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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上空的景象再度凝聚成豪华的星空,一齐坠落。成群杀来的众多「使徒」们,连同周围的建筑被炸得粉身碎骨,燃起青瓷色的火焰。
即使如此,「使徒」们依然毫不退缩。在那股狂热的驱使下,他们忘了死亡、也忘了消灭,奋不顾身地冲向眼前的碍事者。他们已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自己为何而来、所求为何,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身陷空前人潮之中而抛诸脑后。
为了尽可能有效率地解决新来的一批,伊斯特父坫持续住荒野中心漫步,等待敌人接近。在这混杂了人型与非人型的群众之中,他感受到一股额外强大的力量,于是自然地伸出手掌挥往那个方向。
蹭!
一只巨大独角仙彷佛算准了似的,伴随撼动大气的冲击袭来,却被这只手掌给接住了。
「哼,就连连环攻击后的偷袭,都找不到一丝空隙啊!」
伊斯特艾基微动嘴唇,回覆出声抱怨的利维佐。
「明智之钟,既然你在这儿,就表示隐匿之毒也多在附近吧。」
「你这个人,不可能会,不小心泄漏机密。到底打什么主意?」
对于奎兹特克这带有奇妙停顿的问句,利维佐给了不算回答的回答:
「你们也没迟钝到非得用问的吧?只要好好战斗等着瞧就行了。」
不知不觉问,御崎市已经陷入了战斗、死亡、战斗、死亡、战斗、死逐的轮回;尽管如此,还活着的「使徒」依然为了追求向往的乐园,而从世界各地集结过来——这里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斗争漩涡」。
卡姆辛与贝海默特,正以无声之声交头接耳。
(啊啊,原来如此……他究竟为什么要分两次宣布,这下子我终于了解了。)
(呼嗯,真是的,就连同胞也……不,对「他」来说并不是同胞啊……)
卡姆辛在刻完最后的标记后,便从石地板中拔出铁棒「梅凯斯特」。外围走廊上开了个很有古典风格的箭孔,从那儿射进来的光线,使得铁棒闪着钝重的光芒。
(只要是能利用的,不管火雾战士、「使徒」、还是人类,全都毫不客气地利用,就是这么回事吧。)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哪……为什么「炎发灼眼的杀手」那么执着于这条溜掉的大鱼,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对于搭档这意外的玩笑,卡姆辛露出了些许笑容,继续误下去。
(还好作战计划能改为秘密潜入……如果正面进攻,我们应该都会被那波大军……不,大浪给吞没吧。)
(呼嗯,多亏如此,我们才能像这样担任「冒牌的主力」,在中枢捣乱……可得好好感谢派他们来的「彩飘」费蕾丝才行哪。)
铁棒持有者没将它背起来,而是把棒子转了一圈后再度打进地面。这算是当事者所能表现出的最大限度愤怒了。
「啊啊,『把潜入的手段送来』这点,是应该要感谢她吧。」
卡姆辛故意发出声音:
「虽然这项工作,也算是给创造神与【化妆舞会】的错误解答之一,但若是成功了还是能派上用场。要不然,就没有伪装的价值了。」
「呼嗯。话说回来,『她』会在上头这倒是始料未及……」
贝海默特很清楚。
缺乏情感的搭档之所以不用无声之声交谈,是因为接下来所做的事无疑会牵连到那位少女,而自己却没有替她生气的资格。他明确地出声,就是要自己承认自己的行为有多残酷。
