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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写诗-我的班主任日记_001-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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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非常善良,他本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但从这几句中可以看出,他对家里那些下人从来都很同情。


巴金是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遗憾的是,现在这样的知识分子很少很少了,我觉得现在许多知识分子没有良知!


年青巴金,非常有正义感。


你们看,巴金走上文学之路,完全是心里有话要说,有感情要倾诉,他对社会又愤怒。因而自然而然将这些倾泻在笔端。我们作文也不要老想着去编,一个感情丰富思想敏锐的人自然会写出好文章。而一个麻木的人,是不可能写出好文章的。我们每天都在生活中,可是同学们的作文为什么这么苍白呢?因为你缺乏感悟。


巴金还有一个文学主张,他说写作技巧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他的文字非常朴实。


关进了〃牛棚〃?同学们肯定不知道。〃牛棚〃是什么?是个比喻,如果关在真正的牛棚可能还好些,实际上许多被迫害的知识分子住的地方连牛棚都不如!那么为什么叫〃牛棚〃呢?巴金这批人被称为〃牛鬼蛇神〃,所以关押他们的地方就叫做〃牛棚〃!注意听,这段我读细一些:


这么善良的一个作家,一个知识分子居然被凌辱,你们可以想一想那个时代把人的尊严践踏到了什么地步!


我觉得多数同学能够理解李老师,我觉得我作为一名语文教师,作为四川的一名语文老师,四川成都的一名语文老师,如果不同学介绍巴金,这是我的失职。我觉得巴金,老舍,都非常了不起。过去对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文学大家我们有一个排位,鲁郭茅,巴老曹。郭沫若的才华智商远在巴金之上,而且是全方位,他的新诗开一代先河,但是我认为他后半生人品有缺陷,那样一个人,写了大量的令人肉麻的拍马屁的文字。批邓反右的时候,他写批邓的文字;粉碎四人帮以后,他有歌颂〃华主席〃……茅盾建国以后基本上没有写什么作品,但他能保持沉默。老舍不说了,他非常有气节。巴金是这批作家中中,一直活到现在的。这顺便说一下,我们成都有一个专门纪念巴金的地方――百花潭公园,里面有个〃慧园〃。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


 


读完了巴金这篇文章,我拿起我带来的《家》说:〃我给大家读几段吧!就读开头几段,你们感受一下。〃


我开始读――


 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左右两边墙脚各有一条白色的路,好像给中间满是水泥的石板路镶了两道宽边。 
  街上有行人和两人抬的轿子。他们斗不过风雪,显出了畏缩的样子。雪片愈落愈多,白茫茫地布满在天空中,向四处落下,落在伞上,落在轿顶上,落在轿夫的笠上,落在行人的脸上。 
  风玩弄着伞,把它吹得向四面偏倒,有一两次甚至吹得它离开了行人的手。风在空中怒吼,声音凄厉,跟雪地上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种古怪的音乐,这音乐刺痛行人的耳朵,好像在警告他们:风雪会长久地管治着世界,明媚的春天不会回来了。 
  已经到了傍晚,路旁的灯火还没有燃起来。街上的一切逐渐消失在灰暗的暮色里。路上尽是水和泥。空气寒冷。一个希望鼓舞着在僻静的街上走得很吃力的行人……那就是温暖、明亮的家。 
  〃三弟,走快点,〃说话的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一手拿伞,一手提着棉袍的下幅,还掉过头看后面,圆圆的脸冻得通红,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在后面走的弟弟是一个有同样身材、穿同样服装的青年。他的年纪稍微轻一点,脸也瘦些,但是一双眼睛非常明亮。〃不要紧,就快到了。……二哥,今天练习的成绩算你最好,英文说得自然,流利。你扮李医生,很不错,〃他用热烈的语调说,马上加快了脚步,水泥又溅到他的裤脚上面。


 


读了这几段,我说:〃还是你们自己看吧!谁先借去看?〃


好几个同学把手举了起来,我把书给了第一个举手的朱雅兰。


〃下面,我给大家朗读巴金的散文《怀念萧珊》,这是一篇传世之作,已经被选入《二十世纪中国经典散文》。〃我先翻开书中巴金和妻子的照片在教室里走了一圈,让同学们看,然后我开始朗读。


