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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最后江水不停的翻起丈许高犹如高墙一般的巨浪,巨浪拍在岸边礁石上,好似鬼哭神嚎一般。
又是一个巨浪打来,巨浪里黑芒点点,闪电一般朝着辛弃疾袭来。
辛弃疾也是剑术名家,神念一动,已知这点黑芒大不寻常,黑芒尚在数十丈外,一股血腥之气已到身前,逼到自己呼吸都为之窒息,中之欲呕,自己的神念也被大团的血腥气围住,再也无法感知身外。辛弃疾护身飞剑就在背后,剑随意动,飞剑寒光一闪,已挡在身前,转身迎向黑芒,哪知飞剑刚挡住自己身前,就被一团黑气裹住,不得前行,随即黑芒已到近前,辛弃疾此时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把长不过尺许,刀身呈月牙形的薄刃短刀,短刀四周黑气环绕,隐有双翅之形,辛弃疾刚看的一眼,就觉得刀刃上杀气浓重,一股铺天盖地的暴戾之气一下就侵入自己的神念,顿时神智为之一顿,别说反抗的力气,连丝毫的反抗意念的没有了。
刀光一闪,自己的飞剑就劈成碎片,纷纷落在地上,辛弃疾只道自己大限已到,闭目等死。
谁知,就在此时,天上一道惊雷劈下,震开黑雾,随即一道赤焰般的红光撞到黑芒上,黑芒黑光大盛,返身迎上,一红一黑两道剑光撞在一起,黑芒一下就被斩为两截,断成两截的黑芒吃败逃走,却又被红光紧紧追赶,跌落在长江中。
红光又化成千万道剑芒,四周一晃之间,就将漫天的妖风击碎,又恢复了红日当头的白昼本来面目。辛弃疾睁开眼来,这次看清楚,原来救自己性命的这道红光是一把六尺多长的巨剑,巨剑击退黑芒,好像有灵性一般,缓缓落入辛弃疾手中。
辛弃疾又惊又喜,捧起宝剑,仔细看时,却见剑身隐隐一团红光笼罩,剑刃上下一道的金色符箓流水般不停的流动,神念微动,剑身上就发出寸许长的红色剑芒。辛弃疾不知是谁用如此神兵救了自己,还把宝剑神兵赐给自己,心中感激涕零,心道,一定是自己抗击金兵,胸怀救国救人大志,才有仙人相救。忙面东连连鞠躬致敬,感谢仙人救命之恩。从此以后,剑不离手,爱过自己身家性命。
辛弃疾舞剑一个多时辰,越舞越觉得精力充沛,不由得意兴大发,将平生功力渐渐都施展了出来,院中红光闪闪,剑气纵横。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月到中天,辛弃疾才停下身形,手扶长剑,心道,自己空怀壮志,却束手束脚,不得施展,正如你这宝剑空利,却无处斩敌立功,真是说不尽的英雄气短。
突然之间,剑身一阵颤动,金色符箓一闪而隐,辛弃疾知道这是宝剑示警,忙催动功力,将神念在方圆几里快速搜寻一遍,却并无发现有异。当即朗声说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夤夜来访,远道来看望老夫,还请出来奉茶。”
话音刚落,就看见从黑暗中应声走出一人,身披黑色道袍,面白无须,约四十岁上下,面色阴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辛弃疾神念一扫,居然连一点杀气和信息都觉察不到,面前此人宛如透明一般。辛弃疾知道对手功力远高于己,心下也不害怕,朗声又道:“阁下何人,深夜来访辛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黑衣人阴阴的说道:“稼轩大名威震天下,在下只是一介江野村夫,无名之人,稼轩不识也罢。”
辛弃疾生性豪放,见来人避而不谈,也不多问,捻须笑道:“这样也好,请道兄进屋奉茶。”
黑衣人面无表情,又道:“久闻稼轩兄生性好客,豪爽待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辛弃疾道:“荒野山人,蒙道兄如此抬爱,没得玷污了道兄双耳。”
黑衣人道:“不敢不敢。在下在稼轩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此次前来却是来请稼轩兄上路。”
“上路。”辛弃疾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道兄果然是快人快语,不过还望道兄真名相告,也好让辛某人知道是谁送了辛某一程。”
黑衣人微微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不瞒稼轩兄,在下乃是风胡子。”
辛弃疾沉吟道:“道兄之名辛某人实在没有耳闻,还请道兄详细相告。”
黑衣人点点头道:“在下之名确实是当今世人几乎无人得晓,如果稼轩兄张开就说久仰,在下却也要对稼轩兄低看几分了。”
“道兄剑气深藏不露,乃是当今高人,辛某人孤陋寡闻,惭愧惭愧。”辛弃疾道。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几声,脸色却殊无丝毫欢愉之色,沉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稼轩兄当世豪杰,在下风胡子隐姓瞒名几千年,稼轩兄如何能识?”
