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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朝时候的古扬州还不能算是国家经济重地,相对比较贫穷,谓穷乡僻壤出刁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杨治等人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一路走来,也是一步三看,一日里也行不出百里路。
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杨治才带着一众手下从古扬州北部,赶到地处古扬州南方的大泽山下。只是到了大泽山下,杨治却是有些傻眼了,大泽山堪称古扬州最高的山,方圆足有数百里,整个大泽山下如今大小有三家寺庙,想起师父所说的“你去福建大泽山下,有一个小庙,庙中佛像腹中便藏着《玄天录》”,杨治不禁有些骂娘的冲动,三座大大小小的寺庙,少说也有十几座佛像,他哪里知道到底在哪个佛像腹中藏着《玄天录》。
仰首看天,杨治久久不语,何弃疗和宇文化及看杨治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绕了大泽山一圈,却只是仰首看天,一脸懊恼,宇文化及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杨治无奈叹息一声,道:“我那便宜师父说他在大泽山下一座寺庙中藏了一件东西,让我来取,可是这大大小小这么多家寺庙,难道要我一个个佛像去打碎了看有没有?”
宇文化及一听这话,有些粗犷的脸突然一白,连忙跪地,口中急声道:“皇……公子不可,天子不敬神佛,这可是极损圣德的大事,还请公子三思。”
杨治撇撇嘴,不置可否。
何弃疗却是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公子此言大善,正该如此作法。”
他本是龙虎山掌教,信道教,尊三清,至于满天的和尚,还管不到他身上来。就算他一怒之下把这些寺庙平了,满天神佛要找他算账,也有他的三清大老爷护着,也轮不到他顶上。
杨治狠狠瞪了何弃疗一眼,摆摆手道:“唯今之计,还是先找我那大头师兄吧,真不知道我这师兄长了个什么尊容。”
何弃疗被杨治一瞪,脸色有些讪讪的,却是不敢多说,听到杨治这话,连忙令手下众人,分出一半人去打探墨大头的行踪。
对于自己这师兄,杨治也只知道名字和师兄极擅刀法,其它情况一概不知,好在作为剑神师傅的传人,师兄的武功自然不会太低,长年在古扬州境内活动,想来也有些名声,倒也不怕如大海捞针,有心而无力。
有人好办事,一众精兵虽然没找到,但却打听到一个消息——在五月初五,端午节时,古扬州建安县会有一场武林盛事——扬州武林大会,身为武林高手的霹雳神刀墨大头多半不会错过才是。
隋朝时,全国地方上只有郡(又名州)县两级行政机构,建安属古杨州治下一县,在古扬州西面。建安县,乃古扬州经济重县,县城占地数百亩,城中大小客栈数十家,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听到有武林盛会,杨治怎会错过,早在前世时,各种武林片里面,多有武林人士齐聚一堂,召开武林大会,杨治深受武侠小说毒害,如今听到现实版的武林大会,心痒难耐,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识一番。
宇文化及本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如今听到有武林大会这种盛事,哪里肯错过,一个劲的怂恿杨治去长长见识。何弃疗只是捊须笑而不语,对于去或者不去,却是并不放在心上。
眼看着手下仅有的两大谋臣都没有反对意见,杨治微微一笑,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向建安而去。
杨治一行人入古扬州时,是从北面进入,大泽山在古扬州南境,建安正好在古扬州西面,好在时间上还有剩余,也不用急着赶路,一行人便依旧以行商的身份,一边倒卖货物,一边向着建安城进发。
如今的建安城,却是人满为患,大街上随处可见一队队驻军往来巡逻,大量持刀配剑的武林人士来往于大街小巷之中。
杨治带人走到比邻建安城的遂安城境内,便已经查觉自己这些人的身份有问题了。这个时候来赶去建安城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武林中人,行商早在数月前便已经陆续进入建安城中,抢占商机了,至于坐商,早就进足了货等着出手,大捞一笔呢,自己这些人这个行商身份,不光不能起到掩饰作用,反而会惹人生疑。
