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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我找的你好苦!”老管家见是吕义,喜从天降。一把抓住吕义的手,急声道:“我家小姐听说你出事了,赶忙令我出来寻你。到处都找不着。”
说这话,已经带着吕义,进了州府邸。守门的军卒面面相觑,有心阻拦,但在老管家严厉的目光下,神情都是凛然,全部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吕义顺利的进入州牧府中。也不客套,跟着老管家直趋后院。夜色深深,条条回廊,处处灯火通明。
早有人提前跑进去通报。
内院偏厅里,一身素服的严氏脸色焦急。交着双手,不断的走来走去。她人到中年,颜色却无丝毫的改变。
依然是明眸皓齿,艳若桃李。
只是此时,严氏美丽的容颜之中,带着浓浓的焦灼。直到见到吕义出现在自己面前,才轻微的松了口气,张口问道:“承天,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受伤?你放心,只要在我这里,哪怕将军亲来,我也保你无恙!”
吕义心中一暖。虽然知道严氏对自己很好,但这种什么事情都不问,就明确的袒护自己的态度,还是令他心中产生了浓浓感动。
这个女人,是真的把他视若己出啊!
“叔母放心,我没事。只是叔父那边,似乎很是震怒。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抓我的人。”吕义苦笑着道。
“哼!什么叔父,要杀侄儿的叔父,我闻所未闻!”严氏满脸愠怒。拉住吕义的手,左右看了看,发现吕义却是没有受伤,脸色才和缓了点。关心的问道:“承天,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
“被叔父那么一吓,我还真有点饿了。”吕义腼腆的道,还不忘小小的告吕布一状。
他那样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小命。但大部分,可是为了吕家不灭。吕布居然下令全城捉拿他,要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
“来人,快去准备吃的过来!承天,你放心,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严氏冷笑了一声。随即换上笑颜,不住的安慰吕义。
自始自终,关于吕义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严氏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只是对他嘘寒问暖,有连声催促下人上膳。
就是吕义再厚脸皮,也忍不住有些汗颜。勉强的吃了一些晚饭。吕义心中到底有些担心,正要开口跟严氏诉说刚才的经过。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脸色惶恐的跑了进来,急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回来了!”
“什么!”吕义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有些发憷。扭头看向严氏,
严氏冷笑了一声,娇声呵斥道:“慌张什么,承天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严氏转入内厅,再走出来,已经是一身火红的劲装。手中,更是提着一把厚重的金色大刀。
给了吕义一个安慰的眼神,严氏端坐于软榻之上,那把金刀,就是放在双膝之上。
“吕义,给吾滚出来受死!”
严氏才一坐好,庭院之中,已经传来阵阵虎啸般的怒吼。随即,又是阵阵甲叶撞击的脆响。
吕义脸色一变,朝着门外望去,就见到吕布提着画戟,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一见到吕义,虎眸怒色闪烁。画戟轻晃,就是一阵厉鬼般的厉吼。
吕义的心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危机,很显然,吕布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机。
一旁的严氏脸色立刻一声大喝,声音清脆悦耳,仿佛百灵歌唱。抓起金刀,一步堵在了门口。呵斥道:“夫君,你要如何?”
“走开,这里没你的事!此子坏我大事,不杀之,不足以泄吾恨!”吕布神色狰狞,画戟一指吕义。
“那好,你来吧!”严氏颜色不改,舞动金刀,朝着吕布当头就是一刀。
吕布吓了一跳,画戟前伸,架住严氏的金刀。脸上恼怒更甚,喝骂道:“让开,吾不与你动手。”
“要杀承天,就先杀我!”严氏冷笑一声,金刀一轮,再次强攻。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吕布气的须发倒竖,慌忙回身后撤,怒声道:“夫人,你可知此子闯下了多大的祸事!没准我整个并州军都要因他而灭!”
“什么军国大事,我小妇人不懂,我只知道,吕氏九代单传,承天乃是吕家唯一的血脉!杀他,就先杀我!”
