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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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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仲好助人,听见谁家有难,必倾囊相助。每得钱财,除了留下供他老母吃用以及供幼弟读书之外,皆散掉救人急困了,当然没有余财修整宅院。”
“原来如此。”
在荀贞眼中,许仲的形象一点点地丰满起来。
“重然诺、有仁孝,名闻乡里,急人之急。虽只是个乡下轻侠,却也不容小觑,如有机会,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他来许家,初衷是为了摸一摸情况,但此时,联系一路上对许仲的听闻,再联想到他所图谋的“大计”,却有个想法隐约浮上了心头。
史巨先上前敲门,好一会儿,才听到院中有人问道:“谁人?”是个男子的声音。
史巨先认识许仲,来过许家,自然也认识他的弟弟,小声说:“这是许仲的弟弟许季。”大声回答,“俺,史巨先。”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出来一个少年。
荀贞观看,见他年约十五六,面色苍白,个子很低,身形极瘦,穿了件黑色的儒服,松松垮垮的,好似套了个矮竹竿,左手中拿了一卷竹简,刚才可能是在读书。
“原来是史君。吾兄外出,尚未归来。……,这位是?”
“俺亭新任的亭长荀君。俺们来,正是为了你的兄长。他杀了王屠!”
“啊?”
“哗啦”一声,许季手中的竹简坠地:“杀、杀、杀了王屠?”
院中太小,马进不去,荀贞将缰绳交给史巨先,吩咐栓在门外,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必惊怕,我此次不是为办案而来,只是听说你母亲年老,所以过来看看她。”
许季缓过神来,作了一揖,说道:“见过荀君。”
荀贞把他扶住,顺便弯下腰,捡起竹简,一句话跃入眼帘:“乾:元、亨、利、贞。”
这是《易》里边开篇的第一句话。他不觉心中一动,心道:“却是凑巧。”笑道,“你在读易么?”指点念道,“元、亨、利、贞。我姓荀名贞,这个‘贞’字,正是出自此处。”
许季常年埋首书斋,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兼之又闻兄长杀人,六神无主,接过竹简,诺诺应声。
荀贞端详了他两眼,说道:“听说你曾从我族中诸贤读书?师从何人?”
“二龙先生。”
“二龙”,即荀贞的堂伯荀绲。
荀绲兄弟八人,皆有俊才,并称“八龙”。荀绲排行第二,故被尊为“二龙”。目前荀氏族中,数他最有威望,也数他的门徒最多,有的登堂入室,有的只算旁听。荀贞虽与他同居一里,但也不能尽识他的弟子,笑道:“二龙是我的再从父,如此说来,你我不是外人。”
荀贞朝院里看了看,问道:“老夫人在家么?”
“在。”
“请带我进去拜见一下。”
许季的老师是荀贞的再从父,对这个要求他不能推脱,只得让开门。
院子不大,三间土房。院角茅厕边儿,整了一垄菜畦,还没发芽,不知道种的甚么。
左边屋门半掩,听到里边有些动静。
许季犹豫了下,说道:“老母年高,受不得惊吓。荀君,尚请你暂不要提及吾兄之事。如有何欲问,问吾就是,吾知无不言。”
“好,好。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许季请他在院中稍候,先入屋内,过了片刻,又出来,请他与史巨先进去。
荀贞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外边虽暖,屋内阴凉。
他闭了闭眼,待适应阴暗的光线后,复又观看。
屋内狭窄,地是黑土,没有铺砖,坑坑洼洼的,摆放了一个木床、一个简陋的案几。案几上一盏陶碗,碗边破了个口子,里边存了小半碗水。
除此之外,再无别物。真个家徒四壁。
一个老妪坐在床上,手头放着针线和一件短衣,见荀贞、史巨先进来,便要起身。
荀贞忙走上前,把她按住,笑道:“小子晚辈,老夫人何需客气。”睃了眼针线、短衣,问道,“在缝补衣服?室内光线不亮,能看清么?”
许母抹了把眼,说道:“看得清,看得清!”拿起短衣,又道,“俺家中郎要能像三郎一样就好了!你看看,一件衣服,穿不了几天就弄破,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做些甚么。……,听三郎说,荀君与他是同学?”