略略迟疑了片刻,杨治便下令众人将手上几车作为掩饰身份的货物弃置山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后换作武林人打扮,统一了口径,杨治是大隋北方一个叫“风雪楼”的小帮派少主,带着帮派中几名高手及一些心腹人员南下游历,挑战天下高手,正好听到建安城中开了武林大会,群英排坐次,索性就带了人来凑个热闹。
这般身分,再加上杨治等人不上不下的武功,正好天衣无缝。
侠以武犯禁,众人到达建安城时,已经四月二十三了,整个建安城,俨然一副武林圣地景象,建安城外,到处都是武林人士,刀光剑影,随处可见。
待众人进了建安城,大街上随处可见拿着武器的江湖好汉,这些人行走时游目四顾,恨不得将“我是大侠”四个字写在脸上。
宇文化及却看得直皱眉,低声对杨治道:“公子,这建安城太乱了,定要注意安全。”一边向杨治进言,一边回头向跟在身后的一众精英打了个眼色,众精英连忙散开,隐隐将杨治,宇文化及,何弃疗三人护在中间。
杨志带着众人在大街上转了近三个小时,才算略略尽兴,找了一件叫“七侠楼”的酒楼,抬步跨了进去,这七侠楼,据说因曾经有七人,并称扬州七侠,曾在此楼以武会友而得名。
宇文化及一看杨治终于不在大街上乱逛了,心下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气,连忙跟进店内,众人虽然都易了容,但江湖多有能人异士,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份就真个不会被识破。
一行十多人进店,个个身着化丽,当先一人一身锦衣,身长七尺,面色红润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腰悬长剑,行走间气势沉稳,颇具威仪,真真是一副好卖像,若是面色再红上几分,颌下再挂上三尺美髯,活脱脱一个关公庙中的武帝站在身前,此人不是易容后的杨治又是何人。
杨治极喜三国中的义绝关羽形象,在易容时,便刻意将自己易得更像关羽几分,一来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二来看上去更有威仪,免了被霄小打主意的烦恼。
杨治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人,左边一人身长六尺过半,面像粗犷,胳腮胡子,手中长剑宽三寸有余,只是一双细眼中时时精光四射,破坏了一副粗鲁大汉的胚子,正是易容后的宇文化及。右边一人,却是一身青衫,面色白润细腻,颌下一缕山羊胡子,眉头微弯,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扇动,正是何弃疗本尊。
何弃疗是杨治在逃离大兴(隋朝京都,又名长安,以后可能两个名字都会用到)之后才收的智囊,并不为唐,宇文,卢三家所知,自然不在通缉之列。
三人身后,一行十五人,个个手握长剑大刀,一股子铁血之气自然散发而出,一看就是久经杀阵之人。
小二看到这一行人进店,心中暗道一声“肥羊上门”,连忙迎了上去,口中兀自叫道:“贵宾临门,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杨治并不答话,宇文化及却是上前一步,掏出两锭五两银子,足足十两份额,塞到那小二怀中,冷冷道:“十九间上房。”
小二一看到十两银子,满脸喜色,只是听到宇文化及一口气要了十九间上房,却是面色一苦,连忙打了个辑手,口中道:“客官明鉴,如今武林大会在即,实在没有那么多上房了,小店最多只能拿出两间上房,其它上房都已客满了。”
这小二说的倒是实情,武林人士,从来就没有缺钱的,所到之处,住店从来都只住上房,按说这“七侠楼”客栈数十间上房早都该住满了才是,只是这客栈掌柜为了以防万一,偷偷预留了几间,留给一些不怎么讲道理的江湖汉子。如今这几间预留下来的客房,也只剩了三间,这小二自然不敢直接将三间客房一股脑给支出去。他真要那么做了,估记那掌柜会亲自出手,扒掉他三层皮。
宇文化及哪里肯信,冷哼一声,再次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小二怀中,冷冷问道:“现在呢?”一边问,身上一股子铁血气息瞬间外放。
那小二脸色一白,连忙低身道:“客官,只有三间上房了,只有三间了啊,再没有上房了。”话语间,却是已经被宇文化及吓得语无轮次了。
宇文化及心中已经信了几分,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那小二身后一人开声道:“这位客官明鉴,小店真的只能拿出三间上房了。”
