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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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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的机会啊。你现在是‘队率’,咱们这个‘队率’只是临时任命,在朝廷里是做不得数的,但只要你将来能立下战功,等我上报之后,别说免了你的刑期,就算给你一个真的‘队率’之职又何难之有,有何不可啊!”
队率只管五十人,看起来不多,但已经是秩比百石的“吏”了。祁浑咽了口唾液,伏在地上,用力叩首,说道:“愿为君效死!愿为君效死!”
“哈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荀贞又一次把他扶起,问道,“祁浑,你在铁官里几年了?”
“两年了。”
“两年了?铁官里的人,你认得几个?”
“别的铁官里的人认识的不多,阳城铁官里的,浑都认识。”
颍川铁官有个三个作坊,祁浑是在阳城郊外那个铁官里的。
“好啊!营中的将士们,我大多不识,你既认识不少,走,便陪我一块儿,给我做个向导,咱们去见见他们,如何?”
铁官徒、奴暂宿的这块营地是在荀贞的亲自指挥下依兵法而建的,总共划分了六个区,每个区住宿一曲。
他现在是在乐进这一曲的营地里,还有五个曲没有去看。
行军打仗,靠的是士卒用命,而欲得士卒用命,靠的又是一赏、一罚,此即所谓“战胜在乎立威,立威在乎戮力,戮力在乎正罚,正罚者所以明赏也”。“正罚”和“明赏”是相辅相成的,不能只罚不赏,也不能只赏不罚,只罚不赏则军怨,只赏不罚则军骄。两者相较,“正罚”可能还要比“明赏”重要一些,因为若不能士卒畏我,就不能驱使他们与敌人忘死奋战。
人皆知“正罚”之重要,可对一支新军来说,如果刚一成军就行严刑峻法却是很不恰当的,因为这会使士卒产生怨恨。《孙子》曰:“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荀贞读过很多兵书,自然晓明此理。
故此,他先令小夏、小任去城中买被褥,接着对祁浑说准备上书文太守,免去立功者的刑期,现在又要祁浑为前导接着去巡视诸营,这一切,正都是为了能够使新卒尽快地“亲附”於他。
……
夜深风寒,荀贞拒绝了程偃给他拿来的厚衣,也没有再骑马,仅着黑色的官衣,冒着寒凉的夜风徒步而行,以祁浑为前导,在乐进、文聘、江禽、陈褒、高素、程偃等人的扈从下,把剩下五个曲的营地一一巡视一遍。
每到一曲,他必先召来本曲的军官,勉励一番,随后,再召来本曲铁官徒、奴中有勇名者,一如先前对祁浑,和颜悦色,半点不以自家的身份为傲,而是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们,并以功名励之。半夜之间,行遍六曲。
此六曲中之铁官徒、奴,先有乐进之威恩,今又见他扈从森严,相貌英武,待人却平易近人,嘘寒问暖,如推赤心置人腹中,或不足以说已尽然倾心於他,愿为他效死,最起码私下提及他时,人人敬服。
……
小夏、小任从城中买来了足够的被褥,荀贞令将之分给各曲的曲长,又令各曲的曲长务必亲自把被褥交到铁官徒、奴的手上。
……
在筑营之时,荀贞给自己建的也有营房。说是营房,也就是用几块粗布简单地搭建了一个帐篷。
巡完营,分完被褥,他又传下将令,把队率以上的军官悉数唤入帐中,召开会议,把定下的训练章程给他们详细解说了一遍,又一个个亲自询问,直到确定他们都理解无误了,这才散会。
此时,长夜已逝,东方破晓。
一夜未眠,荀贞却毫无倦色。
他披上厚衣,行至帐篷门口,按剑举首,远望东方绚烂的朝霞。
荀攸、戏志才也是一夜未眠,从立在他的身后。戏志才说道:“训练的章程已给诸队解说完了,今天就要开始正式的训练。五日后南下击贼,是胜是败,就看今后五天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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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恩威并施
战国时有一位大军事家,名叫吴起,与孙子齐名,并称为“孙吴”。他写了一本兵书,名叫《吴子》。在这本书里,他专门用了一整篇的内容来讲“治兵”。所谓“治兵”,即治理军队之意,全篇共分八节,分别讲说了进军、作战、训练、编伍、指挥等问题。

