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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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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留在舍中,把该得爵位之人皆列表写出,将自家该得的爵位让给了杜买。写好后,遣人送去县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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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上任西乡
第二更。
——
荀贞即将升任本乡蔷夫的事情传出去后,平素结交的轻侠少年,如江禽、史巨先、大小苏兄弟等等,以及亭内各里的领袖首领,如原盼、左巨、苏汇等等,都纷纷凑钱摆酒,请他赴席,权当送别。酒宴上,自有许多不舍,又有许多豪言。如此这般,几乎每天都要赶赴两三场酒。
五天后,郡中的批文下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县中发下的“购赏”以及升任杜买为亭长、陈褒为求盗的任命。
批文、任命、购赏都是由同一个人送来的。这个县吏说道:“连同其它县的购赏,总计有钱一百九十五万。钱太多了,不好全用五铢,县君将其中一部分换成了金饼。按照律法:一斤金换一万钱,这里共有五十金,一百四十五万钱。……,请荀君查点验收。”
一斤金换一万钱,这是新莽时的规定,虽沿用至今,但如今钱贱金贵,在民间早不是这个兑换的比例了。荀贞心知,这必是县令对他的照顾,看似是将五十万钱换成了五十个金饼,实际上是多给他了数十万的钱。
他想道:“只不知这照顾是看在荀氏的面上,还是出自对我这头‘乳虎’的欣赏?”——这只是他对自己的调侃,他当然清楚,最大的可能是两者兼有。
五十块金饼不多,五个漆盘就盛下了。一百四十五万钱很多,装了两辆车。荀贞把杜买、黄忠、陈褒、程偃、繁家兄弟以及许仲、小夏、小任等都叫出来,帮忙清点计算。
看见这么多钱,繁家兄弟的眼都直了,两人追悔不迭:“怎么那夜就没有跟着去杀贼!要是去了,这些赏钱怕不也得有俺一份?”
可惜,后悔也晚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同人有不同命,他兄弟俩一向来贪财怕死、庸庸碌碌,不但赏钱没他们的份,升官也没他们的份儿。——同为亭卒,陈褒如今升为求盗,程偃随荀贞进乡,都如鱼跃龙门,在可见的未来里必前途光明,只有他们俩还是原地未动。
这不能怪荀贞不肯照顾他们兄弟。荀贞“基业草创”,正缺少人手之际,对用人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有一技之长、一点长处就行。比如程偃,机敏不如陈褒,剽悍不如许仲,也就是有一点蛮力,——有蛮力的人多了去了,类同“庸人”,但是却只因占了一条:老实忠心,便就“一步登天”,被视为心腹爪牙。等荀贞去到乡里后,可想而知,他定会受到重用。
把钱从车上卸下,荀贞也不往舍院中搬,便就放在路边,命许仲、陈褒、程偃分头去把那夜杀过贼人的轻侠们都叫来,当场发放。
成堆成堆的钱堆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引来了许多的路人、里民围观。待轻侠们来到,每当一人领钱时,荀贞都会大声把他的功劳讲说一遍。围观诸人既是羡慕、又是佩服,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喝彩之声。
别的赏钱都好给,只“贼首王申”的赏钱没法儿给,因为王申是中流矢而死,谁也不知道这支流矢到底是谁射出的。
最后由荀贞做主,他说道:“王申是渠率,渠率赏钱十万。咱们合力生擒了三个贼人,赏钱共十五万。我杀了一个贼人,赏钱五万。加在一起总共三十万。那夜驰援刘庄,虽然杀贼的是诸君,但各里里民闻召而起,飞奔驰援,也有功劳,不可不赏。以我之见,不如就把这三十万钱赏给他们。你们以为如何?”
轻侠们早服气了荀贞的仁义恩威,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都表示赞同,便有不同意的,也是为荀贞着想:“最后生擒的那三个贼人全赖荀君之计,我等并无出力,这十五万赏钱该由荀君领取才是!荀君先已把县君单独赐下的五万钱分与我辈,今又要把该领的二十万钱让给里民。……,这,这未免太不合适了。”
“若没有诸君、里民相助,以我一人之力,断不能捕斩群盗。今我被郡中迁为乡蔷夫,功已由我一人领,又怎能再厚颜取钱?”
