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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她明明寄居别人家,言行举止却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第二,明明和年轻男生住在一起,却完全不顾忌的那种态度。
第三,虽然她应该是出自关心,却多管闲事要我放弃当阿宅。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梦想会亮起红灯。
程式码好不容易才开始动工,至于音乐则是连八字都没一撇,工作进度依然亮着黄灯。
这时候,身为社团代表的我要是拖到进度,对于那么努力帮忙、又尽量不来搅局的伙伴们也过意不去。
「……好!」
我打起精神,并且用力关上莲蓬头。
这周末,我就瞒着美智留去找冰堂舅舅吧。
然后我要坦白讲出自己的困境,请冰堂家自己解决冰堂家的问题。
也许舅舅和舅妈会显露难色。
也许美智留会鄙视地咒骂「你这叛徒~~!」
就算这样,我还是重视自己的梦想。
纵使,那将是割舍表妹梦想的薄情选择……
我如此下了决心,打开浴室的门……
「好,没有任何人,趁现在!」
为什么在自家浴室进出还要这么小心翼翼才行啊?心怀不平的我慎重地用毛巾遮着下半身,冲到了洗脸处。
※ ※ ※
「咦……?」
当我在洗脸处急忙擦完身体、换好睡衣,准备回房间而爬上楼梯的时候……
家里的空间,却飘扬着一阵陌生音乐。
「我都说不准接扩大机了,那家伙还……!」
目前家里面,只有我和美智留。
所以那阵旋律,当然是从在二楼的我房间冒出来的。
况且,还不是平时那种拨弦的单调细微声响而已。
而是透过扩大机播出来,既复杂又纤细,音量却太大的电吉他旋律。
「可恶!」
咂舌的我赶着上楼梯。
我忍不住这口气了。我现在就要立刻把她赶出去。
我行我素也该有限度吧。那家伙想耍人耍到哪种地步才满意?
什么乐团,什么演唱会,什么梦想。
光会弹这种聒噪杂音的家伙,根本就……
「……咦?」
那阵旋律,仿佛走在樱花飞舞坡道上的少女。
仿佛繁茂的夏树,渗入了声声蝉鸣。
仿佛悠远的秋空,温柔地包纳心灵。
仿佛祥和的冬庭,吸容着片片白雪。
变化无穷的旋律、音色、情景不停转换……
抚弄起我的耳朵。
本应目中无人、毫不客气,又多管闲事的那家伙的音乐。
※ ※ ※
「阿……阿伦……?」
「…………」
十五分钟后。
当我缓缓打开房门的瞬间。
乐陶陶地坐在床上用指甲弹吉他的美智留,和我对上目光了。
「啊……啊~~!呃,我是在……」
下个瞬间,以这家伙来说,倒是难得会狼狈成这样。
「哎呀,偶尔也要直接听听扩大机的声音才可以嘛!光用耳机的话,我就不知道自己弹的音乐在别人听来是什么感觉啦~~」
对我以外还对邻居造成困扰,好像不由得让她愧疚了。
「……你在生气吗?」
她的眼神,比平常来得谦卑软弱,还掺了点撒娇的味道。
「美智留……」
然而美智留的那种态度、那些话,我依然全都装不进脑袋。
现在,我只顾着将自己的梦想摆在第一。
「要不要和我一起,制作最强的美少女游戏?」
「…………啥?」
结果她当然不敢领教。
第四卷 第四章 一个星期不可能学会程式码啦
「所以啰,前面这位是社团里负责原画的泽村英梨梨,在后面的是负责剧本的霞之丘诗羽学姊。」
「…………」
「…………」
今年最后的暑气差不多也过了,照耀的阳光和吹来的风恰到好处,气候相当恰人的星期日下午。
「然后,这边的是负责音乐的冰堂美智留。」
「…………」
和外面的煦煦暖阳隔着一道窗户,我房里热闹得比平常多了一倍的人。
「那么,接下来就让年轻人自己聊聊……不是啦,请你们当成女生间的聚会尽量欢谈,碍事者就此退散……」
「欸,阿伦,这是怎么回事?」
