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神与周庸等人可谓是恩怨纠缠二十载,神枪王崔虎比剑神孟浩然成名更早,却被后来居上,稳稳压制,崔家寨众人也是无奈得紧,后来又因苏谨之事,崔虎与孟浩然转眼成了情敌,二人你争我斗也有好几个年头,直至苏谨忧郁而死,崔虎隐居芙蓉山巅为苏谨守墓,孟浩然却是纵情江湖,时常转回崔家寨,教导崔紫缨武功,与崔虎再次明争暗斗,至今已有十数载。
剑神孟浩然有墨大头这个弟子,崔虎却是收了两名弟子,江湖名头甚至比墨大头更甚,周庸等人原本以为弟子争斗,枪王终于能够压过剑神一头,却不成想,剑神又收的杨治做弟子,如今虽然武功还不能与墨大头等人相争,但却已经搅得江湖风风雨雨,其心智比起墨大头以及枪王的两名弟子,不知强出多少。
杨治看周庸出神,索性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感受了一把已经没了茶味的茶水,微微苦笑一声,神情一肃,向周庸抱拳一礼,道:“周世叔,小侄有一事不明,还请周世叔不吝赐教。”
周庸看杨治神态严肃,脸上神情一整,开口道:“贤侄但讲无妨。”
杨治沉声道:“按理说慕容家与大刀盟结盟不久,两大势力如今尚在磨合阶段,为何慕容家就敢暗中向崔家寨开战。”别人或许不知,只以为周庸便是崔家寨实际掌舵之人,杨治却是不然,崔虎虽然隐居,但作为崔家寨最高战力,绝对可以震得住江湖霄小。
周庸嘿嘿冷笑两声道:“慕容家的人,比你杨家寨要多了不知乏几,你区区两万人就敢扬言踏平我崔家寨,何况慕容青松那老贼。”
周庸旧话重提,拿话来挤兑杨治,杨治甚是尴尬,讪笑不言,却听周庸话题一转,叹息道:“慕容青松最后一次出手,至今已逾七载。”
杨治眉头一挑,面色也微微沉了下来,七年的时间,天知道慕容青松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见杨治不语,周庸接着又道:“七年前慕容青松最后一次出手,便已经是一流高手中最厉害的了,真要算起来,当日的慕容青松,就算是如今的墨大头,司马长空等人也未必是其对手,慕容青松又擅谋,有没有其它手段暗藏也未可知。如今已然七年过去,若是慕容青松没有进步,谁又敢信。只是此人向来低调,未与江湖榜正榜高手一战,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位列正榜高手的实力。”
杨治眉头微微一皱,嘿嘿冷笑道:“以慕容老狐狸的性子,既然敢与大刀盟结盟,想必自问已经有了位列江湖高手榜正榜的实力,不然的话,结盟没有相当的实力作为底气,只怕也是被收编的结果。”
周庸不由抬头遥遥看了芙蓉山顶峰一眼,复又淡淡看了杨治一眼,冷哼道:“即便他慕容青松真个有了位列高手榜三十六高手的实力,也不敢真个拿我崔家寨如何,小打小闹,大哥不出,我崔家寨认了便是,若是真个要战,嘿嘿,我崔家寨也不缺盟友。”
这话不好接,杨治微微点头,躬身行了一礼,告了声罪,起身出了议事殿,带上宇文化及,直接出了崔家寨,往黑风岭而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正午,杨治便离了黑风岭,天色将黑时,却已经到了临川城,及至掌灯时分,杨治带了宇文化及,提上一份厚礼,持拜贴登临临川县衙大门。
临川县县令名程俊,表字善德,出身贫寒,曾因文采出众,被长沙(隋朝郡名,确实存在,是不是现在的长沙,小马未曾考证,不过大致地理位置相差不大)郡守引为幕僚,隋文帝创立科举制度后,由长沙郡守推荐入京参加进士科考,一举及弟,因文章华美,被隋文帝重所喜,入秘书省(掌图书典藏整理),苦熬资厉,一干就是八年,从佐郎(秘书省中最小的官儿)做起,一直做到了校书郎,从一介从七品官员一直做到正四品,才得以外放地方,掌地方行政大权。
(隋朝的秘书省官制很有意思,品级很大,权力很小,典型的只干活拿俸禄的班子,秘书省的正四品官下放到地方上,也得从七品官员做起。)
