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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扩散的水面,在极光的着色下反射出耀眼光芒,这景象宛如一幅玄妙的水鸟振翅图。
然而——
「嘿、咻!」
萨雷毫不考虑地将丝线射向水面,破坏了这梦幻般的景象。在脱离时,他进一步将水化为手臂,抓住铁巨人们的脚、再这么一推,把它们给绊倒。
打算将仇敌一网打尽而聚集的铁巨人们,全都因为这一下子而摔倒。接着它们互相搀扶,想要站起来。
当然了——
必杀的武器,也能用来自相残杀。不管是手臂、双脚、头、或是腹部,看不见的漩涡所接触到的部分,却都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缺损消灭了。没多久,原先夸耀威风的铁巨人们不是消失就是沉到水底下,场面显得十分清爽。
《不——————————————!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啊——!》
没人理会教授的惨叫,「卓姬」往马蒙反方向的岩石背后移动,离开现场。
上头的萨雷把玩着神器「连格」与「加提」,轻轻笑道:
「这跟矛盾的典故……好像不太一样。算了,反正有很多方法嘛。」
「至于我啊,则是趁它们用这招前高举双手时,破坏了三台喔』
不知道为什么,多米诺对琪雅拉这番话有了反应。
《啊,难得他心情这么好我才想保密的好痛好痛好痛!》
《该——死——啊!萨——雷,哈布斯堡你这——恶毒的家伙!没办法,下——次再测量规格临界值吧!立刻让后备机体出击——!还有——别忘了启——动冲突回避限制器!》
远方岩块上站立不动的马蒙,对着瞬间暴怒的教授问道:
「要是吃上那招,我可没自信能够平安无事呢。大命成就之刻就在眼前,我没打算在这儿当个死于自相残杀的喜剧演员喔。」
《不——用担心!》
教授再度露出满脸得意的样子,拍着胸脯自夸:
《别吓——到啦!这冲突回避限——制器啊,还包——含了能够辨别,避免攻击出阵将——帅的安——全次要功能呢!》
「……也就是说,刚才是设定成不分敌我全部消灭罗?」
马蒙重新将自己对这名客将的认知往危险的方向修正。
正在某处悄悄步行的玛琼琳,一副很闷的样子对搭档低语:
「刚刚晃得珂真大,『外头』在干什么啊?」
「管他们在干什么,不闹得大一点可是唬不住人的啊。」
就算马可西亚斯从常识角度指出这点,也无法消除她脸上的不满。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在想他们到底是怎么战斗的嘛。」
照这样子,她是把潜入行动以来累积的压力给化成抱怨吐出来了。但这倒让马可西亚斯觉得很稀奇。
(嗯,我天生的战士玛琼琳·朵,原先就算对自己分配到的任务感到不爽或觉得不合性子,一旦开战还是会冷静地做好自己该作的事……看来她累积的东西连玩笑都无法排解啊。)
在这种不容有失的紧要关头,出现不安定因素可是很危险的。身为长年以来的搭档,马可西亚斯决定继续聊下去,试着找出玛琼琳会如此的理由。
「这种问题,你问了我也答不出来吧?不然找扇窗户吧?」
「不如我自己开一个就好了吧?」
「得了吧,你打算让我们的隐密行动穿帮吗?」
玛琼琳的不满中带有浓厚的自暴自弃感,甚至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身体力行方才的玩笑,马可西亚斯不得不拿出不解风情的常识论调来制止她。
(没有变得阴沉算是万幸,但这么浮躁也不行啊。)
当事人没理会困惑的马可西亚斯,仍旧边走边出声抱怨。
「啊——真是的,为什么他们可以痛快地大闹一场,我却非得偷偷摸摸地躲起来不可?明明外头到处都是我想煎皮拆骨的家伙耶。」
(该不会是因为得单独行动所以在闹别扭吧?)
