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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出之后我灌了一瓶医疗药水，蒙着脸去镇上神殿找牧师。“什么，你们全部神术位都准备的是移除毒素类的，今天没有治疗术？”我悻悻的爬出神殿，‘梅兰尼亚到底吃了多少蜥蜴人啊。’拖着两条软腿回旅店的路上我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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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铁王座
几天后贾索和丹恩分别完成了采购，战士和仆人们一起把北地的艺术工艺品、高档毛皮、琥珀、草药、锡锭、玻璃器皿这些特产装上货车，货物中还藏有大公的十五颗红宝石等珠宝和我的八百磅黄金。在补给车装满了小麦、奶酪、鱼干、面包干、咸肉和大量清水后，在本地车行更换保养过轮轴的三十八辆马车驶出了匕首滩镇的围墙。车队里主要是普通双驾四轮大车，载重三千磅左右，也有几辆重型四轮四驾马车和双轮轻型货车。
因为一下多了两位高阶职业者，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感觉轻松了不少，梅兰尼亚自称是十五级战士，刚出发她就钻进装满皮毛的车厢里蒙头大睡；萝莎使用治疗药水后已经养好了腿伤，她没有接受我安排的车位，于是我把我的坐骑‘马车’借给了她，那匹被她霸占的北地黑马被米兰达骑着。我自己和三位施法者，轮换休息的斥候也在车上占了个位置，其他人只能骑马或步行。
商队的后方安排有一名潜行的盗贼斥候，前方是三名骑兵斥候，他们比普通士兵和仆人都要辛苦，即使没有突发情况也要在固定时间返回商队报道，而且还要参加守夜，所以要分成几组工作。回程我们走的很快，还有七天就进入十二月，而路程只剩下一半，我们可以在十二月上旬返回博德之门，比这一趟预计的时间提前半个月。
这时探路骑兵回来一名，他看到商队之后吹响了报警号角，士兵们开始着甲，准备对付地精或者巨魔。
“红盾商会的‘北岸鲑鱼’商队正在向我们而来。”骑兵向大家通报。丹恩看到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悄悄解释说‘北岸’商队提前我们一天出发，理应向南而不是向北，很可能是遭遇了怪物袭击。
贾索看我没有作声，开口问：“他们是否遭到了袭击？”
“应该没有，商队看上去很完整。”侦骑回答。
“不用说了，我们继续走，直接碰到他们问问就行了，说不定他们买了假货要回去退货呢。”一些人附和我的笑话笑了起来。
‘北岸鲑鱼’商队有八辆马车、二十名左右的护卫和相同数目的仆人，商队的首领是一名沃金信徒，我和这位商人一起怀念了几年前失踪的女神后，询问他为何要向我靠拢。
“南面有一只铁王座的队伍。他们扎了一个营地，好像打算在冬季围捕野马。”这位叫克雷穆的商队负责人回答。
真是扫兴的事，我没了继续和他多话的兴趣，只是‘噢’了一声。
二十年前地狱某一层的领主送他的女儿瑟芬娜来物质界以完成一些任务，这位漂亮的女魔鬼在工作过程中遇到了各种意外，她发现自己可以打破位面规则限制，想在物质界呆多久就能呆多久，而不是原先以为的那点行动时间；她切断了与大魔鬼父亲的联系，将任务丢在脑后，结识了一名风暴巨人术士并彼此相爱结为夫妇。二十年来夫妻俩没有闲着，在科米尔的首都苏泽尔开了一家商行，并快速将其发展成一个商业军事联合体，直到去年瑟芬娜离奇失踪之前，这个组织已经控制了科米尔贸易协会，垄断了全国和周围国家的马匹、马车、武器铠甲与金属矿石贸易，还在奴隶贸易、施法材料和魔法物品等许多行业大获成功。
虽然没有人能提供出这个组织——铁王座的违法证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是披着商人外衣的强盗，他们的同行们总是遭遇不幸。去年有消息称瑟芬娜终于被抓回了地狱，她的丈夫怀疑是组织内其他几名副手出卖所致，发动了内战，其他高层之间也开始争夺瑟芬娜留下的权力，内部开始全面火并。最后结果是没有统治才能的风暴巨人术士克拉克斯成为组织的名义首领，桑比亚法师马雷迪成为实际掌权者，两人联手很快恢复了铁王座的力量。目前该组织有大约一千余名商业代表和平民雇员，另有近三千名完全效忠组织的武装雇员和骨干人员。
