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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节哀,保重自己。”既然没有能力,刘禹只能尽力安慰怀里的姑娘。
“求公子救我,晚霞不想像姐姐一般地死去。”
朝露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红的印痕,想到她生前所受的痛苦,晚霞不寒而栗。
“这有何难,我这就去找老鸨来,给你赎身。”
刘禹感觉到姑娘的身子在颤抖,暗暗叹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
或许是因为朝露惨死的原因,老鸨没有为难刘禹,爽快订立了文书,只等他拿来银子就能带人走。
为了兑换黄金,刘禹的银子都在丁应文那里,他准备明天去取。
得知自己可以赎身,晚霞终于安心地抱着刘禹睡着了,刘禹自己却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一直以来,他来到这个异时空,都没有安全感。所以,刘禹没有选择和丁家合股,他不想走向前台,而是选择只当一个供应商。
甚至兑换黄金这种事,都交给了丁应文,就是尽量地缩小自己的存在。他既害怕自己的到来会影响到历史,也害怕自己碰到无法面对无法解决的难题。
从本质上看,刘禹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一生的顺风顺水让他习惯了,不想有所改变。
丁应文听到刘禹的打算,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前行,都默然无语。
就在刘禹以为就这样子到底的时候,丁应文悠悠叹了口气。
“朝露,我对不起她。”
刘禹知道他的意思,对丁应文来说,她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玩物。但就算玩物,玩久了多少也会有点感情。
丁应文这么说,不是他内疚,而是一点感触罢了。而这种事,没人能料到,怪不到他。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一个蒙古百户。
老鸨见到刘禹的时候,神色慌张,拉着他就朝里面走。
“刘公子,不好了!”
“何事不好,说来。”刘禹怕了“不好“这两个字。
“那百户看上了晚霞,要她陪寝。若非看姑娘病倒在床,立刻就要下手,走前扬言,不得赎身。不然便要烧了我这楼。”
老鸨急得六神无主,说话又急又快。
“放屁,文书都已经签了,老子现在就要带晚霞走。”刘禹急得粗口都出来了。
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惨事,刘禹实在不敢想像晚霞的下场。
“老身也没办法啊,公子,那人得罪不起啊。”老鸨说着就要跪下。
“晚霞现下如何?”丁应文拉住两人问道。
“差点忘了,晚霞在房中寻死觅活,公子快去看看她吧!”老鸨一拍脑袋。
“老弟先上去,这里我来。”丁应文也示意刘禹。
走进晚霞房间的时候,刘禹看到姑娘倚在床前,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刀尖对着自己的颈下。
打发走围观群众,刘禹坐到桌边,自顾自地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杯茶。
“晚霞,都能下床了,还不过来侍候,你是不愿了么?”
“公子。”晚霞丢下剪刀扑过来。
“慢点慢点,水都洒了。哎。”刘禹干脆扔了杯子抱住她。
“公子,晚霞只求一死,唯有一愿,死前能再见公子一面。”晚霞放声大哭。
这傻姑娘,刘禹捧起她的泪脸,慢慢低下头,一点点地吻过去,额头,眼睛,脸庞,嘴唇。晚霞热烈地回应着,水乳交融,不可自抑。
“你还病着,今日可好些?”刘禹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起丁应文还在外面。
“好多了,只是这事。。。。。。”晚霞有些情动,红晕满颊,羞不自胜。
“晚霞不相信本公子?”刘禹拢了拢姑娘的头发,看得出来,起来没梳头。
“不是晚霞不信,公子可知,妈妈很是找了些门路,都无人敢应,那人实在强横。晚霞死不足惜,只恐带累公子。”
能在这繁华之处开这青楼,那肯定是有靠山的,只是对上怯薛,有些不够看。
“既是信了,便不可再寻死,记住,你是我的人。”刘禹想到了一招。
假死脱身,很多电视小说都用过的梗,最著名的当然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只是这药,刘禹想去现代找找,科技那么发达,应该问题不大。
“老弟可在?”丁应文在外面拍着门。
“东家请进。”刘禹放开晚霞,嘱咐她去擦把脸。
“姐儿可否暂避一时,丁某与刘公子有话要说。”丁应文在他边上坐下。
晚霞点点头,端着铜盆走了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我已经遣人送信去了,一会便有回音。”丁应文说道。
“嗯。”刘禹也不问他送信给谁,想必也是有身份之人。
“老弟果真要如此?”丁应文看着他。
“自然,昨日便签好文书盖了手印,晚霞已经是我的人了。”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己的女人怎能容人染指。
“代价不小,老弟要有数才行。”丁应文叹了口气。
代价?银子刘禹不在乎,来硬的,一把AK47是否能杀出这大都城?他的雄性激素大量分泌。
过不多时,一个小厮敲门而入,看相貌应该是丁应文贴身之人。丁应文接过小厮递过的一封书信,看了一眼,递给刘禹。
刘禹接过来一看,诺大的一张纸上就写了几个字“知道了,备银拾”。
“这是?”刘禹扬了扬手里的纸。
“十万两白银平息此事,老弟可愿意?”丁应文端起茶吹了口气。
“从那货款中扣出便是,还有所需,东家可以自专。”钱能摆平的事,那就不是事。
刘禹放心了,有钱还真是好。十万两,不过一百面镜子,才700人民币,这也算事?