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一年愈五旬,一身掌柜打扮的老者,在那小二身后打了个辑,向众人解释。
杨治正要开口,让宇文化及收手,他本是大度之人,索性不再为难这些人。
只是他正要说话,却见何弃疗急急向他打了个眼色,而后才向那掌柜开口道:“五间连在一起的上房,一间都不能少。”三人身后的精兵也在何弃疗的眼神下,向前踏了一步,一股沛然气势瞬间倾泻而出。
那掌柜心中一惊,脸色一阵发白,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这些人是他开罪不起的,心中一横,咬咬牙,略微躬身打了个辑首,苦着脸连声道:“好的,小的一定准备妥当。”
何弃疗摆平了那店掌柜,才向杨治低声道:“公子身处乱地之中,一切还请以安全为要。”
杨治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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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行里寻师兄(下)
五月初五日,端午盛会时,一大清早,整个建安城中,数千名江湖豪客,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起行动了起来,向着建安城城郊而去。
建安城城郊,一个占地五六十亩的大庄园中,此时大门上张灯结彩,未到过年时,却有一副大大的对联挂在门上,上联是“以武会友,聚八方来客,看天下风云际会,谁是英雄。”下联是“拳脚相争,战四海豪杰,论武林苍海桑田,再开新榜。”横批却是“武无第二,惟我独尊。”大门外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杨治带着一众手下,来到这庄园门前,抬眼扫了这副霸气侧漏的对联一眼,微微摇头,不为已甚。跟在他身后的宇文化及和何弃疗二人,看到这副对联时,却是一脸的晦气,仿佛从山珍海味中吃出一只死苍蝇一般,别提有多闹心了。至于跟在三人之后的十五名精兵,却是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这两副对联对得气势雄浑,大气天成,光看对联就能激起众人心中的战意。
杨治将众人表情看在眼中,摇头笑道:“江湖人,江湖人,比不了你们这种大文豪,勿怪勿怪。”
三人一边笑闹,一边向着庄圆内走去,却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衣小厮,腰挂大刀,身后跟着一队二十多人的小队,微微躬身伸手一拦,口中却道:“各位请稍作留步,武林大会只邀成名之人入内,无名之士不得擅入,请见谅。”
杨治一想也是,大隋乃文帝杨坚受禅北周,南下灭吴而立国,中国大地自东汉至今,已战乱数百年,民间百姓为求自保,尚武之风极重,武林人士自然不知乏几,若是是个人都可以参加,只怕整个建安县城,都未必挤得下这么多人,更别说区区一庄园了。
既然是成名之人才能入内,杨治心中一动,虽口胡绉道:“在下乃雍州(今陕西,甘肃,宁夏境内都属于古雍州境内)境内风雪楼少主,人送外号天剑客杨治是也。”
一边说着,一双大眼微眯,满面含笑的看着这人,既有几分自傲,几分期待,显然很期待自己的名头能被别人所知,又有几分矜持,显得极有修养。
这天剑客的外号,还是杨治临时起意想出来的,天,是天子的天,剑,天子亮剑,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天下共殇,天剑,天子举剑而安四海,定宇内而知乾坤。
这人被杨治说得一愣一愣的,建安属古扬州境内,离雍州相去何止数千里,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看不了新闻听不得广播的年代,信息闭塞称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小厮想不起来“天剑客杨治”是哪号人物,正待说话,却见这天剑客杨治身后左边一人,抱拳一礼,傲然道:“在下玄月剑客宇文玄月。”
何弃疗也是上前一步,手中折扇微微扇动,笑道:“在下倒是无甚名头,只是一方外人士罢了。”
若说这天剑客和玄月剑客的名头,那小厮根本就没听说过,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话,何弃疗这一句“方外人士”却是让这小厮心中一颤,所谓方外人士,专指那种出生各大道门名山的“炼道”之人,极受人尊敬的存在。
