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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班的人也逐一地仔细咀嚼和检讨着每一个事项。到处可见有人在小声地交谈着。
「怎么办?」
「嘛,这样的话……」
「但是啊……」
「嗯」
「可是啊」
与其说是交换意见,不如说是在互相确认情绪更准确。大家读取四周氛围,慢慢将其也反应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高语境的谈话仍在不断进行中,不久后焦点集中在了第一个提出的遥和悠子身上了。
然后,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次悠子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但是,这样也并不能完全保证……」
她似乎是害怕雪之下,视线在雪之下的脚边徘徊,偶尔又会瞄向雪之下一眼。
雪之下即便和她视线交汇,也并不移开,那冰冷而清澈的眼瞳直直盯着悠子。然后,悠子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但并不能因此认为她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话,只是变成了小声嘀咕而已。
似乎已经不是用理论就可以简单解决了。就像是一条打结的绳子,即便解开了,只要还卷着弯的话就会再次缠绕在一起一样。
本来似乎是首脑部一方没有道理的。只是其中一环出错就轻易地瓦解了。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其实也并不是很久,但是那紧绷的气氛让人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
遥并没有特意去看时间,慢慢地开口说道。
「差不多到时候……」
听到这一句话,其他成员也纷纷看表了。
「总、总之,既然有了对策,今天也就……」
由比滨轻轻拉了一下站着的雪之下。
「……是呢。我们就再想想能不能更进一步确保安全吧」
「那么,今天就先解散吧,各位辛苦了。啊,有工作的人请留下来」
巡前辈接过雪之下的话说道。多亏了这轻快的声音,使得紧绷氛围一下子缓解了,紧接着气氛变得松弛起来。
还有工作的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懒散的气氛,遥和悠子则迅速离开了。紧接着又走了几个人。既然有了「不能妨碍社团活动」的免死金牌,首脑部也无法指责他们。
剩下的人目送着他们的离开。首脑部也「呼」地叹了口气。
但是,这绝不是安心的叹息声。而应该说是放弃的叹息声。
问题比想象中还要根深蒂固。
在会议、工作因为时间到而结束之后,我们连一个问题都没有解决。
结果,今天首脑部也陷入了需要开足马力应付工作的困境。
仅剩不多的时间和人手,再加上新出现的安全对策问题,感觉无论如何都无法赶上。
因为人数减少了,从开着的窗户中我们感受到了寒冷的秋意。
职场内通风良好,不就意味着人数减少了吗,我环顾着自己所置身的非人工作环境,如此想道。
BD特典 6。75卷 2.川崎沙希悄悄地询问。
一边制作着以入场大门和告示板为首的手工制作品,一边收集旗杆和绳子之类的材料,结束后将它们记入清单之中。
虽然很单调,但工作能看到尽头还是值得欣慰的。尤其处于如今这种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
问题是碰上遥遥无期的工作的时候。
在清单的最后面,用手写字加上了「千马战安全管理相关」的项目。
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不仅是我,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那么,该怎么办呢……」
巡前辈一边「唔」地念叨着,一边说道。一直叉着双臂扭着头的由比滨似乎也在想同样的事情,她放弃了思考,叹了口气。
「但是,感觉小雪说的已经很全面,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确实如此啊。老实说,我觉得如果无法得到他们的理解的话就只能取消了」
我也和由比滨持相同意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想出如此有条有理的对策,不愧是雪之下,真是让人佩服。但是如果这样还不能得到现场班的人的赞同的话,那就已经不是是非的问题了。
事情的开端是因为感情纠葛。是因为对相模,对首脑部的反感。
这样说虽然让人觉得这理由好像小孩子一样幼稚,但人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人的感情是极难驾驭的。有时候,一时冲动会造成悲剧。好奇心会杀死猫,感情甚至能杀人。
突然,相模停止了工作,低声说道。
「我还是不干了比较好吗……」
这话有点出人意料啊。比起相模以往的话,语气都感觉要更加真实一些。因为这句话的口气并不是对别人说的,而是相模自言自语的缘故吧。这其中并没有包含认同自己的意思。
没有任何人回答相模嘴里嘟囔的这句话。
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响起了由比滨交换交叉的双臂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是啊。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在以前,类似的话雪之下曾经说过,而不是从由比滨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这次没有那时那种考验的口吻。由比滨温柔的声音让人感觉她是在为相模担心。
相模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突然带着看透了的神情露出了苦笑。相模已经感受到了自身的无力了。
「也是啊……」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又不是没有下一次。或许她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嗯……」
