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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兰身体猛的一颤。
望着刘子默的背影，沙中埔勾起嘴角，邪笑着：“刘子默，又是一个选择题，你会怎么选择呢？真是让我期待啊……”即使如此说着，他的眼中还是难掩的担忧。
刘子默进入房间之后，发现房内桌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共主坐在黑子的那一边，仿佛陷入了沉思。
“师傅……”
听见刘子默的话，共主抬起头，对其一笑，摆手道：“回来了？来做吧，陪我下一盘棋！”
“哎，好嘞。”见共主似乎没有生自己的气，刘子默心神一松，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白子的那边坐下。
“在外面如何？”共主微微一笑，边下棋边问道。
刘子默思考着下棋，不经意的回答道：“天蛟族已经稳定，没有我庇护也可以了。”
“外界传闻的圣山你已经知道了吧？”共主轻声道：“我打算让你前去，那处圣山有太多的机遇，你作为域行者，必不可少。”
刘子默停下手，仔细想了想道：“师傅，域行者还是换人吧，我打算和小妖结婚了，圣山的这些事情，还是让三哥去吧。”
共主手掌一颤，忍不住抬头望了刘子默一眼，良久，才摇头道：“小七，你这个决定有些鲁莽了。结婚之事太大，不适宜过早，而且你几个哥哥都还没有成家，你不适合结婚！”
“这个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小妖的危机
刘子默身体不禁一颤，他抬头惊诧的望着共主：“为什么？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和小妖已经在一起多时，结婚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师傅你为什么不同意？”
共主神色淡然：“当哥哥的应该先成家，你还小，此时不宜过早。”
顿了顿，他不给刘子默反驳的机会，又道：“小七，你可知道你已经没有证道的可能了？”
刘子默微微收敛心神，沉吟道：“我知道，借用魂灵的力量虽然让我拥有了绝强的实力，但是也断绝了我证道的可能。”他自嘲的一笑：“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领悟法则。”
共主仿佛深吸口气，他沉着的落下一子：“我决定帮你破而后立，让你舍弃掉现在的一切，然而重新修炼鬼卜术，虽然会耽误一些时间，但是凭借你的天赋和如今的基础，我有信心让你一年之内恢复到今天的境界。”
刘子默握在手中的棋子不由的掉了，他吃惊的望着共主：“现在大陆法则领悟极其简单，五域中甚多人突破十一劫，你让我在这时候破而后立？有些不妥吧？！”
共主坚缓的摇头：“我觉得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能够让你破而后立之后快速的恢复过来，至于其他事情你并不用担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共主最后一句话说的傲然，但是他也有傲然的资本。
刘子默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在违背共主的意思，毕竟他才刚刚违背过共主的意思，内心有疚，再加上破而后立之事也是必须做的，不然他就无法证道。
一念至此，他猛的点点头：“好，一切就听师傅的安排……”
共主这才笑了，略带欢快的落下一子：“好！那等下完这盘棋，我就帮你破而后立，你尽可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辱的。”
刘子默也笑了，漫不经心的下棋，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想着，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棋过一半，共主略微摇头道：“小七，你棋艺有些退步了啊，竟然这么快就要被我绞杀了……”
刘子默勉强一笑，内心那种不对劲仿佛要刺痛他的心一样难受，突然，脑中一白，他不受控制的猛然站了起来：“不对不对！我绝对漏掉了什么地方……”
他脑中急剧转动，想到韩夜的不自然，想到气氛的诡异，猛然间，他想起韩夜之前专门找他说过的话，那句话好像是：“逃吧！带着小妖离开这里……”
“小妖？逃？”刘子默脑中疯狂转动，竟然乱成一锅粥，他脸色狰狞，喃喃低音：“不对不对，绝对有事情发生了，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他骤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共主，嘶声道：“师傅，你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共主眼神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坐下，先下完这盘棋。”说着，轻轻挥了挥手。
伴随着共主的挥手，刘子默感觉一股清凉之感传来，本来发热的脑袋顿时凉了下来，思维也渐渐清晰。
他长出一口气，坐了下来：“师傅，你有事情瞒着我？”
“哎……”共主又叹息一声：“说句良心话，你认为小妖还能活多长时间？”
刘子默一愣，随即傲然道：“小妖身为金纹天蛟，天赋不比我差，修炼一途，动则百千年，小妖的寿命自然不会比我弱了，十一劫之后，寿命最少千年。”
共主却摇了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认为小妖还能压制她体内的魔气多长时间？一旦让她体内的魔气爆发，那么我们都得死，就算是圣人，也是抵挡不住的。”
刘子默眉头一皱，他忍不住想要说一句‘你别开玩笑了。’圣人是那么轻易就会死的？小妖体内的魔气就算再强，刘子默也不相信她能够灭杀圣人。
见刘子默似乎不信，共主又道：“我没有丝毫夸张，我知道小妖对你好，但是你也要明白，如果她失去理智，死的可不是东域一方，到时候整片大陆都会大乱，你要想清楚！”
刘子默突然死死的盯着共主：“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要杀了小妖吗？你们竟然瞒着我做这件事……怪不得这么着急想要让我破而后立呢，那样是不是就没人能阻止你们了？”