这篇散文很长,有八千多字,我读得很慢,一边读一边评论,同时给同学们解释一些背景和〃文革〃名词。中途有一个课间,但除了少数几个同学上厕所,其他同学都静静地听我朗读。在读的过程中,我的感情完全沉浸在那一个特殊的年代,沉浸在文章的感情中,仿佛我就是巴金,好几次鼻子发酸,但我已在提醒自己不能失控,因此我终于克制了自己,没有掉下眼泪。但我看到下面不少同学却在不停地抹眼泪。


下面是这篇散文,括号里是铁皮鼓为我记录的一些评论――


  


怀念萧珊





今天是萧珊逝世的六周年纪念日。六年前的光景还非常鲜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天我从火葬场回到家中,一切都是乱糟糟的,过了两三天我渐渐地安静下来了,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想写一篇纪念她的文章。在五十年前我就有了这样一种习惯:有感情无处倾吐时我经常求助于纸笔。可是一九七二年八月里那几天,我每天坐三四个小时望着面前摊开的稿纸,却写不出一句话。我痛苦地想,难道给关了几年的 〃牛棚〃,真的就变成〃牛〃了?头上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思想好像冻结了一样。我索性放下笔,什么也不写了。 
  六年过去了。林彪、〃四人帮〃及其爪牙们的确把我搞得很〃狼狈〃,但我还是活下来了,而且偏偏活得比较健康,脑子也并不糊涂,有时还可以写一两篇文章。最近我经常去火葬场,参加老朋友们的骨灰安放仪式。(一九七八年七九年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文革〃冤案平反。当时,我在读大学,每天早晨听广播,刘少奇平反了,彭德怀平反了,然后是追掉会。)在大厅里,我想起许多事情。同样地奏着哀乐,我的思想却从挤满了人的大厅转到只有二、三十个人的中厅里去了,我们正在用哭声向萧珊的遗体告别。我记起了《家》里面觉新说过的一句话: 〃好像珏死了,也是一个不祥的鬼。〃四十七年前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怎么想得到我是在写自己!我没有流眼泪,可是我觉得有无数锋利的指甲在搔我的心。我站在死者遗体旁边,望着那张惨白色的脸,那两片咽下千言万语的嘴唇,我咬紧牙齿,在心里唤着死者的名字。我想,我比她大十三岁,为什么不让我先死?我想,这是多不公平!她究竟犯了什么罪?她也给关进〃牛棚〃,挂上〃牛鬼蛇神〃的小纸牌,还扫过马路。究竟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她是我的妻子。她患了病,得不到治疗,也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想尽办法一直到逝世前三个星期,靠开后门她才住进医院。但是癌细胞已经扩散,肠癌变成了肝癌。 
  她不想死,她要活,她愿意改造思想,她愿意看到社会主义建成。这个愿望总不能说是痴心妄想吧。她本来可以活下去,倘使她不是〃黑老K〃的〃臭婆娘〃。一句话,是我连累了她,是我害了她。 
  在我靠边的几年中间,(什么叫〃靠边〃?就是不许你工作)我所受到的精神折磨她也同样受到。但是我并未挨过打,她却挨了〃北京来的红卫兵〃的铜头皮带,留在她左眼上的黑圈好几天后才褪尽。她挨打只是为了保护我,她看见那些年轻人深夜闯进来,害怕他们把我揪走,便溜出大门,到对面派出所去,请民警同志出来干预。那里只有一个人值班,不敢管。当着民警的面,她被他们用铜头皮带狠狠抽了一下(这种场面,在〃文革〃中是司空见惯的。还有一个作家,叫赵树理,他是怎么死的?批斗他的时候,让他站到桌子上去,桌子上有放了凳子,要他站到凳子上,赵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凳子倒了,他就死了。)给押了回来,同我一起关在马桶间里。(一对知识分子夫妇竟然被关在卫生间,人的尊严就这样被凌辱!) 
  她不仅分担了我的痛苦,还给了我不少的安慰和鼓励。在〃四害〃横行的时候,我在原单位(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 给人当作〃罪人〃和〃贼民〃看待,日子十分难过,有时到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家。我进了门看到她的面容,满脑子的乌云都消散了。我有什么委屈、牢骚,都可以向她尽情倾吐。有一个时期我和她每晚临睡前要服两粒眠尔通才能够闭眼,可是天刚刚发白就都醒了。我唤她,她也唤我。我诉苦般地说:〃日子难过啊!〃 她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日子难过啊!〃但是她马上加一句:〃要坚持下去。〃 或者再加一句:〃坚持就是胜利。〃我说〃日子难过〃,因为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每天在〃牛棚〃里面劳动、学习、写交代、写检查、写思想汇报。任何人都可以责骂我、教训我、指挥我。(读到这儿我就想到〃文革〃当中我母亲的遭遇,她不过就是一名小学教师,因为她的教室里出现了五个字:〃打倒毛主席〃。估计是哪些小孩子不懂事写的,结果硬说是我母亲写的,然后就经常批斗她,遭毒打。〃文革〃当中千家万户都有血泪债。)从外地到〃作协分会〃来串联的人可以随意点名叫我出去〃示众〃,还要自报罪行。上下班不限时间,由管理〃牛棚〃的〃监督组〃随意决定。任何人都可以闯进我家里来,高兴拿什么就拿走什么。这个时候大规模的群众性批斗和电视批斗大会还没有开始,但已经越来越逼近了。 
  她说〃日子难过〃,因为她给两次揪到机关,靠边劳动,后来也常常参加陪斗。(说到〃陪斗〃我就想到,刘少奇批斗的时候让王光美陪斗,而且故意让她穿破烂的旗袍,还戴一串乒乓球。因为刘少奇出访时王光美随行,王光美穿着旗袍,带着项链,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呀,可红卫兵说这是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作风。)在淮海中路〃大批判专栏〃上张贴着批判我的罪行的大字报,我一家人的名字都给写出来〃示众〃,不用说〃臭婆娘〃的大名占着显著的地位。这些文字像虫子一样咬痛她的心。她让上海戏剧学院〃狂妄派〃学生突然袭击、揪到〃作协分会〃去的时候,在我家大门上还贴了一张揭露她的所谓罪行的大字报。幸好当天夜里我儿子把它撕毁。否则这一张大字报就会要了她的命! 
  人们的白眼,人们的冷嘲热骂蚕蚀着她的身心。我看出来她的健康逐渐遭到损害。表面上的平静是虚假的。内心的痛苦像一锅煮沸的水,她怎么能遮盖住!怎样能使它平静!她不断地给我安慰,对我表示信任,替我感到不平。然而她看到我的问题一天天地变得严重,上面对我的压力一天天地增加,她又非常担心。有时同我一起上班或者下班,走进巨鹿路口,快到〃作协分会〃,或者走进南湖路口,快到我们家,她总是抬不起头。我理解她,同情她,也非常担心她经受不起沉重的打击。我记得有一天到了平常下班的时间,我们没有受到留难,回到家里她比较高兴,到厨房去烧菜。我翻看当天的报纸,在第三版上看到当时做了〃作协分会〃的〃头头〃 的两个工人作家写的文章《彻底揭露巴金的反革命真面》。真是当头一棒!我看了两三行,连忙把报纸藏起来,我害怕让她看见。她端着烧好的菜出来,脸上还带笑容,吃饭时她有说有笑。饭后她要看报,我企图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但是没有用,她找到了报纸。她的笑容一下子完全消失。 
  这一夜她再没有讲话,早早地进了房间。我后来发现她躺在床上小声哭着。一个安静的夜晚给破坏了。今天回想当时的情景,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还在我的眼前。我多么愿意让她的泪痕消失,笑容在她憔悴的脸上重现,即使减少我几年的生命来换取我们家庭生活中一个宁静的夜晚,我也心甘情愿! 