听到由比滨的话,相模无力地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不过对由比滨那毫无说服力的安慰话是完全不信的吧。
相模已经放弃了。无论是在委员长的工作上,还是在和遥与悠子她们的相互理解上。
如果本人都这么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本来,相模就没有站立于人上的本领。经过文化祭之后我已经清楚地明白了。
这次,我们接受的委托是让体育祭成功,以及让相模设法将二年F班的气氛正常化。
如果相模是真的伤心的话,她大概会暂时老实地安静一阵吧。当然,等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为了将过去的自己正当化,或许又会继续说别人坏话。老实说,从相模的性格去考虑,应该会这样吧。
即便如此,眼下还是能让相模沉默下来的。
接着等到相模辞职之后,我们全力挽救体育祭的运作,便算是在形式上成功地将委托完成了。
这样虽不能说是最好,但也可以说是妥当吧。
这次能够妥协到这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我这样考虑的时候,突然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
仔细一看,是雪之下要移正椅子的位置。雪之下一直都在叉着双臂闭目养神,但是现在却挺直了身子,正面盯着相模。
「……可是,这样就好了吗?」
「……哎?」
相模一脸困惑地抬起头来。似乎无法掌握话中的含义。但是,雪之下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可能没有『下次』或者『总有一天』了哦」
雪之下的话语非常冰冷,犹如尖锐的荆棘一般,但是语气却很温柔。正因为如此,相模只能沉默了。
「……」
如果是挑衅的话语的话,或许还可以说些什么来反驳。
但是,在痛苦的时候得到的温柔便只能忍耐了。因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已经被大家亲眼目睹了,因为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多么可怜的卑微存在,因为她注意到了自己是一个只能被别人的温柔所拯救,一事无成的人。
比起自己辛苦地承担一切,不如将一切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不理解,让人更能够轻松一些吧。
相模咬紧了嘴唇。在这个时候没办法立刻说出辞职,便显示她仍然不够成熟。但是,与此同时她也并没有说要继续干下去,表明她对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
实际上,事已至此,身为委员长的相模存在与否已经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了。只是单纯减少了一个身为劳动力的相模而已。这已经不是需要领导能力才能做到的复杂问题了。直白地说,身为委员长的相模是不需要的。
可是,这也并不意味这只要辞了职就万事大吉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即便现在相模辞职,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或许对方在心情上多少能够有一些改善。对方的愿望如果更加单纯,单单是「对相模不爽」的话就能迎刃而解。
但是,对方提出了奇怪的歪理,让事态变得更加难以收拾了。
安全管理和社团活动。
尽管可以对她们说「早干嘛去了」,但她们试图凭借感情,有理有据地说明她们对首脑部的仇恨,最终构筑出一套奇怪的理论。
从感情出发的话这种论证方法是没有道理的。就这次而言,大家得到相模和首脑部让人不爽的结论后,为此就会构造出一套理论。
哎呀,我们是可以批驳她们的奇怪理论,但是如果无法解开对方的心结的话,对方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因为使用了奇怪的理论武装自己,最终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接下来就只能演变成互揭短处的持久战而已。
「我……」
相模低下头,拼命挤出了一点声音。可是,没有下文了,接下来的话说不出来了。
大家都沉默着,等待相模的结论。
雪之下仍然闭上眼睛,静心倾听着,由比滨则用认真地注视着相模。我用手托着头,一边想着「指甲长长了啊—」之类超无所谓的问题,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只有一个人采取了意外的行动。
巡前辈有点故意地咳了一声,慢慢开口说道。
「我觉得相模同学做得不错哦」
「哎?」
相模吃惊地抬起头来。
然后雪之下和由比滨也作出了同样的反应。尽管这反应有些太直白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看过到目前为止相模的行动,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得出相模做得不错这样的结论的。
巡前辈看到两人直白的反应后,一边有点慌张地微微摆了摆手,一边补充道。
「啊,唔,那个……嗯、嗯,虽然处理手段不能算是很好……但是,因为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很好处理的,所以我知道,你很努力的」
有点出人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吗。确实巡前辈的业务水平是马马虎虎,领导能力也不见得非常高。
前辈自己似乎也稍微注意到了这一点,视线偷偷别开,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
「不……,我的前任们有很多都很厉害的呢。你看,……比方说阳乃前辈」
最后说出的这个名字让雪之下眯起了眼睛。