“几千年?”辛弃疾也吃了一惊,抬头看黑衣人,知道对方说的肯定不是假话,忙道:“那道兄一定是剑仙之类的高人前辈了。”
黑衣人摇摇头道:“前辈高人不敢当,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又道:“稼轩兄,你我虽无冤无仇,但是在下受人之命,身不由己,还请稼轩兄不要见怪。”
辛弃疾沉声道:“前辈乃当世高人,绝不会无故杀害无辜,还希望让在下死个明白。”
黑衣人沉吟道:“前因后果本不该告知,因为这是门中绝密。但是如果不告知前因后果,在下也绝对完成不了此次使命,所以,在下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将一切告知稼轩兄。”
辛弃疾大声道:“你武功修为胜我十倍,取我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却有何难处?你如不想说明,我也绝不强人所难。”
黑衣人阴沉沉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尴尬之色,点点头道:“稼轩兄英雄气概不减当年,自比廉颇,实是再恰当不过。不知稼轩兄可曾知道春秋争霸时期的铸剑宗师欧冶子?”
辛弃疾却没想到黑衣人一下把话题直扯到几千年前,沉吟一下,说道:“欧冶子乃春秋当世铸剑宗师,据说后来白日飞升,终成剑仙,乃是我剑派祖师,我当然知道。”
黑衣人点点头,仰头望着中天的月影半天,似在回忆以前的一些往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欧冶子剑术通神,铸剑神通更是连天上大罗金仙都得稍逊几分,他得道之后,还有传人留世。”
“不错,还有干将和莫邪夫妇二人,据说也得传欧冶子神技。”辛弃疾说道。
黑衣人却摇摇头道:“稼轩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干将和莫邪夫妇二人虽也是欧冶子传人,却没有铸剑天分,如论如何都把握不好神剑炼成的时机和火候,也就是不通鬼神之算。”
见辛弃疾面有不豫之色,黑衣人又道:“神剑天成,本应知天地,告鬼神,演算天机,得知神剑炼成之最精准的时刻,差的一分一厘都不行,都会让神剑逊色几分。干将和莫邪同揣摩天命不得要领,最后只能为了两口宝剑而以身相殉,这也是二人该有此劫啊!”
辛弃疾也是剑术大家,对干将和莫邪自然再了解不过,只道他们两人也是上古的铸剑宗师,古往今来无人可及,现在却听得眼前这个黑衣人口口声声指责干将、莫邪夫妇的不是,心中微有不服,说道:“道兄既对铸剑如此精通,想必是铸剑大师,不知……”
“有什么神剑问世,是吧?”黑衣人抢声道:“不怪稼轩兄疑惑,在下一再指责干将和莫邪的不是,想那二人也是铸剑一代宗师,岂容一个无名之辈胡乱指点。不知稼轩兄是否了解,跟欧冶子同代之时,还有两个齐名的评剑之人?”
辛弃疾一下醒悟过来,大声道:“不错,风胡子和薛烛。阁下正是当世评剑大师风胡子。”
风胡子微微一笑,说道:“大师二字愧不敢当。在下正是当年的那个评剑人风胡子,一晃就是两千多年啊。”
辛弃疾心下再无怀疑,朗声说道:“原来是剑术前辈,稼轩有礼了。”
风胡子摇摇头道:“不敢当。我虽然有一些薄名,但已是几千年之前的事情,稼轩不用多礼,前辈二字,再也休提。”
辛弃疾又道:“道兄身份已名,稼轩再无疑虑,道兄既然是受命而来,那就请吧。”说罢,巨剑出鞘,丈许长的剑身在月光下发出三尺多长的剑芒,辛弃疾虽已年近古稀,但身高丈八,长剑在手,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风胡子看着辛弃疾手里的巨剑半晌,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实不相瞒,稼轩你虽然远不是我的对手,但我要取你性命,却也是万万不能。”
辛弃疾瞪视道:“你既已奉命而来,却又说这何来?”
风胡子道:“我受命于人,并不是突有悔意,而是无可奈何,取不了稼轩的性命。”
辛弃疾喝道:“却又为何?”