老人家说话有点絮叨,口齿也不太清晰,有几个字荀贞没听清楚。听完了老人家的话,他瞧了一眼许季。许季面色微红,拘束不安。
荀贞心中想道:“这少年颇有急智,应是怕我提及许仲,故此先替我报了家门,伪称是同学。”
虽是伪称,但他本不是为“兴师问罪”而来,也不生气,顺势说道:“是啊。我刚得了县君的任命,就任繁阳亭长,所以来家中看看您老人家。”
“任了繁阳亭长?好啊,有出息。”
“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荀贞顾盼室内,不经意似的问道,“二兄不在家么?”
“下午就出去了,说是晚些回来。荀君也认识中郎么?”
“见过几面。……,听说老人家在许县有亲戚?我下个月可能要去许县公办,有什么话需要带么?”
“许县?是有几户亲戚,中郎的叔伯们都在那边。不过,俺老了,腿倦难行,这些年走动得少。去年又是疫病,也不敢出远门,说起来,整整一年多没有去过了。……,都是些老亲戚,也没什么话可带的。”许母眯缝着眼,瞧着荀贞身后,问道,“后边站的,可是史郎么?”
“老夫人眼神真好,正是巨先!”史巨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
“快起来!快起来!”
许季帮许母将史巨先扶起,对荀贞说道:“荀君初来吾里,要不要出去走走?”
荀贞晓得他意思,是怕“言多有失”,也没推脱,颔首答应了,笑道:“好。”
在这临走之际,他看看史巨先,又看看许季,想了一想许仲的威能,又想了一想他来当亭长的目的,心道:“‘天赐不取,反受其咎’。我今天初来上任,便逢此杀人案件,刚开始以为是不走运,现在看来却正是运气!”做出了任职亭长后的第一个决定。
他不是婆妈的人,做出了决断,便立刻行动,不顾地上尘土,也端端正正地拜倒在地,对许母行了一个大礼。
许母忙不迭说:“这是做甚么!”
“我与许郎同学时,对许郎的仁孝、好学,一向十分钦佩。这一拜,不但是拜老夫人,……”他顿了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更是拜老夫人教出了两个好儿子。”
……
出得院外,迎头碰上二人,一个是刚才的里监门,另一个是本地里长。
荀贞拦住他们,说道:“老夫人年迈,不能太过打扰,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对那里长说道,“我是繁阳亭的亭长,管不到你们这里来,但杀人重案,我回到本亭后,肯定是要向官寺禀报的。料来县里接了报案后,很快就会有人下来,到时肯定会来许家。你做做准备。”
那里长连声应是。
荀贞又转头对许季说道:“你知道你们许县的亲戚住在哪里么?”
许季迟疑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荀贞不觉失笑,这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说假话了!明知许季没老实回答,却也不加逼问。
他从腰畔取了些钱出来,交给许季,说道:“你兄长杀人亡命,牵连家中,你母亲年纪大了,不能让跟着吃苦。我带的钱不多,这一点儿,你先拿着。”
许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浑不知荀贞唱的哪一出?不但是他,史巨先诸人也是一头雾水。比照律法,许仲这案子是要查封家产的,怎么却反给留钱?
许季惶恐不安,推辞再三。
荀贞作色道:“你既师从二龙先生,便是自家人,大丈夫当豪气直爽,怎可如女儿作态?……,你若不要,我这就去给老夫人说,许仲杀了人!”
许季这才无奈收下。
荀贞回颜作笑,道:“这才对嘛。许仲犯案是他的事儿,不能让老夫人受累。”
……
告别许季等人,荀贞和史巨先沿原路返回,出了里门,拐上官道,史巨先忍不住问道:“亭长,俺怎么搞不懂你是个什么意思呢?”
“不懂?你不懂什么?”
“不懂你到底想不想捉拿许仲归案。”
“还用说?我当然是要拿他归案!”
“你这话,要放在来许家前,俺信;现在却有点不信了。”
“为何?”
“俺有几点迷惑。”
“说来听听。”
“一来,你为何向老夫人下拜?二则,明明许季撒谎,你为何不追问?
“三者,你先对里长说会将此案上报县衙,接着又问许季知道不知道他们的亲戚住在哪儿,俺怎么觉得你这不像是在问地址,反而像是在暗示他县里早晚会派人去许县捕拿,提醒他快点去许县通风报讯?最后,临走前,又为何留钱?”
