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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铃一行来到学馆,众人出门接驾,行了大礼,可是她扫视一遍,却没有看见王子勾践……###第四十章 王后施恩开府邸
藤铃一行来到学馆,可是她扫视一遍,却没有看见王子勾践,于是诧异问道:“王子何在?”
嘴快的邱平道:“王子正在练武场的草坪上练功。”
藤铃:“为何还不去请他过来?”
范蠡:“回王后,王子正在练站桩吐纳,练功期间不宜中断和打扰。不过,王后若是急切,卑职前去请王子。”
藤铃:“何为站桩吐纳,竟然如此讲究?”
范蠡:“站桩吐纳是练武之人的基本功法,锻炼外力内功,吸纳天地之气,既可以增强功力,又可以健身祛病。”
藤铃:“既然如此重要,暂且就不要打扰,让他好好练功吧。本宫也无要紧事情,不如和大家闲聊一会,等他练完。”
藤铃进屋就坐,众人也跟随进来。
藤铃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范蠡身上,略作打量道:“听我王儿讲,范先生正在给他教授一个‘五禽戏法’,颇为有趣。”
范蠡:“是的,王子学的很认真,进步也快。”
藤铃:“先生如此用心,本宫十分感谢。”
范蠡:“王后过奖,这是卑职的本分。”
藤铃:“先生来越国几年了,妻儿家眷可都好吧,是否过得习惯?”
范蠡一愣道:“回王后,卑职来越国两年有余了,早已过得习惯。卑职尚未婚配,没有家眷。”
藤铃吃惊道:“先生年岁多少,为何还未娶妻?”
范蠡:“回王后,卑职虚度二十八岁,在楚国老家已有婚约,尚未成婚。”
藤铃:“按理说,男子十七八岁就该婚配,先生年岁已经不小,身边没个女眷照应如何是好?”
范蠡:“回王后,卑职寄居在好友文种家里,吃住皆好,倒也不用担心。”
滕玲诧异:“身为王朝大夫,又是王子侍卫长,怎可寄居在别人家里?你为何不吃住在自己府上?”
范蠡:“回王后,卑职来越国不久,尚未来得及置办府邸。”
藤铃又是一惊:“大夫官邸皆由司空府安置,何用你来置办?如今虽然大王提倡节俭,削减了大夫过多的车马奴婢,但是并未削减官邸和基本的车马奴婢用度,难道司空府竟然没有给你安置?”
范蠡:“卑职的确未曾了解这些。”
藤铃怒道:“成何体统!这司空府未免欺人太胜,自己的好处唯恐少了一丁点,别人的事却如此不上心!”
站在一旁的武师插话:“王后,如今的大司空正是范先生的朋友啊!”
藤铃:“这个本宫知道,文种尚未任职大司空就已经赴各地丈量田亩去了,与文种何干?皆因原来那些宵小之辈,活该被削官去爵!范先生放心好了,本宫要亲自过问此事,让司空府尽快给你安排官邸、车马、奴婢。堂堂越国王子师、侍卫长竟然没有官邸,传出去莫不是我越国的笑话,简直不成体统!”
范蠡:“多谢王后!”
***
勾践练完功回来,看到母后和姐姐前来看望,心中自然高兴,尤其看到数日未见的姐姐,有点喜出望外。琬如爱怜的抚摸着勾践的脑袋:“弟弟近日壮实了许多,只是皮肤好像黑了点。”
勾践:“姐姐还不知道,我近日学了一套五禽戏法,可有趣了,要不我给你耍耍看?”
琬如:“是吗?姐姐真的好想看看,只是弟弟刚刚练完功,不能太辛苦了。”
勾践:“没事!我这就给姐姐练一遍。”
藤铃:“也好,王儿练一遍吧,母后也很想看看!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也纷纷喊道:“好,好,王子练一遍!”