这种不安分的态度,也许会在战斗时送命也说不定。马可西亚斯为了找出理由,重新跟她确认这次作战的基本方针。
「虽然小姑娘她们那边看起来打得轰轰烈烈,但那只不过是诱饵啊,我们这边才是关键耶。这样还要抱怨,也太没道理了吧?」
「是这么说啦。外头的战斗,基本上只是不断地误导敌方的恶质诈欺而已。不过小不点跟悠二还真配呢——」
解释简单明了,看不出有任何逻辑问题。
就连接在后头的玩笑挖苦,也一如往常。
既然如此,马可西亚斯就更搞不懂她不高兴的理由了。
「这不是很清楚吗?那你为什么这么不爽啊?」
「你才该搞清楚吧?理解跟接受是两回——」
「现在可是战斗警戒中啊,你们在吵什——」
两人在角落撞上了放哨中的卫兵。
「啊。」
就在这名直立的马型「使徒」开口时——
「嘎!」
玛琼琳立刻裹上战衣「托卡」化作深蓝色火焰构成的猛兽,并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这名倒霉鬼一口咬下去。她趁着还没引起骚动,把这个只剩下两只脚遗留在地板上的「使徒」给偷偷处理掉……具体来说,就是让火焰兽的肚子瞬间膨胀,炸死敌人。
「看来,还是在外观上也伪装一下比较好吧?」
她彷佛咳嗽般吐出火粉,解开了「托卡」。
马可西亚斯这下子已经不只困惑,还开始担心了。
「刚刚是你自己说『周围戒备松懈,只要小心谨慎都遮蔽气息便可,不需要耍什么多余的小把戏』对吧?结果你却因为散漫而导致刚刚那种状况发生,这简直是本末倒置嘛。老实说,从方才一直到现在,你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
「啊……」
搭档终于爆发,直指核心。过了数秒后……
「……我觉得『这里』好无聊喔。」
一脸无趣的她所驻足之处……就在「真宰社」里头。当「使徒」的火粉消失后,再度封闭于黑暗之中的走廊上,响起玛琼琳竭力压抑感情的声音:
「就算我身在战场,也没办法掌握住双手所能触及的一切;但是,把战斗交给其他人,跑来干这种工作……实在很难受、很无聊。」
「你就那么讨厌把盛大的战斗交给别人吗?先前那场大战时,不也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吗?」
马可西亚斯这合理的反驳,还是无法缓和玛琼琳的不满。
「那时,他们在最后的最后,替我准备了跟,干变』这种大人物交手的机会耶!再说,撤退战也有一部分是我策划的啊!」
瞬间,马可西亚斯好像从这番话中找到了某些端倪。
(跟平常的『让我战斗!』好像有点不同。)
她现在并没有这么凶狠的冲动。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可能是焦急啊。)
也不是那种火烧眉毛的烦躁。
(是着急……吗?不对,等一下。)
对此毫不知情的玛琼琳,给了乱无头绪的马可西亚斯最后解答。
「不遇,这回要是成功,之后就没我出场的份了吧?那些家伙明明在上头拚命战斗……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马可西亚斯没有发现的理由,非常简单。
(嗯?)
这跟碰上战斗时的冷酷与无情截然不同。
(啊,所以说……)
因为这是相处数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感情。
(居然会这样啊。)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笑着把答案说出口:
「什么嘛。说穿了,就是自己不在战场上,没办法即时帮他们忙啊。」
「欸?」
原本多话的玛琼琳,突然像咬到舌头般安静下来。
(没想到是这么简单而老套的理由啊……)
尽管心里这么想,马可西亚斯却知道自己的心情并不壤。
「嘻嘻嘻!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会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也是难免啦。」
「才、才不是、这、这样啦!我、我只是想战斗……」
见到搭档吞吞吐吐的样子,马可西亚斯半是无奈、半是高兴。
(这都要怪小姑娘、启作,还有悠二……不,应该说托他们的福吧?)