风胡子道:“实因你手中的湛卢神剑,神剑护体,我对你无可奈何。”
“什么,你说这把剑就是传说中的湛泸神剑?”辛弃疾虽然早知道自己所得神剑非常,却万万也没想到,居然是剑仙欧冶子留世的第一神剑湛卢,心里也是一惊。
“不错,这把剑正是欧冶子的湛卢神剑。”风胡子闭目说道:“湛卢神剑乃仁道之剑,你能得湛卢护身,说明是得授天命。我受命取你性命多年,一直因湛卢之故而不得手,但今日不同……”
“又有何不同?”辛弃疾大声喝道。
“我揣摩天命,今日子时将星陨落,正是你归天之时,即使你有神剑在手,也是枉然。”风胡子说道。
辛弃疾仰头笑道:“那道兄还不快快动手,如此啰嗦,不是得道前辈所为。”
风胡子对辛弃疾的讥讽之言毫不理会,沉声道:“不行,湛卢在你手,我无从下手。”
辛弃疾笑道:“那不知前辈要怎么要在下性命,还请指教?”
风胡子正色道:“你子时陨落,顺应天命,既然天命如此,到时自见分晓。”
辛弃疾看着风胡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风胡子所言荒谬绝伦,但不禁也暗暗犹豫,又道:“你既不动手,难道要老夫自裁不成?”
风胡子正色道:“我只知天命今日是你陨落之日,而你湛卢在手,当今世上能要你性命的寥寥无几,就连那几个半仙之体的各派掌门祖师,也不一定能轻易取你性命,想来只有你自裁一途才是天命所显。”
辛弃疾听得风胡子这一番话,更是荒谬,怒声斥道:“辛某虽不才,但也胸怀天下,志在社稷,功不成,名不就,上未报答皇恩,下未有寸功于百姓,是以不忠不仁;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乃是不孝,我辛某岂是那不忠不仁不孝之辈!”
“哈哈哈哈哈。”风胡子听得辛弃疾一番怒斥,不怒返笑,仰天狂笑起来。震得旁边屋瓦都在簌簌响个不停。
“够了!”辛弃疾按剑怒喝一声。
风胡子慢慢止住笑声,良久才道:“忠?仁?敢问稼轩,什么是忠?什么又是仁?”
辛弃疾沉声道:“你也是一代宗师,难道忠孝仁义四个字还得辛某教你不成?”
“正是!”风胡子大喝道:“千百年来,天下百姓人人忠于朝廷,忠于皇上,但是那些天子皇上又是以仁对待你们吗?是以仁对待天下百姓吗?”
辛弃疾万没想到风胡子有此一问,一下不禁语塞,沉吟一下才道:“不错,确有一些天子皇上不辨忠奸,不明所以,但是千百年来,仁爱之君数不胜数,都是爱民如子……”
“仁爱之君!哈哈。”风胡子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狂笑道:“哪个皇上不是整天把仁爱二字挂于口上,千百年来,哪个皇上又不是那无数百姓的性命还建功立业,成就自己一代英明!你看看当今临安城千百幢宫廷楼阁,千百亩园林之下,黄草之下掩埋了多少功臣义士的阴魂荒冢,就在北固亭江水之中,又掩埋了多少黎民百姓的血肉白骨?”
其时,南宋奸臣当道,长江以北半片江山落于金人手中,江山社稷岌岌可危,但宫廷内外荒奢成风,只知及时享乐。哪还管靖康之耻,黎明百姓。辛弃疾一生志在抗金,血泪上书几十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眼看年已古稀,英雄无用武之地,早已生绝望之心。风胡子之言其实正说出了他自己不敢想不敢说的话。
辛弃疾呆立半晌,一时无言以对。
风胡子却又道:“古往今来,所谓寥寥几个明君都是以千万百姓成就自己英明,更何况昏君更是犹如大海之沙。就说当今之势,赵构不顾恢复祖业,拯救中原黎民,只知道谗害忠良岳飞,自毁长城,这难道也是仁爱所为?当今赵扩,大金虎视眈眈,不知扩初军备,只知后宫享乐,这难道也是仁爱之君?”
辛弃疾心中紊乱之极,听得风胡子辱骂当今圣上,想呼喝风胡子住口,但又隐隐觉得风胡子所言句句在理,自己实在是无言以对。
只听得风胡子又道:“稼轩兄,你自诩胸怀天下,志在恢复大宋江山,可是你的胸怀,当今赵扩朝廷能听得进去吗?能遵循你的《美芹十论》逐步对付大金吗?你还不是古稀之年,只能与菜地老农一起耕田读书,还说什么雄图霸业,还议什么天下英雄?”
