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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监督：〃对了，你们还应该给我提一些意见。李老师教你们两了，有什么意见。〃
郑毓秀说：〃没有意见！〃
我说：〃你没有意见不等于别的同学没有意见呀！大家想想吧！〃
过了一会儿，余鑫说：〃你多天没上语文课了！〃
我说：〃哦，前两天开会，是铁皮鼓老师上的。但今天不是上了吗？对了，你是说今天不是语文课，讲古文才是语文课？但李老师的语文课可无所不包呀！〃
张长春说：〃李老师好久没有给我们读小说了。〃
我说：〃好，过了办期考试，我给你们念。〃
杨晓梅说：〃好久没有课前演讲了。〃
我说：〃对了，这个没坚持。〃
潘晓虹说：〃我觉得李老师对我们不够严厉，应该再严一些。你有时候过于信任我们，过于我们，毕竟我们还是孩子。〃
我笑了：〃嗯，在严厉一些？你这个供我参考。还有什么意见？〃
李运说：〃李老师跟我们在一起太少。〃
我说：〃哦，最近我的确太忙。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们学校每年要进一些新老师，过几天我还要去高校选老师。不过，我觉得最遗憾的是不能和大家一起参加运动会。〃
大家说：〃就是就是！〃
我说：〃不过，运动会期间你们取得了好成绩可以给我发短信。〃然后我又说，〃我觉得你们老师监督不严，刚才我迟到了两分钟。〃
学生马上说：〃唱歌！〃
我说：〃已经下课了，今天不忙唱，以后再唱。〃
大家齐喊：〃不行！〃
我说：〃大家别闹，我明天再唱，一定唱。我觉得咱们这个班会课开得非常好。我们班现在出现了许多问题，但是我相信咱们班上会在改正错误中不断进步，每个同学都要有信心，而个同学都要严格要求自己，临近同学要互相监督。好了，这堂课就上到这里。〃
可学生不依：〃还没唱歌呢！〃
我说：〃好了，别这样。我有一个毛病，记不住歌词。〃
可学生还是要我唱，我只好说：〃这样吧，我把谷建芬当年为我学生谱的班歌唱一遍，如何？〃
学生们说：〃不行，已经听过了！唱《恋曲1990》！〃
我说：〃我实在记不住歌词，这样，我今天晚上我照着歌本练，下次唱三首！〃 04年11月5日补记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五日 星期五 晴
早晨来到学校，特意带了两本书。
一本是《爱心与教育》，是打算送给铁皮鼓班上的学生王佳曦的，昨晚铁皮鼓对我说，他班一个叫王佳曦的女生，初中时就听班主任朗读过《爱心与教育》，进入我校后很想有一本《爱与教育》，昨天是这个女同学的生日，铁皮鼓建议我送她一本。但是我身边没有这书，我我回家再找找。昨晚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今天特意带来学校，送给了王佳曦同学／还有一本是《花开的声音》，这是送给郑毓秀的生日礼物。报名时她填的出生日期是九月十四日，但注明是农历。我查了查万年历，一九八七年农历九月十四日，从公历算应该是十一日。于是，农历九月十四日那天我没有送她礼物，而是把礼物留到了今天。
但早读课刚走进教室，我就发现本来坐第一排中间的郑毓秀居然把课桌搬到后面靠窗的地。我过去问她为什么要擅自搬到这里来坐，她说不想挨着YX坐，我说YX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可以找他谈，帮助他，但这不能成为你搬座位的理由。我耐心地劝她把课桌搬回原位。但很坚决地说：〃不搬！〃
如果在二十年前，面对这样的学生，我肯定会更加强硬地说：〃必须搬！〃因为我必须维护我为班主任的权威，如果我说话居然没人听那还得了？但今天我很冷静：学生正在气头上，主任不妨忍让一下。
我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于是我走到讲台上，对大家说：〃今天，是一个同学的生日，我照送一份礼物给这位同学！这位同学就是――郑毓秀！〃
郑毓秀刚才还很不高兴的脸一下子绽开了笑容。在同学们的掌声中，她走上前来从我手中接了《花开的声音》。
