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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人给王一行了个军礼。
“带我去看看那名受伤的队员。”到了清末这么长时间,王一依然是自己那套空军军装,背着背包,挎着95式,带着手枪和手雷。除了手机因为没电,不能使用之外,其余之物都还正常。
队员们对95式当然好奇,不过也没谁敢多问。
躺在担架上的那名队员名叫张狗子,其实伤势并不严重,那时李二白也来不及瞄准,开这枪主要是为了引走队员们的注意力。只是这张狗子实在太背,子弹倒是没直接打中他,而是打在地面上,变成跳弹后划破了他的脚面。好在伤势也不是太严重,在经过王一的消毒包扎后,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这广缘寺里的贼赃还不少,虎皮,狐皮,人参,鹿茸,这是贵重的。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倒是另外翻出了近两千两的金银,让王一有了点惊喜,也算发了笔小财。
回转的路程上,还没等王一到八角台呢,张全德就带着全副武装的团练冲了过来。后来一看是王一,立刻叫嚷了起来。
“你小子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啊!”张全德笑骂道:“剿匪有官府,有团练,怎么也不用你来吧!”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王一在那义正言辞地装正经。
“这些土匪怎么处理?交给官府?还是你有其他的打算?”
王一一乐,被押解的匪徒一看,心里就觉得发毛。
“我的意见么……嘿嘿,我说老张,你忘了我本职是做什么的么?”
张全德想了想道:“大夫!”
“没错!”王一脸上这时又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表情,像是要为理想而献身的圣徒。“我希望能在东北推广科学的医学。”
“科学的医学?”张全德听不懂王一的话。
“简单说,就是好的医学,无论是中医,还是洋医,只要有用,我就要推广!我不要中国人成为东亚病夫。”
对于中医和西医,王一其实也是很矛盾的。在医科大学的时候,教授们的意见就不统一。不同科系,不同教授之间的观点,就是完全不同,有些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一部分教授是完全否定中医,认为其不科学。一部分则是完全肯定中医。但是更多的则是认为中西医皆可用,有用即可。
西医一般来说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很少把人体当做一个整体来看待。当然近年随着基因遗传学的展开,西医也开始有了这方面的研究。而中医却正相反,讲求表里兼治,整体治疗,但问题是中医的理论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琢磨。而且社会上经常有人鼓吹,中医纯天然,对人体伤害小,王一听完觉得跟放屁没两样。西医在虚假宣传方面的问题更多,特别是那些蛋白质类的保健品。吃什么蛋白,补充什么蛋白,完全欺骗民众不知道蛋白质进入人体后,需要分解成氨基酸才能吸收。姑且不论吸收的效率,即便氨基酸被吸收了,之后被合成什么蛋白质,也是不确定的事情。与其吃这保健品,还不如吃鸡蛋和鲜肉呢。
“那你的意思是?”
“若是可能,之后我要建立医学院!”王一看着那帮土匪,眼神就像在看着解剖实验室的大体,或者药理实验室中的蟾蜍和小白兔,心中琢磨着,这帮罪大恶极的人,要是直接杀了,那是多可惜的事情啊!至少也为祖国医学做些贡献啊!
张全德完全不知道王一要把这帮土匪当做人体标本的想法,要真知道了,估计能吓出一身白毛汗。
因为先到文武学校,所以王一也没有去八角台,直接将土匪们和被土匪劫持的妇女交给了张全德,其后的处理。无论是交官,还是直接给埋了,他也懒得理会了。至于那些妇女,王一还是让张全德好生照看。老张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与张全德分开之后,王一便带着武班的队员回转驻地。
吃过午饭后,在他的主持下开了全员的表彰总结大会,连受伤的张狗子也躺在担架上参加。
“总的来说,吴晓指挥得不错,虽然跑了李二白,但瑕不掩瑜。大家给他呱唧呱唧!”
阶梯教室内,掌声响成一片。吴晓脸皮薄,跟大姑娘似的,脸色通红,很不好意思。
王一这时摆了摆手道:“下面开始总结此战的问题,不过评论要对事不对人,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谁先说?”王一一看没人说话,就直接开始点名。“项龙!”