辛弃疾双手一抖,只觉得胸口热血沸腾,一口血用到喉头,“哇”的一声,鲜血喷了一地。
“你,你,上次在北固亭放飞剑的就是你。”辛弃疾一手按着胸口,一手用长剑指着风胡子说道。
“不错,正是在下。可惜上次鲁莽所为,白白毁了我的上古法器‘虎翼’。”风胡子脸色一沉。
辛弃疾怒声道:“风胡子,你到底是奉谁之命而来?是完颜永济还是奸相赵汝愚?”
风胡子又是微微一笑,沉声道:“辛弃疾,可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真正想要你性命的不是完颜永济,更不是赵汝愚。”
“那又是谁?”辛弃疾怒声喝道。
风胡子正色看着辛弃疾,好似看着一个可怜的垂死之人,缓缓的说道“命我取你性命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奉为神明的当今圣上—赵扩!”
“什么?不可能!”辛弃疾又是心口一紧,大口的鲜血喷了一地。
风胡子缓缓说道:“稼轩,我敬你是当今英雄,没有动用丝毫意念之力,否则趁你现在心神大乱,早已置你于死地。但是天命如此,即使我不出手,你也活不过今日三更子时。”说罢,摇摇头,缓缓步入黑暗之中,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风胡子,你回来,把事情说明白!”辛弃疾再也支持不住,手一松,湛卢长剑脱手落地,自己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托地,连喷数口鲜血……
早已走出数十里地的风胡子抬头摇头叹道:“湛卢啊湛卢,你虽是仁道之剑,但却要被这所谓的仁道,害死多少生灵?勾践、岳飞、辛弃疾都是如此,不知道下一个又将是谁?”
不知何时,深巷中的二胡声又远远传来,嘶哑的歌声继续唱到:“今日的一缕英魂,昨日的万里长城。王道有伦常,我辈应无名。”二胡声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淹没在长长的深巷中,余音袅袅,几不可闻,留下的是说不尽的哀愁悲伤。
远处,一处乌云遮着了中天的圆月,紫微星旁,一颗硕大无比的流星划过天际。
七十年后,南宋灭亡……
敬请读者期待观看下一章《神剑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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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剑出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泊雨睁开眼,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小平台上,平台后边是一座大山,前边是条丈许宽的小河,小河旁边的树林下边是几间茅舍,茅舍非常简陋,形式非常古朴,叶泊雨一看就依稀能辨认出这是先秦时期那种最原始的草屋。不禁有点儿奇怪,自己怎么身处这样一个地方。
平台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样式更为奇怪的大火炉,火炉旁边一左一右站立着两个童子,一个正在呼次呼次的拉着风箱,一个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炉中火色。那火炉又大又高,足有三米多高,火炉下边是炉箱,以供清理炉渣之用,中间开着一个口,可以清楚的看到炉中景象。火炉顶端没有封口,一团团乌云般的热气不断冒出来。
再往炉中里边观瞧,只见炉中红红的不知是什么金属正在慢慢熔化,两个童子心无旁骛的盯着炉中火色,好像都没有看到叶泊雨的存在。巨大的火炉不停的冒出热气,烤的两个童子不住的伸出两只袖子擦汗。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全然暗了下来,草屋里亮起了昏暗的烛光,此时,平台上巨炉中的火光也越来越亮,最上边的火光渐渐变成了青色。只听得旁边一个童子回头高声喊道:“师祖,师祖,时辰快到了。”
茅舍柴扉“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边陆续走出四个人来,两男两女,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位须发如银,身形微有驼背的老者,老者后边跟着一位同样年纪大小的老妇人,估计应该是老者的夫人。老妇人后边是一位英气勃勃的中年人,约莫三十多岁,双目炯炯,不怒自威。最后出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身穿翠绿衣裙的美妇人,手中不知拿着一大把什么东西。四人都是宽袍大袖,叶泊雨一看就知道是先秦时候的装束,感觉越来越是奇怪。
四人快步走到火炉之前,老者先看看炉火,只见青色的火焰足有两人多高,炙得几人脸色通红。老者又看了几眼,扭头对中年男子道:“贤婿,吉时已到,你与邪儿速去青庙告知神灵。”
那个中年男子点点头,转身与那个美妇人径直往茅舍后边一丛密林中走去。
那老者见二人走远,神色幽然的自言自语道:“又是整整一八零八个日夜,今天就是开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