我听周信芳同志的媳妇说,(周信芳是谁?我们国家一个非常有名的京剧演员,与梅兰芳齐名,是国宝级人物。)周的夫人在逝世前经常被打手们拉出去当作皮球推来推去,打得遍体鳞伤。有人劝她躲开,她说:〃我躲开,他们就要这样对付周先生了。〃(多么悲惨!多么善良!)萧珊并未受到这种新式体罚。可是她在精神上给别人当皮球打来打去。她也有这样的想法:她多受一点精神折磨,可以减轻对我的压力。其实这是她一片痴心,结果只苦了她自己。我看见她一天天地憔悴下去,我看见她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我多么痛心。我劝她,我安慰她,我想拉住她,一点也没有用。 
  她常常问我:〃你的问题什么时候才解决呢?〃我苦笑说:〃总有一天会解决的。〃她叹口气说:〃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后来她病倒了,有人劝她打电话找我回家,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说:〃他在写检查,不要打岔他。他的问题大概可以解决了。〃等到我从五·七干校回家休假,(〃五七干校〃就是当时知识分子劳动改造的地方,类似于集中营。)她已经不能起床。她还问我检查写得怎样,问题是否可以解决。我当时的确在写检查,而且已经写了好几次了。他们要我写,只是为了消耗我的生命。但她怎么能理解呢? 
  这时离她逝世不过两个多月,癌细胞已经扩散,可是我们不知道,想找医生给她认真检查一次,也毫无办法。平日去医院挂号看门诊,等了许久才见到医生或者实习医生,随便给开个药方就算解决问题。只有在发烧到摄氏三十九度才有资格挂急诊号,或者还可以在病人拥挤的观察室里待上一天半天。当时去医院看病找交通工具也很困难,常常是我女婿借了自行车来,让她坐在车上,他慢慢地推着走。有一次她雇到小三轮车去看病,看好门诊回家雇不到车了,只好同陪她看病的朋友一起慢慢地走回来,走走停停,走到街口,她快要倒下了,只得请求行人到我们家通知,她一个表侄正好来探病,就由他去把她背了回家。她希望拍一张X光片子查一查肠子有什么病,但是办不到。后来靠了她一位亲戚帮忙开后门两次拍片,才查出她患肠癌。以后又靠朋友设法开后门住进了医院。她自己还很高兴,以为得救了。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真实的病情,她在医院里只活了三个星期。 
  我休假回家假期满了,我又请过两次假,留在家里照料病人。最多也不到一个月。我看见她病情日趋严重,实在不愿意把她丢开不管,我要求延长假期的时候,我们那个单位的一个〃工宣队〃头头(〃工宣队〃你们也不懂了吧?全称是〃工人阶级宣传毛主席思想宣传队〃。那是〃工宣队〃队长是各单位的最高领导。)逼着我第二天就回干校去。我回到家里,她问起来,我无法隐瞒。她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去吧。〃 