雪之下阳乃确实是一个规格外的人物。非同寻常的业务水平自不必说,能够看穿一个人的本质,掌握人心的领导能力更是让人感到可怕。这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列表中的第一位。
「我也经常被人说是爱犯迷糊的人,确实是这样呢……。啊哈哈,如果没有学生会的各位成员的话完全不行呢」
这么说着,学生会成员隐隐地眼里都含着泪水了。其中还有些人感动地说着「喂喂」之类的话。你们是有多陶醉啊。
不过,正如眼前所见的一样,对于在座的人来说,巡前辈还是偶尔能展现出一些个人魅力的。而反过来说,相模则没有这样的魅力,嘛,这话题就先不提了。
「所以说啊,我觉得相模做得不错。既然已经努力到这份上了,不继续再做做看?」
巡前辈似乎有点害羞,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这和她可爱的个性及良好的人缘相衬,显得非常有魅力。
明明没有任何人积极地挽留相模,巡前辈却诚实地评价了相模的变化,正因为如此,才会将后面的事情也拜托给她。所以,这个人才能得到学生会成员的仰慕,到现在仍然担任着学生会会长的职位。
相模的表情「嘎吱」一下扭曲了。这大概是文化祭、体育祭以来第一次有人对她作出评价。
巡前辈最后为防万一,微笑地加了一句「怎么样?」,相模微微点了点头。
由比滨和学生会成员们看着这一幕,都微微松了口气。雪之下虽然不是喜笑颜开,但脸上的表情也稍稍缓和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好的情景。
相模因为这一个选择,今后将要被逼入更加艰辛的立场当中吧。会被烙上并非失败就能了事的伤痕吧。
温柔是毒药。在治愈她的同时,会将她置身于苦境之中。为了能逃避受到更深的伤害,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现在这样无异于成为众矢之的的行为。即便这次能顺利进行下去,过去的旧恨也不会消失。
我们已经知道这一点了。相互殴打是不可能萌生友情的。就算可以用好感覆盖恶意,恶意也绝不会消失。在不经意的一刻,那伪装的表面就会被撕去,露出憎恨而厌恶的面孔。
所以,相模的决心和努力都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可是,如果在对此有所觉悟的情况下,仍然愿意站到前面的话。
那就有意义了。
对不理解的背叛,对大多数人发动反击。
我是不会否定光荣地迈向孤立道路的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否定眼前这由温柔所虚构的,甚至让人有些厌烦的情景。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保留自己的判断,继续推进话题。
本来我也没有阻碍相模决定的权利。甚至连忠告的义务也没有。相模也不会寻求我的意见吧。
相模已经下定决心了。不辞任委员长的职务。那么,接下来就必须决定如何根据先前指定的对策,落实具体的方案了。
面对我提出的问题,雪之下迅速作出了反应。
「这边似乎没有屈服的理由,只能让对方屈服了呢」
这家伙还是一样地耍帅啊。这是尊重相模的答案所作出的对策。既然现在与对方对立,没办法作出让步,就只能将对手击溃了。
我也同意这一对策。
「可是……」
雪之下的话让相模有所顾虑地皱起了眉头。刚才她似乎就不怎么说话了。巡前辈接着问道。
「怎样才能让对方屈服呢?」
这是个问题。对于具体的方法,我和雪之下目前都还没有完全想好。静静地仔细思考了一阵,由比滨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巡前辈点了点头,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说、说服……之类的办法?」
由比滨没有自信地说道。嘛,说基本也是挺基本的。但是,在现有情况下这并不是一个有效的手段。
「之前说了很多话,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一直以来都唠唠叨叨地劝说大家,实行轮班制,甚至轮班安排也为了现场班而进行过改动。
在让步和妥协之后仍然是这个鸟样。目睹这一切的巡前辈也赞同我的意见,用力点了点头。
「是呢。而且,因为大家都还有干劲……。说得太多可能会导致大家都没有兴致,那才是最麻烦的」
听到巡前辈这么说,由比滨似乎也明白了,「嗯」了一声后,又一脸为难地双手抱胸了。但是,我并不太理解。
干劲这个词让我尤其在意。到底从哪里能体现出大家还有干劲呢。
我既不打算支援相模,也不认为遥和悠子是伙伴。
因为双方都是错的。所以有必要纠正这一点。
「……干脆把现场班所有人都辞退吧。然后再重新募集新人」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也就是说另一半是认真的。
已经闹僵过一次,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既然我们没有不干的意思,就让对方不干吧。这是极为简单的理论。与其在途中埋藏祸根,不如从零开始,也不失为是一种想法。
「……嗯。时间上或许来不及了呢」
巡前辈的额头上出现很多褶皱,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虽然从日期上看还有一点宽松,不过周末不工作,就如巡前辈所说,如果从头开始的话时间是不够的。
我也知道这个想法并不现实。
但是,以现有情况和人员构成来看,也是来不及的。
突然,雪之下开口说道。
「……是有必要投入新的战力呢。话虽如此,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人都辞了,所以,如果只是在几个项目上让他们以支援的身份工作,就没有什么现实意义了」
「就是说,不如加强我们自身的意思吗」
听到这话,雪之下点了点头。然后手扶着下巴,总结着自己的想法。
「是啊,必须要考虑如何赶上因为现场班的人长期怠工而导致的工作进度延迟了」
也就是说,即便从别处调来新的战力,如何用好现有的战力仍然是个问题。
听了这些后,由比滨竖起了手指。
「无论如何,只能考虑和在场的人合作的方案了呢」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