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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打吉安,耆龄逃走时虽路过但根本没有进吉安城,他直接去了更南面的赣州,吉安城对于将要到来的战事是有准备的,但吉安知府手中只有千余守军,守城无疑是螳臂当车。
于是对于这座城市我也不废话,围攻三天后城下,知府自尽,全军进占吉安城。
现在江西境内的清军只剩下散兵游勇了,各部极度分裂再也组织不起来了,而清军的据点也只剩下最南面的赣州城和东边的上饶城两处了,大部分江西清军尤其是沈葆桢部都在此次军事行动中覆灭,全省境内残余的清军总数不超过两万。
“殿下您是否要继续南下进攻赣州一举肃清妖军呢?”周国虞激动地问道。
吉安的府衙内,诸将惬意地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连日的胜利让大家都信心十足,不少人难免滋生了骄躁之气。
“刘宰辅意下如何?”我把头转向了刘继盛。
“殿下,诸位将军,据卑职的情报所显,现在曾妖头和他的湘军主力已经在武汉地区集结了,其总数不下十万,且有东犯我九江之势,所以卑职以为我军如果继续南下恐战线过长且不利于与湘军作战,所以卑职主张留部分人马固守新下的地盘,然后我军主力回师北面再战湘军。”刘继盛说道。
“卑职也同意刘宰辅的看法,江西最富庶的地区已被我军掌控,那耆妖已不成气候,北面的曾妖头才是我们真正需要考虑的!”赖文光说道。
“二位说得有道理,诸位没有异议的话我们明日就起程回去。”我说道。诸将都表示赞同。
于是这次江西之役算是圆满结束了,我率领得胜之师经由抚州、南昌返回九江,至于赣中根据地,则交给了沈葆桢和朱洪音二位替我经营,天地会、边钱会之类的周边反清势力纷纷来投,在这一地区又为我增添了一支一万多人的守备力量,朱洪音、沈葆桢等负责指挥他们守备我的江西根据地我也算放心。
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现在虽打下了大片地盘,但要想将之发展成为我最有力的后援地就还需用心经营,所以我在南昌府召集了包括朱洪音、沈葆桢等江西地方官吏进行商讨。
“殿下,依卑职之见我们应当没收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土地,将之分给广大的贫穷百姓!”朱洪音说道,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沈葆桢一眼,毕竟这里只有沈出身于地主阶级,农民起义出身的朱洪音自然对他不屑。
这样的冷遇沈葆桢早有预料,所以他并不在意朱洪音的敌意,“殿下不可啊,朱总制的想法太过简单,殿下您明鉴,如果这么做我军将大大得罪一大部分读书人,那时他们必会联合起来反对我们;所以卑职以为殿下虽有心扶助贫困,但还应循序渐进,不能指望一蹴而就,要尽量顾及各方面阶层的感受。”沈葆桢缓缓说道。
朱洪音见此状况更为愤怒了,他厉声说道:“沈总制,我们这里是太平天国,我们不同于你原来的那满清妖孽政府,我们奉行的是‘等贵贱均贫富’,清妖那套在这里不兴!”