“我不是说了么?许仲犯案,是他的过错,不能连累他的老母。”
“那第三条呢?”
“是你想多了。”
这个答复看似能解释得通,可史巨先却总觉得不对头,再问时,荀贞就只是笑,不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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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计
晚上还有一更。。
——
忘了今天是元旦了,祝童鞋们新年快乐。
——
刚在书评区里看到了好多熟人,诸位童鞋,好久不见了啊!
——
史巨先的直觉很对,随着了解的深入,荀贞的确不想追捕许仲了。
在接到报案之初,他是有想过将案犯抓捕归案,以立威信,但随着对许仲越来越深入的了解,在了解了其为人、了解了其名望后,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了。
为什么改变?这就要从“穿越”二字说起了。
……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有十年,了然身处汉末。
因为“他”有个堂弟叫荀彧,有个堂侄叫荀攸。就算他对历史再不精通,这两个名字总是听过的。
如果说,荀彧、荀攸的名字还只是巧合,那么,在先后听说了袁绍、夏侯淳、曹操的名字后,确定无疑必是汉末了。
最先听说的是袁绍。
当时在族人的一次聚会上,族中的长辈在堂上品茶评士,议论汝南、颍川两郡的名士。有人带着赞赏的语气夸奖道:“汝南袁绍先服母丧,又行父服,弃官归家已四五年,闭庐不出。这样纯孝、遵循礼节的年轻人,很少见啊!”
又在去年听说了夏侯惇。
夏侯惇年纪尚小,才十四五岁。去年夏天,有个人侮辱了他的老师,被他给一刀杀了,由此扬名,名字从他的老家沛国谯县直传到数百里外的颍阴。
又在今年,听说了曹操。
今年六月,朝廷诏公卿举荐能通经者。亭父黄忠说“六月时,朝廷下诏求贤”,讲的就是这件事,被举荐的不但有汝南的那位“袁先生”,也有从洛阳北部尉转任顿丘县令的曹操。
除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外,陆陆续续的他还听过许多别的人名,无一例外,都是汉末名人。
……
只是,虽知身处汉末,但具体哪一年?
只知道前年改元“光和”,今年是“光和三年”,然而是西元的哪一年?一头雾水。
可以断定的是:荀彧、夏侯惇年纪都不大。荀彧尚未弱冠,夏侯惇更小,估计“年轻人”袁绍以及“顿丘令”曹操的年龄也不会太大,以此推断,虽处汉末,离三国乱世大约还得十几二十年。
穿到这个时代的日子里,有块石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他怕的不是三国乱世,事实上,自知道荀彧、荀攸是“自家亲戚”后,他大松了一口气。
荀彧、荀攸,名声多响,曹操的大谋士,等三国来到,大不了紧跟着他俩就是,不敢想荣华富贵,至少可保住一条小命。
他怕的是黄巾起义。
穿越前也读过些书,知道义军所过之处的地方惨状,可千万不要三国没到,先在黄巾起义里丢了性命。而根据种种的蛛丝马迹,尤其近年,他分明地发现:似乎离黄巾起事不太远了。
这些年,大范围的传染疫病一再爆发。
十年间,天下两度大疫,波及南北,很多的百姓因此破家,甚至一些宗族尽殁。
这其中包括“荀贞”在内。
“荀贞”的父母就是因为感染疫病而相继病故的,包括“荀贞自己”也是在多年前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这才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面对疫病,人人恐慌,由此导致城、乡里信奉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
——太平道,不就是黄巾起义的主力么?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危险,也不是死亡,而是明知有危险却不知这危险何时来到,如头顶悬着一柄剑,如履薄冰,如闭目在悬崖边走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
他不是没有想过提醒一下世人。
但一来他人微言轻,二来朝廷里也不是没有人看出问题。
三年前,“司徒”杨赐就曾上书天子,认为太平道终会成为大患,请求诛杀张角等人,但天子没有理会。——这件事他也是听族中长辈闲谈时说起的。
“司徒”,三公之一,说的话尚且不管用,何况他一个没有功名的荀家少年?
……
荀贞在穿越前,有过成功,有过失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事已至此,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想办法去适应,总不能坐以待毙。
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黄巾起义呢?
