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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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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一只蜗牛。

    007

    很久很久以前——也没有这么遥远,大约是十年前左右的故事。在某个地方有一对男女,他们的夫妇关系告终。一个丈夫,一个妻子。加起来两个人。过去他们的关系令旁人个个称羡,大家都觉得他们一定会幸福偕老,对此深信不疑。但这样的两人,最后婚姻关系只持续了短短不到十年。

    这种模式很普通。

    这对夫妇白一个年幼的独生女,这也十分普通。两人经过不堪入耳的议论之后,女孩的监护权决定归父亲。

    这对夫妇最后的关系可说是一塌胡涂,与其说两人的关系告终,倒不如说是一场失败的婚姻,要是两人继续住在同个屋檐下一年,甚至有可能演变到拿刀互砍的地步。最后,父亲逼母亲发誓自己永远不来看女儿。这和法律没有关系。

    是父亲半强迫逼着母亲发誓的。

    但是,独生女思考着。

    如果那不是在强迫之下说出口的誓言呢?

    女孩也被父亲逼需发誓,说自己永远不会去找母亲。这时她思考了。母亲原本那么喜欢父亲,现在却如此厌恶他,母亲该不会也厌恶白己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她能发那种誓呢?如果她是被半强迫的,那剩下的一半呢?但是,这个问题也可以套用在自己身上。因为女孩自己也发誓过,说自己不会再见妈妈。

    没错。

    就算对方是母亲。

    自己是她的独生女。

    这关系也不可能永远持续。

    无论是不是强迫,发过的誓言已经无法取消。面对自己选择的结果,不用主动语态,而是用被动语态去阐述,这是一种寡廉鲜耻的行为。让女孩学习到这件事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女孩归父亲抚养。

    被迫舍弃母亲的姓。

    但是,这般怨恨逐渐风化了。

    往日的悲伤也随之风化而去。

    因为时间,对任何人都很平等且温柔。

    温柔到白让人觉得残酷。

    随着时间的经过,独生女从九岁成长到十一岁。

    她突然觉得很讶异。

    因为自己无法回想起母亲的容貌,不,严格来说不是想不起来。母亲的容貌能够清楚地浮现在她的眼前。但是,那是不是母亲的容貌,她无法确信。

    就算看照片也一样。

    父亲偷留在手边的母亲照片——上头的女性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女孩不知道。

    时间。

    在时间之中,任何思念都会逐渐风化消失。

    任何思念都会慢慢劣化。

    所以——

    女孩决定去找母亲。

    在十二岁那一年,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天。

    母亲节。

    当然她不可能告诉父亲自己的决定,也没办法事先和母亲取得联络。因为女孩完全不知道母亲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而且——

    万一母亲讨厌我。

    万一母亲觉得我很麻烦。

    或者,万一母亲早就把我给忘了的话。

    女孩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女孩来找母亲前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对好友也同样保密,老实说这么做是为了替自己留后路,让自己随时都能选择中止计划。她动身了。

    动身去找白己的母亲。

    她细心地绑好头发,背上自己最喜欢的背包,里头塞满了过去的回忆.她希望这些东西会让母亲感到喜悦。为了不让自己迷路,她手上紧握着写有母亲地址的便条纸。

    但是。

    女孩没能抵达目的地。

    没能抵达母亲家。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信号明明是绿灯——

    「——那个女孩,就是我。」

    八九寺真宵自白说。

    不,或许她是在忏悔。

    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抱歉,有如此刻就要放声大哭的表情,让我只能这么觉得。

    我看战场原。

    战场原的表情完全没变。

    她真的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孩。

    在这种状况下,她的内心不可能没有起伏

    「在那之后妳一直在迷路吗?」

    八九寺没有回答。

    也没看我一眼。

    「无法抵达目的地的人,会阻碍其他人踏上归途——忍野先生虽然没有肯定这点,但我想那灵体给人的感觉应该像地缚灵吧。以我们外行人的所知来看啦。前往,还有归来——去路和归途。不停的巡礼。忍野先生说,这就是八九寺的意思。」

    迷牛。

    不是「使人迷路之牛」,而是迷牛的原因。

    一个必然的理由。

    没错因为怪异本身……就在迷路。

    「但是那个蜗牛……」

    「所以说,」

    战场原用教诲般的语气说。

    那语气十分平淡。

    「那表示她是在死后才变成蜗牛的吧。忍野虽然没说是地缚灵,不过他有说过幽灵两个字吧﹒简单来说,蜗牛就是那个意思吧,」

    「可是,那种事情——」

    「可是我想就是因为那样,她的模式才会和单纯的幽灵不一样。和我们一般想的幽灵。也和螃蟹的模式不同……」

    「怎么会……」

    不过,的确……就跟名称一样、这怪异虽然有一个牛字但却不是牛,现在就算说她是蜗牛,她也不见得会是蜗午的型态。我误解了怪异的本质。

    名称表现出本体。

    本体。

    眼见的东西未必是真实;但反过来说,并不代表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是真实,阿良良木老弟。

