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世凯!”梁启超大震。他精通西学,善于管理,这点他比胡余胡强,可对于阴谋阳谋心术诡计这些玩意,却是远远不如胡余胡。
精于观人之术的袁世凯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京城才想借赵千的手除去胡余胡。
“那刘忠祥,如不是袁世凯的暗桩,便是已经投向了他。”胡余胡缓缓道,“这个人,用计阴毒,如投袁世凯而去,便是曹操得了贾诩!”
梁启超大惊,慌忙朝大门冲去。
胡余胡拉住了他,“卓如,不必惊慌,大帅贪狼独座,与帝星争锋,自当劫难重重,这也许是天数。”
“什么天数!”梁启超怒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说什么命理天数!”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嘭,大门开了,像是被脚踢开的。
“来人,他妈的人呢!”李尧狂吼,“要是老子的大哥出了一点事,老子把你们都杀光!”
“小声一点。”赵千被几个人扶着,脸色苍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还有几个人在后面为他遮雨。
“你们瞎了!”李尧骂人了,“袄子呢?没看见我大哥脸都白了?”
“我本来就是小白脸,别咋呼了,我让他们拿开的,伤口沾了水,不要裹得太严实。”赵千都快站不稳了,身旁那几个从旧金山回来的年轻人连忙扶住。
李尧还要骂,一群丫头下人冲了过来,还有胡余胡和梁启超。
“扶我进去休息……”赵千倒在了一个丫头身上,“呵,少女的芬芳,好啊……不要男的扶……哈……”
“大哥!”看到赵千晕倒,李尧彻底慌了,眼中竟已噙着泪。
“莫慌。”胡余胡两步上去,抓起了赵千的左手,探了探脉象,“我略懂医术,大帅此番是体力透支,肩上枪伤失血严重,性命无碍。”接着对吓得不知所措的丫头下人们说:“将大帅扶回房,脱下湿衣,用热水擦身,烤起炭火,门窗不可透风。”
丫头们赶忙把赵大帅扶走了,几个男家丁却不敢动,因为大帅说了,不要男人扶……
“愣着干什么,滚!”李尧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
梁启超忙叫几个男丁走了,免受无妄之灾,他也清楚李尧是什么人。
“你们!”李尧又冲那些年轻人发火,“从旧金山回来就是让大哥受伤的?从现在开始,必须寸步不离!要是大哥掉了一根汗毛,自己朝自己脑袋上开枪,不敢的话老子帮你们……”李尧喋喋不休的说着。
胡余胡和梁启超都知道,这个从旧金山来的行事黑心邪乎甚至有些疯狂的年轻人最敬重的人就是大帅,平时也只有大帅吼的住他,此次大帅受伤,他也是急得乱了方寸。
等李尧发完火,胡余胡才说:“李先生,赶快去请学院里的那些洋医生,这次你们回来带回来不少美国的医用品,让他们酌情处理,你我都是外行。”
嘭,大门晃悠着,李尧已经没了踪影。
胡余胡不由莞尔。梁启超也笑着摇头,大帅没事,他也放心了,此时此刻,这个康有为的学生,已经将赵大帅看成了自己心中的希望,看成了整个中国的希望,巴不得用尽全力为大帅效命。
胡余胡回头望了大帅房间一眼,轻叹一声,伸手接了几滴雨水,“卓如,雨要停了。”
梁启超也叹道:“是啊,好歹大帅有惊无险,这成都,也理应拿到了手中。”
胡余胡道:“不止是成都,整个四川,很快也当握在大帅手中。只是,你我身为大帅幕僚,下回他再以身犯险,我们应当全力阻止。”
梁启超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大帅好像特别喜好那些刺激之事,比如赌博之类。”
胡余胡有些无奈:“此乃个人性格所致,你我都知,我们的希望,在大帅身上,身为一个领导者,甚至是……”顿了顿,放慢了语速,“一国之君……”
梁启超眼中一闪,“子问何意?”