围观的诸人、轻侠们闻言,皆赞叹不已。
分完了购赏,荀贞手上还剩下了二十五个金饼,却是因为领赏的诸人皆不肯按照“一金置换万钱”的标准来拿钱。荀贞先后把该自家该拿的二十五万钱尽数分掉,是何等的轻财重义?他们自然要报之以琼瑶。况且,他们也都清楚,这多出来的钱明显是县令给荀贞的,自也不肯不识趣,每一个人都非常坚决,要求按市价顶钱。
荀贞固然“视钱财如粪土”,但是他即将升迁,以他在亭中的豪奢手段,去到乡里后肯定会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因此见这些人既然坚决要求,也就不再推让。
分完赏钱后,轻侠、围观诸人陆续离去。
许仲、陈褒、程偃三人也杀的有贼人。许仲杀得最多,杀了两个,陈褒、程偃各杀了一个,分别该拿赏钱十万与五万。他三人都想把钱交给荀贞,理由是:“君今就任乡中,为百石吏,带青绀绶,携半通印,与斗食亭长不同,不可无汉官威仪。此些钱财,请君收纳,以重声威。”
荀贞怎么肯收?他正色说道:“君卿家有老母、幼弟,阿偃为我舍弃亭卒之职,今你二人即将要从我进乡,家中不可不安置,你们的钱我不能收。阿褒,你家中也有老母,且你平素为人大方,也好结交豪桀,今初为求盗,用钱的地方不比我少。你的钱,我也不能收。”指了指由杜买和繁家兄弟捧着的三个漆盘,笑道,“今我去乡中,有此二十五金,足够使用了!”
——这二十五金都是他以前没想到的,已经满意了。
送钱来的那个县吏没走,一直在边儿上待着看,此时开口说道:“几万、几十万的钱被你们彼此相让,竟似毫不在乎。荀君,你今天让我开眼了!……,好了,钱已分过。县君让我告诉你,拜爵还得多等几天,等复查确定后,自会有人负责。君今高升乡蔷夫,这些小事就不必再管了!”
荀贞连声道谢,亲将他送走。
赏钱分过,爵位定下,郡中的任命文书也已拿到。荀贞与杜买办了交接,当晚在舍中又住了最后一夜。第二天一早,等许仲从家中归来,荀贞带着他与程偃、小夏、小任等,离亭赴乡。
冯巩、大小苏兄弟、江禽、高甲、高丙、史巨先等等诸人都来相送,诸里的里长、里父老,还有一部分里民也都来了,合在一起几百人,送出界外方才停下。
荀贞与他们拱手相别,笑道:“日后咱们见面的时间还长,不须这般依依。江君、冯君、大苏君、小苏君、史君,你们若有闲暇,可一定要去乡舍找我!……,还有你们,诸位里长,原师,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要客气!……,杜君、黄公,你们也回去吧。依律令,亭长无故不得出界,杜君,你才刚任亭长,今天就触犯了一条律法啊!”
众人皆笑。在杜买、黄忠、诸里长、轻侠们的带领下,数百人齐齐长揖行礼,说道:“荀君行矣,强饭勉之!今日别后,珍重自爱!”强饭,多吃饭。自爱,保重的意思。这都是送别时的祝愿语。荀贞回礼,说道:“亦愿诸君自爱,努力加餐饭!”
在诸人的目光中,在许仲、程偃等人的跟从下,他牵马远去。直到走出了很远,回头看时,还见有很多人留在原地,翘足目送,依依不舍地没有散去。
……
程偃一手扶着放在马上的行礼,一边转回头,把视线从后边收回,对荀贞说道:“荀君,真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主动来给咱们送行。”——他的“请辞”很顺利,报上去就被批准了。
小夏笑道:“那还不是因为荀君在任亭长时,对他们够好么?远近多少亭部,可除了荀君,还能有哪一个亭长在离任时能有这么大的阵仗,被这么多的里民相送?”——就食亭舍中的那几个许仲的朋党,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跟着荀贞去乡里,只有小夏和小任两人随从同行。
荀贞问许仲:“阿母都安置好了?幼节怎么样?”
许仲答道:“阿母闻君升迁,非常欢喜。幼节越发勤勉,日夜苦读不辍。家里都挺好的。”
“我昨夜本该也去家里看看,只是若咱俩一起,动静未免太大,不得不作罢。等过些日子,在乡里站住脚了,我看看能不能派人去把阿母和幼节接来同住。”
许仲本就寡言,经过了杀人、逃亡、毁容诸事后,越发惜字,平时侍从在荀贞的身边,一天下来也说不了几句话。荀贞有时都忍不住怀疑,这样一个沉默无声、不善言辞的人是怎么成为声震周边,成为游侠头领的?难道只是凭借他的孝顺,只是凭借他敢闹市杀人、敢孤身一人夜闯亭舍的胆气?