过去被称为战斗狂的火雾战士,居然说变就变。虽然至今数百年问,玛琼琳也曾出现过从疯狂到倦怠的心情起伏,但这回的变质却从根本上有所不同。从复仇这种阴郁的存在意义解放后,她已经下意识地开始面对现实生活了。
什么人道啊、伦理之类的善恶观,马可西亚斯个人毫无兴趣。不过玛琼琳·朵能够活得更率直、更快乐,身为搭档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然而,这部分得先放一边。他身为「悼文吟诵人」之一——
(若是该振作时不振作,一切努力可全都要白费了。)
没错,他得出了现实行动所必需的结论,并严肃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们,就不该因为这不习惯的侠义之心而毛毛躁躁,反而更应该好好完成眼前该做的事。毕竟,他们就是认为非你不可,才把这个重责大任托付给你啊。」
搭档这一连串不由分说的建言与心意确认,让玛琼琳完全无法反驳。因此她只能小声地抱怨:
「这个嘛,该做的我还是会做啦……真的来得及吗?」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很老实地打起了精神。
开战后没过多久,代理者,坂井悠二安排的第二道陷阱便产生了效果。
这陷阱原先是用以包围所有前来挑战的火雾战士,现在则是从背后袭击靠压倒性战斗力攻进御崎市的「大地三神」。
而其内容,便是新一批较开战时数量更多的「红世使徒」流入。
讲是讲陷阱,但悠二实际上做的,也只不过是带有时间差的第三度宣布而已。
在第二次宣布中,「使徒」们并不清楚乐园创造的详细时间与地点,只能怀着暧昧不明的心情朝这个远东岛国前进。到了第三回,他们终于知道了。
结果,使得产生了一个新的巨大流向。
在巨塔「真宰社」展开之后马上进入御崎市封绝的「使徒」,只是那些听见第三度宣布时就在附近的——不管是「刚好」在附近的,或是算准了会在首都圈的,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流量虽大,但也只不过是所有「使徒」的先锋罢了。
然而,现在这群新一批数量更为庞大的来客,不仅所在区域分布得比先前更广,还包括了众多听到宣言前尚未接近日本者。这群由于得到了明确情报,因而开始从世界各地往日本集结的「使徒」,才是大洪水的主流,也就是外界宿所提防的「大进攻」。
这已经超越了「人潮」范畴的泛滥,不仅超越了起初的量,甚至多到几乎可以淹没整座御崎市,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令人难以置信。
而一点一滴结合成这波泛滥的「使徒」们,全都陷入了狂热状态。
无数的……实际看见这景象,便能晓得这形容不仅仅是比喻。眼前就是可谓「无数」的同胞们,以及将连往御崎市的马路、街道、平原、山丘、河川全部淹没的洪流。他们之所以如此疯狂,正因为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
只要加入这前所未见的光景,就能够体验到特别的……即将发生的那特别的、美好的一切,这让在场全员都抱着一股沸腾的确信,不断地向前猛冲。
而他们,就在御崎市附近听见【化妆舞会】的士兵们说:
「封绝里头,还有反抗的火雾战士存在。」
此时已经没人在意自己的强弱了。他们也没打算倚赖数量。只不过已经形成了一股趋势,要以这道洪流将那些死到临头还来碍事的工具们冲走。
乘势而来的「使徒」洪水,就这么淹向从御崎市外攻进封绝的「大地三神」背后。
御崎市西部住宅区。
在其中间处,有着【化妆舞会】守备队当作路障的倒塌大楼。而正打算跨越(虽然本人没有在行走)它的萨斯瓦雷与泰兹卡特利波卡,则初次面对数量多到单凭自身力量无法解决的敌军。
「喔……这数量够我那群可爱的死者们吃个饱呢。原来如此,所谓的『全世界』并不是在吹牛啊。这位神明还真是意外地老实。」
「嗯!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呼风唤雨、加上毫不留情的恶意、以及到了可笑程度的老实,还真有神的风范啊!」
从轿子上往后看,眼前的光景极度异常,简直有如地狱一般。