胡余胡眼神凝聚起来,“此事你我晚间再议,大帅的性格,我们必当时时劝诫,要当魏征,而不是马屁之臣。”
“臣?”梁启超心里一颤,目光落在胡余胡脸上。
胡余胡迎上了他的目光,朝他轻轻点头。
梁启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半晌,重重点头。
……
当阿尔曼带着毒蝎外籍队员赶到北桥时,发现被抓的百姓已经被放走,青山军第一旅也已经攻了过来,俘虏了数百名清兵,他们和第二旅的匪兵不同,没有杀一个俘虏。
南桥那边炮火轰鸣,桥已断,格雷南机枪打得清兵四处逃窜,从芙蓉路绕过来进攻的徐福的第三旅在二十门火炮前也有些伤亡,虽然不多,可也难受。
阿尔曼朝那边望了望,做了个手势。
然后,这十二个全世界最好的军人,朝着火炮的方向潜行而去。
火炮就架在总督府前的街上,总督府前堆满了物什,就像一圈高高的围栏。
“哈。”德里安从墙角探出了头,“这个清国官很怕死啊,真喜剧。”
“赶快结束,把这些炮解决,就可以休息了。”施耐德摸了摸红胡子,“一身的水,我要去找女人给我弄干。”
“怎么弄?”盖伊在后面问。
“像那个日本女人一样,用舌头……”克尔辛坏笑。
“这是任务。”阿尔曼斜了这几个家伙一眼,“施耐德,你是副队长,虽然指挥我们从河岸登陆很成功,但不代表你是个合格的指挥官。”
施耐德不说话了,虽然他和阿尔曼关系很好,曾经在摩尔比监狱里共患难,但现在都是毒蝎,执行任务时还是必须听阿尔曼的。
阿尔曼抬头,露出了笑容,“雨快要停了,雨停的时候,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今天所有的开销,我请。”
施耐德笑了,毒蝎队员都笑了。
阿尔曼拿出了一颗马尔斯手雷,“我和施耐德、齐格手雷掩护,剩下的,保持队形,以最快速度进行破坏。”
说罢,拉开了手雷引信,轰,手雷准确的在一门前装炮前爆炸了,硝烟中,残肢飞出,几个清兵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
“准。”施耐德赞了一声,扔出了手雷,比阿尔曼差一些,在离一门前膛炮还有五米的地方爆炸。
“你应该是毒蝎的指挥官。”施耐德撇嘴。
阿尔曼嘴角抽了抽,那是他的微笑。
齐格也扔出了手雷,接着,阿尔曼扔出了第二枚……
十几颗手雷爆炸之后,九名毒蝎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MC98半自动突击步枪黑色的枪托顶在肩上,移动射击姿势简直就是教科书,就算拿到现代,也是特种兵里的佼佼者!
这就是毒蝎,赵大帅一手调教出来的世界兵王!
……
炮声停止了。
南桥头代替赵勇程指挥的罗必顺目光炯炯。
“冲锋!”罗必顺扬起了军刀,那是赵大帅的纯金军刀,大帅的东西,罗必顺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
第一旅的士兵早就憋了一口气,眼看大帅惊险逃生,他们的血气和愤怒早就到达了一个顶点!
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朝着对岸蜂拥而去。
或者从北桥,或者绕路,还有直接游泳过去的,反正,他们是一定要过去,一定要为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大帅泄愤!
北桥,士兵们也同时冲向了总督府。
侧翼,徐福发出了进攻命令,三旅副旅长贝兴连枪都不要了,直接挥舞着砍刀就上!
可是……
当他们冲到总督府时,却看到了马强得意的笑容,以及,守在总督府门口的如同世外高人一样的毒蝎。
清兵们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第二旅的匪兵正看管着他们,时不时还用枪托砸人……
如果不是阿尔曼,估计这些清兵也被二旅的匪兵杀了。
“哥几个,对不住了,头功,二旅拿了。”
马强望着徐福和罗必顺,一脸得瑟。
第一百七十四章 善后(一)
马蹄声传来。两匹健马飞奔而来。马鸣一声,陈玉山和杨泽翻身下马。
看到这两人,青山军的士兵军官齐齐敬礼。
“军长,头功是我们二旅的!”马强放下右手,“弟兄们好样的,第一个冲进总督府,宰了奎俊!”