「那倒是我想说的台词,伦理同学?」
「唔啊……」
今天风和日丽,聚集在此的各位也前程似锦……房间的气氛和讲话声紧绷得让我实在没办法这样叙述过场。
看来今天的会议恰好跟天气相反,预计将会演变成后果难料的一场风暴。
「所……所以我之前都说明过了吧。今天要举行进度会议,兼让大家和新找来的音乐负责人见面。」
「我确实恭听过那番话,可是别说接不接受,我连理解都还谈不上喔?」
诗羽学姊照例又冷冷地喊停。
「还说什么『新找来的』跟『音乐负责人』,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做决定又自打嘴巴啦,阿伦?」
美智留来了一招必杀的德式拱桥抛摔。
「阿……『阿伦』?那是什么从小叫习惯又听起来自然的昵称?完全感觉不到『伦理同学』那种后来硬凑的轻浮感……」
还有英梨梨……她一个人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心思依旧没回来。
哎,先不管那些,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围坐于房间中央的桌子,而眼神极富深意地当面瞪着我的……呃,望着我的是英梨梨和诗羽学姊。
然后,感觉已经快要承受不住那股强烈视线的我,是靠着床铺坐在地板上。
接着在我后面,则有霸占着我的床,还一如往常地用没规矩的盘坐姿势,外加恶劣目光来对待客人的美智留。
不过关于美智留这边,今天终究只有姿势和目光不妥当而已,最容易出问题的服装方面已经收敛了。
她穿的不是薄得一眼就能看出没戴胸罩的露肚脐无袖背心,而是肩膀和肚子都有遮好的短袖衬衫。
而且下半身也不是短得不惜露臀的热裤,而是裤管到膝盖的半长裤。
总之留心到这种地步,就不至于因为暴露度而闹大吧,一切都是出于我周到的政治手腕……
「对了阿伦,不好意思让你特地买衣服给我,不过这穿起来还是不太自在耶,我可不可以换掉?」
「美智留?」
「……这是怎么回事,伦理同学?」
……结果,一下子就被当事人搞砸了。
「还……还让他买便服……那是什么完全被当成家人接纳的状况?和光会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的凄惨年长女简直是天壤之别……」
「泽村,就算你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挫败感,也转得太硬了一点吧?」
啊~~这两个人好像已经跑到我无法干涉的境界了,我决定放弃思考。
「久等了~~我准备了饮料和点心喔。」
「加……加藤……」
于是,在那种一触即发……应该说,才刚集合就快要变成「好~~所有人解散」的气氛中,有一阵淡定得连场面剑拔弩张都看不出的说话声加进来了。
没错,她正是我们「blessing software」的最终兵器,亦即第五名成员,加藤惠。
呃,虽然她是接在我后面,排第二个加入的。
顺带一提,现在也还不能保证成员会增加到五个人啦。
「咦,这样喔,这位就是安艺的表妹?」
「嗯,对啊,这家伙是冰堂美智留,请你多指教。」
总之在目前的情况下,加藤的普通、一般性、毫无特色……呃,我是指她普通的社交性格对现况大有助益。
毕竟她太懂得交谊相处,一到我家就立刻进厨房,开始准备招待客人了。
你对我家的东西越来越运用自如了耶,加藤……
哎,即使如此,原本敌意毕露的两个人会一口气安分下来,大概也是受了这家伙的淡定感染吧。
因此我对加藤是怎么感谢也感谢不完的。
「喔,我听安艺提过,不过你真的很高耶。身材好好喔。」
「唔……呃,哪有啊……会吗?」
而美智留听到加藤那种「普通」的社交辞令,也用了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温和态度应对。