“到!”
“你先说!”
“是!”项龙站得身体倍儿直,道:“我认为在取得院内土匪压制的同时,有一部分枪兵就应该下来,配合院内的矛兵和刀兵,对房屋的残匪进行清剿。要是这样,李二白就没了逃跑的机会。”
“郑海涛,你的意见呢!”王一没表态,接着继续问道。
“我认为项连长的说法虽然正确,但若是强攻房屋的话,今天恐怕就不是张狗子被跳弹所伤这么简单了,很可能在李二白的负隅顽抗下,我们会损失一名弟兄。”
第十七章 一寸山河一种税
讨论在热烈的进行,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家思路也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不少人一边听别人说,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什么。
王一此时道:“吴晓,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你说说的自己的感觉吧!”
吴晓起身,脸色依然通红,带着几分扭捏。不过武班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小子是在卖萌装相。
“其实吧,今天我觉得主要问题处在先生身上了!”
其他队员一听吴晓这样说,全都一缩脖,心说:“这货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王一倒是不以为忤,微笑道:“继续说!”
“首先,我们枪支不足。我们只有十把夏普斯枪,在面对广缘寺土匪的时候,对方虽然只有前装枪,但在近距离对战的时候,第一波射击,我们很难取得绝对的优势。”
其他队员听着,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有些人不自觉地点头。
“其次,我们虽然跟着队长有了一定的训练基础,但并没有经过实战。今天也不算真正的交战,否则血肉横飞的,恐怕遇到的状况就更加难以预料了。”
“最后,我要说说我们连长。”
郑海涛一听吴晓要说自己,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情报工作还是没做到位!”吴晓一看连长正在瞪自己,心里害怕,眼睛却装作没看见,继续道:“虽然地形图做得很仔细,可是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广缘寺中,匪首李二白的住屋!若我们提前知道,必然会加以重点防范。”
“郑海涛,你觉得吴晓说得对不对?”王一这时问道。
郑海涛站起身来,吱唔了几声,才道:“我觉得吴晓说得有道理……”
“有道理么?”王一冷笑了一下,道:“吴晓,还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没错,我们是只有十杆枪,但我们的枪是后装线膛枪,比广缘寺的土匪先进一代。怎么,武器少,你们就不能大胜仗了?那将来要让你们对付外国的侵略者,我看你们干脆投降算了!”
这下所有人都没了声音,王一继续道:“我这里不只是在说吴晓,也包括你们所有人。瞧你们制定的作战计划,除了吴晓之外,竟然全是依靠人数优势的强攻。我倒要问问看了,同袍在你们心目中,性命就那么不值钱么!?将来你们要是真成了一方军主,人家问你战绩的时候,你好意说自己那些胜绩都是拿自家兄弟的命填出来的么?你们就不怕自家兄弟的娘亲在背后戳你们的脊梁骨?”