「你现在的动机,并不是为了报复对方如此滥用『调音』,也不是对给吉田一美小姐那种东西的『彩飘』费蕾丝感到愤怒,我没说错吧?」
「嗯。」
见到卡姆辛刻意表现出的冷淡,贝海默特为了让他割舍而进行「确认」。
「吉田一美小姐会不会有事呢?」
「如果她是必要的棋子,那些家伙就会赌命保护她。」
卡姆辛也刻意做出无情的回答。就这样,彷佛为了打住多余的对话般,调音师出声宣告他们的战斗开始。
「卡达修的血印,启动。」
碰!地板上才刻完不久的自在式亮了起来。当然不只这一处,他们基于「某种意图」而通通设置在「真宰社」内部的自在式,同时亮起。
卡姆辛自己早已被褐色的火焰围住,浮在作为驾驶舱的「卡达修的心室」之中。他将铁棒往前伸出,接着贝海默特开口:
「形成自在式——卡达修的血脉。」
从刻在塔里的数十道自在式中,喷出无数由烈焰形成的粗缆绳,他们彼此联系、强化、互相牵引。接着卡姆辛出声:
「展开。」
塔内下方的大量火焰缆绳彼此缠绕、结合,使得整座塔都在嘎吱作响,声音大得让塔内所有人都发现了。然而,他们没有时间反应。晟后,贝海默特的声音再度响起:
「与自在式——卡达修的血脉同步。」
挤压巨塔的火焰缆绳与「卡达修的心室」结合。
瞬间——
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人,都为了眼前的巨变感到惊愕。
巨塔「真宰社」的根部破碎,扬起了大量烟尘。有个巨大的影子,缓缓从那儿站起身——那是个瓦砾巨人,身体各部位都冒出了褐色的火焰。
那玩意儿居然是个以「真宰社」建材组成的巨人。
而巨人的出现,所代表的不只是强大的战斗力。
构成巨人的材料,是基于「某种意图」所选。
那个意图,就像是砍树时产生的巨大切口。
一见到这幅光景,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个巨人要把座位乐园创造仪式中心的塔给弄倒!)
虽然察觉了,却无能为力。
巨塔所倾倒的方向,正是集中了无数「使徒」的南侧。
就算能即时反应过来,又要如何支撑庞大的重量呢?
尽管想要集合力量,但塔的周围却处于激战之中。
问题的严重性,超过了能靠自在法解决的范畴。
塔开始倾斜、摇晃。
不管是悠二也好、贝露佩欧露也好、教授也好,当他们发现时都已经太迟了。
塔倾斜得更厉害了。
创造神的蛇身动弹不得,而且这任务对教授的铁巨人们也显得太过艰钜。
倾斜的塔即将倒塌——
「 贝露佩欧露,保护自己! 」
就在这时——极大的咆哮声响遍巨塔「真宰社」一带。
当众人听见声音的瞬间,一柄长枪瞄准塔顶,刺了进去。
这柄贯穿塔顶的枪,形成了特大号支柱,撑起倾斜的巨塔。
令长枪「神铁如意」放大·伸长的人,正是「将军」修德南。
撼动大气的壮烈破坏声响四处奔流,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结果。
塔——
就在烟尘散去、噪音消失之后……
以闪着银色影子的神殿为顶点……
确实屹立在那儿,没有丝毫动摇。
见到将军守住了通往乐园的阶梯,无数「使徒」当场爆出欢呼。
在这场骚动中,吉田一美原本人在神殿中心的祭坛前——
「唔…………」
她在极近处受到冲击,被弹到距离「玻璃坛」相当远的位置。
虽然少女全身疼痛又耳鸣,但并没有可称为重伤的出血创口。
这是因为修德南那记强烈的突刺精准无比,贯穿的力量完全沿着塔的中心朝地面流去,把神殿的损害控制在只有祭坛部分。当然,吉田是不会了解这种事的。
只不过,她在模糊的意识中暗自想着:
(我会死吗?)