严氏冷笑连连,舞动金刀,就要再打。
吕布神色一愣,凶光四射的虎眸之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看向厅中的吕义,杀气不自觉的减弱了几分。
严氏一看,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吕布,流泪道:“将军,为了你的基业,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难道你就忍心,连承天也不放过吗?若是那样,你就是得到整个天下,有有何乐趣?”
“这……”
吕布犹豫更甚。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妻子,又看了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吕义,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丢下了画戟。
“死罪固然可免,活罪也是难逃。承天,你这次闯祸太大,不重罚你,吾如何向军中交代!”
“夫君,你…。。”严氏大惊,张口再要劝说。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承天,这次我不杀你,但你必须接受军法处置!你愿意吗?”吕布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吕义。
心中,五味杂陈。陈家的人一死。这也意味着。他吕布与曹操,真是是要死战到底了。别人可以投降。唯独他吕布,坚决不能投降。
偏偏,对于能够战胜曹操,吕布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在看吕义的目光,也是闪烁着一抹凶光。暗道这混账倒是聪明,惹了大祸,就知道躲在这里。
对于严氏,吕布是真的没什么脾气。在洛阳的时候,他就曾经抛弃过她,这么多年以来,严氏虽然不介意。吕布的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愧疚。
对于严氏的话,他不能不听。
陈宫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提醒吕义躲到这里来。
一想到这些,吕义不得不叹服陈宫的老辣。他一过来,盛怒的吕布,竟然真的松了口。
吕义哪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道理,赶忙快步跑出来,深深的鞠躬道:“多谢叔父开恩。”
“恩!”
吕布强忍怒气,瞪了吕义一眼。斟酌道:“吕义,你假传我军令,擅自杀死重犯,随后又畏罪潜逃。按照军规,当斩立决!”
“夫君!”严氏花容失色。
“不过!”吕布话锋一转,恨声道:“念你及时发现犯人逃跑,也算是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抓起来,重打五十军棍,押入监牢!”
吕义一听,心中大定。再度躬身,沉声道:“谢过叔父!”
“别高兴的太早!”吕布冷冷一笑,“下邳若是守住,你才可活命!若是下邳失陷,不用曹孟德动手,我定然亲斩你的头颅。”
“叔父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消叔父动手,我当自刎于叔父面前。不过,在进牢房之前,我有一言,希望叔父明鉴!”
吕义豪迈一笑。丝毫不怕吕布的威胁。不过在离开之前,吕义还是觉得需要警告吕布一番,于是沉声道:“叔父,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夜陈家人被劫,偏偏又想从侯将军守卫的东城门潜逃,我怀疑城中诸将,已经有人心生异志了…。。”
“住嘴!”吕布一听,原本缓和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第九章 再进言
曹营。
中军大帐。
“怎会如此?”
软榻之上,曹操犹自不敢相信。帐中诸将,或面目凶恶,或脸色阴沉,皆是一脸怒色盯着阶下趴伏的广陵军文士。
“回丞相,我家主公却是急怒攻心,委实不能领兵作战了!”文士冷汗涔涔,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举过顶。
有小卒接过,递了上去。
曹操双目之中,略过一丝恼怒之色。随即飞快掩过。并不看那书信,沉吟道:“既然元龙有恙,吾当前往探视才行!”
说罢,就要起身。
文士大惊,赶忙以头触地,颤声道:“丞相容禀,我家主公从昨夜至今,屡屡发昏,今早写完这书信后,已然昏迷过去。”
“元龙竟病重如此?却是吾疏忽了!”曹操面露和煦之笑。重新端坐,扭头向帐中小吏吩咐道:“军中有上等人参几何?都送往广陵军中。”
“诺!”小吏赶忙起身。躬身答应道。
“多谢丞相!”地上的文士也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识趣的跟着小吏走了。
“你们也退下吧,今日暂缓攻城!”
文士一走,曹操的笑容依旧,只是声音却有些冷。挥手令诸将退下。只留下心腹郭嘉陪侍在一旁。
估摸着众将走远。曹操脸色一变,笑容不再,脸上杀机盎然,怒拔佩剑,砧碎面前桌案,恨声道:“吕义竖子,坏吾大事矣!”