说到最后，他嘴角满是嗤笑和嘲讽。
共主点点头，坦然道：“为了东域的未来，为了大陆的苍生，我必须这么做，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就明白的告诉你，我要杀小妖！”
“不可能！”
刘子默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站起身，他死死的盯着共主，坚定的道：“任何人想要杀小妖，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当年我弱小的时候她拼命庇护我，今日，就轮到我庇护她了！！”
“坐下坐下，下完这盘棋……”共主眉头微皱，苦口婆心的道：“我观小妖体内魔气澎湃，似乎要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一年就会爆发，到时候谁都挡不住。”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一旦让其它几域知道小妖体内的隐患，都必然会出手围杀小妖，当代圣人绝对会全部出手，而如果你还想庇护小妖，就必然会与全天下为敌。”
“为敌，又如何？”刘子默声音狠戾。
“与我为敌也在所不惜吗？”共主深吸口气：“一旦被知道，就算是我也得出手击杀，毕竟小妖的危害太大了，而且没有任何办法解决，为了东域，为了大陆，为了整个天下，我都必须出手袭杀小妖。”
刘子默沉默了，他拳头紧握，脸色变幻不定。
“直白一点的说，小妖最迟在一年后，就会成为整个大陆的敌人，到时候她失去理智，将会不认识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共主沉声道：“到时候非但你要死在他手中，大陆都将生灵涂炭，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忍心吗？”
见刘子默有些意动，共主连忙道：“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我可以先将小妖抓起来，然后联合其他圣人将小妖完全封印，这样不伤她性命，也能彻底杜绝隐患。”
良久，刘子默开口了，他声音有些嘶哑：“那跟死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还不如杀了……”共主眼中寒光一闪：“我比较倾向于杀了，永绝后患！这样我们的东域，我们喜爱的东域，就不会受到一丝危险……”
“封印……”
刘子默紧咬嘴唇，眼中寒光慢慢消减，竟然要妥协了。
共主趁热打铁：“小妖注定会成为魔，你破而后立之后就会取代我成为东域共主，小七，我是你师傅，你还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刘子默妥协了，是的，他妥协了。
没有人理解共主在刘子默心中的地位，那是一种绝对无法替代的地位，从他被共主捡回来的时候，从他被共主收留的时候，共主的决定就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此刻，在大义和共主的劝说下，刘子默妥协了，他没有反驳，就代表着同意，共主深深了解刘子默。
所以共主笑了，眼中带着一抹欣慰，他或许不明白刘子默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想的是，东域，终于得以保全了！
这本是正义，这本是正确的，在任何人看来，灭杀小妖这尊大魔，都没有丝毫的错，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刘子默感觉自己的心如此痛？
他低垂着头，眼眶竟然红的渗人，一只眼界珠，一只眼万法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四合院内，小妖单独所在的房间，此刻已经火药味十足，五位十劫强者围着小妖，身上气势毫无保留的散发而出，压向小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八方聚内围攻我？”小妖厉喝，语气满是怒气。
八方聚是什么？八方聚是她和刘子默一起创建起来的，此刻竟然有人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围攻她，这还得了！！
“我们是送你上路的人，八方聚容不下你这尊魔！！”为首一人厉喝一声，毫不犹豫的冲向小妖，攻击更是丝毫不留情。
“魔？”小妖眼中精光一闪，她隐约间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所蕴含的力量，所以明白这是有人怕她失控，所以提前来杀她了。
“哼，你以为凭你们几人能够杀我吗？”小妖冷哼一声，声音带着不屑，刹那间化为本体，想要撞破房屋。
但是她本体变大，房间竟然也跟着扩大，足足有近百米的方圆，房屋剧烈的变大，而在房屋变大之时，周围又出现了数位十劫强者，牢牢的将小妖围住。
小妖眼神一变，三角瞳孔闪烁寒光：“你们倒是早有准备啊！”
“杀！”
近十位十劫强者毫不废话，直接施展攻击向小妖轰去，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即便是金纹天蛟，也支撑不了多久。
小妖嘶声吼道：“子默就在不远处，敢动我，他一定会杀光你们所有人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最艰难的道路
“刘子默不会来救你了，你就死心吧！”
带着嘲讽的反驳声夹杂着元气的咆哮，不住的轰向小妖。
“青龙击！！”
小妖猛然甩动巨尾，狂暴的劲风仿佛夹杂着龙之怒吼扫向众人，慌乱中，一个方形小牌从一个人怀中掉了出去，小牌呈现紫黑色，上面画着八方聚的城门和一条青色。
看见这个，小妖知道是八方聚要对自己动手了，可叹如今的八方聚已经今非昔比，那个小青蛇所代表的意义，亦是已经消散。
“子默一定会来救我的，八方聚名存实亡，你们都要死！！”小妖发出嘶吼之声，声音震慑天地，不过这房间仿佛被设下了什么禁忌，让声音根本无法传出。
“哼，看看这房间的手段就知道是谁要杀你，事到如今，你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为首一人喝道，脸上满是冷笑和得意。
“共主？”小妖三角眼闪烁寒光，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共主又如何？一个依靠子默复活的魂灵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当今东域，有谁敢说这句话？