“老弟豪爽,某不能及也。”这货一感慨就拽文,刘禹就烦他这个。
“让东家搭了莫大人情,不知何以为报。”刘禹站起身郑重施了一礼。很多时候人情是金钱买不到的,刘禹深知这一点。
“无妨,以后老弟多送些好货来与我便是。”丁应文虚让了让。
“不知今日能否带晚霞走,放她在此实在让人难以放心。”刘禹不想再生枝节。早知道昨天就带走人了,能省整整十万两啊。
“也好,免得多生事端,我去与那婆娘说。”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丁应文不以为意。
马车中的晚霞一脸地不可置信,自从德庆楼中逃也似地出来便一直如此。青布包头,一身简单的布裙罩身,洗尽铅华的红牌姑娘只带了一个包裹便跟着刘禹走了。
牵过她的手,扶着下了马车,刘禹指着自家院子对晚霞说:“自此,这便是你的家了。”晚霞喜极而泣,连连点头。
大都东城,丁应文自家的宅院,书房内。一皂袍男子昂首看向壁上挂的一幅“鹊戏图”,丁应文立于身后,状极恭谨。
“文哥儿,听说你昨日遣人去寻那王都知,可有此事?”
王姓都知,内侍省少监,兼管宫内采买,丁家为与其交好不知靡费巨万。
“不瞒大伯,确有此事。”丁应文没有想过欺瞒。
“那哥儿说说,有何大事要劳动内侍都知?”那个‘大’字咬得极重。
此人正是丁家长房主事,内定的下任族长,丁应文的大伯父。
“大伯切莫动怒,应文知错了,但有责罚,无不依从。”
从小训到大,丁应文十分了解这位伯父,千万不能硬顶,爽快认错,才是王道。
“你。。。。。。你这。。。。。。”被气得话都哽在了喉里,这侄儿奸滑无比,恨不得一脚踢去。
“也罢,你坐下。”严肃装不成,那便改恂恂诱导。
丁应文依言坐下,洗耳恭听,办事之余就知道有今日了。
“左右不过一个青楼小姐,何苦与人相争,你若想要,哪里买不到,花费几个银子罢了。”
“大汗亲兵,还是个百户,吾闻此人气量极短,眦睚必报。今日却不声不响,认了此事,莫非别有内情?”