言罢,跌脚长叹。脸色阴晴不定。周围的亲卫不用吩咐,早已经飞速的远离,没有外人在场,曹操再没有了顾忌,破口大骂。
骂完吕义,又骂陈登。
足足过了一刻钟,盛怒之下的曹操才渐渐冷静。丢掉宝剑,独坐软榻之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装若癫狂。
那是一种遇到挑战的兴奋。
郭嘉也不奇怪。曹操在外人面前威严,骨子里却与郭嘉一般,皆是放浪形骸之人。
他想了想,进言道:“主公,吕布此举虽然出乎预料。但也只能喘息一时。若是他一开始就如此做,下邳还有希望,现在城中诸将异心已生,吕布此举,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奉孝的意思是?”
曹操目光闪烁。漆黑的眸光之中,露出一缕智慧之光。两人相知相识,情投意合。郭嘉没有点明。曹操已猜到大略。
不过,曹操性子多疑而谨慎。不由的面色犹疑,沉声道:“如今吕布还没有力竭。若是让城中诸将发动。万一不成,反受其害。”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纵使擒不得吕布,徐州之地,也必为主公所有!”郭嘉一脸自信,很笃定道。
曹操没有说话。摸着下颔黑髯。半晌,双目之中露出一缕坚定。“就依奉孝所言!”
………。
下邳,城楼之上。
军卒林立,枪戟如雨。
寒日自东而升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线。雪亮的锋刃之上,顿时闪烁着点点慑人的寒芒。
吕布领着众将,迎风昂立于城头。手扶着垛堞,眼神惊疑不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就要到达正午。许多士卒紧绷的神经已经快要断裂,依然不见曹军攻城的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曹军要退兵了吗?”有武将惊声道。自下邳被围。城外曹军日日攻打,从来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但是今日,偏偏城外却是安静无比。只有远处曹营偶尔传来的金鼓声。更有许多武将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来了!”
正午将到。忽然,曹营之中,战鼓轰鸣。队队身着火红战裙的甲士鱼贯而出,曹军主营,黄牙旗再度升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吼几欲把下邳的城墙摧垮。
城上的诸将,立即变了颜色。
“怎么回事,竟然又有人攻城?”
监牢之中,听着震天裂地般的战鼓轰鸣。趴在枯草上的吕义的心中顿时一惊。没道理啊,难道他杀了陈家公子,反倒是彻底的激怒了陈登。
听战鼓的声浪,这次攻城,绝对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
下意识的,吕义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刚动。后背就是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刚刚挨了军棍。
虽然严氏在场死盯着,下手的军卒不敢用力,到底那也是军棍啊。就是被小儿打了五十棍子,也是会痛的。
“来人,来人!”吕义咬着牙坐了起来,朝着牢房外大喝。
“少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听到喊声,看押的狱卒一窝蜂的跑了过来,人人脸上都是露出献媚之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吕义是狱卒,他们是囚犯。
“城外是谁攻城?”吕义沉着脸问道。
狱卒们愣了一下。不知道是那个机灵的,拔腿就是往外面飞跑。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大声道:“少将军,问清楚了,今日是曹操亲自领军攻城。”
“曹操亲自攻城?”
吕义吃了一惊。随即冷静下来,重新趴了下去,顺便还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心中,却在不断的盘算。
曹军与并州军的血拼数月,早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广陵军这支生力军不参战。下邳的防守压力必定大大减弱。
吕义总算是可以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外部的问题已经解决。若要确保下邳不被攻破,那么,内部的那群叛将,就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只是曹军的问题容易解决。并州军内部的问题,却是让吕义极为头痛。没有证据,想要让吕布相信诸将有反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
吕义摸着下巴,露出深思之色。
“少将军,少将军,不好了,主公来了!”
就在吕义思考的时候,有狱卒飞速来报。
吕义闻言,心中顿时一慌。赶忙令人把酒菜撤下去,然后趴在枯草之中,作出痛苦的样子。
才一趴下,牢房外的台阶上,已经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吕布龙行虎步,浑身带血的来到牢门之外。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趴在枯草上的吕义。
今日,吕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疯狂的陈登决一死战。
但,陈登的广陵军没有出现。反倒是曹操亲自领兵,与吕布厮杀了一场。
这让吕布很是惊讶。心中,也更加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从子。似乎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吕义,这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莽夫,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伤势如何了?”