连项龙和郑海涛在内,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把头都给我抬起来!”王一大吼道:“听着,我要你们记住!战争很残酷,确实会夺取许多人的性命。但光靠人命是堆不出来真正的胜利的!战争之道,就是知天知地,知己知彼,运用谋略,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许多人都在心中重复着王一的话,虽然王一人小,但却在所有武班队员心目中,有着圣人一样的地位。
王一此时站起身来,在背后的黑板上写道:“凡战者,以正和,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这句话出自孙子兵法,大意是但凡战斗,都是正面作战,奇谋取胜。所以善于出奇谋的将领,战力无限。用到今天的案例中,我们临兵对战,优势是我们有六十人,十杆后装线膛枪,而敌人是十余人,都配有前膛枪。我们攻,他们守,他们占着地利。所以根据敌我双方的条件,若是强攻,显然对我们非常不利。”
王一在进入军医院之前,曾经在陆军学院培训了一年,本身还是有一定军事基础的。而他现在是在教面前这帮学员该如何思考一场战争,如何去筹划一场战争。
“因为有了以上的对比,所以强攻并不合适。”王一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了解地点点头,然后接着道:“正面对战,我们可以僵持,但要取胜,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于是吴晓的计划就是最合理的选择,而且有一点是我最赞赏的,他没有选择在夜晚进攻。要知道我们训练了近半年的时间,但是夜战对你们来说,还是完全陌生的领域。吴晓没有过高的估计我们自己的能力,同时也没有低估夜战的难度,于是他选择在黎明之后,发动对广缘寺的攻击。”
所有人这才知道王一选择吴晓作为这次攻击行动总指挥的原因,无论是项龙,还是郑海涛,在武班队员的心目中,都颇具威望。而吴晓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突然成了行动的指挥,大家难免心有挂碍。如今倒是明白了其中原因,倒也心服口服了。
“虽然吴晓的行动计划在所有的计划书中是最合理的,但是也并非完美无瑕。”
众人仔细听着王一的分析,整个阶梯教室内,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例如,他没有考虑天气的影响。如今是夏季,天气经常变幻莫测,若是下雨,我们该如何准备,吴晓并没有涉及。例如,根据情报我们发现,土匪们用早餐的时间一般都很固定,而且菜色也很固定,就是粗面饼,配青菜汤。你们谁都没有考虑到这个细节,如果我们能够在那菜汤中,放入砒霜之类的剧毒,结果会如何呢?”
大家一想,是呀,如果真这样的话,院中的土匪即便不死,也要失去抵抗能力。到时大家就可以集中力量对付房屋中的匪徒了。
“还有项龙刚才说了,我们在压制院内匪徒的同时,应该发动对房屋的进攻。而二连长郑海龙却认为那样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事实上,他们两人说的都对,但是都没有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来问你们,如果我们事先就准备了装着辣椒的易燃小麻袋,在攻击房屋前,将其从窗户投入房间,你们觉得会怎样?”
“李二白多半会束手待毙……”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答案。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王一此时站起了身,看着讲台下的众人,道:“明天晚饭之前,所有人回去写一篇战斗总结,听明白了么?”
此时所有人都从座位上占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听明白了!”
“很好!那么战斗总结大会结束,解散。”
“队长再见!”
营口泰安粮油加工场,张全福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大概是看到了精彩处,只见他摇头晃脑,眉飞色舞的。而他手中拿着的书籍,正是之前王一推荐给他的《孙子兵法》。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藏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好,很好,啊哈哈……”
“何事让三弟如此高兴?”张全宝和张全德从屋外走了进来,因为张全福的房间没关门,所以也不用敲门了。
张全福一看是自家的两位哥哥,连忙放下书本,躬身施礼,道:“见过大哥,见过二哥。”
“行了!”
张全德好奇地拿起张全福放在桌面上的书籍,笑道:“你小子看什么这么入迷?……莫非是金瓶梅?”结果拿起书一看,竟然是《孙子兵法》。他便又皱眉道:“三弟,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研究起兵书战策了?”
“非也,非也!二哥真是开玩笑,我一商人学那行军布阵之策做什么!这是王一推荐我读的,他说这书里面有商道,我一读,在思考他临走前给我讲的一些例子,还真是这么回事!”
张全宝一直没说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笑道:“看来三弟是受益匪浅啊!”
“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张全德鼓励道。
“不敢当,不敢当,二位哥哥谬赞了!对了,两位哥哥怎么来了营口?”
“还不是王一么!昨天这小子带人从广缘寺抓了十多名土匪回来,我和你二哥想了想,觉得把他们留在八角台也不合适,于是就送到营口来,交给官府了!”
“王一还能抓贼了?不知道官面上能不能给什么奖励。”张全福一听是王一抓的土匪,于是也来了兴趣。
“王一没要这个功劳,而是让给了我们张家。”
“哦!”张全福一听,还真是王一那闷头发大财的个性。
张全宝此时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道:“老三,最近泰安的生意怎么样?”
“都挺好……就是有一点不太让人满意!”
“怎么了?”
