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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义;一是“以古证今”,亦即以史为鉴,吸取封建统治经验教训。经筵例不由阁臣兼之。清顺治九年(1652)后始以大学士知经筵事,以尚书、左都御史、通政史、大理卿、学士侍班、翰林等二人侍讲。经筵设御桌、讲官案。清代皇帝在文华殿行经筵仪,先讲《四书》、《五经》,然后由皇帝宣示满、汉文御论,各官听讲。事毕,由各官行礼,于文渊阁赐茶。
第十八章根
正月十八,习惯于流动作战的各部农民军开始撤离凤阳地区。
高迎祥、李自成等人率领自己所部,从凤阳府太和县进入河南。经河南鹿邑、杞县,进入密县山中。
那个率先进入凤阳的扫地王张一川率领部下,攻毫州(今安徽亳县),走河南夏邑,围归德。
凤阳让农民军攻取,四面各处官兵纷纷向凤阳进发。太监卢九德率川兵数千急驰救援,山东巡抚朱大典调徐州兵马、睢州总兵骆举率兵进援。南京方面也有进兵迹象。农民军绝不会留在凤阳等着官军来进攻。
正月二十五,竹林关。
此时竹林关各处城墙已经修补一新,黑龙山上也矗立起一座长千步,宽六百步的军寨。这军寨完成如此之快,是因为陈雨并没有按照当时惯例,由士兵监督百姓建造,而是采用了一种他称之为承包制的做法。
应募百姓各自按熟悉程度组合成一个个小组,参加建城的军士则以小旗为单位。采石者每采石十块则发给竹签一枝,砌造,取土,抬石等等,无不依序,一枝竹签发银一钱,每天各工种竹签最多者,取前三奖励,民户粮米银子不等,士兵则优先发铁甲。陈雨吩咐下,后勤每天三顿饭尽饱吃,中午一人一碗肉汤。晚间收工各工序前三名者,再给肉半斤。
李晚晴李大虎看着无须训斥督促,踊跃无比的热火场面,甚为诧异。当然这种法子也立刻传给了修建龙驹寨的秋试墨,朱淮。自然二人也是钦佩不已,越发认定陈雨是可以让自己实现抱负的主公。
陈雨此刻正与李晚晴、李大虎,以及一直未走的高间在巡视完成的军寨。如非亲自经历这军寨由地基开始,一天天看着军寨立起,高间绝对不会相信这座军寨是不到一月建成的。对于陈雨那种称之为承包的做法,高间也是赞赏不已。与往时强派服役,在军士鞭打下的民夫修建速度来说,这样虽然花费了较多钱粮,可无疑紧急时可用。
看着这底部宽两丈多,顶部一丈五,高三丈,包石厚达一半的城墙,高间喃喃道:“洪督曾言,子玉非常人也,延寿今时才深信了。”余人纷纷点头。
陈雨苦笑道:“恩师过誉了。我也曾为小民,自然深知小民想法,今不以刑责,诱之以利,当此年景,民岂不用命,挣的米粮银钱也可多活一段日子。至于军士,一副铁甲可大大增加战阵上自己存活机会,谁不愿意活着呢。”
高间道:“子玉不必过谦,这法子紧急时大用,这次为兄来,除了为你送上贰佰副铁甲,马匹百五十外,就是希望子玉能够早取武关扼之,不使河南贼湖广贼由此进陕西。”
陈雨心里一动,当然能够再占武关巡检司,地盘是扩大了,可是花销必然更大,洪承畴部下多大几万,粮秣也是捉襟见肘,靠他全部接济是不可能,那么该怎么办呢。
高间见陈雨沉吟,目光却瞟了瞟李晚晴。
李晚晴在高间目光下忽然有些羞涩,旁边的李大虎不由疑惑起来。
“大人,这武关必须拿下,与竹林、龙驹二关立成互援之势,才不虞有失。”李晚晴开口道,既然洪督暗许,那么拿下武关更利于陈雨发展,她自然是赞同的。
陈雨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回旋余地更大,不过据探查回来的王十三禀报,关城必须修整,这样一来,又是一笔花销。当下慢慢道:“恩师重用,雨感激涕零,那么明天我亲自带人去武关,竹林关由李千户驻防。”
陈雨李晚晴李大虎算算自己兵马,就是高间也是一惊,手下军马此刻竟然已经二千出头。商议后陈雨决定留下李晚晴一总旗骑兵,陌刀、刀盾各一总旗,再加三百新近训练的长枪新兵留守,匠户营依旧驻扎黑龙山军寨,加紧打造陌刀以及各种器械。另外往龙驹寨派三百新近训练的刀盾、弓箭新兵,陈雨自己则带八百新老各部战兵,何立秋带护理二小旗随行,卫三带一小旗匠户前往武关。
正月二十六晨,陈雨送走高间,正要命令出发,忽然听见门口争吵声音不断,何立秋跑了进来道:“哥,那些干完活的流民不肯走,要见你。”
陈雨哈哈一笑,抱起何立秋转了几圈。护卫无不忍住笑意。
何立秋脸涨的通红:“哥。”陈雨笑着放下她,习惯性地牵着她的手道:“走,出去看看。”这数千流民陈雨觊觎已久,这商州地广人稀,能够从河南翻山而来的流民,基本都是强壮的青年男女,来自后世的他自然知道,没有一个稳固的根据地是不行的。地有了,还得有人,眼下这些人估计是要留下,那自然是好消息。
见陈雨出来,流民纷纷跪拜哀求陈雨不要让他们走。看着街道的流民,陈雨以及闻讯赶来的李晚晴,李大虎等军官无不心里恻然。
陈雨脸色沉重地扶起前排地一个老汉道:“各位请起。”流民中议论声不断,片刻后,汇集成了一股呼声:“大人哀怜,活我等小民,愿为牛马。”