沉默良久,吕布冷冷的问道。尽管刻意的收敛了杀气,话音一出口,整座监牢,皆是冒出了一股子凉气。
“多谢叔父关心,没什么大碍!”吕义龇牙咧嘴,貌似痛苦的道。
“好好养伤!”吕布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除了他本人,外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到。他静立了一会儿。猛然转身,大步就要离开。
几滴血水飘荡,顺着黄金甲胄的缝隙滑落在地。显得那么的刺眼。
吕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惊声道:“叔父,你…。。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吕布的身体微微顿了顿。继续前行。只是挺拔阔背,略微带着一丝佝偻。
不知道怎么的,吕义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连续数十日厮杀。就是铁人也会累垮。但是吕布,硬是凭借着自己的武勇,巍然傲立在下邳城头。
这一刻,吕义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吕布声名狼藉,依然有着无数的士卒甘愿为他效死。
“叔父…。。”
吕义心甘情愿的喊了这一声。
“何事!”吕布回头,疲惫虎眸依然是精光闪烁。“有些话,我不想听!”
吕义苦笑。他当然知道,吕布是不会相信自己的部将会背叛的。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吕布败亡,进而为吕氏陪葬。
稍微的想了想,吕义换了一个说法,沉声道:“叔父可知道,在我心中,最忠勇的将领,都有那些人吗?”
“恩?”吕布稍微一愣,迟声道:“你姑且说之。”
吕义松了口气。赶忙道:“叔父将士虽多。但我认为最忠勇者,当属高将军!其次,为张将军,最后,为陈军师!”
“闭嘴!”吕布怒喝。虎眸闪过一丝杀机。“承天,这话谁教你说的?是不是陈公台?”
“没有任何人教我说!这些话,是我肺腑之言!”
吕义沉声道,双目如刀,毫不示弱的与吕布对视。
“笑话!照你所言,我麾下数十员战将,难道就只有此三人对我忠心吗?更何况,就在不久前,陈公台还差点背叛了我!”
吕布生气的一甩大氅。带着亲卫,含怒而去。
“哎!”
吕义又是一叹。没想到,吕布还是不相信他。难道并州军的败亡,真的无法挽回吗
不!
哪怕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不能放弃。
“只要一息尚存,我绝不会低头!”吕义双目之中,露出一丝坚定,挥手招来一个狱卒,低声的吩咐了几句。
第十章 诸将之叛
下邳城中,攻城已经结束。
街道上,依然是冷冷清清。各家的宅院之中,时常有人在低声呜咽。凝重气氛笼罩着这座城池。
但是就在黄昏,冷清的整日不见人影的街道之上,却是突然多了许多匆匆的神秘人。
他们低垂着头,看似漫无目的行走。最终的目标,都是停留在一座不知名的宅院门前,一闪身,就是消失不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红日西坠。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进入,宅院破旧的灰色木门方才吱呀一声紧闭。
“好了,看来人都到齐了!”
宅院正厅之上,一儒衫文士从容坐上了主位,跪坐在大床上。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名贵的黄铜香炉,袅袅青烟扶摇而上,散发出浓郁的芬香。
“陈先生,这么急找我们来,究竟所谓何事?”有人开口道。语调急促,劈劈啪啪,仿佛身后腾着火苗的炭盆。
“曹将军,稍安勿躁。群此次召你们前来,自然是有大事要做!”主位上,陈群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不急不缓的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十几个人,脸色同时剧变。
大事,身在孤城,还能有什么大事!
“太仓促了!我们不可能成功。”有人大声反对。当场起身,大步就要离开。
陈群一脸的无所谓。朝着靠近门口的侯成使了个眼色。
噗!
啊!
就在那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侯成突然起身,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心脏!血水喷洒在他的脸上,格外狰狞。
“侯将军,这是为何?”其余的人一阵骚动。
“为何?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谁还要走?”侯成狰狞一笑。见没人再反对,于是微微向陈群点了点头。
“诸位将军。现在,我们可在一条船上,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