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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把头脑差的人全都忘记了。」
「我还没有笨到轮到妳来说我!我是说忘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不是忘记头脑差的人!」
「因为我把对我不利的事情都忘记了。」
「对对,这样才对……才怪!一点都不对!别把别人的存在说的好像对自己下利一样!」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闭嘴。不准挑我语病。」
「阿良良木哥哥还真是任性。我知道了,那我就注意措词,换句话来说吧。」
「妳要换成什么……」
「我只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
这对话还真愉快。
老实说,我阿良良木历一个高中三年级生,居然和小学五年级生聊成这副德性,也实在是有一点奇怪。不过,这感觉跟在和我两个国中生的妹妹说话一样,感觉没什么改变……而且,或许这是小学生和国中生之间的差异吧,小学生比较不爱闹别扭,所以跟我两个妹妹比起来,和八九寺聊起天来更为顺畅。
「唉……」
我叹了口气,从脚踏车上下来。
接着我牵着龙头,徒步往前走去。
和八九寺聊天是很快乐,不过要是一直呆站在原地大聊特聊,可能会对我之后的行程到来影响,但现在时间上也还算充裕,因此我决定牵着脚踏车,边走边和八九寺继续聊天。走了比呆站在原地好。而八九寺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地方要去才在这里闲晃,所以她不等我催喊,很自然就跟上了,走在我脚踏车旁边,她大概很闲吧。
我会决定移动的理由还有一个。我再次转头瞄了一眼,目前好像还不用担心「那位人士」会出现。
「阿良良木哥哥,你要去哪啊?」
「嗯,我要先回家。」
「先回家?意思就是说,之后你还要出门吗?」
「算是吧。我刚才有说过吧?我们学校就快实力测验了。」
「那就代表阿良良木的实力,也就是真正的价值要被考验啰。」
「没那么夸张啦……这只是事关我能不能毕业而已。」
「……这样啊。那是在考验看阿良良木哥哥能不能毕业啰。」
「…………」
这两句话明明意思相同,但听起来就是有这么点不一样。
国文真的很难懂啊。
「因为阿良良木哥哥的脑袋不怎么聪明啊。」
「妳干脆直接说我笨,我听起来反而会舒服一点。」
「不不不,就算是事实,也有分『可以说的』和『没有必要多说的』两种。」
「另一种应该是『不可以说的』吧!」
「啊,那个没关系的。因为我的成绩也不是很好,我们是同伴、同伴。」
「…………」
我被小学生安慰了。
和小学生是同伴。
而且,她说自己的时候不是说「笨」,而是若无其事地说自己「成绩不好」,从这点来看,我感觉八九寺真宵做人不够老实。
「……不过这实力测验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考不好的话,真的会有点糟糕。」
「会被退学吗?」
「我的学校虽然是升学学校,不过没有夸张到会因为考试不好而被退学啦。话说,世上哪有那种升学学校啊?听起来像个笑话。唉呀,考不好顶多留级而已……不过我可不想留级啊。」
如果可以避免的话。
不,我必须要避免才行。
「嗯。那阿良良木哥哥今天不应该出门才对吧?你应该在家闭门苦读。」
「意外说出正经话呢,八九寺。」
「阿良良木哥哥,『说出正经话呢』是多余的吧。」
「只留下意外两个字就行了吗!?」
妳这是哪种搞笑角色。
「不过妳不用担心啦,八九寺。我出门当然是和念书有关。不用妳来提醒啦。我说的出门可不是去买东西,也不是去玩。二十要出门念书。」
「喔?」
八九寺一本正经地歪着头,一脸不解。
「也就是说,你要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读书咯?嗯——我个人认为在熟悉的环境,也就是自己的房间里静下心来念书,会比较有效果……啊,还是说阿良良木哥哥有报名补习班之类的东西呢?」
「要说是图书馆还是补习班的话,应该比较接近补习班吧。」我说。「你还记得她吧?战场原。那家伙的学年成绩名列前茅,今天我们约好要去她家,她要教我功课。」
「战场原……」
八九寺双手抱胸,嗖一声低下头。
她该不会忘记了吧。
如果战场原的存在对八九寺不利的话,那大概是因为战场原太恐怖的关系。
「她的全名是战场原黑仪……就是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马尾姐姐啊,她还帮你……」
「……啊!是那个傲娇的大姐姐吗?」
看来她记得战场原。
战场原那家伙,似乎逐渐被定位成「傲」开头、「娇」结尾的角色……这样好吗?看来我有必要问问她本人对这点有何看法。我的应对方式,将会随着她的答复而改变。
「她是一个富有包容力的漂亮姐姐对吧。她那个时候一路上背着我,还替我带路。」
「你过去的记忆被美化咯……」
先前她们之间的互动,在八九寺的心中想必造成了心理创伤。唉呀,如果从她们彼此抱持的问题来看,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八九寺的双手依旧交叉在胸前,
「嗯——」
她低吟了一声。
「咦,可是……我记得阿良良木哥哥和她——那个,该怎么说才好呢,就是……」
看来八九寺似乎在慎选措词的样子。我大概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但她似乎却在找寻别的表现方式,无法直接将那个字眼说出口。她小学五年级程度的词汇,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词汇选择?尽管我不是很好奇,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兴趣,因此我故意不帮腔,静候她开口。
最后,八九寺开口了。
「……你们是不是缔结了恋爱契约啊?」
「你这是最烂的词汇选择!」
正如预期,我怒吼了。
这对答就跟教科书上写的一样漂亮。
「嗄?阿良良木哥哥,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就算表面上你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但我想只要是人,都可以听得出你话中带有不好的含意。」
「契约……这个词如果不行的话,阿良良木哥哥,那我改成『交易』这个词你看怎样?恋爱交易。」
「这更伤人了!拜托你用普通的说法就好!」
「喔。那我就听你的,用普通的说法吧。只要我想,这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那我要说咯,阿良良木哥哥和战场原姐姐,现在好像在做男女交际对吧?」
「……嗯,算吧。」
男女交际吗?