丁伯父顿了顿,望向丁应文。
“侄儿今早前去答谢之时,王都知告知,他已烦请一位千户出面,听闻此人乃是那千户帐下,故有此变。”
丁应文缓缓道出内情,说穿了也就是用上司压下属而已。
“那百户频频闹出人命,当今大汗圣明,想是不预此等事出。不如遣一二苦主,具状以告。官府当是不会理会,若有御史闻之,上达天听,或能有所收敛。”丁伯父拈须沉吟道。
“伯父所言极是。”每次闯祸都要人善后,丁应文也有些惭愧。
“你呀,倒底年轻,还是莽撞了些。”对于这个精明能干的侄儿,丁伯父其实是有些喜欢的。
“已近未时,不如就在儿家中用些?”丁应文抬起手腕,看看表。
“也罢,知你家中颇有些好酒,速速拿来陪某一饮,咦,你那手上所戴何物?”丁伯父见猎心喜。
“固所愿矣。”丁应文解下表递过去,细细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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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女主人
在刘禹的心目中,晚霞和王忠一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他花钱买来的,只不过晚霞的花费有点夸张。
现代教育长大的他并没有当奴隶主的愿望,在他看来,那些卖身契不过是雇佣合同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王忠等三人看着这个漂亮的妇人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刘禹也有些挠头,不知道如何介绍。
“奴原本姓金。”晚霞轻轻捅了他一下,察颜观色那是从小练就的生活本能。
“这是金小娘子,以后便住此处。”
三人忙上前见礼,口称“小娘子”,小妞儿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似乎要看出点什么?晚霞倒是落落大方,牵着小女孩的手直夸生得好。
由得他们客套,刘禹走进自己的房间,想着直接就把姑娘安顿在这里,似乎古人都是分房的?
自知身份的晚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怕被刘禹看轻了去。
闻得刘禹想让她住在正房里,也不说话,低着头进去放下包裹。
“请公子赐奴婢衣衫。”晚霞低眉敛首。
“嗯?”刘禹不解地看向她,什么衣服?
“奴婢的身量穿不了妞儿的,若不做身衣衫,奴婢如何服侍公子?”委屈之意再也掩饰不住。
刘禹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顺手抱起姑娘横坐在膝盖上。
“这是白日,门都没关,公子自重。”晚霞挣扎着双手乱拍。刘禹看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再逗她。
“是我孟浪了,左边厢房空着,待会你挑一间,叫上刘氏她们帮你收拾下。”
“晚霞愿意服侍公子,为奴为婢。”
“在我家,没有奴也没有婢,拿着。”刘禹从怀中掏出身契交给晚霞。他不能撕掉,撕了就成黑户了。
“公子不要奴,奴要到哪里去?”晚霞并没有接过来,感激地亲他一口,反而吓得脸煞白。
“说哪里话,委屈小娘子先做个侍妾。”刘禹一拍脑袋,又是现代思维作怪。
正房是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刘禹虽然没有妻妾之分,但也怕说出来反而吓坏姑娘,妾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一幅大红双喜字贴在当中,两支龙凤垂泪烛立于桌上。
简简单单地一个合卺礼后,刘禹抱起盛装的晚霞放到床上,挑起方幅紫罗盖头,姑娘喜极而泣的泪脸有如梨花带雨。
“若无公子,焉有奴今日。”晚霞在刘禹怀里语带哽咽。
“仓促了些,小娘子勿怪就好。”除了王忠一家,连个观礼的人都没有。
如此简陋的婚礼,傻姑娘还一脸感激,刘禹不禁感慨古人的质朴。
本想说一段“。。。。。。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疾病”之类的骗骗感动,想想原本好好的一份承诺,却被人当作儿戏一般地随意颂读,到了最后没几个人遵守,便倒了胃口。
良辰美景,被翻红浪。一夜春宵,何只万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将窗棂上贴着的鸳鸯合合纸花映在了地上。晚霞轻手轻脚地起身;顺便帮睡梦中的刘禹摁了摁被角。
虽然很不习惯,但她已经在努力地适应身份的转变。要知道,在德庆楼,没有哪个姑娘会在这个时辰起床。
厨房下,刘氏已经忙开了,大锅中烧着热水,小锅中蒸着吃食。随意地挽了下头发,晚霞就想着找个盆去接点热水洗涮。
刘氏见了她唬了一跳,一面帮着打水,一面唤着妞儿来。俩人服侍晚霞净面洗涮,刘氏给她梳了个乌云髻,将一支金凤钗插在面颊两旁的鬓发上。
“大娘子好面相。”镜中的新妇,脸生双霞,美不胜收。
院中人少活不多,晚霞想找个事做也插不下手,只得去内屋打扫。
外院的大树底下,三个女人围坐着,似乎在做针线活计,不时地发出阵阵轻笑。睡到大中午方才起床的刘禹披着长衫走到外面,倚着院门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平静而悠闲的生活过了几天,刘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同居时代。
“老弟不地道啊,纳妾这等美事都不告知丁某。”
丁应文一边指挥着让人将一箱箱礼物放下,一边兴师问罪。
“东家恕罪,事情有些仓促,本想这几天就去请的。”刘禹拱手行了一礼。