“大胆！小小蛇妖竟敢侮辱共主，当真该死！大家分五人使用空间之力禁锢她，其余人攻击她的要害！”
伴随着一生训斥后的提议，众人纷纷醒悟，然后各自分成两拨向小妖袭去。
即便小妖实力很强，但是面对五位同劫强者的束缚，也是根本无能为力，当下就被困住，而其余人的攻击让她遍体鳞伤，不由发出阵阵悲鸣。
“子默一定会来救我的，敢杀我，你们都要死！！”尽管痛疼难忍，但是小妖依旧坚信刘子默会来。
“别妄想有任何人会来救你，你在四合院中被围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刘子默是默许了这件事！现在正和共主师徒二人谈心下棋呢。”这人毫不犹豫的拍碎小妖的念想，冷冷的嘲讽。
“胡说，子默一定是没有发现，否则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小妖根本不相信，瞳孔中闪烁的是对刘子默满满的信任。
“当年子默为了我大闹天蛟族，拼上性命在所不惜……为了我可以掌掴他的八弟佟宇，他说过我是他的信仰，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轰！！”
一阵轰鸣声响起，不知不觉间，小妖竟然已经满身伤痕，重新化作了人形，即使是如此，在五位十劫的束缚之下，她也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这些围攻她的人已经懒得废话了，只是冷冷的望着她，不住的攻击，跟一个死人，根本无需废话！
小妖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她软倒在地上，口中身上满是鲜血，但是依旧喃喃自语：“子默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的……”
吱嘎……
突然，门被推开了，声音是那么刺耳，众人不由的转头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刘子默，满脸伤感和痛心，看向小妖的眼神充满歉意。
“你终于来了……”小妖勉强的咧开嘴笑了，笑容是那么的舒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刘子默深深的望着小妖，快步向其走去，脸上满是歉意。
“子默大人，你要干什么？”领头的中年人挡在刘子默身前，警惕的望着他：“小妖可是共主点名要杀之人，你想要干什么？救她吗？”
“是又如何？”
“哼，共主可是你师父，而且乃是东域共主，难道你想要违背他的命令吗？”这人眼神微凛，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同时手掌围攻，竟然分出一股气机锁定了刘子默。
刘子默低下头，叹息着：“人生就是无数的选择题，而摆在我面前的选择题又格外的多，每一次都是那么艰难，每一次我都要犹豫犹豫，在犹豫！”
他抬起头，望着同样凝视着他的小妖，轻轻笑道：“但是每一次我决定之后，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一次同样如此，如果说现在后悔的话……那么就是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让小妖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说罢，刘子默缓步先小妖走去，身上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散发出去。
“不好，快杀了小妖！”这人心中一惊，慌忙喊道，同时自己也打出一道攻击袭向小妖。
他们认为，只要杀了小妖，完成了共主交代的事情，那么刘子默就无计可施，他总不可能大开杀戒，共主毕竟是他师傅，八方聚毕竟是他亲手创建的。
但是他忘了，小妖同样是八方聚的创始人，是刘子默的信仰，而且，刘子默已经决定要保护小妖，他们还敢动手的话，就只有一个结果。
“死！”
他们的攻击还未来到小妖身前的时候，就直接被打散了，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量击中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全部轰飞了出去，攻击之强，就算他们是十劫，也根本难逃重伤。
刘子默走到小妖面前蹲下，温柔的望着她：“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拿出一株灵药送入小妖的口中。
“没事，来了就好。”小妖宽慰的笑着，显的颇为开心。
“刘子默，共主不是已经跟你说好了吗？小妖跟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这人吐出一口鲜血，惊怒的冲刘子默吼道。
“在你们看来很糟的事情，在我眼中也许并不是坏事。”刘子默扶着小妖站起身，冷然望着他们，声音却非常温柔：“也许她是错，但是对于一个如此相信我的人，我还是不能让她失望。”
“你真的要违背共主的话吗？”这人声音带着惊恐，因为他在刘子默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杀气。
刘子默突然无所谓的笑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人又吐了一口鲜血，脸色惨白的吼道：“你庇护小妖，将是与天下人为敌，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刘子默，你只有跟着共主才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刘子默笑了，他拉着小妖缓缓向房门走去，声音坚定而冷酷：“走，站在我身后，我带你背叛天下人！！”
小妖幸福的笑着，紧紧握着刘子默的手，二人缓步向门外走去。
这些明明已经重伤的人此刻却拼命的挡在他们面前，阻止他们的脚步：“刘子默，想要走出去，就踏过我们的尸体。”
自从他们对小妖出手的时候，八方聚就已经不是八方聚了，所以，刘子默面色冷然，瞳孔闪烁着杀意，猛然挥手，阴寒的鬼气化作一道旋风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