她把脸掉过去,不让我看见她。我女儿、女婿看到这种情景,自告奋勇地跑到巨鹿路向那位〃工宣队〃头头解释,希望同意我在市区多留些日子照料病人。可是那个头头〃执法如山〃,还说:他不是医生,留在家里,有什么用!〃留在家里对他改造不利!〃他们气愤地回到家中,只说机关不同意,后来才对我传达了这句 〃名言〃。我还能讲什么呢?明天回干校去! 
  整个晚上她睡不好,我更睡不好。出乎意外,第二天一早我那个插队落户的儿子在我们房间里出现了,他是昨天半夜里到的。他得了家信,请假回家看母亲,却没有想到母亲病成这样。我见了他一面,把他母亲交给他,就回干校去了。 
  在车上我的情绪很不好。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在干校待了五天,无法同家里通消息。我已经猜到她的病不轻了。可是人们不让我过问她的事情。这五天是多么难熬的日子!到第五天晚上在干校的造反派头头通知我们全体第二天一早回市区开会。这样我才又回到了家,见到了我的爱人。靠了朋友帮忙,她可以住进中山医院肝癌病房,一切都准备好,她第二天就要住院了。她多么希望住院前见我一面,我终于回来了。连我也没有想到她的病情发展得这么快。我们见了面,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说了一句:〃我到底住院了。〃我答说:〃你安心治疗吧。〃她父亲也来看她,老人家双目失明,去医院探病有困难,可能是来同他的女儿告别了。 
  我吃过中饭,就去参加给别人戴上反革命帽子的大会,受批判、戴帽子的不止一个,其中有一个我的熟人王若望同志,他过去也是作家,不过比我年轻。我们一起在〃牛棚〃里关过一个时期,他的罪名是〃摘帽右派〃。他不服,不听话,他贴出大字报,声明〃自己解放自己〃,因此罪名越搞越大,给提去关了一个时期还不算,还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监督劳动。 
  在会场里我一直像在做怪梦。开完会回家,见到萧珊我感到格外亲切,仿佛重回人间,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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