她居然用这种古风的说法攻了过来。
这就是她的普通说法吗……
「那么,你说要请她教你功课,我想那只是借口吧,其实你们两个是去幽会吧?」
「………………」
幽会,这又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词……
这家伙的词汇选择肯定有问题。
「在这关系到留级问题的实力测验前,你还跑到女朋友家做客,照我来看,这只能算是自杀行为呢,阿良良木哥哥。」
「是关系到我能不能毕业,不是留级。」
她似乎认为我很笨。
我觉得自己好可怜。
「还有,别说这是自杀行为。」
「那么,我想就和自杀没两样吧。」
「看我们总有一天,我们必须对簿公堂,分个是非对错了……」
「该凸的地方?你是指胸部或屁股吗?(注:日文中「对簿公堂」和「该凸的地方」的用字相同。)阿良良木哥哥想要对小学生的身体要求什么啊。」
「闭嘴。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敲了八九寺的脑袋。
八九寺回踹了我的胫骨一脚。
双方负伤平手。
同病相怜。
「不过,你不用担心啦,八九寺……因为战场原对那方面的事情,可是很严格的。」
「那方面是指课业上吗?她的教学方式是斯巴达式的吧。啊这么说来,她好像很讨厌笨蛋。」
「嗯。她有说过。」
所以战场原才会讨厌小孩。
也讨厌八九寺
她可能连我都讨厌也说不定。
不过,从现在的对话方向来说,战场原似乎不只是对功课严格而已……唉呀,这里就用优等生一次来带过吧。
「她宛如一个充满爱心的军曹(注:日本军曹一词相当于美国的中士;在立场上必须板着一张脸斥责和鼓励士兵,以及维持部队士气与秩序,故有「魔鬼军曹」一次出现。)。」
「那听起来像个好人的陆军士官是什么东西。」
「嗯——说到战场原姐姐的家,不是在之前那座公园的——」
「没有,我应该有说过吧,战场原很久之前就搬家了。我在遇见你之前去过她家一次,她家还满远的。所以我要先回家换脚踏车,然后再去她那里……啊,这样想想,我时间上好像不是很充裕的样子。」
「我没有那么不解风情,如果你赶时间的话,我就不留你了。」
「不会,我也不是很赶啦。」
而且,去战场原家是OK,但如果目的是念书的话,说句真心话,这实在让我有点提不起劲来……要是我把这话告诉战场原,她不知道会用什么毒舌谩骂来洗礼我。
但是,也罢。
战场原黑仪。
八九寺也是一样,但战场原也有她自己的——
「我说八九寺……你——」
当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那声音是……
脚步声。
「咑、咑、咑、咑、咑、咑!」那紧凑的旋律,给人一种愉悦感。与其说脚步声的主人是用跑的,倒不如说他是用跳步的方式在前进。
我没必要回头确认。
是啊……
要说我这阵子有哪里不和平安稳的话,在某种意义上,除了实力测验外还有另一个问题让我非常伤脑筋……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甩掉她了。
咑、咑、咑、咑、咑、咑!
脚步声快速逼近。
就算我没必要回头确认——
但我还是不得不回头。
蹬!