陈雨沉默了片刻,大声道:“各位听我一言。”数千流民在各自村老安抚下渐渐止住呼声。陈雨一字字道:“雨知道,各位是见我部从不扰民,才甘愿留此,当然,雨也愿意保护各位不受流匪伤害。但各位本非商州人氏。”
流民里几个老人高喊:“我等愿为大人治下民。”
陈雨当然知道他这个千户是没有治理民政的权利的。不过此刻他顾不得那些,心想反正有洪承畴为后台,这点事情想来没人管。于是在陈雨建议下,百姓推出几个德高望重的来和陈雨商谈。
大堂里,陈雨吩咐人送上吃食,等几个老人吃过,他才说:“我是军职,无法监管民政,如果你们要留下,那只有入军册了,我会让人发钱粮,助各位在竹林关,龙驹寨,武关一带择地安置,盖房子,今年春播种子都可发给,秋后每亩收粮一斗,各位意下如何。”
几个老人互相商量争执时候,陈雨与李晚晴等人来到院子里。
李晚晴道:“这恐怕要遭人非议?”
李大虎一笑道:“不会有人管的,如果公子真收留这些流民,原籍官员巴不得少此隐患。”
陈雨低声道:“如这些人身入军册,我等自然不会盘剥,这山野间可开荒地很多,既然能够让他们活下来,也可以为咱们建立一个稳定的根据地。”
李晚晴奇道:“此为何意?”
陈雨尴尬地一笑:“嗯,这样说吧,我们给他们种子,帮他们盖房子安置,并且只收一点粮食,保护他们不受贪官恶匪欺负,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以后心向咱们?”
大家恍然。陈雨道:“这就是根据地之意,要让百姓全力帮助咱们,当然私底下吩咐王十三注意个别不老实的也是要做的。”
接下来,陈雨一道道命令下,竹林关,龙驹寨货栈都忙碌起来。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数千流民一部安置竹林关,一部安置龙驹寨,另一部陈雨则准备安置到武关。
一个个村落房子不断建立起来,已经过了春分,可以开荒了,陈雨发布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凡各部军民严禁烧山开荒,择河谷地可也,违者驱赶。各人虽觉奇怪,不过此时河谷很多,自然不会有人去违反命令烧山开地。
这些流民安置地方尽量不和当地已经有的村子连接,以免互相敌视,这一切忙的所有人团团乱转。正月底,陈雨就要去武关的时候,那个曾要求陈雨护送去西安府的南阳人顾显之带着家人求见。
陈雨虽然奇怪,自己不是早就在送信给洪承畴时候就让人一起护送他们一家去西安了吗?不过他对这个书生印象不错,就抽出时间见了他。
顾显之起初留下完全是因为陈雨部军纪严整,这里安全的原因。他虽然逃难而来,但随身倒是带着不少银钱。故此在镇上住下,经过这段时间四处观察,特别是花钱快速建立军寨,修整竹林关城墙这件事,让顾显之竟然有了一种彻底留下的心理。而流民安置则使得他下了决心,当然既然留下,那么必须在陈雨麾下谋求一个职务才可以。
要知道,乱世不仅仅是主公寻手下,同时也是有才华者寻可以追寻主公的年代。
有才华者不易得,但是有担当的主公同样也不好找。
而陈雨所做,无不暗合民之大焉的民本思想,这无疑让顾显之看到了希望。
八年正月底,陈雨和顾显之谈论良久。除了当时在陈雨身边的何立秋,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谈话过后,陈雨任命顾显之为屯田使,兼任仓大使。安置流民事宜全交予他处理。
二月一,陈雨带着手下和将要移居武关的流民开始向九十里外的武关进发。
第十九章何立秋的心思
午时末,逶迤而行的队伍行出二十余里,在一个叫西河沟口的山沟里停下休息吃饭。
顾显之紧走几步,追上陈雨。他一直有些微不满,为何陈雨部下所有军官除李晚晴部外,全部步行,如此一来,官体何在,不过他初来乍到,自然不会轻易表达出来,尽管二十多里空手他也累的够呛。
看见神色疲惫的顾显之,陈雨微微一笑,语气关切道:“风扬辛苦了,我军初创,马匹不多,战马全交予李千户训练骑射,挽马则拉运物资,委屈了。”
顾显之由白衣而升八品,一身二职。心里对知遇之情很是感激,见陈雨解释,赶紧拱手道:“大人身披铁甲也步行,卑职空手甚是惶恐。”
他四望山野,只见一百多步宽的山沟里,流民各以五十人为一伙,由有威望者为首,军士则以总旗为单位,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心里大为钦佩道:“大人将流民按军旅编伍,实乃良法。”
“这也是没法可想下才如此,不然乱哄哄一团,怎么能安全到达武关。”陈雨对于自己这一手也满意,近来他发现自己竟每每于遇到难题时候就能想到解决法子,也许是彻底适应了这种情况吧,他如是想。
王十三匆匆走来低声禀报:“大人,大约五里外似乎有流寇出没,估计有数百人。巡哨不敢太过接近,具体数目无法探知。”
陈雨轻轻皱眉,“传李大虎百户来。”
顾显之有些担忧道:“目下我部新兵不少,而且有近千流民追随,这?”