虽也听人说过他如何的悍勇,但却因没有亲眼见过,终是无法想象出来。这疑惑越来越深,直到经过了那夜杀贼后,荀贞才总算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个“悍勇”是什么意思,明白了许仲能将诸多轻侠尽皆折服的资本。
在荀贞认识的轻侠中,江禽“手搏第一”,高甲、高丙兄弟号称“大戟强弩不能当”,大小苏家亦各有长技,但在战阵上却无一人能与许仲相比。当许仲临阵击贼之时,实在悍勇无敌,别看他个头不高,却如一柄尖刀,凡其到处,贼寇无不败退溃散。端得所向披靡。
那夜击贼之所以能快速获胜,首先之功在荀贞,一因他指挥得当,一因他驱马当先,其次之功在许仲,若无他一直紧随荀贞马下,摆平了大部分的强贼,荀贞也“当先”不了太久。
听了荀贞的话,许仲说道:“老母恋家,怕是不会愿意去乡里居住。”
“到时候且看看,没准儿能把阿母说服呢。”
程偃笑道:“荀君,别只顾说君卿,你也该回家看看了!从上次休沐至今,你有小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我家中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婢女而已,回不回去都一样。”话虽如此说,但被程偃一提醒,荀贞还真是有点想家里的那个美婢唐儿了,他沉吟片刻,问道,“阿偃,你去过乡中官寺,……,寺里的舍院大么?”
“咱们乡是大乡,辖内有四五千人口,官寺中属吏不少,舍院挺大的。”
荀贞暗自思忖,想道:“若是舍院够大,倒是不妨把唐儿接来。”想起唐儿做的鸡头米,不觉舌下生津,食指大动,再又想起唐儿别的种种妙处,又不觉口干舌燥,身下有另一物更是蠢蠢欲动。他强自按下绮思,把荒唐的心思拉回眼下,捂着嘴咳嗽了声,又问程偃:“阿偃,这几天我已问过你乡中诸吏员的情况,你拣你熟悉的再与我说上一说。”
“乡佐姓黄名香,年有四旬,被高素痛殴过,……。”
正说话间,诸人听到一阵马蹄声响,回头望去,见却是文聘带着三四骑疾驰过来。
“仲业,你怎来了?”
文聘翻身下马,说道:“今君升迁,我怎能不来?只是没想到你走得这么早,来晚了。”
“你从县里赶过来,几十里地。我昨天遣人给家中送信,不是说不必来送了么?”
“我今日来,可不是为送行而来。”
“那是为何?”
“是为荀君壮声威而来!”
荀贞这才注意到,文聘与随从他来的那几个人都是披甲带刀,不由莞尔一笑,笑道:“我是去上任,又不是去杀贼!”
“乡人粗鄙,难识君子,非刀剑兵甲不能服之。荀君,前头不远就是乡亭地界了,你请上马,由我等护卫前行。”
文聘不由分说,招呼许仲、程偃,把荀贞扶上马,又叫随从让出两匹马来,给许、程二人骑乘。接着,他亲自在前开道,请许仲、程偃扈从荀贞两侧,余者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徒步,或环拥,或殿后,八九个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地扈卫着荀贞驰向乡亭。
在乡亭的界口,早有一群人等候多时,拥彗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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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文高初见
迎接荀贞的人有十来个,大多是乡中吏员。
当前一人年岁不大,二十多岁,头戴高冠,褒衣大袑,足下岐头履,腰间皮带钩,斜插了一柄宝剑,看见荀贞诸人疾驰过来,他迎上两步,远远地拱手作揖,大笑说道:“贞之,你可来了!”迭声催促那个拥彗的吏员,“还呆立着作甚?还不快快上来迎接!”
——“彗”,即扫帚。“拥慧”,就是抱着扫帚。这既是一种迎接客人的礼节,同时也用来迎接新来上任的官员,表示的意思是庭院都已经打扫干净,“以衣服拥帚而却行,恐尘埃之及长者,所以为敬也”。
“拥慧”的那个吏员急忙上前,双手持慧,躬身施礼。
余下诸人亦皆随之弯腰行礼。
文聘一马当先,直等奔到近前才勒住缰绳,坐下骏马正疾驰之时,一时收不住脚,勉强止住,扬起两条前腿,昂首长嘶。他也不下马,便在马上踞鞍扬鞭,居高临下地睥睨诸人,大声问道:“尔等都是本乡吏员,来迎荀君的么?”