接着,当我心不甘情不愿,缓缓转过身体时——她跳了起来。
她。
神原骏河跳了起来。
她的助跑跳远,随便一跳距离都超过一、两公尺,宛如无视万有引力定律,用相当标准的姿势和轨道,在空中穿过我右侧飞了过去,几乎快贴近我的脸旁——
接着落地。
在那瞬间,散乱的头发立刻就静止了下来。
她穿着制服。
这次的制服不用多说,当然是我们学校的制服。
领带颜色是二年级的黄色。
顺道一提,她刚才穿制服这样跳跃,身上那件时下流行的短百褶裙当然是整个翻了起来,不过她还穿着一件及膝的运动紧身裤,因此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她身上那件裙子慢了半拍后,也跟着回到原位。
四周突然传来橡胶烧焦的味道。
那味道是她脚下那双看似高级的帆布鞋,和柏油路面激烈摩擦所造成的结果……这家伙的运动神经,到底有多离谱啊。
随后,篮球社的王牌选手——
神原骏河转过头来。
她的表情微带稚气,但却有一种威严可敬的气息(就算是三年级生,也没几个人有这种神情)。接着,她用线条分明的眼眸直视着我。
同时把手放在胸前,宛如在宣誓一般。
最后,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唉呀!阿良良木学长。还真是巧啊。」
「最好是有这么刚好的巧遇啦!」
她会跑过来很明显是针对我。
这时我往身旁一看,八九寺的身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孩子——八九寺真宵跟我说话的时候毫不客气又没大没小,没想到居然还会怕生。她这落跑的判断下得还真快,脚下功夫实在不得了。唉呀,就算刚才在场的人不是她,假如有一个陌生的女子用惊人速度向你冲过来(从八九寺的位置来看,神原看起来像是朝她发动突击一样),任谁都会脚底抹油吧。
不过,友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薄弱啊。
算了没差啦。
我把视线挪回神原身上,她不知为何一脸陶醉,十分钦佩地反复点了好几次头。
「……你干么啊?」
「没有啦,我只是在回想阿良良木学长刚才说的话。我要把它铭记在心。『最好是有这么刚好的巧遇啦』吗……这种一语道破刚才那种情况的话语,乍看之下要想到似乎很容易,可是突然要想还想不太到呢。学长还真是随机应变啊。」
「……………」
「嗯,学长说的没错。」神原接着说。「其实我是追着学长跑过来的。」
「……我想也是。我早就知道了。」
「学长已经知道啦。真不愧是阿良良木学长,我这种晚辈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被学长你看穿啦。这还真叫我难为情,不过我真的很佩服学长你呢。」
「………………」
我快说不下去了……
我不清楚现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神原骏河对此毫不在乎,用精力充沛的笑容看着我。
三天前。
我走在学校走廊上时,这女人——神原骏河突然踏着响亮的脚步声,稀松平常地跑来向我搭话。由于她的举止实在太过自然,那时我也下意识地用普通的态度去对应她,但对方可是二年级的明星,出类拔萃的名人。就连我这个平常不怎么关心校内传闻的人,都知道有她这号人物——但是,我一直以为她和我之间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我也不可能会有缘分认识她——因此,多少有一点讶异。
不过,真让我讶异的东西是她的个性。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总而言之,她很不可思议……神原骏河拥有的人格及性格,是我至今的人生当中从未遇过的。
接着。
在那之后,也就是三天前开始,到今天的此刻为止,神原骏河就像这样,一直纠缠着我。不论我身在何方,她三不五时就会踏着「咑、咑、咑、咑、咑、咑!」的脚步声朝我冲来,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下课休息的时间也就算了,神原你放学之后不是还有社团活动吗。跑来这种地方可以吗?」
「喔喔!阿良良木学长还真是敏锐啊。绝对不会看漏细微的疑点,简直就像侦探小说的主角一样。就算是菲力普•;马罗(注:菲力普•;马罗(PhilipMarlowe),雷蒙•;钱德勒笔下打死不退的冷淡派侦探。),在阿良良木学长面前也会落荒而逃。」
「我只是想说全国区的篮球选手,这种时间出现在这里相当反常而已,别说得我好像很厉害一样。」
侦探小说主角会因为这种三脚猫功夫落荒而逃的话,那种小说我实在不想看。
「学长把谦虚当成仅次于生命的第二样武器,刚才那番话语中充满了谦虚谨慎的自我规戒……我这个人动不动就会错估自己,应该要积极向学长看齐才对呢。呵呵,自古以来就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我光是这样和阿良良木学长聊天,就感觉到自己的人格有了成长呢。所谓的仿效就是指这样。」
神原笑容满面地说。
她的笑容没有半点恶意。
……我至今一直认为所谓的善人一词,是指羽川那一类的家伙;但出人意料,神原这类的人可能是善人一词的最高级型。
简单来说,她比羽川还要猛。
比那个班长还要麻烦。
「不过,学长你看,我现在手这个样子。」
神原一边说,一边出示自己的左手。
她的左腕上缠着洁白的绷带。绷带从她的五根手指一路缠绕到手腕处,包得密不透风。其实那绷带一直延伸到她的手肘处,只是手腕以上的部分被长袖制服遮住看不见而已。听说她是在自主训练的时候不慎挫伤,而且受伤的角度还很奇怪……等等之类的传闻,早在神原向我搭话前,我就已经有所耳闻。
传闻终究是传闻。
就算传闻只有一半的可信服,我也很难相信有这等运动神经,且身体柔软的神原骏河会在自主训练的时候挫伤,但现在她缠着绷带的手就摆在眼前,看来那传闻是真的吧。正所谓仙人打鼓有时错。人有错手,马有失蹄。猴子也会从树上掉下来。
「不能打球还待在体育馆只会给人添麻烦,所以我现在尽量避免参加社团活动。」
「不过你是队长吧?就算不是队长好了,要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