戴着黄金面具的泥人偶,被不管怎么吃都照样袭击而来的「使徒」给拦住了。不管泥偶再怎么增加,远超过它们数量的「使徒」依旧不断出现。
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害怕死者了。那些害怕的不是被踩过就是被吃掉,老早就全灭了。现在,只剩下那些不顾一切的狂热分子,他们不断地涌入、不断地被啃食,仅此而已。
死者军队就宛如孤立在激流中的沙洲,不断地被削弱。
萨斯瓦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焦急的样子,只是待在路障上的高处望着底下一切。
「是饱和攻击啊。」
摇晃着破烂斗篷的哈拜利,站在邻近的大楼墙面上说道:
「如果目标拥有压倒性的攻击力,只要用足以凌驾于其上的数量硬碰硬即可。」
「哈哈哈哈哈!那位盟主要求你们用性命作为前往乐园的代价吗?虽然很扫兴,不过看这样子,也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效呢。」
萨斯瓦雷此言并非挑拨,而是率直的称赞。然而双头防毒面具仍然没现出里头的表情。取而代之地,他为了粉碎浮在激流中的坚固沙洲,对远方温存至今的战力下达了「就是现在」的命令。
「射击。」
远方,架设在真南川河岸的「磷子」炮兵阵地一齐开火,迸射出耀眼的光芒,而巨响也随之而来。
萨斯瓦雷露出自信的笑容,迎接这强大的破坏力到来。
另一处,御崎市北部的河面上。
对上前仆后继的「使徒」们,薇丝特休儿看起来似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冲走他们,然而现在她也得把全副精神都拿来应付后方。
用波浪把扑来的「使徒」集团逐一吞没再进行说服,不同意便化成水的一贯手法,因为敌人数量实在太多,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么做。取而代之地,她改采临时作法——将对方封入水中限制行动,逼对方「自动自发地退却」,等到支撑不住时便以海啸将其压扁转化为水,吞没下一个集团。
真南川掀起了一阵不自然的大浪,薇丝特休儿孤身立于其上。
「大家……已经听不进我说的话了呢……」
「当士气到达最高峰时,必然会如此……你应该早有觉悟才出战的吧?」
她与查秋特丽裘仍然持续谈论着早已明白的事实。
在她脚下、浪涛之中,冲出一个不受她控制的影子。
「!」
薇丝特休儿瞬间旋身避开,接着原先她所站之处遭到下方的圆锥状物体贯穿。物体在空中呈漩涡状解开,化成了布——
「嗨呀!」
从解开的布之间,一把长柄斧伴随着喊声挥出。
「!」
薇丝特休儿立刻将周围飞散的水滴变作鱼群,撞击斧面。这一记冲击使斧头偏了轨道,带持有者飞往另一个方向。
「啧,这种距离居然会失手?」
咋舌的是欧洛巴斯,用解开的布拉他脱离的则是瑞拉雅。
瑞拉雅以自在法「宁录的绫罗」强化欧洛巴斯,藉此遮蔽波浪的干扰,并从使用者的死角——正下方水中进行奇袭。薇丝特休儿见到这招联合攻击,吃惊地瞪大了眼;然而她还是成功地应付过去,眼眶中还泛起泪光。
「真是的,也太乱来了吧。」
「都陪我一起上了就别罗唆啦,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相对地,那两人则是凭着年轻气盛,勇敢地挑战这名不可貌相的强敌。
另外一处,御崎市东部市区。
这儿已经化成了废墟。
在接连数十回的流星雨之下,不管是静止的街道或是人,全都被打得粉碎,完全看不出一点原来的形状。就连新盖不久的御崎市车站大楼,也逃不掉这强大的威力,如今该处已跟其他地方一样成了瓦砾山。
男子淡淡地走着,将车站当作本营的【化妆舞会】守备队则尽数散开,专注于引导潮水般朝敌人扑去的同胞们。
那名男子——伊斯特艾基,歌唱了。
「交错飞舞的纯白火焰生命啊——」
「旁徨无助的渺小火焰生命啊——」
与男子签定合约的「红世魔王」奎兹特克,也引吭高歌。
于是,上空的景象再度凝聚成豪华的星空,一齐坠落。成群杀来的众多「使徒」们,连同周围的建筑被炸得粉身碎骨,燃起青瓷色的火焰。
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