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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又不能穿便报来上学。」
「制服只能做出一些细微的变化,没办法产生太大的改变啊。」
「不过,我改变的不只是发型喔。」
听白崎这么说,樱庭观察了好一会。除了发型以外,樱庭没发现什庆明显的变化。白崎脸上并没有化妆,身上也没有配戴饰品。真要说起来。校方禁止学生过于花俏的打扮。
楼庭没发现白崎的外部有任何变化,于是她的思考转向了白崎的内在美。她的双颊顿时发红,并以怯生生的语气喃喃问道。
「难不成,是内衣裤?」
「不、不是啦!」
白崎不禁扭动身子遮住自己身穿内衣的部位。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穿黑色蕾丝或紫色的低腰内裤呢。」
「不对不对不对……。我的内衣没有变啦。」
樱庭松了口气,然后又问了一次。
「那么 ,你的变化在娜里?」
白崎指着脑袋,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头发上的缎带和平常不一样喔。」
白崎平时是以淡绿色的缎带系在头发上,楼庭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今天用的是淡红色的缎带。
楼庭以诧异的表情问她。
「我想这个也是变换发型的范畴吧?」
「咦─、是吗……。这样不算改变吗?」
「你干脆带个发箍或许还比较显眼一点……。不对,这样也不太能称得上变化……。如果是以改变为目的,那应该试着的剪掉头发才对。」
「剪头发我有点……。啊─、我就是没有做出明显的改变才会没效果啊……」
两人闲聊了一会,樱庭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样做呵以改变性格吗?」
「…………」
白崎将脸撇开沉默不语。
「任重道远啊。」
楼庭表情凝重地说道。
◆
就结论来说,白崎那一天什么目标也没连成。或者应该说。她根本办不到。
「光是变换发型也没用啊……」
「要是变换发型就能改变性格,那岂不等于人类的性格会随着头发变长而改变吗?改变发型主要是变换心情吧。好比要忘掉不开心的事情或不安的心情等等。」
「嗯……」
「所以啦,女孩子和恋人分手才会去剪头发不是吗?」
「啊啊、我以前好像在少女漫画上有看过类似的情节呢……」
「……呃、这种说法的出处不重要啦。我想不要拘泥于改变发型比较好吧,昨天我不是也说过了吗?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樱庭的安抚似乎让白崎稍感宽慰,她的表情也恢复了一些元气。
「嗯,我会加油的,再见啰。」
二人走到岔路口,白崎向樱庭开口道别,樱庭却以疑惑的神情叫住白崎。
「你住的宿舍不是在这边吗?你要去别的地啊?」
「嗯嗯,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什么?」
「书上说要试答走和平时不一样的路……」
白崎那句话的涵意,应该是要人摆脱以往的积习,略微改变视野的意思。
这点樱庭多少也能理解。
「我是听说过这样可以活化右脑啦……」
不过樱庭还是不免怀疑,这样做真能改变性格吗?
「虽然没办决一下就改变行动,至少可以先从这种小地方慢慢努力嘛。」
「嗯,嗯……」
「小藻。你觉得我太温吞了对吧?」
被白崎说中心声的樱庭,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呃、抱欢。当初也是我说这种事并非朝夕就能成功的,人还是要点力才行啊。」
白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再次对楼庭开口道别。
「那明天见啰!」
说完,白崎踏向和樱庭不同的道路。
隔天 。
「我走到死路了啦~……」
白崎泪汪汪地说。
「……搞出了一个这么好笑的梗,也没什么不好吧?」
「一点也不好─!」
「人呀,做自己不习惯的事情就会这样啊。」
樱庭摸摸白崎的脑袋安慰她,白崎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呜―……。感觉做什么都不顺。」
「一步一脚印地努力吧。」
樱庭也只能挑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安抚她。
◆
又到了隔天,樱庭一进教室就看到白崎苦着一张脸。
「早安,白崎。你怎么了?为何表情这么沉重?」
樱庭对白崎打了声招呼,白崎缓缓转过头来面对樱庭。
「旱安唷~…今天的天空好晴朗、空气好芬芳呢, A LRIGHT ?」
白崎以高亢的兴奋语气朗声道早,显然是勉强装出来的。
「!?」
眼见白崎的性格骤变,樱庭先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随后双膝跪地。
「咦,奇怪?」
白崎开始慌了,她的反应就好像自我介绍时开了一个超级失败的玩笑一样。
「这已经不是角色崩壤的程度了……!」
「啊呜……」
白崎似乎也有自觉。
「是天狗吗?是天狗干得好事吗?该死的天狗,竟敢对白崎……!」
樱庭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彷佛光靠视线就能致人于死。
「那个、小藻,你先冷静一点?这只是演技而已啦!」
白崎拼命缓颊,她先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樱庭知道那是书上介绍的方法后,总算冷静下来了。