嗯,也对啦,只要对方没有敌意毕露,见面问候就是这样的吧。
「那么,美智留,这位就是我们社团的……呃……」
「我叫加藤惠。请多指教,冰堂同学。」
「啊~~这样喔……你就是阿伦说的女朋友?请多指教~~」
「唔?咦?」
「…………伦理同学。」
「…………你是怎么说明的,伦也?」
「不对,这是误会!单纯是她听错而已!」
是的,我只有对美智留说明,加藤是这个社团的「女主角」。
她只是擅自把那自动转换成「女朋友」而已。
……哎,除了我自己以外,我也不晓得还有谁会把认识的女生叫成「女主角」就是了。
※ ※ ※
【诚司】「说起来,感觉有种奇妙的怀念感……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
【巡璃】「是心理作用吧。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会留下印象的特色喔!」
【诚司】「没那回事!再说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
【巡璃】「是喔?哎,每个人有自己的看法,我也不打算特地否定你啦。」
【诚司】「比方说,我们相遇的过程也让我有那种感觉。」
【路人】「竹轮大明神。」(注:「竹轮大明神」是2008年在日本网路讨论区风行起来的字眼,常用来打断别人的讨论串」被打断的人向来都会问:「刚刚那是谁?)
【诚司】「你会不会觉得,那也是命运中注定的一段流程?」
【巡璃】「不会耶,完全不会,我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
【诚司】「刚刚那是谁?」
「……安艺,里面好像混了前后接不起来的对话喔!」
「啊,有吗?会不会是程式出错?你先把内容记在除错表好了。」
就这样,当相关成员齐聚一堂,开始针对今天的议题热烈争论时……
一如往常,完全无意参加讨论的加藤,今天也热烈玩着某款最新的美少女游戏。
「话虽如此,这个程式运作得比我想像的要正常耶。你好厉害,安艺。」
对,那肯定是最新的游戏……毕竟加藤在帮我测试刚写完的程式码。
「哎,教材上册里最少要学会的功能,我大致都精通了。」
「……这么厚的一本书,你全读完了?」
「必要的部分都看了一遍。只不过下册完全没有碰就是了。」
像这样,电脑前弥漫着平时社团活动的温馨气氛。
只不过,那在这个房间中就像大沙漠里的绿洲。
或者,也像吸烟区之于最近的吸烟者。
换句话说,它是我在残酷现实中仅剩的避难所。
毕竟,只要从这里踏出一步……
「……为什么聚集在阿伦身边的,偏偏都是这种宅女啊?」
「我们都是尽完义务才将时间分到兴趣上的喔。至少没有像你一样旷学又离家出走还给父母添麻烦。」
「噫?」
看嘛,这未免太险恶了吧?
「基本上,你们其实都是业界红人吧?特地来这种弱小的社团打拚根本没意义不是吗?干嘛要特地拖阿伦下水?」
「看来你似乎有致命性的错误认知,我做个订正好了,先来把我们拖下水的不是别人,就是伦理同学……你实际体现了『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呢,情报落人后的小表妹。
「什……」
「根本来说,你看上去只是碰巧离家出走到亲戚男生家里,又碰巧发现他的成长方式和自己无法相容,就碰巧觉得不顺心地想要大呼小叫而已。真不成熟。」
「什……什……什……」
听到现在,让我忍不住想吐槽「呃,总觉得诗羽学姊也相当不成熟耶……」的这场斗嘴……不对,这场讨论是学姊压倒性占上风。
然而……
「欸,阿伦~~这个人欺负我耶~~?」
「是你先找碴才有错吧。还有以诗羽学姊来说,这种程度根本还算放水喔。」
「等等,伦理同学,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咦?没有啦……」