朱洪音还欲再说,我立即挥手阻止,说道:“两位说得都有道理,但眼下我们正与清妖争夺全国政权,‘太平天梦’这一理想不可能马上实现,所以本王认为还是沈总制的看法较为合理。”
我不是经济学家,但也能看出来沈葆桢作为前江西按察使、广信知府,在具体治理方面要强于草莽出身的朱洪音,于是我选择了赞成沈葆桢。
其实对于这里的经营我早有预想,在大家争执不下时,我拿出了自己的想法一锤定音,它的名字叫《土地改革兼社会福利法令》,这一法令自然是抄袭毛主席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早年在江西实行的政策,宣布土地为国家所有;由于长年战乱现在有大量无主土地,所以我要将这些土地分配给农民们,让他们恢复生产,而地主的土地我也暂不没收,只要大户人家愿意效忠于我,我可以让他们保留资产,但他们要承担更多的赋税,即向富人征更多税;比起太平军一来就背井离乡举家逃离,我的政策显然更能让大户人家们接受。由此我的政府掌握了更多财政后将用一部分发展社会福利,扶助贫困赈济之用,剩余的将用来发展近代工业。
“殿下,这真的是您想出来的吗?”沈葆桢、刘继盛、周竹岐等一干读书人都对我的这一法令赞叹不已,在当前这个两军交战势不两立的混乱局势下,我的这一法令无疑更能有效缓解社会矛盾,既能博得广大贫民的支持,也不至于让地主阶级站在完全对立面,比起什么《天朝田亩制度》自然是高明太多,更具实用性。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异议,我立即把这份文件交给沈葆桢予以实施,于是我任命沈葆桢为江西省省长。之前太平天国的地方官制是围绕总制建立的较为复杂的体系,据说其出于《周礼》,反正我对此始终搞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在有了自己的地盘后我重新订立了地方官制,以总制治军,以省长治理日常行政与管理。
我调朱洪音为赣南三城总制负责赣南防务,由他本人坐镇吉安城以防南面的和东面的清军来犯,总理鹰潭、抚州和吉安三座军事重镇;沈葆桢则坐镇南昌做这个“省长”,来具体实施我的这个《土地改革兼社会福利法令》,负责为我经营管理。
稳定了江西根据地,我在日后与曾国藩、李秀成等实力较量时也就更有底气了。安排完了工作,我便上刘继盛那里看看情报,情报显示曾国藩和他的湘军主力已经抵达了武汉,他们在武汉地区大量集结,稳定了那里的防御,正图谋东进;李秀成、李世贤兄弟挥师东征,由丹阳、镇江进入了苏常,并很快攻克常州,正在全力向苏州进军。
这些新闻大都在我意料之中,其中一条新闻令我略有震惊,即江南大营的统帅和春在江苏浒墅关自缢身亡,也算是为之前的屡战屡败以死谢罪,和春死了,张国梁退守无锡惠山大营继续与李氏兄弟对抗,现在也就他能延缓苏常之地落入李氏兄弟的手中。###第五十章 重整旗鼓
“糊涂,糊涂啊!”武汉的湖北巡抚公署衙门的后堂内传来了曾国藩的哀叹。
“大哥,小弟不知您指的谁啊?”一旁的曾国荃赶紧问道,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堂内的一众湘军文武一齐用眼睛瞪他,大概是因为这句话说得太过弱智了。
“还能有谁?江西那个沈幼丹呗,恬不知耻,弃明投暗,认贼作父,亏他还是文忠公的女婿,呸!”幕僚刘蓉愤愤地说道。几年前他曾替曾国藩写文书向时任九江巡抚的沈葆桢讨军饷被拒,对沈葆桢向来充满敌意,现在沈葆桢投了敌他自然叫得最凶。
满堂文武也是一片哗然,大家不约而同地谴责起了沈的背叛行径,大堂内的气氛一度有些失控,坐在侧座的湖北巡抚胡林翼赶紧高声咳了一嗓子,堂上才恢复了平静。
“幼丹糊涂,本部堂也糊涂啊,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弹劾他呢?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打压才导致了幼丹他今日的降敌啊。“曾国藩懊悔地说道,他想不明白平时他也与沈葆桢互有攻击,但怎么也上升不到投长毛的地步,在他看来投降长毛那是原则问题是想都不容想的,天塌下来也不能为。
“中堂大人不要过分自责了,幼丹这次投敌虽属不可赎,但也有许多原因,惠甫认为那伪城王冯瑞城才是幕后的罪魁祸首;中堂小心,此贼实在狡诈凶悍极其善于蛊惑人心,此贼在趁我军与伪翼王纠缠之际拿下了大半个江西,聚集了天地会、边钱会等一干乌合之众,诱骗了沈幼丹背逆;晚生以为这个伪城王才是我军的心腹大患,其凶恶程度远超其余的长毛。”站在曾国藩身旁的年轻幕僚开口说话了,他此前曾多次做出入木三分的战事剖析,是少有的湘军上下比较信服的谋士。