    八九寺真宵(MAYOI)。

    八九寺,迷(MAYOI)。

    MAYOI这个音,原本是布料的经纬线脱散之意,故可以用系部写作「纰」,此字也意味着妨碍死者成佛妄执。此外,宵字单独使用时则表示傍晚,也就是黄昏时刻,即逢魔时(注36由昼转夜的时刻;约现在的傍晚六点;如字面之意;古时候认为这个时候容易遇见妖魔鬼怪。),此字在再冠上真字,真字很例外地就会成为否定的接头语,真宵,即指深夜,更仔细来说在古语中是指午夜二时……没错,就是指丑时三刻。这怪异有时是牛,有时是蜗牛,有时是人形——但是,这样一来真的就和忍野说的一样。

    一切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可是……妳真的看不见八九寺吗。妳看她就在这里啊。」

    八九寺伏首。我强硬地抱住她的双肩,让她面对战场原。八九寺真宵。她就在这里,我可以摸到她。也可以感受她的体温和柔软的肌肤。低头看地板,她也有影子。被她咬到也会感到疼痛——

    我刚才和她聊天的时候,也很快乐不是吗。

    「我看不到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可是妳的举止都很自然——」

    不、不对。

    我搞错了。

    战场原一开始就说过。

    她说:我看不见那种东西。

    「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在那块广告牌前面白言自语,最后好像在演默剧一样,开始对空气拳打脚踢而已。我完全搞不懂你住做什么。可是,我听了你的话之后——」

    听了我的话之后。

    没错;刚才所有的状况;都是由我一字不漏地对战场原说明。啊啊;难怪;所以战场原才没有伸手接过那张写有地址的便条纸。

    因为她看不见。

    看不见那张纸。

    「可是——既然那样、妳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因为,我说不出口吧。我做不到。眼前有一样东西,阿良良木你看得见,但是我却看不到,我很自然会觉得有毛病的人是我。」

    「…………」

    两年以上。

    怪异缠着少女战场原黑仪,两年以上。

    有毛病的人是自己。异常的人是自己。

    这种想法已经在战场原的心中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抹灭。人类只要遇到怪异,哪怕是一次也好,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你剩余的人午。如果真要说是多还是少,那应该算是多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世上有怪异的存在,就算你无能为力,你也无法佯装不知。

    所以……

    可是,终于从怪异中得到解放的战场原,不想承认自己又有了毛病,不想承认自己又出了问题,也不想被我这么认为,所以看不见八九寺的她才假装自己看得见。

    故意配合我。

    原来是这样啊……

    因此,战场原刚才那无视八九寺的态度……无视这两个字,在这种场合实在贴切到荒谬的地步。而且,八九寺会藏在我的脚后躲避战场原,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吗……

    战场原和八九寺。

    两人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战场原……所以妳才会白告奋勇要去找忍野——」

    「因为我想要问他。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问了他之后,被他小小地责备了一下。还是应该说,他很惊讶我会有这种想法。不,或许他觉得我很好笑也说不定。」

    的确,这听起来就跟笑谈一样滑稽。

    「遇到蜗牛的人,其实是我吗?」

    先是遇到鬼,然后又遇到蜗牛。

    忍野一开始就说过这句话。

    「小孩——而且还是女童的怪异,其实相当普遍。当然我也有某种程度的认识。这种怪异在国语教科书上也有出现过。例如有身穿和服的幽灵,会让旅行者在山中遇难,还有会在不知不觉间混入游玩的小孩当中,然后在游戏结束的时候把一个人带走的小女孩之类的。虽然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些怪异就是迷牛。那个啊,阿良良木,忍野有说过——要遇到迷牛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回家。这种希望;对;虽然有一点消极;不过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有想过。因为每个人的家里;都会有一本难念的经。」

    「……啊!」

    羽川翼。

    那家伙也是一样。

    因为她的家庭不合;关系不正。所以礼拜天是散步天。

    她和我一样;或许程度比我还严重。

    所以羽川也——看得见八九寺。

    看得见;摸得到;还能和她对话。

    「实现人类愿望的……怪异吗?」

    「那种说法比较好听没错、但也可以说他是一种乘人之危的怪异吧。就拿阿良良木你来说,你不是真的不想回家吧。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消极的希望,倒不如说,对,你是因为有一个原因才不想回家的。」

    「…………」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阿良良木。对付迷牛的方法很简单啊。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不要跟着他,只要离开他就好。就只是这样而己。」

    这样说没错,一切都说得通。如果一直跟在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蜗牛身后,任何人都无法回家。

    用言语来说明,其实非常简单。

    就像羽川很干脆地走出公园一样。

    只要想回去就能回去。

    因为跟着人走,所以才会回不了家。

    可是——

    就算不想回家,到头来人们可以回去的地方也只有家而已。

    「他不是什么恶质的怪异,能力也不是很强大。大体」他的为害不大。这些是忍野说的。他还说迷牛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一种轻微的不可思议而已。所以——」