“内堂说话。”丁应文摆摆手。
两人进得内堂,分主宾坐下,晚霞亲自奉上茶,对着丁应文敛首便是一礼。
“非得大官人相救,奴不得至此,请受奴一礼,则无以为报。”
“罢了,偏你等诸般礼数,今后不得如此。”丁应文知她心意,也不推辞。
“观你二人甚为相谐,也算不负某一番心意。”见妇人走出门,丁应文对着刘禹戏言道。
刘禹知他还有下文,自顾自喝了口茶,也不答话。
“此次前来,除恭贺新禧之外,尚带来了所换金子,老弟看是否交割一下。”
除去赎身的十万两,丁应文那里还有刘禹的不少货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兑换的黄金送来。
这次大约也是500公斤,又到了回到现代的时候,刘禹有种去出差的感觉。时空转换的体验尽管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但每次完成都还是会让刘禹心生感慨。
摸着东风车的方向盘,看着手机屏上“华夏移动”的字样,刘禹默默地点燃一根烟。调整好思绪,才一踩油门发动了车子。
地下室里,一箱箱的黄金垒成一堆,加上这次运来的,总数超过了2吨半。乱七八糟地看着像杂物一般,估计没人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一大笔财物。
家里多久没人住,到处都笼罩着一层薄灰,刘禹打电话叫来了清洁公司,这次回来估计也得呆上几天。
想了想,刘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小禹你回来了吗?”刘母接到电话十分惊喜。
自从听到儿子要去非洲工作,老俩口都很担心,听说那边战乱频生,并不安全。
刘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娶了个媳妇,十分漂亮贤惠。她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晚霞”,嘴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却是“嗯”“啊”“知道了”之类的。
母亲的话题从工作转到了生活,盼着儿子早日结婚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刘禹苦笑,他们一定知道自己和林玲分手了,只是从来不提。
放下电话,开始上网处理丁应文的新订单。每种货品,刘禹都给增加了新的样式。大都的市场很大,单一的样式不利于提高销量。
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刘禹想把公司开起来。这个公司,他想让胖子管理。
陈述晚上要加班,而她的公司离着后海不远,刘禹便和胖子约在了附近的酒吧。
“胖子,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俩人太熟,刘禹准备开门见山。
“那不就那样,升职无望,加薪没戏。”胖子脱下外套扔在靠背上。
“你俩结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钱够吗?”刘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把瓶子递给他。
“房子还在装修,置办东西的钱陈述她们家出了,婚礼花不了多少,应该差不多吧。”胖子接过酒瓶直接吹了口。
“我那公司准备开张了,有兴趣过来吗?”刘禹看着胖子。
“这事我得和陈述商量,她未必会答应。”胖子没想敷衍他,实话实说。刘禹放心了,不再说话,端起杯子和胖子碰了下。
陈述今天工作地有些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坐下就拿过胖子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微烫的小卷发,黑色职业套装,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干练劲。
“差不多得了,都快结婚的女人了,还不注重保养,那么拼干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都跟你大老板似的,不拼命哪有钱。”陈述比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正要说这事,我跟胖子说过了,你俩回家商量一下,尽快答复我。”
明天刘禹就准备去看写字楼,接下来还有装修,招人,一大堆事儿呢。
“什么事?”陈述看向胖子。
“回家说,这儿太吵。”刘禹不想让他们仓促决定,这种事还得自己下定决心了,给人压力不好。
一看酒没了,转过头想招呼侍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微也同时看到了这个男人,虽然隔了好多天,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满腮唏嘘的胡须,略显忧郁的眼神,全身爆款的某宝,想不出众都难。看到他向自己的方向招手,不确定地左右看了下,才走了过去。
“请问是需要啤酒吗?我这有最新的。。。。。。”苏微躬下身。
“一打黑啤。”刘禹直接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好的,稍等。”苏微怔了一下,立刻起身回去。
“一打,喝得了那么多吗,明天还得上班呢。”胖子嘀咕道。
“随便喝点,多余的我带回家,懒得出去买了。”他哪有空去超市啊。
“老板就是老板,酒吧里买酒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