八年的磨励苦熬,让程俊憋足了劲,一朝掌权,程俊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程俊的书生气在秘书省八年时光里不光没被磨平,反倒更深重了几分,地方毕竟不同与文人天下的秘书省,各种势力错纵复杂,虽然隋文帝开科举先河,朝中选官开始不问出生,但千余年形成的士族漏习,岂是一朝可以尽去的,程俊的出发点虽然好,但却用错了方法,一连串的政令下来,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苦熬了八年的程俊再次被招回,只是这一次却是在门下省供职,出任散骑常侍,正儿八经的四品言官,这一干又是四年。
言官本是向皇帝谏言之人,多有刚直之士,刚做上散骑常侍时,程俊更是如此,一腔的正义,多有直谏之言。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种直谏,即便是隋文帝亲人善用,擅纳谏言,程俊的做法也是很危险的。
不过程俊有个好上司,时任纳言(很直白的一个官名,言官头子,正三品)的贺若良,对于程俊的刚直性子极喜,时常亲自提点于他,教他为官之道,四年的时间,程俊当年的楞角终于被磨得平了许多,做事也开始讲究方法,懂得了温和迂回之道。
在门下省一干又是三年,三年的从属情谊,程俊俨然成了贺若良心腹,深知程俊志向远大的贺若良,亲自为其出头,求其长兄贺若弼,为程俊谋了个外出任职的美差。
程俊这次外调,却是任职建安县令,建安境内几无绿林悍匪势力,只是士族林立,关系错纵复杂,程俊在任四年,政绩突出,极得民心,终被平调到临川县任县令。
临川县比起建安却要乱了许多,原本以程俊的能力,在临川做个几年县令,将临川治理的政通人合,升职加俸不在话下。只是程俊发迹的过程,着实与贺氏一脉脱不了干系,如今贺氏被重点打压,程俊虽身处江南,远离朝争之地,却也不算好过。好在程俊能力确实出众,极得民心,对于时政也甚少发表评论,似是不见宇文,李,秦三家乱政,兢兢业业治理临川,三家也未真个动他。
程俊对于临川绿林的治理,算是相当成功了。江南多武林好手,临川山多水险,自然极易滋生绿林悍匪,程俊深知临川的绿林悍匪,以他一人之力绝对不可能尽扫,索性施行以黑治黑的法子,对于如崔家寨这般鲜有恶迹的势力,程俊只是对其限制匪众人数,确保其在可控犯围之内,又多有规矩约束,甚至引为所用。对于如黑风寨等恶势力,却是一力打压围剿,上任三年之间,被他围剿的绿林势力,多达数十家。这般围剿之中,如崔家寨等势力自然也没少出力气。
此时的程俊,正在衙内后堂端坐,查看着一应公务,桌上几碟小菜,一壶清酒,日子倒是过得惬意,听到门下报说有人来访,程俊打开拜贴看了一眼,双眼微眯,冷笑着吩咐道:“杨家寨的人?本官尚未找他,他倒是先来找本官了,传到书房吧。”
那下人应了声是,连忙去通传了。
PS:今天看到书评区有书友说月票多了可不可以加更,小马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有。从十一月开始,暴君每多三十张月票,小马加更一章,每多五十个收藏,小马依旧加列一章,现在用票是一张,三十张的时候小马会加更,收藏是七百一十,七百六十的时候小马也会加更,另外,这两项数据不冲突。
第七十章 立足临川
杨治宇文化及二人被带到县衙后堂,县令程俊处理日常公务的书房中,足足等了一刻钟,依旧不见程俊到来,宇文化及脸上逐渐显出怒色,怒声道:“程俊好大的架子,居然让公子等了如此之久,真真不当人子。”
杨治却是哈哈一笑道:“等吧,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对于程俊此人,杨治也算是多有了解,绝对算得上能臣,治国安家自有一套,至少对于临川绿林没有一力打压,反倒是尽可能为其所用这一点,杨治还是非常看好的。临川境内绿林势重,若是一味打压,别的不说,光是崔家寨也足够让临川县仅有的数百防卫军喝上一壶了,能够巧妙的使出以黑治黑的手段,又让各大绿林势力为其所用,更是每年都交上一定的税收,不管是为临川创收,还是对于临川的安定祥和,都是有着莫大的贡献,无论是手段还是方式,都可称得上老辣二字。对于能臣,杨治向来怀着一颗尊敬之心。
君臣二人在前面久候不至的程俊,此时才将最后一份公文处理完,批上批文,盖上令印,抬手递给了候在一边的师爷手中,顺手斟了一杯酒来饮。
那师爷看自家县太爷依旧不动,不禁苦笑一声,低声道:“大人,天剑客二人已经在大堂中恭候多时了。”
程俊从鼻孔中“嗯”了一声,自顾自饮尽杯中美酒,又倒了一杯,口中问道:“多久了?”