稍停了一下，我接着说：〃我今天还有第二份礼物要送给郑毓秀，这就是对她的直言批评――们是知道的，李老师多次对大家说过，真正的好朋友应该直言对方的不足，这对朋友来说，也是最珍贵的礼物。今天李老师就要送给郑毓秀这份礼物！〃我简单说了一下郑毓秀擅自搬动课桌移动坐位的事，然后说：〃刚开学编方位时，我要大家自己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但旦编定，就不能随便改动，不然一个班不是就乱套了吗？今这样坐，明天那样坐，显然是不行的。但郑毓秀却这样做了。我认为，她做得不对！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委屈，或者有什充足的理由。但是，无论个人有什么委屈，都不能成为擅自动课桌改变座位的理由！现在郑毓秀不愿意搬回原处，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希望郑毓秀冷静想想，希望她能够在第一堂课下后把课桌搬回原处。〃 （待续）
（续前）说完我准备离开教室，突然我看到郑毓秀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她说：〃李老师，我搬课桌是有原因的。〃
我说：〃我知道你有原因，而且可能还受了什么委屈。〃她说：〃YX钟雪飞喜欢我，引起大家笑，有意气我。〃
我说：〃YX我可以找他谈，但你不能因此而搬课桌。〃她说：〃我愿意搬回去。〃
我说：〃这就好！〃
我把YX叫出了教室，来到走廊上：〃你是不是和郑毓秀吵了架？〃
他非常有情绪地说：〃我又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在开玩笑，不管我的事！〃我说：〃我没有说只是你不对，但既然双方发生了矛盾，不应该只是一方的责任。她肯定也有不对，但现在我和你说，你没有没有不尊重她的地方？〃
〃没有！〃他态度越来越强硬，高昂着头，眼睛斜看着窗外，我甚至感到他表现出一种痞相。
我知道，如果此时强硬以气势压他，只会让师生双方越来越对立。我缓了口气说：〃你有没意中说了什么伤害她的话？这话不一定是出于恶意，但客观上她觉得很委屈？〃
他不说话，头仍然扬着，一副不屈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YX呀YX，你来我班不久，应该感受到我班的风气，也感受的到李老师对学的要求，这就是做人第一，而做人首先是尊重别人。你给李老师说过你为什么转学到这里，还写了一篇文章，从这篇文章中，我感到有三点让我感动，第一，你很信任李老师，给李老心里话；第二，你对老师的评价很公正，那怕你骂你并罚你的班主任，你也肯定她教学不错，让你地理考试过了关，你还表扬了你的数学老师；不过，我觉得你说班主任让你抄题至要写万字，恐怕有些夸张吧？〃我有意说了一个非常枝节的问题。
他想了想，说：〃是有上万字。〃
我说：〃怎么会呢？一道题难道有一千多字吗？〃
我故意和他争论，并仔细算账。他很认真地给我解释：〃是应用题，每道题就是有一千多字。老师要我抄八遍呢！〃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让刚才很倔强的他和我说起了话，而且他说话的语气自然缓和了。我说：〃哦，原来如此。第三，从这篇文章中，我感到你非常孝顺，对你妈妈非常体贴。我很感动。是因为你母亲的建议，你才转学，到这里你也希望彻底告别过去。那么，现在难你愿意回到吗？说实话，自从你转到我班，给我增加了许多工作量，但我觉得值！因为我看到你有这真的上进心！〃
他扬起的头慢慢低下了。
我直接问他：〃你说过没有说过钟雪飞喜欢郑毓秀？〃他说：〃说过。但我他的确是喜欢郑毓秀！〃
我说：〃不可能。什么叫喜欢？这个年龄的异性同学之间多说几句话，就叫喜欢？给你说，钟雪飞很有志向，决不可能。你不要随便猜测议论人家。退一万步说，即使有这种情况，同学们应该就议论吗？〃他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我还想强调的是，你是男同学，是男子汉，应该有这宽广的胸襟，怎么和女同较劲起来了，说起来都丢人！还男同学呢！你需要的大度，大气！你不是给我说过，你人缘吗，怎么人缘好还会和别人吵架？人缘好，应该是尊重别人，并以此赢得别人的尊重。〃
他依然不说话，但很认真地在听我说。
〃现在，郑毓秀已经搬回来了，可能对你还有会有些情绪，我希望你让一让她，男子汉嘛！大一些，好吗？〃我说。
他点点头说：〃好！〃（待续）
（续前）
课间我找周围的同学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了昨天晚上的纠纷是因为同学之间开玩笑引起的，这种玩笑的确有些过火了，而且无聊，再加上有的同学太小气，于是矛盾升级……本来，班体里出现这些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但我觉得不应该引起重视。因为如果一个班的同学之间衷于一些庸俗的玩笑，同学之间互相议论一些无聊的话题，这个班的风气不可能真正优秀。