在讲到“训练”时,他是这么说的:“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入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

意思就是说:士卒在战斗中往往死於没有技能,败於不熟悉战法。所以用兵之法,训练为先。一个人学会战斗的本领了,可以教会十人。十个人学会了,可以教会百人。百人学会了,可以教会千人。千人学会了,可以教会万人。万人学会了,可以教会全军。

这段话和荀贞之前引过的那句话:“伍长教成,合之什长。什长教成,合之卒长。卒长教成,合之伯长”的意思是一样的。

在“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入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圆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每变皆习,乃授其兵。是为将事”。

这后半句的意思是:(在战法上),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在阵法上),圆阵变方阵,坐阵变立阵,前进变停止,向左变向右,向前变向后,分散变集结,集结变分散。各种变化都熟悉了,才授以兵器。这些都是将领应该做的事。

前半句讲的是单兵技能,后半句讲的是阵法变化。

荀贞只有五天时间,没时间去教新卒们学阵法变化,就连单兵技能也无法教全。

他给各曲下达的命令是:用这五天的时间,教会新卒辨认旗帜、识别金鼓、知道进退,然后让他们大概知道在战场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如此足矣。

时间短,任务重,但有一个方面对荀贞还算有利:他未雨绸缪,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着手训练繁阳亭的里民、西乡别院的轻侠,有了这近三百人在,整个的训练任务就轻松许多了。

铁官徒、奴近千人,里民、轻侠近三百人,等於说一个里民或一个轻侠教三个新卒,五天可以教很多东西了。荀贞答应文太守南下击贼,一个是不得已而为之,於公於私都不能不答应,再一个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方面,自觉有一定的把握用五天时间将这支新卒“初练成军”。

……

他负手立於帐篷门口,望彩霞片片,朝阳东升。

未多久,营中各曲皆升起了炊烟。

每一“什”一个灶,一千二百人,一百二十个灶,於帐口望去,四面炊烟袅袅。

荀贞往帐前走了两步,回首观望城头。昨晚值夜的郡卒持戈披甲,往城下走去,轮值换班的郡卒排着队列络绎登城。城门楼上,一面赤色的旗帜迎着晨风招展。

“荀君,请用饭吧?”

荀贞是主将,主将所在之地即为中军,帐篷正处全营之中,立的也有灶火,就在左前方不远。程偃提着剑去看了看,见饭食将熟,回来殷勤地问道。

“将士未食,我不能先食。”

新卒们吃的饭食是文太守从府库里拨给的,荀贞又自家出钱,叫人从县中市里买来了不少肉、菜,伙食还是挺丰盛的。

荀贞笑对荀攸、戏志才说道:“这是新卒们的第一顿饭食,也不知合不合他们的胃口。走吧?咱们再去各曲看看。”

戏志才笑道:“昨晚买来被褥诸物前,因新卒受寒而君不肯着厚衣,今饭食将熟,又因将士未食而君不肯先食。……,贞之,孙武子云:‘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以父母之心,行为将之事,君是也。如此为之,假以时日,必能得此千二百人之心,使彼等为君效死啊!”

荀贞微微一笑,惋惜地想道:“只是可惜,昨夜在营中转了一圈,竟没见一个新卒生疽!”

吴起吮士卒之疽,“卒母闻而哭之”。人问其故,“卒母”说道:“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吴起为了功名,虽然母死而不归,杀妻以求将,其为人好色贪荣名,种种皆不足取,但治兵确实很有一套。

……

昨晚才巡过一遍营,今早又巡营。

两次巡营时间相隔不久,上次是为了熟悉士卒,这次是为了察看伙食,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示恩,为了“以爱结士”,但在形式上却不同。这次行营,荀贞准备不但示恩,而且要示威。

昨天编完伍后,多出了二十多人,荀贞将这二十余人留为了亲卫随从。

在巡营之前,他令程偃、小夏、小任把这二十余人全部召来,令他们悉换其装,全部换上昨天才从府库里取出的新甲,又令他们皆挂上披风,并命他们将随身佩戴的刀剑之鞘擦拭干净,熠熠生辉,又不管他们会不会用,每人皆分一支厚重长戟。又令皆骑马。