勾践一个箭步向前,做一个潇洒姿势,舒展筋骨,拳脚并用,腾挪跳跃,虎虎生风,变幻莫测,一气贯通,一趟拳法竟然打得严丝合缝,人群中传出一阵阵鼓掌喝彩,尤其是琬如和邱平,巴掌都拍红了。
藤铃看的心花怒放,想不到儿子进步如此之快,免不了对他的老师范蠡心存感激,于是不由得转头向范蠡看去。范蠡此刻正看着勾践,脸上也带着赞许之色,而且目光中透出些许的慈爱。藤铃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要是这个人是勾践的父亲多好!可是随即又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心中突然不安起来,脸上也带了娇羞之色,目光却还游弋在范蠡英俊的脸庞上。范蠡无意间转头,目光和藤铃瞬间对视,藤铃赶忙躲闪开来,范蠡的心中也暗暗一惊。
藤铃道:“王儿有此进步,本宫十分高兴,多谢范先生和诸位老师的教诲。”
范蠡:“王子有此进步,多因他自己悟性极高,勤学苦练,我等教诲倒在其次。”
藤铃:“范先生不必过谦,王子交给你们来,本宫也就放心了。”又转头对勾践道:“王儿要跟着几位老师好好学习,好好用功,切不可骄傲自满。”
勾践:“孩儿知道,母后不必担忧。”
说话间已到午时,藤铃告辞回宫。
***
藤铃果然是言行必果,回宫之后立刻差人去了司空府,询问范蠡官邸用度安置情况。司空府官吏大吃一惊,知道的确是失职了,丝毫也不敢怠慢,不到三日,安排了范蠡的官邸一处、车马一套、相关用度,以及马夫、门卫、厨师、杂役、府差等一应奴仆。
范蠡特意去找文夫人辞别,说明了自己将要搬出去住的意思,并向文夫人道谢。
文夫人听完后笑道:“范先生身为大夫,早该有自己的府邸了,其实你文种兄早在你担任王宫侍卫右尹时就有过这个打算。只是考虑到你立足未稳,如果搬出去住,身边没个可靠的人照应,恐怕会有什么闪失,不如住在我家府上安全一些,所以他没有向你提起。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让你寄居在我家这里,照顾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范蠡感慨道:“嫂嫂说的哪里话,烦劳你和文种兄对我如此照顾,范蠡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文种兄又为我考虑如此周详,更是让我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好了!”
文夫人:“如今既然已经安稳了,那边府邸又安置妥当,范先生搬过去住也好,毕竟你是王朝的大夫,寄居在我家也会让人笑话。只是,你一个人过去,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嫂嫂我也放心不下。我倒有个打算,想和范先生商量商量。”
范蠡:“嫂嫂请讲。”
文夫人:“范先生老大不小了,身边还没个女眷。我曾想为范先生物色个品貌般配的夫人,可是至今也没个着落。我在想啊,府上也有几个俊俏的丫头,范先生不如挑一个看过眼的,带过去收为小妾,暂且也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以后再作打算,范先生以为如何?”
范蠡吃惊道:“嫂嫂说的哪里话!我连媳妇都没娶,收的什么小妾?嫂嫂在拿我取笑!”
文夫人:“大夫们有个三妻四妾的也是常事,未娶妻先纳妾也是合乎礼数的,这有什么奇怪?”
范蠡:“这个实在不妥,我范某做不出来。多谢嫂嫂的美意,只是我不敢从命,还请嫂嫂不要见怪!”
文夫人笑道:“看来你和你文种兄一样,都是死脑筋,怪不得你们臭味相投!”
范蠡作揖笑道:“嫂嫂高见!”
***
范蠡的府邸在一个出入便捷却又颇为安静的地方,这让范蠡非常满意。府门不算高大,却也颇有几分威严气派,门头上面竟然还设有岗哨位置。想起“一如侯门深似海”的说法来,范蠡心中窃笑,年少时对王公大夫颇为不齿,如今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进了大门四处张望,发现好几个人正在进进出出,忙着洒扫庭除、摆置物品,其实庭院里已经很干净整洁了。迎面走来一个官差模样的人作揖问道:“请问你可是王子侍卫长范大人?”
范蠡道:“正是范蠡,请问你是?……”
那人道:“卑职是司空府派来的差官,一来安排奴仆们给大人清扫和摆置府邸,二来顺便向大人交接一下车马奴婢。大人不妨看看,有何不妥之处,卑职再作安排。”
奴仆们得知来的正是主人范蠡,纷纷跑过来磕头请安,范蠡连忙请他们起身,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请他们各自忙去,自己准备里里外外看看。正欲走开,目光却落在一个奴仆身上。你道是为何?原来这个奴仆是个年轻姑娘,虽然衣着素净、粉黛未使,却显得面容俊俏、楚楚动人。范蠡略作犹豫,又走开了。
这个府邸虽然不算大,却是正房、偏房、客房、厨房、柴房、厕房、马厩一应俱全,而且还带着一个幽静别致的后花园。范蠡心中慨叹:“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啊!”