这次风波还涉及到一个人：钟雪飞。应该说，真正无辜受伤害的是他。于是我也找到他聊。淡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事实和其他同学说得差不多，但当我问他是否感到委屈的时候，他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同学们都是开玩笑，只是有些过分了。〃我问：〃有个别同学议论喜郑毓秀，你都不生气吗？〃他还是淡淡一笑，豁达地说：〃不会生气。说他们的嘛！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我感动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是男子汉！男子汉就是要有这样的胸襟！〃
学校把我班写的关于无人监考的《倡议书》大字抄了出来，我班三十三个同学在后面签名，后我和王老师分别写了一句话。王老师写的是：〃诚实考试，诚信做人！〃我写的是：〃我为的这些学生而自豪！〃
然后，《倡议书》被贴了在学校教学楼的最显赫处――
倡议书
亲爱的同学们：
诚信，是每一个公民应该有的基本道德规范。作为追求德识双馨的盐外学子，我们更应该成诚信的实践者，并从点点滴滴的细节做起，从每一件事情做起，当然也包括考试――我们该在考试做到绝对诚信！
令人遗憾的是，在某些同学身上，这种诚信正在失落。考试中的种种不诚信行为，既影响了者本人的进步，也严重损害了学校的声誉。为了在学校营造一种诚信的考试风气，更为了让我们成为自己行为的审判官，成为自己良知的主人，我们特此郑重提出倡议：在考试过程做诚信，决不作弊！为了表示我们的决心，我们决定：这次半期考试中，我们参加无监督考试――不是不要监考人，而是由我们自己做自己的监考人！我们希望更多的同学加入我们诚信考试的行列！
倡议人：高一三班同学（签名）
2004年11月5日
语文课前，我走进教室。我看到YX在写作业，突然他的笔不能写了，于是便重新找笔，坐旁边的郑毓秀赶紧把手往自己的文具盒伸去，准备借笔给他。但YX很快找到了笔，所以她没有继续拿笔。然而这个细节被我看到了。我心里很高兴。
我在讲课文前花了一点时间来说这件事。我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早晨我不高兴，因为郑毓擅自坐在其他地方去了。下来以后我做了一些调查，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觉得这不一件小事。我从哪儿说起呢，还是从美国大选说起。〃
大家笑了起来。我说：〃可能同学们觉得奇怪，我们班上发生的事情与美国大选有什么关系？我要说的是，民主制度建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民众的民主素质。民主不仅是选举，还是一生活态度。么叫民主的生活态度？人与人之间充满平等、尊重、关爱、妥协、宽容等等，这样的社会，就叫民主社会。具有这样素质的人，叫具有民主素质的公民。如果没有这些，民政治不可真正建立。同样是议会民主，到了台湾就大打出手，到非洲就可能发生政变。为什么？人的素质在起作用。我的博士论文是研究民主教育，有的朋友觉得这个课题很危险，至很敏感，说不对。我是在培养公民，因为有一句话，有几流的人民也就有几流的政府。如果上个世纪的今天在中国老百姓中搞选举，皇帝会百分之百地当选。正如萨达姆搞的选举，他分之百选为总统，这是老百姓的素质问题。有人说中国的民主艰难，我说艰难首先不在于制度，在于老百姓的素质。我说过，如果在非民主国家，克里败了，他可能会拉一支游击队对布什府，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的素质决定了遵守政治文明规则。欧洲有一些很好的传统，包括人文素养，包括民主精神，这些传统对于走向世界的中国来说非常重要。目前还有不少中人，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叫妥协，叫宽容。比如我们班的有些同学也是如此。李老师很忧虑，因为我试图为未来培养真正的公民。〃这番话似乎不着边际，但我有我的用意，我要让从民主的生活态度的角度，看待同学之间的相处。我接着说：〃我刚才做了一些调查了解，我不打算谈具体的细节。似乎每一个相关同学都觉得自己委屈。其实，这件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我要强调的是，同学之间应该有讲宽容。