不过眼前的红盾商会也不是好对付的，这个大型商会完全控制了冲萨河中游的大城斯克努贝尔城，名为商会实为一个小城邦，铁王座也不敢惹他们才是，不知道克雷穆为什么会怕成这样，总感觉这家伙想拉我下水。
我的商业代理人丹恩提醒我：“冬季不是捕捉野马群的时候，而且人们都是在至高荒原北部的德林毕尔河沿线捕捉野马，南部陆地上无法摆脱大队巨魔的追击，我们可能会被殃及。”
“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掉头回北方吧，那样做可就成了笑柄了。”在安姆饱受摧残过的我如此回答。
铁王座的营地看上去蛮坚固，但非常小，只是六七两轻型马车车身之间用木桩围成栅栏，人也不多，至少不比红盾商队的人多。营地里的人在见到我们之后派了一名自称扎利马…克劳德沃的战士骑马过来。
“尊敬的朋友，正有一群怪物追击我的同伴而来，还请你们暂时停下，等我们消灭了那些怪物再继续前进，请您相信我完全是出于善意才如此做的。”克劳德沃的话很客气，语调有点生硬，说完后他告辞离开了。
“阁下，这很可能是个阴谋。”丹恩今天话很多。
“你似乎对铁王座偏见很大啊，”我问他：“沙散塔家族是你的敌人，铁王座是沙散塔家族的敌人，这么说起来你和铁王座不应该是朋友吗？”
“沙散塔们把我关进地牢，铁王座会要我的命，我没有朋友。”丹恩苦笑道。
“不过这次他们说的是真的。”萝莎…迪尔指着前方，“真的有巨魔来了。”
怪物们并不是从左边至高荒原出现，而是来自西边的巨魔森林，两边尽管都是巨魔的领地，却是不同的品种，跑向铁王座营地的是十几只大巨魔，正面肉搏我连一个都打不过，就算萝莎这样的高阶战士最多也只能应付两个。
“让大家准备战斗，铁王座完蛋的话我们也跑不过巨魔的。”这条命令没有人反对，连红盾商会的人也把他们的护卫调了过来。我和梅兰尼亚、萝莎、希尔可带着十五名骑兵向铁王座营地后方绕过去，其他人开始布置车阵，解开车马栓好，商队遇袭最怕拉车的马乱撞。
在骑队驶向铁王座营地中途，又有七八只巨魔陆陆续续出现，其他人都跟着我放缓的速度，犹豫现在该怎么办。营地里的人已经清晰可见，但他们全都井然有序毫无慌乱，一名黑盔黑甲的高大武者被他的同伴们从栅栏上方吊了下来，这个小而坚固的营地似乎没有门。黑盔战士拔起一把足有七尺长的巨大双手剑斜举在腰间，而巨魔马上就要到了。
“要多少级的传奇战士才能顶住二十只大巨魔？”我问梅兰西亚。
“多少级都没有用，传奇战士比传奇法师可差多了，四五名高阶战士就能撂倒一个。不过拥有强力魔法道具的战士会非常强大，不管他有没有进阶传奇。”红发女战士回答。
我们谈话中那名铁王座的武士已经陷入了巨魔的围攻，奇怪的是铁王座营地里连一只箭都没有射出，他们就像我们一样在旁观。
“他身上那间黑色的全身铠甲和头盔都是一阶魔法强化物品。”希尔可观察之后肯定的说，游呤诗人这个职业对物品鉴定非常在行，也会相关的鉴定法术。
尽管后背紧靠营地的木栅栏，仍然有至少六只十二尺的大巨魔正在击打那名武士，长长的爪子带着巨力穿透铠甲伤害到他的身体，但那名足有九尺高的武士不管不顾的盯住一只巨魔猛烈的刺砍，即使大巨魔强悍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也不能无视身上的近百处严重伤口，几分钟后被盯住的那个大巨魔倒下了。而那名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战士身上尽管有相同数目的伤口，却还在继续凶猛的战斗，甚至他单手握剑，左手掏出一瓶治疗药水一口吞了下去，让我这边观战的人都看傻了。
栅栏顶上的士兵中有一个牧师，他为黑甲战士释放了一发治疗术。黑甲战士本人不顾几只巨魔的围攻，接过同伴扔来的装着酸液的瓶子砸碎在倒地的大巨魔的身体上，肉山似的身体组织被酸液烧焦，不再继续蠕动着修复自己，彻底的死亡了，大量的酸和火是为数不多的能杀死巨魔的办法。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们后方的商队完成了防御布置，又派了一些援兵过来。面前这位黑甲战士杀死了另外三只大巨魔，并同样用酸液瓶摧毁它们的身体。如此长时间的剧烈战斗之后毫无疲乏，他的背后同伴中共有三名牧师，向他施展了治疗术和几种辅助法术。希尔可辨认出分别是赞美术、援助术、猫之优雅、牛之蛮力还有锋锐术等五种。