——文氏乃南阳宛县大族。南阳是什么地方?帝乡,光武皇帝起家之处。云台二十八将之中有十三个都是南阳人。从中兴至今,一百五十余年间,凡被拜为三公及九卿的南阳人有六十余人,封侯王者百余人,出任郡国守相者近七十人,郡中的许多豪右巨姓都是累世公卿,家世二千石,可以说是显贵非常。并又有像新野阴氏这样的“后家”,出过好几个皇后。
与这些名族世家相比,文氏虽远不如,但好歹也是宛县的大族。文聘从小听说的都是开国功臣们的故事,特别是二十八将中同为宛县人的李通、吴汉、朱祜,对此三人的事迹更是耳熟能详。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眼界很高,加上年少气盛,对荀贞拘礼甚谨那是因为一则荀氏名望高,二则荀贞对他引荐之恩,可是对像眼前的这些乡野小吏,却自然不会客气。
这一番轻慢的态度,顿时惹恼了上前相迎的那个年轻人。这人向后退了两步,仰起头,按住腰上宝剑,忿然道:“哪里来的孺子!在乃公面前拿捏姿态!”
文聘年只十五六,尚未加冠,身虽长大,稚嫩未消,被骂一声“孺子”不错,但是“乃公”二字就很侮辱了。他勃然大怒,催马往前,挥起鞭子就往这人的脸上去抽,骂道:“乡野庸狗,藏获之种,也敢辱我?”藏、获二字是南阳方言,用来骂奴、婢的。
那年轻人虽听不懂这两个字,却懂得“庸狗”意思。想他横行乡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避过长鞭,“当啷”一声,将宝剑出鞘,梗着脖子,跳脚大骂:“小竖!敢骂乃公,寻死么?”急扭头召身后诸人,“高二、高三,你俩还愣着作甚?把他给我拉下马来!……,贼虏,今天不杀了你,乃公便不姓这一个高!”等不及身后人上来,挺剑趋前,一手去拉文聘坐骑的辔头,另一手拿着宝剑便要往马脖子去刺。
荀贞马劣,走得慢。眼见文聘与这年轻人就要动上手了,他才急赶慢赶地赶到近前,不及下马,驱马冲到他俩中间,暂将两人分开,叫道:“莫要动手!莫要动手!”翻身下马,两步跨上,抓住那年轻人握剑的手,连声说道,“子绣毋怒!子绣毋怒!”侧脸叫文聘,“仲业,此便是我常对你说起的高君子绣,你还不快快下马?”
这年轻人正是高素。
高素倚仗家势,跋扈乡里,从来只有他欺负人,哪里有人敢欺负他?根本不听荀贞的劝解,拽回衣袖,绕过荀贞的坐骑,带着攘臂拥上的高二、高三,就要去拉文聘下马。
文聘听了荀贞的话,策马相让几步,跳下来。高二、高三冲至,举拳就打,他不避不让,手上举鞭,底下踢腿,两脚把这两人踹倒在地,随即丢下鞭子,侧身斜让,让过挺剑奔来的高素,再又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原来你就是高素。……,刚才不知是你,多有得罪。”
高素叫道:“死贼!你不知是我?今天就让你知知我是谁!”复又挺剑刺来。文聘再退了两步,说道:“我再三退让非是惧你,而是因知你敬重荀君,故此给你三分脸面。你若不知好歹,我可不客气了!”高素骂道:“乃公自敬贞之,干你这小儿何事?休躲,吃我一剑!”
荀贞追上来,死死拉住他的袍子,说道:“子绣、子绣!仲业年少不更事,你且看我的薄面,把剑收起!”哭笑不得,心中想道,“这叫什么事儿?好好地来上任,却才到乡亭地界,便先剑马交战!”对退到侧边的文聘说道,“仲业,你从我兄学经,算是我侄,子绣乃我友也,你是晚辈,过来赔个不是。”又对高素说道,“子绣,仲业从叔乃县君乡人,现在廷中为吏,向来与我友善,你看在我的份儿上,不要与一个少年置气,快把剑收起来吧!”
许仲、程偃、小任、小夏等人来到,帮着拉住高素。
高素兀自念念不肯饶,要往上冲,没冲得两步,瞧见最后来到的那几个披甲骑士都下了马,皆执刀剑站在文聘的身后,像是文聘的奴仆、随从。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地侧脸瞧了瞧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高二、高三两人,见他两个都灰头土面,捂着被踹处,呲牙咧嘴,一副强自忍疼的样子,心思急转,想道:“今天是为迎贞之而来,没带太多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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