有了方外人士这个身份开路,杨治三人每人又交了十两银子的费用,顺利进入了庄园内,至于他手下的一众精兵,却是被留下了,武林大会只论个人武力,却是不许带家将门下进入其中的,当然,若是家将门下在将湖中有些名气,却是另说了。
至于刘素,却是带着十五名精兵,留在了外面。
众人进来后,却见整个庄园除了大厅外,都已经被推平,庄园正中一个实土夯成的大擂台,方圆有数十丈大小,擂台正北面便是如今庄园中仅存的一个大客厅,内中却是无人。左右两边各是一溜的十八张大黑八仙桌,每张桌子除了正对擂台那面外,其它三面却只放了三把椅子,显然最多只允许三人落坐。此时已经有近半数的桌子有人坐了上去。
在这两排桌子后面,却又各自有一溜一百单八把交椅,而后便是留出来的偌大空闲场地。这些地方,却是留给那些没有实力坐着的人,观看比武所用的。
杨治身份高贵,一进来就选中了一张桌子,正好三把椅子,三人抬脚便坐了上去。这一坐不打紧,却听旁边几张桌子上众人都是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得紧。
三人对这几人无原无故的挑衅,却是不明所以,却是不置可否。
众人坐下不到一刻钟,其它桌上便先后有人坐了下来,三十六张桌子,除了放在最靠里的几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人外,其它桌子都是坐满了三人。
后来者一看各张桌子都已坐满,纵然暗自觉得自己比坐在那里的某人身手要高,但武林大会尚未开始,也不好去挑战,只能在后面两排椅子上坐了下来。
辰时刚一到,所有的椅子便已被全部占了,后来之人只能立在场外,却有不少人暗自捉摸,待辰时过了,武林大会正式开启,去争上一把交椅坐着。
辰时刚过,便听一阵鼓响,一名年约五旬,一身青衫,鹤发童颜的老者,右手一把拂尘随意搭在臂弯上,踏着方步走上擂台,先左后右分别向台下一众武林好手抱拳示意,口中却道:“在下天机阁天机老人坐下大弟子,江湖同道送外号拂尘一笑百晓生是也,自五十年前家师开创江湖论道大会,后更名为扬州武林大会,每十年一届,亲定江湖排名榜,如今正好是第五榜,希望各位都能够榜上有名。”
这话一落,不管是擂台下坐着的众人,还是没有找到坐位,只能站着的众人,都是不由的撇撇嘴,天机老人早就定过武林大会排名榜的规格,三十六张桌子,二百一十六张单椅,注定了只能排二百五十二个武林高手榜,其它人根本就上不了榜。
百晓生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后,人便已经走下了擂台。
百晓生前脚刚一下台,便见台下一人一跃而上,先向左右两边分别抱了抱拳,而后才道:“在下绝命判官徐文浩,来作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做第一任擂主,谁来挑战?”
徐文浩话音刚一落下,便听台下一人大吼一声,道:“某来战你!”这人却是坐在二百一十六张交椅上的一位了。
徐文浩定睛看时,却见这人右手提一根长有六尺的长眉四棱棍,双脚似丁不丁的站着,略略向徐文浩行了一礼,道:“建安七虎长眉棍邓雄,请指教。”
徐文浩心中苦笑,俗话说刀长劈四尺,棍长打一丈,这建安七虎放在古扬州也不算什么有名有姓之人,但在建安一代却是人人皆知的个中好手,这一战只怕也不好打。心下发苦,手上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连忙抱拳向长眉棍邓雄长眉棍邓雄一礼,道了声请指教,便开始全神疑神应对起来。
杨治等了近一个时辰,茶水喝了十几道,终于等到这武林大会开始,此时看到台上终于打了起来,不觉眼前一亮,连忙提神细看。
宇文化及看杨治来了精神,连忙在旁边低声道:“公子,这判官笔徐文浩和建安七虎都是这一带有点名头的人,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二人这一战,倒是有些看头了。”
杨治暗暗点头,心中却是加了几分注意,他在这江湖上还不知道要漂到什么时候,对于江湖事自然要多加留意,尤其是十八般兵器的长处和短处,更要多加注意,万一日后遇到了,也免了仓促应战的苦恼。
这厢里三人在台下暗暗议论,那厢里邓雄和徐文洛却是打出了真火。二人各有所长,你来我往已经走了十数招,徐文浩终于觑准了邓雄一个破绽,双手判官笔接连在长棍上点了四下,破去棍影防护,身子一跃,便欺近到了邓雄身前。
邓雄知道“绝命判官”的名头绝非空穴来风,那可是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