昨天晚上,荀贞是徒步巡营。这一次,他决定骑马巡营。

换过甲装后,这二十余亲卫随从的风貌顿时为之一变。

这些亲卫本就是从西乡别院诸多轻侠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一个个相貌威猛,身材强壮,如今黑色精甲在内,红色披风在外,携利刃,执长戟,跨高头大马,真是威风凛凛。

荀贞没有换穿铠甲,依旧昨夜的黑色官衣,上了马后,头戴高冠,腰挂印绶,配长剑,揽缰绳,身后左右两边是荀攸、戏志才两个文士。荀攸着褒衣宽袖的儒服,戏志才则亦着黑衣的官衣。再其后,程偃打头,二十余执戟重甲的骑士。小夏、小任各打一面赤旗,前头开道。

远望之,赤旗飒飒,荀、戏神情肃穆,骑士如狼似虎,被他们簇拥其中的荀贞高冠长剑,衣袖飘飘,如神仙中人,极具威仪,令人不敢仰视。

昨夜,他徒步简从以示恩,今早,他骑马携众以示威。

……

先巡乐进之营。

未至营前,先遣一骑传报。

乐进率本曲队长以上诸吏皆着戎装,徒步迎至营门,在全曲士卒的众目睽睽之下,伏拜於荀贞马下。乐进再拜高呼:“下吏进等恭迎荀君。”

荀贞不下马,以手虚扶,说道:“君着戎装,行军礼即可。请起。”

乐进先起,跪拜在其后的诸队队率、诸屯屯长随之立起。

“昨夜我已下军令,今日辰初起炊,辰末食毕,巳时开始操练。尔曲中各什可已起炊?

“禀荀君,下吏曲中各什皆已起炊。”

“吾军令,卒未食,伍长以上者不得食。尔曲中可有人犯我军令?”

“禀荀君,并无。”

“我要去炊上看看,尔等可在前头带路。”

“诺。”

小夏、小任前导,在诸人的扈卫簇拥下,荀贞下马,挽缰入营。依军法,营中禁驱马奔驰。

乐进等本曲的军官步行在前引路。

每至一“什”之地,该“什”的队率就会大声下令,令新卒跪迎。

有的“什”里的什长、伍长是荀贞的门客,两下相见,荀贞依其人之性格,在检查过炊灶里的伙食后,或温言鼓励,或说笑几句,或故意板起脸,明为训斥实为关心的教训两句。

他走过之处,出身铁官徒、奴的新卒们窃窃私语:“昨夜见荀君,平易近人,今见荀君,汉家威仪。”或又问本伍伍长、本什什长的:“君与荀君很熟么?”被问话的人往往会骄傲答道:“当年荀君为繁阳亭长时,曾越境击贼,当时我就随从在荀君马后了!”

绝大部分的铁官徒、奴只是略知荀贞的事迹,对他任繁阳亭长、西乡有秩蔷夫时做的那些事并不知晓,便会有人好奇询问。说完越境击贼,再又说扑灭第三氏,再又说一下荀贞颍阴荀氏的出身,再又说他爱民如子,再又说他“乳虎”绰号的来历,这一说起来话就长了。

铁官奴是奴隶,对荀贞这样的人天然就带有敬畏。铁官徒虽是刑徒,都是触犯法律的罪人,但罪人也是人,各有脾性秉性,或敬重读书人,或敬重名门望族,或敬重武勇果决之人,或敬重爱惜百姓之人,荀贞这几年的经历实在丰富,从其中他们总能找到令他们佩服的地方。

荀贞一路行去,收获了一路的敬服目光,留下了一路的啧啧钦佩之声。

昨夜的示恩,可以使铁官徒、奴中的桀骜之辈感念其好。

今早之示威,则能使铁官徒、奴中的奸猾之辈敬畏其权。

巡过乐进之营,乐进等诸吏把他们一行送到另一侧的营门。另一侧是许仲之营,亦早有骑士过去通知过了。和乐进一样,许仲也是全副披挂,带着本曲队率以上的军吏在营门拜迎。

如巡乐进营时,荀贞把先前做的一套重新再做一遍。

……

如果此时从远处的城头上望去,可见两面赤旗、二十余人在营中缓行,凡其经过处,新卒们如风吹草偃,拜倒一片。城头上也确实有几个人观望。

其中一人黑衣黑冠,颔蓄短须,乃是郭图。

郭图注目远观,望之良久,手扶城垛,嘿然叹道:“荀贞之实有将才!荀氏以儒传世,而今竟有此子!昨夜吾闻城中有人收买被褥,言是给将士用,此必他之所为;今早炊烟方起,他又威仪巡营。恩威并施,此将军练兵之道也。见微知著,五日后他南下,能否获胜虽非我所知,然以此观之,必不致落败。”