然而对于这位年轻幕僚,曾国荃依旧是不屑一顾,他高声说道:“什么狗屁伪城王,什么狡诈凶悍,你们怕他老子才不怕。大哥,你一声令下我曾老九这就带人杀进南昌亲手宰了那个沈幼丹……”
曾国藩挥手制止了他的弟弟,说道:“惠甫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看来这个伪城王才是我们的真正对手,此贼别于其他贼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诸位认为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九江不打下来,提别的都是扯淡!”水师统帅彭玉麟开口说道,他的话博得了一片赞成。
“说得简单,一个林启荣,一个黄文金他俩就够我们受的了,九江地处皖赣要冲,冯酋岂有不救之理,到时候冯酋的主力一到我军又会陷入被动。”另一员水军大将杨载福说道。他曾多次参与围攻九江,是湘军中最早与冯瑞城交过手的人,对于贸然再打九江他自然不抱希望。
杨载福这么一说,堂上文武也没什么话说了,大家始终拿不出个好计划。
“中堂大人,我军现在拥兵十万于湖广,冯酋区区几万长毛就让我们犹豫不前,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依濬川看我军索性全军水陆一齐顺江东下,稳步推进,一步步推到九江城,到时候全军抱成一团,就算长毛谁来救应也不怕。这样总比现在这般迟疑要好!”陆军大将萧启江说道。他在宝庆会战中立了大功,官升布政使,是湘军中新近崛起的重要人物。
然而这位重要人物却向来不讨曾国藩喜欢,原因是萧启江与左宗棠关系很好,两人曾同援福建,配合无间,所以萧启江在湘军中的地位自然也就变得很尴尬;但他说得也很有道理,曾国藩点点头。
“贶生啊,这个问题你怎么看?”曾国藩转头问胡林翼道。胡林翼是在座的除曾之外年纪最长、官位最高的,他的话自然很有分量。
胡林翼开口说道:“贶生不才,见识浅陋;但我还是认为现在我军不宜与那冯酋硬碰硬,硬打九江确实划不来,那冯逆现在如此猖狂,敢有恃无恐地犯我江西之地,实是因为南北都有长毛为其策应,所以我以为我们应当先行剪除他的臂膀,再与之对抗胜算更大。”
“巡抚大人究竟何意?不打九江那打哪里?”曾国荃连忙问道。
胡林翼说道:“依我之见,我军当先集中力量剿灭皖鄂边境的伪英王陈玉成部!没了陈逆的策应,那冯逆也就不能再猖狂了。”
“很好,贶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仗还是要一步一步打,那陈逆现在在哪啊?”曾国藩说道。他对胡林翼的想法给予了肯定。
胡林翼说道:“中堂,那陈酋现在正率贼军两万,经由宿松、下新犯我黄梅,由霆字营鲍将军和他对垒。”
曾国藩点点头,又问那个年轻幕僚道:“惠甫啊,我军最好趁此一役一举全剿那陈逆,你认为这仗该怎么打?”
“回大人,惠甫以为陈逆此举意在入鄂,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欲取之,先与之’……”那年轻谋士说完,曾国藩立即点头表示同意,诸将也都纷纷赞同,曾国荃也只得赞成。
我在南昌安排好了“土地改革”的相关事宜后赶紧率主力人马北上开赴九江,中间地带还有几座城池掌握在清军手里,我自然不能放过,一路攻克义宁、德安,经由南康北上九江,其中尤以南康的抵抗最为激烈,南康守军在道员彭寿颐的带领下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但开战不过半个时辰守军便崩溃,彭寿颐本人则乔装成百姓先行逃走了。于是江西中北部区域几乎完全掌控在了我的手中。
我率师与九江外围驻守瑞昌城的黄文金部会合,然后进入了九江城,在林启荣的府内召开军事会议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殿下,曾妖头和他的湘军主力现在悉数都在武汉周边集结,暂时还没有东犯的意思。”刘继盛说道。
“殿下,九江城那帮湘妖觊觎已久,他们早晚必卷土重来。”九江城守林启荣说道。
“嗯,”我点点头,说道:“看来还得加强九江的守备才行。”
我突然想起胡鼎文在湖口还有一支两万人左右的水师,防御九江不能没有水师策应,于是我立即命人去湖口召胡鼎文水师来配合防御。
安排好了九江的守备,我突然想起江北的陈玉成还在不远处奋战,我赶紧问刘继盛陈玉成现在怎么样了,刘继盛说道:“殿下放心,陈将军率师在皖鄂边境与那鲍妖的霆字营妖军作战,只要打通黄梅就能重新打开入鄂的大门,不过卑职并不看好陈将军。”
“哦?此话怎讲?”我好奇地问道。
“殿下,据卑职的情报,那都兴阿都妖已调回了李续宜的妖军增援江北,李妖和鲍妖都不好对付,纵使英王殿下英勇善战也恐难以招架。”刘继盛说道。
