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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好歹是个前辈,用不着那么担心吧。」
我乐观地自言自语,再度转向前方,正要举步前进——
「——打杂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视线前端,站在走廊上的正是刚才已经离开的莓。
现在是傍晚时分,从窗外射入的夕阳余晖将折返的她照得一片通红。她的手上拿着一条小抹布,那应该是打扫用具。
「紧急状况,又有工作。」
「呃!」
又是兔子吗?放过我吧。光是一只兔子已经搞得我们昏头转向,现在打猎时间又到啦?
「不过——这次的工作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
「这回的工作是——驱除。不是捕获,而是驱除。这回必须确实将目标解决掉。」
「意思是不能像刚才一样吗?难道是更难缠的动物?」
我询问缓缓走来的莓。
莓闻言,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YES。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害兽。」
「咦?」
什么意思?
正当我想反问的那一瞬间——我的话语顿时被封住。
抹布。
莓手上的小抹布——捣住我的嘴巴。
「唔!」
瞬间,一阵晕眩袭来,我的意识突然远去,接着,身体渐渐失去力气。
「晚安,打杂的。」
逐渐淡去的意识中。
略带感情的机器人声音在我的脑中响起,随即又消失。
第七卷 第五章 草莓电锯
仔细一想,所有不幸都是从我家的火灾开始。
失去家以后,我只好临时到凉月家当打杂的佣人,谁知道等着我的是连黑社会都自叹弗如的恶劣职场。超级嗜虐的主人、特立独行的同事,还有一连串的职场霸凌……
不管怎么说,这未免太过火。
「唔……」
清醒的我微微睁开眼睛。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之故,思考与视野都朦朦胧胧的。
我正想用手揉眼睛——这才发现我的手被绑住。
搞什么鬼?
我晃了晃身体,一阵嘎吱声响起。原来我坐在椅子上,手脚被人用绳子绑起来,看起来极像是「怪人怪事!合体椅子男」。刚才我穿着的布偶装已被脱掉,现在身上只有衬衫和裤子。
我被绑在椅子上,和之前看过的间谍片里登场的人质一模一样。顺道一提,电影中那个可怜的人质经过严刑拷打后,最后平安获救。可是,没人能保证我也能如此好运。
「可恶……」
我努力用还不清楚的脑袋确认状况。
视野好不容易变得清晰,我环顾四周,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凉月奏。
我的主人在这个房间里。
贴满墙壁的海报、无数的布偶、抱枕、床单、扇子、毛巾、马克杯、T恤,甚至连电脑桌面和滑鼠垫都是清一色的大小姐。没错,说来惊人,这个房间里有着满坑满谷的凉月周边产品。
最惊人的是床铺。
绑着我的椅子前有张床铺。
床上有个眼罩女仆。她抱着一个大抱枕,睡得又香又甜。
「……」
——我想起来了。
早乙女莓。
在走廊上和政宗道别过后,我被这个病娇女仆迷昏。她一定用了什么危险的药物。夏天时凉月也用过,所以这个女仆手上有这种药也不足为奇。
「嘿嘿嘿,奏小姐……」
莓一面喃喃说着幸福的梦话一面沉睡。
宛若森林里的睡美人。
倘若这是童话世界,必须使用王子的吻才能让她清醒。我本来以为自小学的才艺表演以来,我终于有机会再度扮演王子(当然,当时的选角方式是抽阿弥陀签),但我现在手脚被缚,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的我顶多只能扮演捆绑王子。真是糟糕的王子啊!
「喂,快起来啦!」
我只好含泪辞演王子一角,选择用声音叫醒莓。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她,既然如此,我得要求她说明现在的状况。
「唔……我吃不下了……」
「别说这种老套的梦话。」
「唔呀唔呀……」
「现实生活中,没人会说『唔呀唔呀』这种梦话。」
「ZZZ……」
「漫画里的确常有『ZZZ』这种符号,但绝对不是直接念字母!」
这个人根本醒着嘛!
她不但醒着,还故意捉弄我。
「早安,打杂的。因为你一直不醒,我就先睡一觉。」
只见莓抱着抱枕从床上坐起身便是最好的证据。
当然,抱枕上也印着凉月的照片,几乎和真人尺寸相同。如果拿去我们学园的福利社贩卖,一定大为畅销。主要客群是男生。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种划时代生意的时候。
「呃……莓,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YES。」
「你为何这么做?」
我一面询问一面拚命动着手脚,试图挣脱绳索。但绳索绑得很牢,我根本挣不开,看来只能等人帮我松绑。
「……唔……」
莓咯微思索。
「新的减肥法?」
「别闹了!就算是拳击手也不会采用这么激烈的减重法!」
「别担心,你一定会变瘦。」
「会变瘦……」
「把你绑在椅子上,搁置两个礼拜。」
「一般人称这种情况为饿死!」
这很像江户川乱步悬疑小说里的剧情。想当然耳,我的角色是被害人和尸体。
「刚才的是玩笑话。真正的理由是——我看你不爽。」
「好直接的理由啊!」
「因为你和奏小姐的感情很好。以前奏小姐从来不曾和特定男生如此亲昵。」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知道近卫的秘密,和凉月缔结近似共犯关系的协定。不过,这件事不能让莓知道。
「所以,我要把你赶出这座宅邸。」
「赶、赶出宅邸……」
「别担心,我会给你一笔遗散费,让你暂时不愁吃穿。反正我还有一点积蓄。还有,我也会提供住处给你。」
「住处?」
「精美帐篷一顶。」
「结果还不是帐篷!」
「你不喜欢吗?五月流先生被赶出去的时候,他觉得很OK耶。」
「原来那顶帐篷是你提供的!」
黄金周期间,当时因为某些因素被赶出宅邸的大叔,被迫在河岸搭帐篷生活,没想到帐篷就是这个人提供的。大叔,你也别说OK啊!