师爷连忙回道:“一刻钟了。”
“那就再等一刻钟吧。”程俊取过酒杯,一口饮尽。
又一刻钟,程俊饮完最后一杯酒,看着杯盘狼藉的石桌,抬头看了看天色,叹息道:“绿林悍匪啊,终是朝中大患,于我这区区县令,徒之奈何。”
叹息一毕,程俊脸上表情一收,又回复了平日里那精明能干的气劲,抬脚向着书房而去。
中国大地,大好河山已乱了数百年,隋朝虽然立国数十载,却依旧没有达到肃清宇内的层次,尤其是原本属于南陈治下的江南地区,士族势力盘根错节,江湖势力不知乏几,绿林四起,让朝堂烦不胜烦,虽然派遣重兵重点剿灭了一些势力,但却也有许多小势力依旧留存。隋文帝称帝二十几年,先后废西梁,灭南陈,平江南,北征突厥,大小战事不断,甚至文帝欲东征高句丽而不得,对于江南诸郡内的小股绿林悍匪,更多的却是依重郡守县令带兵围剿。
临川尚好,至少在可控范围之内,如怀安,潍坊等郡,却是数量繁多,两郡屯兵只能重点打击大势力,对小势力任其作为,待势力大了再打,别无它法。
杨治君臣二人正等得不耐,却见书房外走来一人,虽背对着月光,却能依稀辨清是一三十五六岁上下男子,面貌方正,颌下蓄了须,一身青衫便服,双手负在身后,步履不疾不徐,极有威势,正是程俊。
看到程俊终于到来,杨治宇文化及二人连忙起身,躬声一礼,杨治率先开口道:“草民杨治见过县令大人。”
程俊却是哈哈一笑道:“适才内堂有事,劳烦二位久候,非吾所愿也。”
杨治连忙报拳一礼,道:“大人哪里话,草民深夜叨扰大人,实属不该。”不管如何,杨治的杨家寨还需在临川境内发展,交好程俊,却是不得不为。
启料程俊听到杨治这话,却是冷哼一声,自顾自在主位坐定,方才冷笑道:“天剑客杨治,杨家寨实际掌舵人,可真正是‘草民’啊!”程俊特意将“草民”二字咬得极重,暗讽杨治已然落草,不复良民。
杨治闻言不禁微微一挑眉,显然没料到程俊对于杨家寨的底细了解的如此清楚,要知道他的拜贴只是署名杨治,“杨家寨”三字更是从未提过,如今被程俊叫破,索性认了下来,呵呵一笑道:“在下落草,实是事出有因,纵为寇,亦是良寇,杨治自问,杨家寨立起至今已逾半载,未有损誉。”
程俊不喜绿林人士早已经是远近闻名,就连周庸都未曾讨得到好去,何论于他,却也不恼。
这话却是实话,杨家寨从未滋民,声名比起崔家寨更要好了几分,程俊也是知晓,闻言不禁面色一缓,口中兀自道:“寇便是寇,所不同者,唯恶端多寡罢了,岂有良寇一说。”
这话不好接,杨治索性不接,从桌上取过茶盏饮了一口。
见杨治不说话,程俊也觉得该敲打的也敲打过了,火候差不多了,过尤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微微轻咳一声,道:“天剑客既然落草,与本县自是形同水火,今日孤身入我县衙,不知所为何事?”
杨治连忙将手中茶盏放下,起身向程俊躬身一礼,道:“杨治素闻临川境内绿林悍匪者甚众,如当日黑风岭这盘势力错杂者尤难剿灭,在下不敢自夸,却愿与大人一道,还临川一个青天白日。”
杨治这话倒也简单,特意点出黑风岭,说白了就是告诉程俊,你县衙也不是干净的地方,要不然黑风岭你也不会一次次围剿,依然不得剿灭,如今我替你灭了黑风岭,取而代之,原意接受你的领导,不再干坏事,你也要给我留一条活路。
程俊不是傻子,相反程俊深明怎么和这些绿林悍匪打交道的方式,杨治话里的意思自然听得出来,面色一肃,眯着双眼,直视杨治道:“你又如何保证,杨家寨不会去学那黑风岭?”