「他当然是站在自家人这边……啊~~!」
「怎……怎样,美智留?」
「不会吧~~我就是想吃那块蒙布朗的耶!阿伦,你怎么可以自己独吞!」
「哪有什么独不独吞,每个人都只分得到一块吧。你不是已经在吃草莓蛋糕了?」
「我两边都想吃啦~~!分我一半~~!」
「啊~~你不要嘴上说一半,还将栗子整颗拿走!」
「知道啦知道啦,拿去,草莓蛋糕分你一半。啊~~」
「说归说,你都已经把草莓吃掉了嘛!那样只算普通的奶油蛋糕不是吗……嗯?」
「…………哼!」
表情显得打从心里不愉快的,是刚才在口头上惨电对手的那一位(诗羽)。
「啊……啊……啊~~~~……」
表情显得和废人一样茫然的,是从刚才就完全没参加讨论的那一位(英梨梨)。
「那……那个~~……两位?」
「嘿嘿~~吃到了~~」
「啊,你还吃,美智留……呃,离远一点啦。」
矛盾在于,全身贴到我背后,硬抢了别人吃一半的蛋糕还露出幸福表情的,则是刚才被惨电的那一位(美智留)。
结果这场斗嘴……不对,这段争论的输赢果然没任何意义。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认清楚场合呢?」
啊,学姊好像开始抖脚了……
「什么场合……这里不就是阿伦的家吗?」
「对呢,这里是伦理同学的家……并不是你家。」
「可是,既然姑姑和姑丈已经准我住下来了,这里也算我家啊。」
「基本上,我很怀疑有没有必要出现那么多的肢体接触。正常来说,用讲的就能分到蛋糕才对。」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表兄妹啊。再说在奶奶家的时候,点心一端出来,规则就是先把对方压在地上三秒钟的人就可以仝拿耶~~」
「没……没有啦……那个我们也只有玩到升国中为止吧?」
「对呀对呀,阿伦从那时候就变得乱害羞的~~洗澡也是从国二以后就变成分开洗了。」
「美智留,你还说……?」
我急着要打断那些话,却为时已晚……
「……这样啊,看来是开口规劝的我自己不识趣呢。对不起,反儿保法同学。」
「什么意思?你在叫谁?为什么会变那样?」
抖脚的学姊终于让桌子也跟着晃起来了……她是有多不耐烦啊?
「啊……啊哈……啊哈哈……」
还有,受波及的英梨梨也微微晃了起来……这家伙今天可能派不上用场耶。
※ ※ ※
「欸,拜托啦,美智留。只要帮我们做几首曲子就好……还有输入乐谱和配乐指定,难得有这种机会,主题曲就顺便和你们的乐团来个合作……痛痛痛痛痛。」
「我~~说~~过~~了~~我对御宅族搞的活动才没有兴趣!」
面对我死缠烂打……竭尽诚意的劝诱,美智留依然用锁头功应付。
「那档归那档,伦理同学拜托人的方式,对谁都是没礼貌到极点的同一套呢。」
而且,诗羽学姊也依然不肯从后面帮我一把。
哎,她对乱挑衅的美智留比较没有反应了,应该算进步……吧?
「可是你有那么棒的作曲才华,不觉得很浪费吗?」
「我在乐团就可以充分发挥啦。干嘛还要为了弄游戏的音乐,让自己蜡烛两头烧?」
「才不会!你用在游戏音乐上的感性,也会反馈在乐团啊!反过来也是一样吧?曲风的范围会变广嘛!」
「外行人还装懂!」
「而且其中一边的灵感卡住时,还可以用另一边逃避!」
「我听了只会想到两边都顾不好的未来耶!」
「不要紧!是你一定办得到(我投降我投降)!」
不知不觉中,锁头功已经变成锁喉功了。
我硬是甩开(拍地求饶)美智留绕过来的手臂,继续向她游说:
「毕竟你一直以来,不是什么都做得很棒吗!才稍微碰一下就什么都能超越我!」
在长野老家的宽广庭院里,每年都会设置手工的篮球架或是网球场或篮球场,每年都有个小男孩在球场上被同年的小女孩狠狠修理,于是每年新做的设备一到隔年就会变成没人碰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