范蠡看着一切都满意,只是这么大个宅子、这么多的奴仆就为他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奢侈了。尽管他也清楚,王公大夫们拥有几处宅子、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奴仆的大有人在,但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范蠡请那个差官前来交接,差官便拿出个账册清单请范蠡过目,并把那几个奴仆也叫了过来。范蠡仔细看了那几个人,共有四个壮年男子,两个年岁大一些的男子,一个年轻女子,一个半老女子。范蠡对差官道:“其他人等留下便好,只是这个年轻女子请你带回去,换个年老一些的或者男子。”
差官面带疑惑:“一应人等都是依照惯例安排,大人为何不满?”###第四十一章 痴心女奴多情主
差官面带疑惑:“一应人等都是依照惯例安排,大人为何不满?”
范蠡:“实不相瞒,范某家中没有女眷,在一伙大男人中放个年轻女子多有不便,请差官还是带回去吧。”
差官略一思索,凑过来对范蠡耳语道:“大人有所不知,左司空大人得知范大人还是单身,特意从所有女奴中挑了一个最顺眼可人的,专为伺候大人的饮食起居,如此美意大人怎好拒绝?”
范蠡 :“左司空大人的美意,范某心领了,但此女子不能留下,请你还是带走吧。”
只见那女子扑通跪倒:“大人请留下奴婢吧,奴婢愿意伺候大人。”
范蠡:“姑娘快快起身!不是我不愿留你,实在是多有不便,我也是为你考虑啊,你还是回去另谋出路吧!”
姑娘哀求道:“大人行行好,留下奴婢吧!奴婢是无依无靠之人,能够伺候大人便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为大人当牛做马。”
范蠡叹口气:“可是你留下来多有不便,如何是好?”
差官:“范大人不要推辞了,要不卑职回去后也不好向左司空大人交差。”
范蠡犹豫片刻道:“也罢也罢,暂且留下再说。”
姑娘欣喜磕头道:“多谢大人收留!”
***
范蠡选了个日子乔迁新居,原想悄悄搬过来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搬的,无非几个书箱和换洗的衣物,奴仆们早就搬过来了。可是消息传出去,还是有许多人前来道贺,其中包括王后藤铃和王妃玉姬派来的差官、内臣丘谷、右司空、诸暨郢、逢同、文夫人、学馆老师,以及多个府衙派来的官员,就连石买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无奈之下,范蠡只好请文府的厨子过来帮忙,紧急设宴款待客人,气氛十分热闹。其实范蠡不知道,这只是官场的规矩而已。
***
曲终人散,夜深人静,范蠡坐在宽大的书房里,默默地环视一圈,一阵新鲜感过后,脑海里跳出一个念头来:在外奔波好几年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可是,这个家算是个“家”吗?这样的“家”有什么意义呢?想着想着,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他不由得想起远在楚国的故乡,想起哥哥嫂嫂和侄子,想起红螺。此刻,要是他们也在这个院子里,在自己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一阵倦意袭来,范蠡起身来到卧室。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吃惊,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到处是一种暧昧的颜色,空气中有一缕淡淡的幽香。朦胧的纱帐里,宽大的床榻上,晃动着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原来是那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打理床铺,床上已经铺开了鲜红的锦缎被子。
姑娘听见范蠡进来了,赶忙从床上下来,侧身行个礼道:“大人是要就寝吗?奴婢去给您打洗脚水来。”
范蠡:“不必了,水房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打好了,你也回去早点歇息吧。”
姑娘忙道:“大人不可!伺候大人是奴婢的本分,这样的事情怎可劳烦大人亲自动手呢?大人稍候片刻,奴婢去去就来。”说罢轻盈的转身出了门。
片刻,姑娘端水进来,冒着腾腾热气。范蠡道:“放在那里好了,你回去歇息吧。”
姑娘:“奴婢还要伺候大人洗脚,请大人坐在床边吧。”
范蠡吃惊道:“洗个脚还要人伺候吗?我自己会洗,你赶快回去吧!”
