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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我们聊聊怎样？〃〃好呀！〃他着了过来。钟雪飞是农村孩子，爸爸妈妈在外省打工，他是从宜宾考到我校的。暑假里，他只身一人从长途汽车来到成都，又从长途汽车站转乘公共汽车找到我校。对这种孩子特别喜爱，因为现在的孩子连在本城报考中学都要爸爸妈妈陪着，可钟雪飞却一个人离开家乡来成都，结考个第一名。这种举动很容易让我想到上世纪上半叶一些外出求学有志少年。本期学那天，班上其他学生几乎都是爸爸妈妈开车送来的，而钟雪飞却仍然和上次一样，自己一个人的。这样的孩子，只要引导得好，将来一定有出息！昨天的语文课学《沁春 长沙》，他关于〃我毛泽东有点狂〃的发言，激起了思想的火花，把我的课推向了高潮。这是我在心里更加欢他。我手臂搭在雪飞肩上，和他在学校操场上一边散步，一边闲聊。我问了问他的生活学习是惯，他说没有问题，都很习惯。我又问了问对同学们和老师们的印象，他说都很好。他别说欢上我的语文课，说这样的课很能让他思想开阔思路活跃，很有趣。我他聊起志向：〃你有什么规划？〃他说：〃我这一辈子肯定要做一番事业的。〃 〃那总的一步步来呀！〃 我问，〃你第一步的目标是什么？〃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一定要争取考上英国的桥大学！〃我笑：〃你打算高中毕业直接考吗？〃他说：〃先考上国内的大学，再通过公费留学吧！〃我问他先考国内哪所大学，他说〃清华〃。我说：〃有这志向，我很高兴！即使三年没有能如愿，但在为这目标奋斗的过程中，你也升自己。〃我给他谈到了做人：〃同学们都很尊重你，因为你很乐意为同学们服务。你要保持这种善良于助人的品格。本来这次在临时班里你这次担任是学习委员，但后来你乐意地承担了活委员的重担，让我很感动！无论以后你从事什么职业，最重要的都是一颗善良和纯真的！〃我还鼓励他保持勇于发表不同观点的精：〃昨天语文课，的发言非常好！不是说你说的一定正确，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发表的观点正确，但关键是敢于说出经过自己独立思考观点，哪怕偏激，这种思维品质也难能可贵！不要迷信任何权，包括对我，也不要迷信！〃刚和钟雪飞聊完，文跃龙找到我：〃李老师，我想你谈谈心，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那一刻，我非常高兴――没有什么比被学生信任更让我高兴的了！曾对师们说过，我喜欢到学生对我说的话就是：〃李老师，我想和你谈心！〃但我看时间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便说：〃这样，你先去吃饭。吃了饭到我办公室，我一公室等你！〃六点过，文跃海坐到了我办公室的沙发上，这是我班的临时班长。我说：〃是你找我的，那先说吧！有什么要对李老师说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是想听听李老师对我开学以来的评价。〃学生是最看重老师评价的，也就是说，他们特别在乎老师的象。但我们常常意识不到这一。而及时给学生以准确的评价，将有助于学生的进步。说：〃我对你印象很好呀！真的。第一，从开学几天，我就发现你特别乐于为同学做好事，；第，我发现你很有组织能力，刚刚组建的班，现在已经开始有凝聚力了，不能不说与你这临班有关；第三，你学习也很自觉，很有上进心。总之，你是一个好学生！〃
我问他学习上感觉怎样，他说有困难。我问那一科有困难，他说数学。我问难道你数学学得，初中是不错的，但进了高中感觉特别难。我笑了：〃又不是难你一个人！大家都一样感到难。高中的知识当然比初中要难一些呀！你要沉住气！数学嘛，还是要适当多做一些题，然些题该是经过老师精选，在做的时候动脑筋琢磨。另外，你要多问老师，多和数学吕老师交流。我发现你上课不太爱发言呀！昨天语文课学《沁园春 长沙》，同学们讨论争论得么激，你可有发言。〃他说：〃主要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发现问题呀！〃〃问题正出在这里！发现不了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你要善于钻研，有时候要突破常规思，读课文，多动脑筋，一定能发现问。