杨治哈哈一笑,宇文化及连忙上前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厚礼送了上去。说是厚礼,其实只是杨家寨在半年多的时间中,攻打的各处山寨所剿获的物资清单,以及各山寨为祸乡里的罪行,程俊细细看了,一行行数目事迹,让程俊又羞又怒,羞的是临川县在他治下却不太平,怒的是这一条条天怒人怨的恶迹。
待程俊看完,杨治微微一笑,道:“杨家寨历来所剿,两成回归县衙,归入国库如何?”程俊素有清名,杨治也不敢直接说这两成东西送给程俊这样的话。
程俊面色变了几变,直视杨治道:“五成,这些东西都是临川县所产,如何能尽归杨家寨所有?”
杨治微微一笑,道:“杨家寨家小业小,日常消耗便是不少。”言下之意,五成你是想也别想。
二人一个一方县令,一个作为山寨头子,反倒是如平常市井一般,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最终定为杨治将历次剿获的三成半送到临川县衙,以后所获也是一样,程俊不去刻意打压杨家寨。
眼看着事情谈成,杨治向程俊拱手,就要告辞,却见程俊微微一笑,道:“天剑客休忙,还有要事需与阁下相商。”
杨治心中不禁一跳,暗道一声果然还是躲不了,却听程俊道:“绿林悍匪终是国之大祸,俊即为一任长吏,岂可任之。杨家寨悍匪人数不得逾三百,这一条不容商量,另外,若县衙需要出力之时,杨家寨不得推诿。”
杨治眉头微微一皱,苦笑道:“崔家寨可容七百人,实有人数近八百,大人为何偏偏压我杨家寨?”
程俊淡淡一笑,道:“不一样的,崔家寨只是山寨,杨家寨几近军营,若任由杨家寨坐大,县衙不易控制。”
当面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让杨治面色极为难看,但心中却是暗笑不已,三百人是他给杨家寨定的标准,自然正合他意。至于第二条,县衙有事,杨家寨需要出力的话,杨治却是直接应了下来,这是程俊一贯的作法,谁也不得违背,就这一条,崔家寨还曾经数次出了六百人充作民夫,出人又出钱,为临川境内修过河堤,筑过大坝,就连临川城城墙的修复这事,崔家寨都干过。
程俊治下的绿林悍匪,名义上是已经落草,实际上还要受到县衙管制约束,那些不受管制的,要么在县衙中找了保护伞,要么时常被官兵剿上一遍,能逃了故然好,逃不了就只能暗呼倒霉了。
至于受他管制的绿林悍匪势力之间的攻杀,程俊却是从来不问,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在他看来,落了草就是不良民,生死从不过问,反正就是一句话,用的时候要能拉出来,不用的时候生死各安天命,比起其它郡县反倒要苦了许多。
第七十一章 构陷刘喜
成功脱离了崔家寨,在程俊那里入了档案,杨治此来临川的两件大事便已经算是彻底做完了,结盟崔家寨,却是意外之喜,比杨治原本预期中的目标,却是更进了一步。
天寿二年七月二十六日,杨治终于踏上了前往怀安的路程,一路上,杨治手中拿着宇文化及从听风楼中得来的关于怀安郡守的消息,细细读了数遍,回头对宇文化及道:“宇文以为,刘喜此人如何?”
宇文化及想了想才道:“刘公仁恩雄才武略,为毛州刺史时,治绩号天下第一,却不幸有此子,实乃家门不幸,若仁恩公泉下有知,只怕也要被气得跳出棺中。”
(刘仁恩确有此人,只是生卒年不详,字号不详,在当时颇有名气,治绩号称天下第一,深得重用,但之后却杳无讯息,绝迹于史书,非小马杜撰。)
刘喜,刘仁恩独子,本身出身士家大族,因生七月七日,古人对于七月七日的生日多有避讳,认为七月七日七夕节出生的女子难有善终,男子易丧偶,刘喜生在这个时候,其父刘仁恩也是非常担心,索性取单名一个喜字,寓意一生欢喜,不得忧郁。
因为有个好出生,刘喜仕途极顺,一出仕便是七品县令,十年之间在县令一级上转了两转,从下品县令做到中品县令,而后调往洛阳怀仁县任县令,一连三个县令当了下来,虽然官名同为县令,但品阶却是从正七品到正六品,而后又从正六品到正五品,升职不可谓不快。
正当刘喜琢磨着怎么再往上升一升时,他的老父亲刘仁恩病危,待到刘喜回到大兴时,却只来得及见到刘仁恩最后一面,好在刘仁恩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临死时也给他铺好了路子,刘喜在家中守孝了三年,然后便再次走上了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