姑娘:“大人,这都是奴婢的本分,大人若是拒绝,会让奴婢心中不安。”
范蠡:“不可不可,还是我自己来吧,姑娘请回!”
姑娘突然跪倒在床边,带着哭音道:“大人,您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吧!”
范蠡见此情景,叹口气道:“哎,也罢也罢!”于是坐在床边,准备脱鞋子。
不料姑娘伸出手来,轻轻拉住范蠡的脚腕道:“大人只管起身坐好,其它的是就让奴婢来做好了。”
范蠡只好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麻利的脱掉范蠡的鞋袜,然后抬起他的双脚,轻轻放到水盆里。水温刚刚合适,一阵舒适感从脚底很快蔓延开来。的确,跑前跑后忙累了一天,这样的一盆热水真是最好的享受了。姑娘捧着范蠡的脚慢慢搓洗起来,她那柔软而细腻热的双手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让范蠡感到通身的舒畅,心中又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范蠡:“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大人叫奴婢绿儿好了。”
范蠡:“你家在哪里,为何成为奴仆?”
绿儿叹口气道:“奴婢哪有什么家啊!奴婢很小的时候,家里贫穷,母亲又生了大病,眼看着一家人过不下去了,父亲一狠心就把我卖个一个大夫家做了童奴。等我长大后,又把我卖到了官府,成了官奴,看来奴婢生来就是个做奴婢的命啊。”说着,姑娘的嗓音有些哽咽。
范蠡心中五味杂陈。同样是人,同样是水灵灵的姑娘,为何有的贵为千金,有的就贱为女仆呢?难道这真是生来的命运吗?范蠡真的想不明白。
绿儿给范蠡洗完脚,认真擦拭干净,起身端了脚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站在床边。
范蠡:“你怎么又来了?快点回去歇息吧!”
绿儿:“大人就要睡嘛?女婢给您更衣。”
范蠡又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话?快快回去歇息!”
绿儿:“回大人,绿儿来的时候,司空府的官爷特意交代了,要让奴婢为大人侍寝,大人就让奴婢伺候您吧。”
范蠡:“越发离谱了!赶快回去,要不然本大人要生气了!”
绿儿突然扑通跪下:“大人为何要赶走绿儿,难道是大人看不上绿儿吗?”
范蠡无奈道:“姑娘不要误会。我已有了婚约,怎能做此苟且之事。况且你也是清白女儿,我怎可玷污你的名声。快快回去,再勿多言!”
绿儿:“奴婢请大人息怒!大人虽然有了婚约,如今却是孤身一人,就让奴婢服侍您吧。奴婢并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尽一点奴婢的本分罢了!”
范蠡突然生气道:“左一个本分右一个本分!虽然身为奴仆,难道就不能有一点志气吗?速速回去,无须再言!”
绿儿一看范蠡真的发怒了,抬头看了范蠡一眼,满眼泪水,哽咽道:“奴婢该死,不该惹大人生气,奴婢这就告退,大人晚安!”说吧起身轻轻出了门。
范蠡起身,过去插好门回到床边,只见床上大红的被面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床头上放着两只枕头,上面绣着并蒂莲花,他的脑子里一片纷乱。
***
范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红螺娇俏的身影和甜美的面容,脑海里就回味起那如醉如痴的初吻,耳边就回响起红螺的声音,“你要不娶,我便不嫁!你抱了红螺,亲了红螺,看了红螺的身子,你若娶妻,便要娶红螺,否则你娶妻之日便是红螺命丧之时!”……
红螺啊红螺,我心爱的姑娘,你如今过得还好吗?你是不是有了心爱的丈夫?是不是有了可爱的孩子?是不是还会去南山的脚下?是不是能够想起那个披头散发的范疯子?
范蠡又想起哥哥嫂嫂和可爱的侄儿,想起师父,想起郑渚,想起许多淳朴善良的乡亲们,想起宛城的一山一水,……
***
这一段日子过得平静,或许也是范蠡离开故乡以来最安稳的时光。
勾践对练武真的上心了,学馆里不再那么闹腾,范蠡正考虑如何给他教一些诗书礼仪、兵法韬略方面的知识,不过那小子对此很不感冒,只好慢慢来吧。闲暇的时候弹弹琴、练练武、看看书,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只是没有老朋友文种相伴,实在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