“这个荀家子有这么厉害么?”问话的是张直。

“君若不信,可拭目以待之。”

除了郭图、张直,边儿上还有费畅、王兰、杜佑等人。他们都是被荀贞昨夜遣人入城收买被褥的举动给惊动到了,因此今天一早就登城观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簿王兰更是奉文太守之令前来观看的。听了郭图的话,王兰说道:“若果能如公则所言,荀掾此次南下肯定不会失利的话,府君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遣派荀贞率新卒南下,对文太守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文太守虽不知兵家事,但在听过郭图、钟繇等人的分析后,对“孤军出城”的危险性也不是不知,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他必须这样做,不得不这样做。

荀贞和新卒的生死,他不在乎,可万一荀贞全军覆灭,对阳翟的守卒之士气却会是一个强烈的打击,到的那时,波才万一再挟大胜之威,复又回师北上,如何敌之?对此,他也是很有压力的。因而,尽管波才已退,阳翟之围已解,他还是睡不好觉。

杜佑和荀贞的关系不错。他俩最早是在阳城相识的。在荀贞手刃了故铁官长沈驯后,杜佑作为郡贼曹掾,奉太守之令前去收拾残局。抄沈家时,杜佑中饱了不少私囊,也分给了荀贞一些。“一起分过赃”,也算是铁关系之一了,而且杜佑尽管有贪财的毛病,在人际交往上还是挺真诚的,也有胆气,又也是本郡名门士族的出身,这两年来一直与荀贞处得不错。

他远望营地,观荀贞巡营,看了会儿,说道:“唉,惜乎我家不在阳翟,要不然,我家中门下颇有勇武之士,倒是可以选拣些出来,付与贞之,壮其声威。”说到家里,他又叹了口气,扶墙举首,放目南望,忧心忡忡地说道,“贼兵乱起,隔绝交通,也不知我家中有没有遭贼。”

他家在定陵。定陵也是本郡在汝水以南的五县之一。定陵杜氏乃是当地大族,养了不少宾客、徒附。

王兰劝慰说道:“至今尚无定陵失陷的消息。荀掾不日即将提军南下,公则刚也说了,荀掾知兵,此去谅不致败。只要不败,有他这一支兵马在,波才就会有顾忌,有顾忌,就不能放手南掠,就来定能保全定陵诸县。”

“希望如此罢!”杜佑停了下,又说道,“贞之此行,若能救下汝南五县,可就真的是我杜氏、我五县百姓的恩人了。”

张直“哼”了声,说道:“说起选壮勇从荀家子南下,我倒是听说了一事。”

王兰问道:“何事?”

“昨天下午,我家的一个家奴在街上听说,辛家的那个玉郎,还有他从兄辛佐治,都有意选拣宾客、徒附,付与荀家子,从其南下呢!尤其那个玉郎,我听说他还打算亲自从之。”

玉郎,辛瑷。辛佐治,辛毗。

张直转对杜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所以说啊,杜君也不必可惜家不在阳翟,我阳翟不缺英雄之士!”他此话似赞,然说出来,诸人却皆听出来他是在嘲讽。

杜佑知张直与荀贞有仇,畏他从父中常侍张让的声威,虽被波及受了嘲讽,心中暗怒,强自忍下,没有说话。

王兰笑道:“辛氏与荀氏有姻亲。我闻辛家玉郎、佐治与荀掾早就相识,尤其玉郎,他与荀掾的从弟文若交情不浅。今荀掾将要南下,辛氏自不会坐视旁观,出些人,给他壮壮声势也是情理之中。”笑问郭图,“公则,君家亦吾县冠族,此次荀掾南下,你族中可有意助之?”

“不瞒王君,我还真有过这个想法。昨晚,我去了黄氏、淳於氏等本县望族家里,与他们商议助荀掾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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