想着想着,她以为真是如此,便闭上了眼。
(如果能在这里丧命,那也——)
但她依旧没有逃向黑暗,再度将眼睛睁开。
(——不,不行。)
彷佛在回应她似的,少女眼前一亮。
(如果在这里送命,来这里就没有价值了。)
神殿破碎了,不久前还是祭坛的地方,插着成为巨大支柱的「神铁如意」。瓦砾散落各处,「玻璃坛」也从中裂开。
坏了什么、坏得多严重,这些问题她一个门外汉是不会晓得的。不过,她依然看到了某个东西……下方那个属于黑卡蒂的银色影子,依然安在。
(黑卡蒂小姐……)
为了自身职责而慷慨赴义的少女身影,浮现在眼前。
(修德南先生说,她成了活祭品。)
即使思念少女却仍未动摇的男子身影,也浮现眼前。
(为什么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
就算能转生,却还是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重逢。就算面临这样的生离死别,彼此依然没有一丝动摇。不知为何,她对此产生了憧憬。
(因为爱情。)
在这个完全变调的世界中,身为一个无力少女的自己,所能理解的东西只有它。它就在出声送别的修德南身上、就在留赠遗言的黑卡蒂身上。
(爱、情……)
仍在战斗的悠二和夏娜,也是一样。
(坂井同学是为了夏娜……这绝对没错。)
即使夏娜拒绝,他依然坚持。
(夏娜也是认真地……要打倒坂井同学。)
即使悠二拒绝,她依然坚持。
(明明心里都喜欢对方……这是为什么?)
他们俩,确实比任何人都要思念对方。
(怪了……?)
突然,少女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剌了一下。
(为什么……?)
过去,好像有什么人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坦然接受违背期望的思念。)
修德南虽然不希望黑卡蒂消失,却还是目送她离去。黑卡蒂回应了修德南的话,却仍旧看不见一丝踌躇,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而离开。
(让违背期望的思念彼此碰撞。)
悠二明知会被拒绝,依然想要为夏娜创造命运。夏娜明知会被拒绝,依然想以自身的力量开拓命运。
(违背自己期望的思念……违背对方期望的思念……这样的擦身而过,也是爱——)
在不经意之间——
(——「怪物依然喜欢着王子,王子也依然喜欢着怪物」——)
那鲜明得恐怖的话语—
(——「对有爱的人而言,反抗、愤怒、责骂、战斗、杀害等等,并不会否定它的存在。反过来说,过于强烈的爱,反而会加速引发这些行为。」——)
某位火雾战士说过的话,在吉田脑中复苏。
「啊……」
她发出了声音,把自己发现的东西——那并非理解,而是领悟——低语出口:
「即使违背了自己的期望也……大家、大家都是这样啊……」
在听见方才的话时那种周围变得开阔的错觉,她终于知道了真相。
并非世界变开阔,而是因为她重新认识到——世界是这么的广大。
这番认知,解阅了她胸中所有的疑惑。
(在坂井同学来这儿之前的联络中,夏娜曾说过,不知为何费蕾丝决定出手帮忙……还说过不晓得她为什么不立刻现身相助。)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
(费蕾丝小姐……是在做违背约翰先生期望的事。)
一切,都连在一起了。
(约翰先生,也对费蕾丝小姐有所要求……而且是费蕾丝小姐所不乐见的事……彼此明明是恋人啊!毫无疑问,这些行为是出自于爱。)
相连的线索,逐渐编织出真相。
(所以费蕾丝小姐为了约翰先生而行动,可是自己不来。)
编织出的真相逐渐扩张,抵达终点。
(所以费蕾丝小姐把这附加了苛刻条件的召唤宝具给我……她其实不希望被呼唤来此,才做了违背约翰先生期望的事……这么做也是出自于爱。)
终点就是她胸口的项链「希拉达」。
(所以……没错,所以她才把最后的开关,交给在场众人里爱情之路最为艰辛的我……这是为了要试验,爱是否能产生「那样」的奇迹。)
少女在薄薄的烟尘之中,缓缓站起身子。
(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去做……我要跨越险路,引发奇迹。)
她忍住痛楚,把脖子上的「希拉达」取下、握紧。
(如果费蕾丝小姐来,坂井同学的「零时迷子」会有所变化。)
她握紧那会消去自身存在、藉以召唤费蕾丝前来的宝具。
在这分坚强之中,突然掠过了对她而言算是表里一体的温柔。
(对不起……不过,只有现在、只有我,能够带来这个奇迹。)
她向双亲、弟弟、朋友、熟人、以及其他的人们,对于自己即将在这儿发生——不,即将在这儿做的事,于心中暗自道歉,接着跨越这一切,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希拉达」。
(我绝对要把他们两人……从「违背彼此期望的状态」改变过来。)
存在于悠二体内「零时迷子」中的约翰,以及为了对他的感情而行动的费蕾丝——只要呼唤他们两人,悠二与夏娜之间的关系,必然会有决定性的改銮……
(一旦我消失,需要利用我做些什么的坂井同学,会很困扰吧?)