另，发言也不都是提问，你也可以谈自己对课的理解，谈自己的感受嘛！〃他点了点头。我问：〃你身体好像不是太好，是吗？〃〃没有呀！我身体很好！〃他有些惊讶我这样说。〃那你今天早晨跑步怎么捂着肚子？〃我问。他说：〃当时我肚子疼。〃〃什么原因？〃〃不知道。〃〃现在还疼吗？〃〃不疼了。〃〃看医生没有。〃〃没有。〃我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看医生。〃然后，我又问：〃有时候我看你上课精神不好，下午还打了一会儿瞌睡。怎么回事？〃他说：〃主要是晚上睡得太晚。〃〃不是十点半就熄灯了吗？〃这次该我惊讶了。〃是的。但我往还要和同学聊天，聊到十二点过。〃他说。我心里不太高兴，说：〃这可很不应该！我主要还不是从纪律上说不该――当然，这样做确也违反了寝室纪律，但我觉得对你身体不利，影第二天上课。希望你从今天晚上起，正这个缺点，能吗？〃他非常肯定地点头：〃肯定能！〃 我说：〃李老师相信你！〃 2004年9月10日凌晨追记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的班主任笔之八
2004年9月9日，早晨。 像往常一样，我仍然在学生早操集队的时候，感到了学校。 我和学生一起绕着场跑步，我不再年轻的双腿和学生青春的步伐一起铿锵有力地打着清晨的地，〃一－二－－三－－四！〃我和学生一起用生命呐喊，如洗的蓝天上飘荡着我的声音。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我率领着一群孩子和太阳一起赛跑。 真是秋高爽，看着和我一起跑学生，我从心底发出感叹：今年秋天对我来说，真是一个硕果累累的季节－ 因为我收获了37个孩子！ 也收获了我曾经失去的青春和童心！ 上午没课，我赶写昨天的随笔。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电脑的键盘上；被阳光抚摸的手指上快乐地跳跃着，心沉浸在昨与学生交流的愉悦之中……
午后第一节课，我走进教室。紧靠讲台坐着的王楠楠，给我一颗糖：〃李老师，请你吃一颗！〃这颗糖，心里已经甜蜜蜜的了。我对王楠楠说：〃哎呀，你不知道李老师为了减肥，好久不吃糖了，但这颗糖我要吃！胖就胖吧――胖，并快乐着！〃我笑了，周围的孩子们也笑！望窗外灿烂的阳光和澄明的蓝天，我对同学们说：〃面对如此秋光，同学们会想到哪些诗？〃有的同学说想到了〃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有同学说想到了〃一年一度秋风，似春光，胜似春光。〃我说我想到一部电影的名字，叫《阳光灿烂的日子》，而且我还个作我今天随笔的标题。然后，我说我今天的心情向窗外的蓝天一样纯净而明明朗，因为今天很多事儿让我高兴：生师说咱班男生宿舍熄灯后没有人说话聊天了；体育老师说咱班同学们表现好；图书馆师说咱班的学生显得很有教养；我走进教室，看到同学们都朝气蓬勃；刚才进来，我又得了一糖，呵呵！这次同学们没有和我一起笑，而是睁着一双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我，这一双双眼睛中，了感动和自豪。于是我打开《路遥名作选》，准备继续给大家读《在困难的日子里》，突然，赵瑞雪同学举手：〃李老师，值日生还没有叫课前起立呢！〃我说：〃呵呵，是！我性不好。好吧，值叫起！〃
〃起立！〃随着值日生响亮的声音，同学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我向大家鞠躬：〃同学们好！〃学们一起喊道：〃祝李老师节日快乐！〃文跃海大步走向讲台，把一个薄薄的小笔记本送给我：〃李老师，这是我们全班同学送给您的节日礼物！〃〃好，谢谢！谢谢！〃我接过本子，打一，第一页写着这样的几行字――高一（3）班全体同学祝李镇西老师 教师节快乐！我很感动，同时又有一些遗憾，我对同学们说：〃你们为什么不在后面签名呢？我可最希望你每一同学的签名呀！〃同学们说：〃签了的，签了！李老师，你仔细看每一页的最下面！〃 我仔细翻看每一页的最下面，果然，在每一页下都有一位同学为我写的一句话和签名：〃happy eachers dqy！ 苏畅〃〃happy teachers dqy！ 郑毓秀〃〃时间带走了很多东西，但它永远带不走师生的感情。杨晓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值得敬佩，一是战士，一是教师！唐强〃〃感谢你我们的关爱！李翔〃〃在这美丽而特殊的日子里，送上我最真挚的祝福！文跃海〃〃我们的人生因你而精彩！康婕〃…… 的确，每一个同学都写了！在那一刻，我很感动，当然也很动，对同学们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声再次响起……