“是啊,鲍超和李续宜都是湘军名将,陈玉成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俩。”我喃喃地说道:“攻打湖北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啊。”
就在这时一个太平军战士步入堂内递上来一封来自安庆的信,写信者是之前被我招募的那位黄畹,也就是王韬,他刚刚回到安庆,他此行去了苏浙上海一带,为我招募了一批“有识之士”,这些人大多了解西方文化,对西方科技也都有研究。
“太棒了!太棒了!”接到这个消息我非常激动,发展洋务一直是我穿越以来的一大愿望,但实在是碍于令人头疼的局势才不得不不断地和清军纠缠,现在王韬为我带来了发展先进工业的契机我自然不会放过。
我立即派人备船连夜赶回了安庆,我的人马大多被丢在了九江那边,不过我已顾不得那些,第二天一早便召见了王韬及其一干人。王韬果然不负所望,半年多来他在江浙上海一带微服走访,替我“请出山”了一批有识之士,其中包括曾做过江苏巡抚文书的大数学家李善兰、屡试不中的天文学家顾观光、隐居浙江乌程的数学家汪曰桢、在上海求学的科学家华蘅芳、隐居上海的王韬的学生翻译家赵元益等,不过这批人中最令我激动的无疑是科学家徐寿徐建寅父子的到来。
据王韬介绍,这些人大多对太平天国持否定态度,其中尤以徐寿和华蘅芳反应最强烈,他俩曾放话“绝不与贼共事”,多亏王韬苦口婆心地劝说,说我如何开明尚学,对发展洋务有多么支持,这才把这干人连哄带拉地请到了安庆,我心里清楚他们就是我与曾国藩等对手竞争的资本,现在西线的局势已经慢慢稳定,九江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九江是安庆的门户,九江稳固就意味着安庆稳固,我也正好可以潜心发展近代科技。
王韬兴奋地对我介绍道:“城王殿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徐寿徐雪邨,雪邨兄对西方工业可谓精通,不但如此,雪邨还精于数学、天文学、物理学等多门学科。”
眼前的这个号称“洋务通”的徐寿却是一副老学究般的打扮,一身破旧的旗袍,与其他人的恭敬不同,这徐寿对我态度极为冷淡,王韬介绍完后他静静地说道:“懒今老弟过讲了,草民只是自幼对那些洋人的‘奇技淫巧’感些兴趣而已,殿下既然有心钻研,就不要半途而废,也不能急于求成,我中国落后西方太多,还需循序渐进才行。”
“哈哈,雪邨兄实在是太客气了,瑞城当然是真心仰慕西学之先进,我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洋兄弟,他们说我国之发展离不开新式教育,离不开新式工业,只有诸位与瑞城一起努力才能实现我中华民族之崛起啊。”我兴奋地说道,王韬请来的一干人等早就被我的话语所激励,心中满是激动。
徐寿淡淡说道:“殿下明鉴,不过寿有一要求,就是寿可以帮助殿下发展工业,但我不会蓄发也不会变装,就这身打扮,您要觉得可以寿就留下来帮助殿下。”徐寿的态度显得有些高傲,感觉他几乎不屑与我共事,不过考虑到眼下他是发展洋务最合适的人选,我也没太在意,立即应允了。
由于这帮人大多家境贫寒,所以我先赏赐了他们不少金钱,为他们在安庆安排了住所,然后按照他们所精通的将他们安排到我创办的大学或是军械所,徐寿则被我特地任命为了“安庆内军械所”的所长,负责主持研发。
众人对我的安排都非常满意,想到能够学以致用不少人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徐寿自然也在其中。###第五十一章 洋务再起
安庆的城王府大堂内充满了一张张激动的面庞,这其中就包括一位身着一身破旧长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眼里饱含泪水,这个人名叫徐寿,是王韬从上海为我请来的“洋务专家”。
徐寿,字雪邨,号生元,江苏无锡北乡人,出身没落地主家庭,五岁丧父,年少时屡试不中后对八股取士制度大为不满,便转而开始学习西方的天文学、物理学等自然科学。他将成为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科学家,不过现在的徐寿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学者。了解历史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块“黄金”,立即任命徐寿为我的“安庆内军械所”的主持,让他的好友,著名数学家华蘅芳担任副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