「冷静下来。想把我赶出宅邸,需要经过主人同意吧?」
「我会跟奏小姐说『他踏上寻找自我的旅途』。」
「太牵强了!再说,我又没对凉……大小姐做什么,只是和她交朋友而已。」
虽然我们在黄金周接过吻还发生过各种事情,但我没有说谎。我和凉月是朋友关系,这点应该没错。
「——NO。」
可是,莓强硬地否决。
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她的手上多出一把逆刃电锯。
嘎嘎嘎嘎嘎嘎!
引擎敔动,凶恶的声音响起。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因为——你连政宗都驯服了。」
「什么……」
驯服?
我听过这个字眼,记得是薛学姐对我说的。可是,为什么莓会用这个字眼?还有,她刚才直呼政宗的名字……
「你到底是……」
「YES。我就告诉你,当作饯别礼吧。」
莓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是浪岚学园手工艺社社内排行榜最后一名兼——社长,早乙女莓。」
♀×♂
「社、社长……」
咦?为什么?
莓应该已十九岁……
「你觉得我的年龄不合?十九岁的高三生那么奇怪吗?」
「……哦,原来如此。」
「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被留级。」
莓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芒,看来我似乎惹她生气了。
「我只是配合奏小姐入学而已。」
「为什么要故意高一个年级?」
「同年级已经有昴。同一个年级里有两个佣人,奏小姐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我才就读高一个年级。这么做并没有任何问题,反正我和昴不一样,宅邸里的工作很多,几乎没时间上学。」
「那你怎么没被退学?」
「多亏学园理事长——奏小姐的爸爸帮忙,让我保留学籍,所以我才能享受学园生活,也能创立社团。」
「那个乱七八糟的手工艺社是你创立的啊……」
「YES,我最爱手工艺。不过,起先我没有打算把社团搞成那样子,会变成那样是薛造成的。唉,她老是任性妄为。」
莓难得地叹一口气。
这么说来,我穿的布偶装也是莓做的。现在想想,原来这也是手工艺的一环。只是做成这么多功能未免太过火。
话说回来,没想到她是社长。
不过——或许这一切早有伏笔。
『幸会,打杂的。』
莓和我见面的时候是这样和我打招呼。但仔细回想起来,她和红羽及政宗见面时,却是说「你好」。
为什么我没发现?
当时我不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她那么说,是因为她和同为手工艺社社员的红羽及政宗并非初次见面之故。
这个人是手工艺社的社长啊?
我还以为社长是个像大猩猩一样的人。
「打杂的,你现在想一些很没礼貌的事吧?」
「呃!」
「……算了。我们的社团活动很奇怪,也难怪你乱想。」
「可是,我听说手工艺社的社长可以用手指劈裂水泥砖耶!很久以前红羽曾这么说过。」
「那是戏法。」
「戏法?」
「只要知道手法,谁都办得到。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大家都相信。其实我本人没有什么力气。」
「所以是排行榜的最后一名?」
「NO。那是因为……」
「因为?」
「如果我参加,搞不好会有人死亡,所以排名战里我才弃权。」
「……」
原来如此。
我看向她手上的电锯。这个人的主要攻击手段是以凶器攻击,校方怎么可能准许她在校内拿出这些玩意儿?