    「所以?」

    我打断她说。

    我无法继续听她说下去。

    「所以又怎样,战场原。」

    「…………」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吧,我要的不是这样,战场原。我懂你的意思,而且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都完全搞清楚了;但是我想问忍野的东西,不是你说的这些吧。你们旁征博引很辛苦没错,但是我请你去找忍野,不是因为我想要你们告诉我这些东西吧。」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

    我紧握了八九寺的双肩。

    「是因为我想知道,该怎么带这家伙,带八九寺去她妈妈那里。就这么简单。打从一开始就这么简单。你刚才说的那些知识,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和别人臭屁,那种东西我才不管勒。那种无处可用的杂学,只会浪费脑容量而已。重点不是那些东西吧。」

    不是阿良良木历怎么样。

    重要的是八九寺真宵的事情。

    只要我离开她就可以?不对。

    因为我不能离开她。

    「……你懂吗?阿良良木。那个孩子,她不在那里。她既不在这里,也不在任何地方。八九寺……你说她叫八九寺真宵是吧。那孩子……已经死了。所以,她已经不是理所当然的存在。她没有被怪异附身,因为她就是怪异本身——」

    「那又怎样!」

    我怒吼了。

    我当着战场原的面大吼。

    「不是理所当然又怎样,那种事情大家都一样吧!」

    「…………」

    我也是,你也是,羽川翼也是。

    没有东西可以水远持续的。

    即使如此。

    「阿……阿良良木哥哥,我好痛。」

    八九寺在我的手腕中无助地挣扎。我下意识太过用力,指甲陷入她的肩膀中,似乎弄痛了她。

    她似乎很痛。

    接着,她开口说。

    「那、那个,阿良良木哥哥。战场原姐姐说得对。我,我——」

    「你闭嘴!」

    无论她说什么,声音都无法进到战场原的耳中。

    只有我听得见。

    但是,这家伙用那个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一开始就很坦白地告诉我,说自己是迷路的蜗牛。

    她尽最大的努力,尽自己所能,想要告诉别人。

    然后,每当她第一次开口的时候,

    她都会说出同样的话语。

    「你没有听到对吧,战场原,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家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羽川都一样,嘴巴张开第一句话都让我们意想不到——」

    请不要跟我说话。

    我讨厌你。

    「你懂吗?战场原。她不希望有人跟着自己,所以她必须对所有看得见她的人说这种话。这种心情你懂吗?自己的头快要被别人摸的时候,她必须去咬对方的手,这种心情你能体会吗?我完全无法体会。」

    只要请别人帮忙就好了?我这句话真是太残酷了。

    她没办法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不能告诉别人有毛病的人是自己。

    「可是,就算我们不能体会她在迷路或孤独一人的时候,必须那样说的心情,可是我和你也曾经用不同的方式体会过吧。就算我们的心情和她不一样,但是我们承担的痛苦应该都是一样的吧。我曾经变成了不死之身,你也曾经因为怪异而失去体重。对吧,我说的没错吧。所以我不管她是迷牛还是蜗牛,但如果这家伙本身就是怪异的话,那整个情况就不一样了吧。你看不见,听不见,甚至也闻不到她的味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必须要由我,把她平安送到她母亲身边。」

    对战场原说这些话完全不合道理,但我还是不由得出声怒吼,慢慢地我冷静了下来,当然,我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是,战场原面对我的怒吼却没有变脸,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她开口对我说:

    「我终于能够实际体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唉?」

    「我好像对阿良良木你有所误解。不对,应该不算是误解。其实我心里多少……应该说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应该算是幻想破灭吧。阿良良木。你听我说。」礼拜一,我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败,被你知道我心中背负的问题……然后,你在那天马」就跑过来找我。」

    我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那时我对战场原这么说。

    「老实说,我一直搞不懂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呢?因为那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吧。就算你帮助我,你也无利可图。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做?该不会是因为对象是我,你才伸出援手的吧?」

    「…………」

    「然而,并不是。似乎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单纯只是因为阿良良木你……对任何人都会伸出援手。」

    「什么伸出援手……没那么夸张吧。你太小题大做了。在那种状况下,任何人都会那么做的。而且你也说过吧,我只是刚好有经历类似的问题,又刚好认识忍野——」

    「就算你没有经历类似的问题,就算你不认识忍野,你也会做一样的事情不是吗?就我从忍野那边听到的话来看。」

    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他肯定说了一些有的没有的。

    「至少我——不会因为在住宅地图前面,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小学生两次,就跑去跟人家说话。」

    「…………」

    「如果一直独自一人。就会怀疑自己是特别的存在。独自一人的话。确实会无法融入其他的群体。不过,那也只是因为不习惯而已。真好笑。我遇到怪异后持续了两年,其实有很多人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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