“那把魔法剑可能有吸取生命力的能力。”梅兰尼亚骑在我的‘马车’上说，她的骑术比我还差，除了‘马车’外骑不了任何马。“不然无法解释他流了那么多血之后还没有倒下。”
我有转头看向被萝莎骑着的那匹黑马，萝莎以为我在征求她的看法，说道：“这名武士非常强大，他使用出了震撼攻击，至少是一名传奇战士，也许还是高阶传奇战士。铁王座竟然招募到了大陆顶阶战士中的一个。”
“伊尔坦大公和他比较的话，是什么情况。”贾索还在商队里，没有听到这个对他主人不敬的问题。
“大公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九百名焰拳士兵可不是摆设，至少他们可不会向巨魔一样被栅栏挡住一半的攻击位置。”黑甲武士贴着营地栅栏让能够攻击他的大巨魔数目减少了一半。
“铁王座的士兵也不少啊。”我小声对萝莎说。
“他们的敌人更多，谁都想从他们巨额财富里捞上一笔。”萝莎傻笑着告诉我。
在大巨魔死去一半之后，高阶游呤诗人完成了她的侦测魔法。“他是一名巴尔之子，正在从杀戮中吸取力量。”希尔可…敏娜面色恐惧的告诉我们。
他在练级？！我和大家一样傻傻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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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麻烦
托瑞尔国度的神祇们可以被杀死，但神职不会消亡，在凡人意念投影之下会诞生新的神祇接掌死去的前任留下的权柄。耐瑟末期第一代魔法女神蜜丝翠被迫自杀后短短几分钟时间，魔网内就诞生了第二代魔法女神蜜丝拉；太阳神阿曼纳塔消亡后随即产生了兰森德尔和提尔，二者分别接过了阿曼纳塔的‘初阳’和‘律法’的神职，就好似官员人事变动，官位本身却未受影响。而且不论接任者是什么人，当他们封神的那一刻，都会失去自己的实体，变为纯粹的精神体，成为凡人们信仰之力的意识思维体现，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被规则之力所同化，变得和前任毫无区别。
前任掌管杀戮的死神巴尔预见了自己将遭到杀戮的命运，原本这也没什么，再这之后会诞生新的死神的接替他，也可能杀戮等神职被其他神祇兼领。巴尔是由凡人封神而成为死神，他不甘心就这样退场，于是执行了一项计划，通过在教会祭祀仪式上临幸自己的女牧师、派遣化身来到物质界与各种族的雌性交媾等方式留下了上千名后裔。这些后裔当中既有已经几百岁的巨龙，也有寿命很短的地精，更多的则是人类。巴尔将他的神性之火分薄给这些子嗣，每人得到微弱的一点，只能让他们比普通人强壮和暴躁一些。
三年半前当时还是凡人的‘暗日之主’希瑞克在离此地不远的巴里斯凯尔大桥上，用弑神剑杀死了巴尔，夺取他的各项神职。在相同的一瞬间巴尔后裔们的神性被激发，每个人都获得了各种神力天赋；不仅如此，巴尔的神力还影响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变得残忍嗜血，而他们‘杀戮’每一个对象（不论是生物还是亡灵或是构装体）的行为，都将成为巴尔复活的祭品，牺牲品的灵魂很可能被吸入巴尔的神域，成为神域的一部分而彻底消失。巴尔之子们通过这种献祭也能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神性之火点点燎原般越烧越旺，而当他们彼此相遇后则会互相残杀，胜利者完整的吞噬对方的力量，远比杀死非巴尔之子更能提升实力，某一个巴尔之子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将会成为新的杀戮之王，夺回希瑞克占据着的死神神职。
看着越来越少的巨魔，我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闷的气氛：“看上去巨魔没有我们以为的那样强嘛，如果巨魔的身体要是像龙那么值钱，早就被人类杀光了。”