我开始继续给同学们读《在困难的日子里》。几天来，主人公马建强的高尚品格打动了大家，牵动着大家；还有吴亚玲的善良，也感动着同学们的心：
〃青春、友谊和爱的花朵，就是在饥饿和严寒中，也在蓬勃地怒放着！ 〃读到这里，我忍停下，对若有所思的同学们说：〃同学们，大家都为马建强和吴亚玲、郑大卫之间纯真友情而感动。是的，人间最珍贵的友情会温暖每一个人的心。我相信，我也会有这样的真情的。三年，我们班的同学之间也一定能够拥有真诚的友情，为我们未来的人生，留下温的记忆；现在同学之间，不经意的一个细节，都会成为5年、10年、0以后最珍贵的记忆。而这样的，将陪伴我们一生！〃下午五点钟，我对同学们说：〃今天的阳光这么灿烂，我们到校园里照几相吧！〃同学们欢呼着来到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仰望着我们的教室照了几张相；随后坐到足球场上，围成一个半圆，我先是应同学们的要求坐在了半圆的中间，捧同学们送我的笔记本了几；后我到后排和男生们站成一排，我右手搂着张长春的肩膀，左手搂这钟雪飞肩膀，就这――我们青春的笑容留在了绿色的草坪上。我今天晚上要进城去府南河边的音乐广场参加成都市首届十大教坛明星〃与公众见面会，初主办单位只允许我10个学生去，同学们都强烈要去，我真是一个都不忍心丢下，是我决定：让全班37个孩子与我一起去！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孩子们同样爱戴的副班主任晓丹老师和教他们历史课林老师。我们在学校匆匆吃完饭，便上了学校的大巴。夕阳中，大巴载着我们的班集体行驶在洒满秋原野上，市区开去……这是我们全班同学第一次外出活动，车厢里大家兴奋得不得了。同学们唱起了一支又一支欢儿，歌声感染了我，我对同学们说：〃李老师给大家唱一首我幼儿园唱的歌，好吗？〃好！〃学们的声音简直要把车定掀翻！我唱了起来：〃带花啊要带大红花啊，骑马啊要骑千马啊，要唱跃进歌，听话啊要听党的话―――〃歌声刚落，同学们已经笑得前俯后仰。看我的演唱起了如此轰动，便乘兴继续唱：〃日落西山红霞飞……〃当我唱到〃米索拉米〃，同学们默地齐声应和：〃拉索米多来〃，我们的歌声和笑声飘出窗外，在成都的大上回荡。让我们荡起双，小船儿推开波浪……〃学生们又唱起了久违了儿童歌曲，优美的旋律穿透了市区大街巷……终于到了府南河边的音乐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市民。同学们被安排坐下了，但大家仍，趁着见面会还没有开始，同学们簇拥着我，照了一张又一张的相。晚上七点，见面会开始了，纷的色彩，华丽的灯光，悦耳的旋律，欢快的舞蹈，把音乐广便成了让人眩目陶醉的天堂。选的〃十大明星〃－一上台亮相，主持人要我说一句话，着台下的学生大声说：〃我很庆幸是一名教师，因为与青春同行，我将永远不老！和孩子们一起，我将永远快乐，永远年轻！〃的话音刚落，台下37位学生一起喊了起来――〃李――老――师！我――们――感――谢――您！〃我手捧奖牌和奖品走下舞台，同学们最热烈的掌声向我表示祝贺！见面会结束，同学们都还不愿意离去，他们再次一窝蜂地拥上前来，把我团团围住，以府的夜景为背景，求林老师为我们照像，林老师一下成了最碌人，为我们照了一张又一张的相。照完集体相，又是三三两两的同学要求和我合影，然后有同学要求和我单独合影，间，我真成了明星了！边一个市民很羡慕地对我说：〃李老师，好幸福呀！〃是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幸福。眼前府南河两岸璀璨的灯光，仿佛都是为我而绽放的！晚上九点过，我们回到了学校，聚集到了教里。我对大家说：〃今天我很幸福！为我被授予教坛明星称号。但我要说，再过几年，新的一批教坛明星中，很可能就有我们的王晓师！〃同学们鼓起掌来，这掌声当然是献给王老师。我接着说：〃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信，在坐的同学们也会成为我们国家各行各业的耀眼的星！〃掌声再次响起，学们这次掌声，献给他们自己的未来的！晚自习还有半个钟头才下课，按学宿舍管理规定，同学们现在又不能提前进寝室，他们便求我继续朗读《在困难的日子里》。此刻，窗外秋夜的天幕上，挂着一弯新月，习习凉风不时吹进教室，拂动着我们还在剧烈跳。是，在这美好的时刻，开始了朗读，随着我的朗读，我和我的37个孩子――不，我37最亲爱的朋友――再次进入了路遥的世界：〃是的，我们正在离开孩子的时代，走向成人的阶段。这个微妙的、也是美妙的年龄里，我们以后留下多少微妙而美好的回忆啊！〃 2004年9月10日－11日，断断续续追忆而成（书声琅琅 议论纷纷 其乐融融……评李镇执教《沁园春 长沙》