“厘金税太重了!这又是活厘,又是板厘的,过道收税,落地也收税。我们往南方运粮油竟然比出国贸易被收取的税金还多,如果光如此也还罢了,偏偏各省税制还不同,而且税卡遍布,简直多如牛毛。要在这么下去,非成王一说的一潭死水不可!”
张全宝摇摇头,叹气道:“朝廷也是没有办法,国库空虚,偏偏各地又叛乱丛生,朝廷平叛,没有银子谁给你卖命!以我们奉天府为例,新来的盛京将军如今正派左宝贵将军平定宋三好的叛乱……我们这边还好些,辽东那边据说已经被闹得不成样子了。”
张全福完全不以为意,冷笑道:“平吧,就在那饮鸩止渴吧!苛捐杂税越多,百姓的生活越困苦,最后连一碗热饭都吃不上,这不是官逼民反么!我看这叛乱只会越平越多。”
第十八章 土匪和税官是一样一样的啊
王一刚刚给文班的学生上完物理课,力学已经讲完,热力学刚刚开讲。学生的成绩普遍都不是很好,毕竟他们的数学基础太差。即便在后世,最初接触物理学之时,大部分学生也学得不是很明白。若是进入光学,电磁学,甚至更为深奥的原子物理学,乃至量子物理学,王一觉得自己恐怕将白费一番力气。
“看来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啊!”
王一如今已经有了扩招计划,当然,他不会疯到公开与现行的科举制度叫板。他的名义是构建大商集团的附属学校,宗旨是为自己的企业提供合格的西学人才。利用类似借口办起的西学在目前的中国大地上虽然还不是很普遍,但也不是仅王一一个这样的绝无仅有。
之前王一派自己的学生去八角台以及附近村镇进行了一番问卷调查,倒是有不少人家希望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王一这来学习,不过其中的原因到是耐人寻味,父母们不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应该接受教育,反倒是一个更为实际的理由——可以省下一份口粮。
而在那些农人父母看来,自己的孩子到了王一的学校,与进入店铺当学徒的性质差不多。甚至不少人家还愿意把自家的未成年幼女也送到学校来,原因更朴实,甚至有些残忍,因为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的父母再把孩子送出来的一刻,都会泪流满面。还会说类似的话,与其留在家里也是忍饥挨饿,还不如把你们卖给大户人家混口饱饭呢。
每当此时,王一的心中总是在冷笑,这一百多年还真是有东西没有变,成人就是一群狗,总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找借口。
原本还担心招不上来学生的王一忽然发现,在这个没有避孕套和避孕药,天黑之后,除了生孩子没事干的年代,自己若是愿意提供口粮,同时再给出一点小钱,不少父母甚至会把儿女卖给自己。
望着校园逐渐开始扩大的规模,请来的外国施工队已经培养出了一批合格的中国施工人员,这都是王一用钱砸出来的。再过几天,杰克*史派罗船长就要带着他的商船队从美国过来了,再过一个多星期,奥古斯都*艾尔顿也会从德国回来,之后还有弗朗西斯*鼐德的美国商队,查理*法码的英国商队。
如今造纸厂,印刷厂,铅笔厂,水泥厂,玻璃生产及器皿制造厂,还有畜牧场,都已经被建立起来。他们都是以大商银炉为首的大商集团下属企业,目前大部分职位都是自己从社会上招募来的,过程与大商银炉的招聘差不多,不过技术领导职位大都由外国人担任,大部分是美国人,也有几名德国人。
在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一位年仅八岁的小孩之后,不少老外员工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大部分人来清国也是为赚钱的,大商给的待遇很好,远比他们留在家乡生活富裕得多,所以这些人也很安分。只是有安分的,就有不安分的。
造纸厂的一名技术领班是美国人,经常在工作期间喝酒,并且打骂手下的清人员工,并且曾经试图依仗自己的技术优势来威胁王一的领导权威。穿越小男最初也是好言相劝,不过一旦对方开始蹬鼻子上脸,他自然不会客气。
驱逐,完全不讲任何情面,然后过了数月之后,这老外就成了辽河上漂浮的死人。
这事不是王一授意去做的,但下手之人却是他的手下——那些武班的队员。王一很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