「我现在知道你是手工艺社的社长了。不过,政宗和你一样是手工艺社的社员,感觉上却和你不太熟啊?」
「YES,因为我在社团里没什么机会和她说话。我偶尔才会参加社团活动,手工艺社都是交给薛管理。而且政宗在社团里都是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说话。」
「……」
「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和她好好说话。所以,我才以女仆前辈的身分叫她『新来的』。」
「……」
思及政宗的个性,这倒是不无可能。
政宗有疑心病。
那只泼兔哪能和刚认识的人好好说话?今天看政宗和莓交误的模样,我还以为政宗的疑心病已经改善,事实上却不然。
没错——其实只是因为她和莓并非初次见面而已。
「不过,最近她似乎有所改变。」
「咦?」
听到莓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我愣住了。
「听薛说,政宗最近变得圆滑许多。她现在比较常和社团里的人交谈,薛也替她高兴。以今天来说吧,虽说我们不是头一次见面,但她居然肯和我说话。」
「……」
「我问薛:『她为什么变圆滑?是什么改变她?』薛这么回答:『她和某个学生混熟以后就变了。』薛所说的学生——正是你。」
「不,我……」
「你打算说你什么也没做吗?但事实上,政宗的确因为你产生变化。所以我联想到一件事。」
「——是你改变了奏小姐。」
莓用冰冷得教人打颤的声音说道。
「我改变了凉月?」
「YES。升上二年级以后,奏小姐变得很喜欢上学。从前的她不是这样子。而且从那阵子开始,奏小姐常常谈起你。」
「谈起我……」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所以起先我没有放在心上。奏小姐在学园里交到朋友是好事,就算那个朋友是男生,但出状况时只要我和昴保护她即可。我一直这么想,但是……我的想法是错的。」
说完,莓深深地闭上眼睛。
她显得有些悲伤。
「最近奏小姐的样子怪怪的,似乎有什么烦恼,偶尔会露出软弱无力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造成的吗?」
「只有这个可能。你用某种方法改变奏小姐。」
莓一口咬定。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最近凉月怪怪的,她突然说要变身为「闇月」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她还说她最近睡不好,或许是有什么烦恼。
可是,要说原因是出在我身上……
「哎,打杂的。」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莓用机器人声音对我说:
「要我告诉你,我LOVE奏小姐的理由吗?」
「理由?」
「YES。我喜欢她的理由是——她很尖锐。」
「……啊?」
「以这把电锯和我收集的各种凶器来说吧,它们也一样——既危险又尖锐。我最爱这样的事物。」
「……」
「所以我爱上奏小姐,因为她也很尖锐。她平时虽然是模范生、大小姐的面貌,内在却是又尖又利,和我的收藏品一样——所以我才决心爱上奏小姐。」
「……」
……不妙,这个人的性格极度扭曲。
她的嗜好和性向或许是天生的,但这个人的少女心扭曲得非常严重。哇!是病娇耶!是神经病耶!
「可是,最近的奏小姐不一样。」
莓无视一声不吭的我,继续说道。
「从前那么尖锐的她……变了。虽然她拚命隐藏,偶尔却会露出软弱无力的表情。像是生病一样,她失去了锐利。我想治好奏小姐,所以——」
说到这里,莓朝着我的脖子挥落电锯。
「——告诉我。」
幸好电锯在触及我的皮肤之前便停住。
不过,她的话语并未停住。
「你是怎么改变奏小姐?」
「改、改变?我什么也没……」
「NO。既然你改变政宗,当然也能用某种方法改变奏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方法告诉我,我就让你继续留在宅邸里。但是,如果你不说……」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电锯的转速变快。
喂喂喂,来真的啊?
她真的要拷问我吗?
「哇!等一下!」
我拚命大叫。
我现在的心境和砧板上的鲤鱼一样,又像鲔鱼分解秀中的鲔鱼。她的工具如果只有逆刃电锯倒还好,但我怕她等一下从凶器收藏品中拿出更危险的玩意儿。
事到如今,我只能证法说服她。
「冷静一点!大小姐也跟你说过吧?我虽然是佣人,但也是她的朋友!你怎么能拷问大小姐的朋友!」
「唔唔唔……」
听到我大叫,莓停下动作。
好机会,看来她犹豫了。为了更进一步说服她,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像外星人一样叫着「朋友!朋友」?
「YES,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对吧?所以你快把绳子——」
「——既然这样,我就改变方法。」
「啊?」
我正要发出疑问——却震惊得动弹不得。
唰!
莓的女仆装居然往她的脚边落下。
「你、你在干嘛啊!」
眼前是一个脱得只剩下内衣裤的女仆。
她穿的内衣果然很成熟……不对,现在不是冷静分析现状的时候。无论内衣是黑色的或是吊袜带很漂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猜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
「YES。既然不能动武,我就色诱。」
「白痴!你以为这种桃色陷阱能拐到我吗?」
「我听奏小姐说过,你最爱女仆。」
「!」
「而且,对于吊袜带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
「怎、怎么可能!那全都是她胡说——」
「啊,我该拿下发带吗?」
「别闹了!拿下发带不就本末倒置?」
啊,糟糕!我居然不小心大声说出真心话。
「真老实。我就让你这个老实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女仆力量。」
莓用魅惑的口吻说道,接着拿下她的注册商标——眼罩。眼罩似乎只是装饰品,她的眼睛十分美丽。
莓缓缓靠近我——说来惊人,她居然坐到我的膝盖上。
当然,她是面向我。
接着……
「——主人。」
「!」
她紧~~~~紧地抱住我,对我轻喃。
——不妙。
这招在各方面都有强大的破坏力。
不愧是正牌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