可是——
(夏娜的计划,也许会因为我的多事而变得全盘大乱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
(就算这会让他们两个难过,我也要……改变他们现在的关系。)
吉田一美再次选择了自己所认定的最佳解。
(令他们没料想到的事情发生,让他们……见识一下爱的奇迹。)
她相信,这正是自己身处于此的价值所在。
(如果是他们两个,一定可以从中找出奇迹的意义,以及彼此的新关系……就因为是我,才能够相信这一点……为了这个,我愿意舍弃性命——不,不对。)
她彷佛要把决心具体化一般,将想法转变为话语。
「这不是舍弃,而是活用。」
她起身后摇了摇头,向某处问道:
「拉米先生,你没事吧?」
过了数秒的空白后,总算有个声音回答:
《 —— 彼此彼此……还好,我这个房间似乎不在中心。》
吉田安心地点点头。然后她忍着痛楚,毅然地说出对方不了解的话:
「我还是喜欢坂井同学。」
拉米又顿了数秒钟,才出声回应:
《……这样啊……你还是割舍不下吗?》
「坂井同学离开后,我曾经想要放弃。不过,在了解许多事、见到许多人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办不到。」
话说至此,拉米已明白了。
少女是在向自己托付遗言。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
说着,她开始依依不舍地将感觉投向身在他处的人们。
「什么嘛,这里不也成了战场吗?」「咿嘻嘻嘻!觉得热血沸腾了吗?」
在瓦砾堆中笑着的玛琼琳跟马可西亚斯。
「我到底想做什么呢?不久前与坂井同学重逢后,更是如此。」
然后,塔的根部——
「啊啊,这种对应法完全出乎意料呢。」「嗯,不过啊,这样也好吧?」
面对无数「使徒」逼近的卡姆辛与贝海默特。
「我来这里,是为了要帮助坂井同学吗?」
接着,塔的周围——
「老爷子们终于也参战啦。」「这样会稍微轻松点吧?」「希望渺茫呢。」「这个嘛,我们被认定为捣乱仪式的人啦……」「原本在周围旁观的家伙也会扑过来吧。」
忙着跟铁巨人和马蒙捉迷藏,在岩块闻穿梭飞行的萨雷和吉索,似及琪雅拉和奥翠妮亚、维琪妮亚。
「还是说,我是为了帮助夏娜才潜入这里呢?我一直思考着、苦恼着。」
以及远处,在御崎市的东西北三个方向——
「流动吧!」「呜呜……好、好可怕……」「哈哈哈哈哈!好啊,来吧来吧!尽量来吧!」
与无数使徒奋战中的「大地三神」。
「不过到了最后,我发现打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隐约知道会变成这样了。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逃跑。这个选项。」
《……这样啊。》
少女只是点头回应。她环顾整座御崎市,仰头大喊:
「夏娜!」
这痛彻心扉的呼喊得到回应,红莲光辉从天而降。
(好漂亮……)
吉田对着光辉的主人——曾是自己情敌的少女「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亮出自己脖子上那无法解开的最后枷锁,宝具「地狱锁链」。
「帮我砍断它!」
「!」
夏娜一见到那束缚朋友的枷锁,便将它一刀两断。
没想到吉田会大声呼喊,慢了一步才赶到的悠二、
放开长枪「神铁如意」后,被拦在空中的修德南、
为了阻止他而与其激战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