他思来想去,不外乎三个办法,一个投靠太平道,一个避走他乡,一个聚众自保。
投靠显然不行。
黄巾起义的声势虽大,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不投靠,不一定死;投靠,一定死。
避走他乡也不行。
想当那黄巾起事时,张角登高一呼,八州响应,信徒数十万,连接郡国,遮天蔽日、海内震怖。天下虽大,又哪里寻得桃花源去?
两者皆不行,唯有聚众自保。
只是,说起容易做起难。
他既无威望,又无钱财,年方弱冠,世人不知,如何聚众?
那么,有没有快速得到威望和钱财的办法?
有。
他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官儿,走仕途。”
只要能当上官儿,好好干上一年两年,威望、钱不就都有了么?
……
虽有了定断,可想当官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士大夫与宦官的斗争延续多年,最终失败,自延熹九年至今,十余年中,多达六七百之数的士人或被杀、或被“党锢”,几乎天下的名士被一网打尽。——“锢”,就是禁止做官。
颍阴荀氏是士人中的名门,也有多人受到牵连。
比如他的堂伯父荀昙,便被禁锢终身。
又比如荀昙的兄长荀昱,因好结交,人称“天下好交荀伯修”,“八俊”之一,与人称“天下楷模李元礼”的李膺齐名,因与大将军窦武谋诛宦官事败,后也与李膺同死。
本来禁锢的只是当事人。
但到了熹平五年,也就是四年前,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请求解除禁锢,激怒了天子,不但将曹鸾抓进槐里狱,“掠杀之”,又下诏书,扩大了党锢的范围,凡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乃至五族之内,皆在党锢之列,凡有任官的,悉数罢免,“禁锢终身”。
荀贞与荀昙、荀昱兄弟的亲戚关系在五服之内。於是,他也被牵连。
本以为没希望了,老老实实等着黄巾乱起得了。
没想到去年,武都郡上禄县的县长和海上书谏言,说道:“按照礼,从祖兄弟别居异财,恩义已经很少了,如果服丧,也只是穿五种丧服之中最轻的那个。而今党人锢及五族,既违背了典训之文,也不合乎经常之法。”说动了天子,“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真是天降之喜。
在诏书下来后,他立刻准备“入仕”。可问题又出来了,该当个什么官儿好?
……
“当官”不是问题,借助荀氏的名望,怎么也能获得一官半职,但是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也不多,虽然他有着荀氏子弟的背景,毕竟初出茅庐,又没有什么名望,不像荀彧、荀攸从小就郡县皆知,即便得到族中长辈的推荐,肯定也不会得到太好的位置,最多担任一个县中文吏。
县吏不但很忙,而且除了休沐外,下了班还不能回家,必须住在县衙内的宿舍中。整天接触不到人,忙於案牍之事,能得到什么威望和钱财?还不如干脆到乡里当个专治十里地方的亭长,至少行动比较自由,并能接触基层。
况且,当世不比后世,后世“官”就是“官”,“吏”就是“吏”,而当世的官吏间并无甚么鸿沟天堑,“吏道”是仕进的基本途径之一,这点倒与他穿越来的共和时代有相像之处。大量的名臣高官皆是从底层的椽吏做起,做过亭长的也有不少。
高祖皇帝通过当亭长、进而结交英豪,从而定鼎天下的故事人人皆知。
便不说高祖,只说公卿高官,文武名臣,本朝的傅俊就是以亭长的身份追随光武皇帝,最终名列云台二十八将。做过三公的名臣虞延,为吏之始亦是亭长。
虽说亭长需要懂法律、知“五兵”,但荀家的子弟,本就不是只研习经文,不通世事的。荀贞从小读书,学过律令,并因知乱世将至,虚心求教族中的“技击高手”,能骑射、会击剑,知“五兵”之用,当一个亭长绰绰有余。
……
他就去找堂兄荀衢讲说心愿。
荀衢,是荀昙之子,与“八龙”同一个祖父。他有一个亲侄在历史上大大有名,便是荀攸。
因荀衢家与荀贞家相隔不远,荀贞在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名人”就是荀攸。荀攸少孤,先从他的祖父荀昙生活,荀昙病故后,又依从叔父荀衢。
荀贞知荀攸日后必成大器,为了与他拉近关系,便以当时才“十来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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