梅兰尼亚被我这蹩脚的笑话逗的笑起来，“巨魔要是能吃，早被龙给吃光了。”她说。
“听说龙饿极了连树木和石头都能消化啊。”我问她：“巨魔不能吃吗。”
“巨魔吃下去都会吐出来的，龙都是爱美食的，尤其爱人肉。”红发女战士对着我眨巴眼睛。
“有次我碰到两只白龙，他们告诉我海龟肉比人肉好吃。”我随口编造。
“你在哪碰到的，那两只龙多大？”
“就在云雾山南侧，他们往西边海岸飞去捕鱼，看那两小蜥蜴还算守规矩，就放过他们了，可能是青年或者少年龙吧。”
吹牛途中我想到一个问题，问梅兰西亚：“为什么那些教会，尤其是希瑞克教会容忍这些巴尔之子长大，早一点消灭他们不好吗？”
梅兰尼亚探手在希尔可…敏娜的头发上亲昵的抓了抓，说：“这个问题她最清楚，她有乡野传奇的天赋，不比通晓传奇差呦。”
“咦，你们以前就认识？”她们之间都没怎么说话，关系发展的不会这么快。
“嗯，我们俩曾为同一个老板干活，是老同事啦。”梅兰尼亚大大方方的告诉我。
我伸头看向还在焦虑中的女诗人，安慰她道：“除非那个黑大个打算放弃人类身份成为怪物，他不敢动我们的，再说我们都不怕，你会传送门还怕什么呢？”
“今天准备的传送门都被你的侏儒抄过了。”希尔可郁闷的说。
幻术师卡拉十几天来一直尝试抄写希尔可法术书上的传送门，浪费了不少材料后尚未成功，不过他迟早能学会，智力检测表明他可以掌握最高八环的魔法。被抄写过之后不论成功与否法术书上的这个法术就消失了，诗人的法术位很少，每个奥术等级只有两到三发魔法可以用，而卡拉有五到八发可以用。
这位新女友想了想之后解释了我刚才的问题：“还活着的巴尔之子已经不多了，有些人被黑暗神力变成了胡乱杀人的疯子，早就被处决；还有的被各个宣扬自己正义的教会和组织所杀；‘暗日’虽然并不相信巴尔能复活，但他也杀了不少巴尔的后裔。直到大家发现杀死巴尔之子行为本身也能增强巴尔的神火，神力直接转移到剩余的巴尔之子体内，这种行为不过是加速了巴尔的复活计划。”
“这么说留下的巴尔之子都是遵纪守法的，他们等着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决战的日子。”这句白痴的话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我继续道：“附近有这么多怪物可以屠杀，他不会冒风险杀我们的，对他来说太麻烦了。”
没人搭理我的判断。几百尺外巴尔之子已经杀光了全部怪物，大剑扔在地上，脱下铠甲后坐着休息。刚才见过面的使者扎利马－克劳德沃又跑了过来，说道：“来自博德之门和斯克努贝尔的朋友们，我的主人沙洛佛克先生希望能和你们结识交个朋友，他会感到非常荣幸如果诸位接受邀请。”
‘定位传送挂件的主要材料就是盗贼之石呀，这次回去后找哈巴瑟…德林老头做两个。’去营地的路上我想到。
沙洛佛克从被当成坐凳的木桩上起身迎接我们，开朗的笑着说：“我要注意以后不能卖给你们同样谱系的战马，免得有新的纯种马群被培育出来。”脱下头盔后的他露出阳光色的头发和同样阳光的表情，走近打量虽然不如小白脸嘉瑞克，倒是比我整容前要强，全身既无盔甲也无武器，而我们这边全副武装的人们都小心翼翼。
无门营地里挂出来一架梯子，铁王座的其他几个重要人物从上面爬了下来，两边开始互相介绍。“阿诺门…德尔林，幸会了，阁下。”我低头行礼，干巴巴的致意。萝莎和梅兰尼亚在我身后，希尔可藏在商队中间，贾索和红盾的克雷穆在我两边充数，
一个人类需要先天性的拥有有力的肌肉、坚固的骨头、顽强的内脏和关节、发达的神经和够聪明的脑袋，还要消耗足够的培养资源并且艰苦锻炼，最后必须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实战之后才能成为一名中阶或者高阶战士。而传奇战士则是从上万名职业战士当中脱颖而出的个别佼佼者。将陆续获得旋风攻击、顺势斩、体质强韧、魔法抵抗力等各种传奇技能，有能力打败五十名普通战士或者……不超过四只大巨魔。
事实上在今天以前我从没想到有战士能同时对抗六只大巨魔，哪怕是装备精良的伊尔坦大公本人。巴尔之子们却依靠神力通过杀死敌人来提高自己，他们先屠杀弱小的怪物，再攻击普通怪物，最后连恐怖的巨魔部落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