宽容啊！现在我们有的同学缺乏一种宽容，种度量。我经常说做人要大气。举两例子，我在高中的时候，是在农村中学读，刚好有一个从重庆转来的同学。那时候我思想也不太好，总觉得自己是城里人，有一种优越感。因此来一个同样是城里的同学便很亲切，们很快便形影不离了。但那时候他心胸也比较狭窄，我当然也很小气，为一点儿小事就互相不理对方了。知道后来他要转学我们才合好了。我们的友一直联系到现在。现在想起来，那点度量，真是可笑！你们现在与同学一有点矛盾就仿佛势不两立，以后想来也会感到很可笑。还有一例子是我女儿的事，她读初中时，班上就有一个学，跟长舌妇似的，睛雁就比讨厌她，后来知道块初中毕业了，有一次而然的机会，晴雁觉得她其实人还不错。于是才不讨厌她了。她后来就吸取了一个教训，任何同学都有优点，要容同学。〃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同学们都在认真地听。虽然不是每一个同学都涉及昨晚的纠纷，但每一同学都在思考。
我继续说：〃谈到昨晚这件事情，有一个同学我要表扬，钟雪飞。有同学说钟雪飞喜欢喜欢，钟雪飞知道不知道？知道。如果换了一个人，这样被人说，一定会气急败坏，但钟雪飞有，淡淡一笑，表现出一种对同学的宽容，更是一种大度。人的尊严在什么地方？这就才是真正的尊严！有同学就喜欢捉弄别人，那别人开心，甚至欺负别人。李老师最不能容忍的对同学欺负，你有什么了不起，没有谁可以在精神上优于对方！当李老师怀着同情的心情找钟雪飞谈，想安慰一下他，没有想到钟雪飞是淡淡一笑，说'没什么的'。我感慨万千――就是人人之间的差别！钟雪飞当然有许多缺点，他的随笔写得不认真，还有上次班委他没有选上，我说你要总结经验教训。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值得表扬。我在想，以后我们之间应该么相处？个同学都应该想想这个问题。昨天也有些同学表现比较好，他们都在劝：'没有什么的！'有关同学还应该想想：我在这件事情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要想一想。总之，个人要大气，度！〃
我注意到，YX和郑毓秀在我说话的时候很是难受，把头低着。于是我说：〃但是刚才上课我高兴地看到一个细节。刚才余鑫的笔，不能写了，他想另外找一个笔，郑毓秀马上便帮他笔。我非常高兴看到这个细节！一个人的度量越大，就越能在人格上高于对方！你越尊重人，你越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我经常说，我们同学要大度大量，要在全班同学的心中都引起思考。后我要说，我希望我们的男女同学都能够大气一些，大气要从小处做起！〃
讲完课文后，快下课了。同学们缠着我要唱歌，说昨天说好了的，必须唱。我说中午读报课一定唱，说到这里我突发灵感：〃这样，中午十五分钟的读报课，我们为今天的寿星郑毓同学举行一个演唱会，我领衔演唱，同时请郑毓秀点几位同学和我联袂演唱！〃
同学们都鼓掌表示同意，郑毓秀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我叫他点几位同学，她便点了付锐、春、王楠楠等几个同学。
下午读报课前，我专门在办公室练唱了一下同学们要我唱的《大约在冬季》和《恋曲1990》。了教室，我看同学们正在做眼保健操，便悄悄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当同学们做完眼保健操开眼睛时，看到黑板上写着――
生日快乐
庆祝郑毓秀同学诞辰十七周年 歌曲演唱会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遗憾的是，郑毓秀在学生会开会，但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不能等她，便提开始演出了。几位同学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走上了讲台，一一给大家演唱：王楠楠唱《单人房，人床》，付锐唱《爱一个人好难》，张长春唱《唯一》……
这是郑毓秀回来了，演唱会达到了高潮。在大家最热烈的掌声中，我分别演唱了《恋曲1990》《大约在冬季》，同学们还要我唱一首，于是我说：〃同学们现在学习很艰苦，为了激励大，我给大家唱电视剧《西游记》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