「那本自我启发的书籍也太随便了吧。」
怒火未消的很庭不屑地骂道。
根据白崎的说法,书上的内容告诉她扮演别人可以慢慢改变自己的性格。
「我是觉得扮演不同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啊,真的有这么糟吗?」
「假如眼前有一把短刀,我一定当场切腹死给你看。」
「有这么糟!?」
「我当时的感想是,啊!人生如梦幻泡影啊。连辞世的诗句都浮上心头了呢。」
「那个角色不适合我吗―」
白崎失落地垂下肩膀。嘴里小声地碎碎念。
楼庭对失落的白崎提出了建言。
「白崎,刚才那个方注姑且算是言之有理好了。可是,你要一直扮演那楹角色吗?」
白崎想了一下,她战战兢兢地回答。
「要我一直扮演那种角色。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扮演他人来改变性格,这就等于模仿别人的性格。不扮演你所憧憬的自我,我认为这只是在绕远路罢了,况且只改变说话语气也没意义啊。」
樱庭的话让白崎颇有感触,她默默地思考着那些话。
「如果你觉得扮演他人有意义,倒不如参加演剧社会比较好呢。」
「要在大家面前演戏我有点……。等我习惯一点再说吧。」
「这样子岂不是原地踏步吗?你这话的意思形同『等我变强了再来练习』一样啊。」
「呜……」
不练习根本不可能变强,换言之白崎等于永远不肯练习。
「你应该明确指出自己想怎么做、以及自己想变成什么样了啊。白崎,你不是也有明确的目标吗?」
「呜、嗯。是有啊……」
白崎已经找到了自己憧憬的目标、她只是没能摸索出该如何达成那个目标罢了 。
「因此呢,扮演你的理想才是成功的快捷方式。单纯扮演别人,很有可能会迷失原本改变性格的初衷。」
「原来如此……。小藻你好聪明喔。」
白崎以尊敬的眼神看着樱庭。
「我不过是把看过的书拿来照本宣科而已。」
「对了,当时你也和我一样借了几本书回家,那些该不会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说呢?」
樱庭害羞地顾左右而言他。
◆
到了午休时间,第三堂碰巧修同一门课的白崎和樱庭两人一起前往学生餐厅。
两人在走廊下漫步,白崎的脚步却显得很沉重。
「依旧不顺利吗,白崎?」
「与其说不顺利。不如说我现在得过且过吧。」
「不肯积极地付出行动,很可能会就此失去动力喔。」
「嗯!想改变性格必烦采取行动才行啊……」
走出校舍、步上石阶,两人不久后来到了学生餐厅。
她们坐上位子后向女服务生点餐,樱庭点的是「蚕豆…芦笋…新加量洋葱春季蔬菜汤汁意大利面」,白崎点的是「辣味嫩鸡美味套餐」。
听到樱庭点的菜色,白崎吃惊地问道。
「你还是以蔬菜为主食吗?」
「别看我点这些菜色,我已经有遵照你之前的提醒改善饮食啰。话虽如此。我怕一不小心就会被花粉趁虚而入,大意不得呢。」
「用趁虚而入形容花粉好像哪里怪怪的,那又不是肉眼可儿的东西。」
「在我心里花粉是其有形体的,那些花粉都是手持长枪一脸歉揍的家伙。」
「那纯粹是小恶魔的形象吧……」
「总之花粉真的很─咕咻!」
樱庭打了一个可爱的喷喽。
「咕咻!所以我只能吃这鹅不会让症状恶化的、咕咻!」
樱庭又打了两、三个喷嚏。
「你不要紧吧?」
「啊啊、不要紧。白崎你真的好温柔喔,充满了母爱的光辉呢。」
「……你要说我有母爱是没关系啦,但可以不要看着我的胸部这样说吗?」
「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长这么大的。每揉一百次会有加分作用吗?」
「小藻?」
白崎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对、对不起。我只是很羡慕而已……」
樱庭被白崎喝斥,整个人缩了起来。
「真是的,小藻你的也不小啊……。你的腰围还比我细呢。」
「不不、和白崎相比我算不了什么……」
就在两人互相称赞对方时,服务生把她们点的料理送来了。她们说了一声「我开动啰」,之后举箸享用午餐。
「嗯―……。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性格啊?」
白崎又开始烦恼了。
「吃饭时不要烦恼这种事吧?料理的味道会变差喔。」
樱庭规劝白崎。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就是会忍不住去思考啊。」
说着,白崎咬下炸鸡旁附送的柠样片。
「呜─!」
满嘴酸味害她鳜起嘴巴。
「……亏你敢直接咬下拧檬片啊,白崎。」
樱庭的表情反而比白崎还要酸楚,说不定她想起了柠檬酸涩的味道。
「总说吃酸的东西脑筋会变好,所以我才吃柠檬的啊。」
樱庭彻笑地看着白崎,她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不改变性格真的有这么糟吗?」
「非常糟(日文音同难吃)。」
白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学生餐厅内的气氛瞬问变得剑拔弩张。
「……你那句话太危险了。」
樱庭注意到气氛不太对劲,经她指摘后白崎也注意到了。
仔细一看,那些由学生担任的店员各个口露凶光。
「不、不是的。我不是在说料理的味道……」
慌张的白崎试图解开误会,但她的声音小到店员根本总不见。
「料理的味道非常好吃……」
白崎咀嚼着炸鸡,尽可能地反复表这料理有多美味,可惜她的声音丝毫没有传到店员的耳朵里。
「要是能改变性格,这种时候是不是就能说清楚讲明白了……」
白崎的声音听在楼庭耳里显得十分凄凉。