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语文课堂才是理想的课堂？当读到李镇西执教的《沁园春 长沙》，我激动不已，兴奋不已，〃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读再读，细把玩，喜欢至极。一、 书声琅琅的课堂语文课离不开朗读，诗词教学离不开朗读。在读中感悟，在读中理解，在读中升华。朗读重的是文章的整体，不拘泥条分缕析。镇西采用〃齐读……个人读……范读……齐读〃的朴实教法，让学生很好地从整体上把握诗。前后两次齐读效果迥异，后一次明显优于前一次，这主要得益于李镇西在个人读的评价和范指导。李镇西的范读很朴实、很管用，一边讲解一边范读，融理解、指导于范中，是让学生只从表象上模仿老师的范读。正因为这样到位的指导，所以在最后一次齐读中到了应有的效：〃'独――立――寒――秋――'无论是音量和气势还有节奏，都明显比刚才齐读好，同学从容而精神饱满地朗读着，从这气势磅礴的朗读中，我感到，同学们的中激荡着青毛泽东的万丈豪情。'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学生们的朗读然而止，但余韵却还在教室里回荡。我忍不住叫道：'好！好！们始走进年毛泽东的心灵了！'〃这书声琅琅的课堂是令人神往的。二、 议论纷纷的课堂李镇西的语文课真是一学术研讨会，对话生成是其明显的特色。当朗读告一段落之，李西用这样一个问题开启了研讨之门：〃那么，你们从毛泽东的心灵中感悟到什么呢？句说，们读了这首词，有什么总体受呢？大家也可以谈自己的发现――对某一句或某一字独到理解，当然，也可以就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提出疑问。〃学生的两处提问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处是杨晓梅的提问：〃我感到泽东很会写景！'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一直到'万类霜自由'写得很好！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留给人们的想象空间却很大，而且毛东写得很层……〃 李镇西抓住这个问题，领学生详细分析毛泽东写景的艺术：〃先是写'立'：立寒秋，湘江去，橘子洲头'。然后是写'看'，这里有动景和静景的结合：'万山遍，层林尽染'和'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空，鱼翔浅底'；有远景和近景结合：'万山红，林尽染'和'漫碧透，百舸争流'；有仰视和俯视结合：'鹰击长空'和'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做结；最后是写'问'：'苍大地，谁主沉浮'？〃……这样的教学，一步回扣课文，加深学对课文的理解，使学生在语文学习上确有所得。另一处是钟雪飞的提问：〃从'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中，我觉得毛东有点狂，甚至还几分虚伪！他说'粪当年万户侯'，可当他夺政权当了最高领袖之后，却听不进一点人的意见，把刘少奇和一些老帅打下去，对比他当年的'粪土当年万户侯'，这是虚伪吗？〃以说，正是钟雪飞的疑，将本堂课的教学推向了潮。李镇西接下来的发挥深刻而独特：青年毛泽东的理想主义激情和英雄主义气概，永远值得我们和一代又一代中国青年习，但晚年的悲剧，却应该而也可以通过民主制度避免。我当然不应该苛求八十年前的毛泽，但历史进入21世纪，今天的我们应该拥有一种民主的情怀。如果老想着去主宰别人，必然权，当今国际政治也是此。人类进化到今天，我们越来清楚地知道，无论自然界的运行，还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