她问。

    “噢,是的。我会因为做不好事情而生气,真的发怒。我觉得手忙脚『乱』,一团麻的时候,就会怎么也做不好事。我不知如何去做。人总得在某些方面做些事情。”

    “为什么你总要做事情呢?”她反驳说,“这么平民化,我觉得还是不当真正的贵族好,什么也不干,就像一朵行走的花一样。”“我非常同意。”他说,“如果人能像花一样盛开的话。但我却无法使我自己那样盛开,或者是枯萎于花蕾中,或因为有虻蝇摧残,也可能是由于营养缺乏,更糟的是,它连一个花蕾还不是,而是一个被毁掉的花结。”

    她又大笑起来。他是那么烦燥,那么恼怒。她很焦急也很『迷』『惑』,怎样摆脱这种困境呢?总该有个法子。

    接下来一阵沉默。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于是她又掏出另一张巧克力包装纸,开始又叠一只小船。

    “为什么会那样呢?”她终于又开口问:“难道人类生活中再没有鲜花、没有尊贵了吗?”

    “整个意识已经死了。人类本身已经腐烂,真的,无数的人体挂在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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