二人正要匆匆离开学生餐厅,一位女学生朝她们走去。
「两位同学,可以请你们留步吗?」
白崎和楼庭听到这句话纷纷回过头来。
「咦?」
她们异口同声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刚才,就是你们说我的料理味道很糟糕对吧?」
对方向二人进行自我介绍,表明她是学生餐厅的料理负责人。
白崎马上开始解释,想要解开这个天大的误会。
「不,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我很清楚。我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料理有些一成不变,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那位女学生开始单方面地说个不停,完全不肯听白崎解释,这种人是白崎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要给此提升自己的手艺。改天你们再来我们店里吃饭吧,我绝对会做出让你们满意的料理。再见啦!」
对方话一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白崎和樱庭两人呆站在原地。
「事情的发展快到我来不及反应啊,这下又产生了另一个误会呢。」
「怎、怎么办啊,小藻……」
「感觉对方是那种一旦确信后就深信不疑的类型,最好化解开误会比较好喔……」
白崎犹豫不决,她似乎没办法鼓起勇气。
「那间学生餐厅的店员都误会了,抆怎庆敢进去啊。」
白崎迟迟未能下定决心,就这庆耗到下午的授课预备铃响起。
「时间到了,赶快回去吧,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呜呜呜……,麻烦大了。」
忐忑不安的白崎朝教室迈开步伐。
她回头望了学生餐厅一眼,如今那栋建筑在她眼里犹如恶魔的城池一般。
「上课内容完全没有总进去……」
上课时,白崎满脑子都是自己说错话的事情,时间在她放空的状态下转眼即逝。她连笔记也没有抄,等回过神时都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眼看白崎入膏肓的模样,樱庭忍平住对她说。
「你也不用太在意,那只是误会而已嘛。」
「可是,我确实造成别人不榆快啊……」
「就算是这样,对方不肯听你解释也是加深误会的冻因之一啊。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再次前往学生餐厅解开误会。」
听了樱庭的建议,白崎的脑海中浮现那个恶魔城的景象。
「去那里好尴尬啊……」
「那也没办法啊,这件事只能靠你鼓起勇气了。」
「也对……。这点我也很清楚。」
樱庭抓住白崎的肩膀,并以认真的神情凝视着她,想替她加油打气。
「不要凡事都往坏的方面想,你就当作是改变性格的考验,或许你会认为这是因祸得福也不一定喔。」
「这真是……很正面的看法呢。」
「因为负面的思考方式会阻碍行动啊,不安和恐惧会束缚你的身心。现在束缚你的,就是这据思考不是吗?」
听樱庭这么说,白崎低下头来沉思。然而那种举动看在楼庭眼里,又像是下定决心前的心理准备。
「……嗯!」
白崎抬起头来,她的表情虽然称不上信心满满,却也带有一种决意向前的气慨。
「嗯,我这就去学生餐厅。」
「你要自己一个去吗?」
「老实说我是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可是,我应该自己解决才对,以结果来说这样或许比较好吧。」
「我明白了,那你加油吧。自崎。」
白崎用力点点头,快步离开了教室。
白崎来到了中午用餐的学生餐厅前,该店放学后也同样生意兴隆。
她打开店门进入其中,店内坐了不少学生,气氛还算热络。
白崎勉强移动却步不前的双腿,她一走进餐厅内的大堂,随即有女服务生要带她入座。白崎差一点就跟着服务生走了,幸好她努力撑住了。
「那、那个,可以帮我请这里负责料理的人过来吗?」
白绮表明来意,对方好像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二话不说就走进谢房里,将中午追着她质问的女学生带来了。
事情发展快得超乎想象,白崎没有时问做好心理准备。
「你来得真快,我现在还没有想出能让你满意的料理呢──」
那位女学生和先前一样,没有先听白崎的来意就径自说个不停。
对方滔滔不绝,白崎一直在思考该什么时候插话,结果反而丧失了开口的时机。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你明天再来啦。毕竟这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事情,我自己也通不满意啊──」
白崎还是说不出口。
这种不安的心情在白崎的心中逐渐扩大。
眼前的长篇大论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每一句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究竟该说什么才好?
该怎庆办才好?
白崎一点主意也没有。
她很担心万一把实话说出口,不晓得对方会说些什么。
好可怕。
白崎的内心被这种不安和恐惧束缚了。
这时候,白崎无意问想起了樱庭对她说过的话。
『你就当作这是改变性格的考验吧──』
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