陈玉山眼中一动,望了望杨泽,杨泽目光也是一动,摇摇头。
“说实话。”陈玉山皱起眉。
马强呆了呆,讪讪的道:“奎俊不是咱杀的……”
杨泽前天刚满二十岁,却已是青山军第一军的参谋长,按青山军的建制,他和军长陈玉山处于同一等级。“内鬼。”他说。
陈玉山点点头,朝毒蝎走去。
阿尔曼看到他,嘴角动了动,做了个手势。毒蝎队员让开,一个满清武官跪在总督府前,正是成都防军统领乌克萨——火炮点被偷,他也被毒蝎俘虏。
“交给你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阿尔曼说。
陈玉山笑得有些勉强,“大帅受伤了。”
阿尔曼一惊,强壮如山的身体竟有些发颤,其它毒蝎队员基本上和他反应差不多。然后,毒蝎迅速离开。
陈玉山站到了乌克萨面前,居高临下的问:“为什么要抓那些百姓?”
乌克萨面如土色,正准备回答,一个俘虏站了起来,高声道:“是我干的,和乌大人无关!”
“操你大爷,谁让你起来的!”贝兴一枪托子就砸了上去。
那俘虏扑倒在地,头上鲜血直流。
陈玉山看了那俘虏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乌克萨脸上,“他说的可对?”
乌克萨慌忙道:“是,是的,大人,小的只是听命行事,真的与小的无关啊!”
陈玉山又问:“北桥的百姓是你放的?良心发现?”
乌克萨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承认。
陈玉山不再说话,朝贝兴使了个眼色,贝兴迟疑了一下,还是命人将那俘虏带走。
接着,陈玉山下达了清理战场的命令,受伤的青山军士兵早已被送到了成都技术学院接受治疗,而战场的伤亡数字也在傍晚时分送到了陈玉山手中。
这场战斗从天明时分开始,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此时近黄昏,战场清理得差不多了,青山军士兵也陆续开始休整。
成都,在生命的消亡和鲜血的洗涤之后,升起了炊烟,如同疲惫之后的静默,带着几分温柔,以及祥和。
可巡抚府中,仍然一片紧张的气氛。
陈玉山众人焦急的站在院子里,等待着从那扇紧闭的门内传出的消息。毒蝎十二个外籍队员抱手靠着院墙,嬉笑取乐惯了的他们此刻也一脸凝重。
巡抚府外,是密密麻麻的身穿灰色军服的士兵,他们笔直的站在门口,谁也赶不走,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士兵中,还有百姓的身影,这些百姓,正是毒蝎救下的那些。他们知道,是赵大人救了他们,赵大人为救他们还受伤了……
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天亮,士兵们还没有散,百姓们也没有走。
吱呀,巡抚府的大门推开了,清晨的阳光落在了陈玉山憔悴的脸上。
“都散了,回去休息。”陈玉山已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可士兵们就算没听清,也知道他说的什么。
“大帅不出来,我们不走!”站在前面的一个年轻军人大声道。正是传令连副连长张云。
“军长,大帅怎样了!”传令连连长王侯在张云身边。
“对!”“我们不走!”“我们要等大帅!”“我们要看到大帅平安无事!”
士兵们纷纷高喊,一夜的等候,中气已有些不足,却真情流露。
陈玉山正要说话,杨泽走了出来,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
陈玉山扭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杨泽没看他,提高了声音:“大帅已经醒了,伤势无碍!”
士兵们欢呼了起来。那些被救的百姓也热泪盈眶。
杨泽笑着,陈玉山也笑了,欢呼声持续了好久才平息。杨泽抬起手,“大帅需要安静休养,请大家回去休息,不要打扰大帅康复!”
这一次,士兵们听话了,渐渐散去,他们的脸上丝毫不见了疲惫,开始兴奋的谈话。百姓们也走了,有的还合起手念着阿弥陀佛……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杨泽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拉着陈玉山进了门,将门关起。
“才打了胜仗,不可影响士气。”愁云爬上了杨泽年轻的脸庞。
“我懂。”陈玉山同样愁眉深锁,“大帅是青山军的支柱,他在,青山军在,他若不在……”陈玉山不敢往下说了。
杨泽瞪了他一眼,“不可胡言!”
陈玉山立刻换了话题,“大帅这一次有惊无险,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如不是对方抓了无辜百姓做诱饵……”顿了顿,“还好大帅事先做了安排,毒蝎和情报部相互配合,才将百姓伤亡降到了最低。”
杨泽叹了口气,“可还是死了几十个百姓,这才是让大帅最难过的。墨风,你看着吧,大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陈玉山仰头长叹一声,“无可奈何。此计太毒,若非大帅下令开枪,我相信,此时所有被抓的百姓不会剩下一个活口,而青山军的伤亡将会十分惨重,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毫无经验,第一口气要是顶不住,军心必乱,后果不堪设想。”
杨泽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路正长,无辜的血,还会流下去,这就是牺牲,光明到来的牺牲,大帅常说的代价。”
……
夜幕降临时,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洋人走了出来,取下了口罩和帽子,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衣的女性,也是洋人。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这洋人正是勒非,青山研究所医学实验室室长,拿着美国业界最高的薪水。看到这么多人围上来,这个洁癖超级严重且迷恋服装设计的古怪家伙不禁皱起了眉头,特别是贝兴、罗必顺之流军服上全是干了的污泥和血渍。
“你们可以进去了。”勒非说完就戴上了口罩,速度很快。
所有人全部冲进了房,和勒非擦肩而过,勒非打了个冷战,连忙脱下了医生制服,对身边的女护理说:“快,回去,我的外衣必须用酒精消毒之后烘烤。”
勒非的外科技术不是医学实验室里最好的,最好的是副室长洛克斯,那位年仅三十五岁就获得科罗拉多最高外科手术奖的医学家,此时,他正在成都技术学院的一间屋子内,紧张的为伤势极为严重的赵勇程动手术,一天一夜了,洛克斯还没休息,因为大老板亲自交代,必须全力救治。
……
“干什么?要拆我的房子?”看到一伙人风风火火的进来,赵大帅的脑袋立刻从一个年轻女性的肩膀上离开。这位年轻女性叫娜丽莎,是勒非的助手中最漂亮的女护理,才二十二岁,特别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穿上雪白的制服是绝对的诱惑,这也是为什么赵大帅要她留下照顾自己的原因,没有之一。
“谁让你们进来的?”一脸的不满。
众人愣了,不是您老人家叫的吗?
赵千十分遗憾的看了娜丽莎一眼,用标准的纽约腔对她说:“你先出去休息一下,这群人十分麻烦,特别是中间那个姓陈的,总是让我头疼。”
娜丽莎看了发呆的陈玉山一眼,娇笑一声,起身出去了。
赵大帅望着那扭动的臀部,咽了口口水,“娜丽莎,你是最专业的护理,我的下身麻木了,等下来帮我按摩!”
娜丽莎回眸一笑,捋了捋长长的金发,眨眨眼睛,嘴唇还嘟了一下。赵大帅眼里冒火了,搭起了帐篷,哪里像个中枪之后体力不支的人……
“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娜丽莎从外面关上门之后,赵大帅立刻瞪着众人,眼神绝对的要吃人。
“大帅,成都我们顺利拿下。”
“废话。”
“奎俊死了。”
“嗯。”
“不是我们杀的。”
“我知道。”
“乌克萨被俘,还有防军副统领成大均。”
“这还用问。”
“您身体怎样?”
“自己不知道看啊。”
“……”
众人说了一圈,赵大帅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阿尔曼那些毒蝎队员在看到大帅第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体素质比野牛还好,都已经能和美女护理调情了,还担心个屁,至于陈玉山他们要说的事情,也与毒蝎无关,因为毒蝎的地位超然,除了对赵大帅忠心不二,就只负责执行任务,还有拿高额的薪金。
无奈之中,陈玉山众人只得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出门时,赵千却叫住了陈玉山。
陈玉山回头,心中一颤,大帅的表情变了,可以从那双很亮的眼中感觉到一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善后(二)
“死了多少人?”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却透着莫名的情绪。
陈玉山目光波动着,所有人都安静了。
“三十二。”陈玉山知道大帅问的是什么。
“青山军呢?”赵千又问。
陈玉山吸了口气,“八十七人阵亡,一百三十人重伤,三百多人轻伤。”补充了一句,“伤亡很低。”
赵千出了口气,“在我的底线之内。”
“大帅……”陈玉山看到赵千的表情,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去休息吧,你们也累了,先睡个好觉再说,接下来的事情很多。”赵千摆摆手。
“是。”所有人都敬了军礼,然后离开。
……
看到那群军人出来了,在院里看花的娜丽莎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要进大老板的房间。
“咦?”就在娜丽莎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边好像有个人,娜丽莎望向左边……
“明明看到有个人靠在那里的呀?”娜丽莎不懂了,揉揉眼睛,确定是自己看花眼后,笑吟吟的进去了。
一分钟后,男性的呻吟声传了出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舒服的。
屋子的转角。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靠在墙上,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