陈雨宽慰道:“如果只有数百的话,不用担心,顾仓使,你即刻去协同长枪兵护住百姓。务必让他们不要慌乱下四散。”
顾显之应诺而去,和急急赶来的李大虎打了个转身。李大虎见他脸有忧色,笑道:“顾仓使莫担心,不过数百贼寇,怎当我部一击。”
顾显之见李大虎身后陌刀兵人人铁甲长刀,心里立时镇静下来,心想这就是大人手下陌刀重兵,果然威猛。
流民们听说有流寇,立刻如受惊之雀鼠,抱着手里破烂,四下乱钻。
何立秋看着不妙,稚嫩的嗓音大喊起来:“大家不要乱跑啊,不要怕。”
百姓们仍然混乱不已。何立秋咬牙挥舞小拳头道:“长枪兵上前,再乱阵型者杀。”
长枪兵虽然新兵居多,但是各部小旗,总旗全是经过陈雨成军以来的三次血战者,无不知晓她虽然是护理总旗,但确是大人妹妹,况且如此混乱局面,他们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听何立秋命令,立刻一边高呼一边散开逼近。
顾显之赶到后,发现路边倒了几具尸体,别的百姓挤成一大团瑟瑟发抖。四周是长枪兵的雪亮枪锋。
他看着那个十二岁的女孩不断呼喊让百姓不要乱,以免四散乱跑受贼寇杀害,再看着那几个死人,显然是不听从命令的,心里发冷,就要上前呵斥何立秋。
转念一想,他才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不得不杀带头乱跑的,不然上千人溃奔,怎能收束?
顾显之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各位不要怕,就几百流寇,陈大人弹指间就能灭之,都坐下,各位乡老约束所部,不要乱,不然刀枪无眼。”
百姓们终于安静下来。顾显之喊过一个总旗让他带本部前去支援前军。那总旗看向何立秋,何立秋大声道:“听顾大人调遣。”
随着顾显之一道道命令,除了二百长枪兵一百刀盾兵,五十游骑兵看护百姓以及辎重外,别的部队全赶往前军。
何立秋带着自己的护理兵抬着担架赶往前军,眼前兀自不断闪现在自己命令下,军士雪亮的枪锋刺入,百姓倒下,血飞溅的画面。
她咬着牙,心里想:我错了吗?和土匪一样乱杀人?不,我没有错,他们带头乱跑,哥哥就要分出更多人马来收拾乱局,这样一来,哥哥可以迎敌的人就会不够,而且后面乱起来会影响,嗯,这就是几个哥哥姐姐长说的士气。不,我是对的,凡是对哥哥不利的都是坏的。
前军李大虎已经和冲近的匪寇战在一起,那些人的弓箭多为自制,射到铁甲上纷纷落地,看着陌刀兵不断逼近,挡路的无不化作碎肉,相顾骇然。
此时后军游骑兵已经到了,一百多匹马横冲入两侧,箭雨不断泼洒,惨叫声四起。
陈雨见长枪刀盾兵也已经赶到,对方敢于厮杀的纷纷倒地,已经开始溃逃,忙下令游骑兵驱赶合围,陌刀退下,长枪刀盾各部接敌。
游骑兵远远在山坡上散开驱赶着外围逃跑匪众。看着一排排刀锋枪尖逼近,四周有游骑阻拦,无处可逃,剩下的三四百土匪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
陈雨低声对李大虎道:“受降吧。按老规矩甄别一下,老匪一律处死。”
李大虎赶上前去,一声令下,那些老兵们开始行动起来,由土匪各部人人指认,很快地,山坡上多了近百人。
李大虎按惯例将那近百人捆绑起来,有人察觉到不妙已经为时晚矣。
陈雨上前几步:“你等也是为活不下去才为匪,这也是无奈之举,然错就错在尔等残杀昔时与尔等一样之小民,无恶不作,故此本官处尔等死刑。”
捆绑的惯匪挣扎大骂起来。
陈雨沉默了一会道:“传顾仓使带后军流民来。”
跟随伤员返回的何立秋听见这句话有些茫然地问:“哥,你又要百姓杀惯匪?”
陈雨扭转脸,低声道:“他们缺少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勇气啊。”
“哥你就不怕他们习惯杀人后难以管理?”何立秋担心地道。
陈雨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可行不,他的设想是将流民锻炼成不至于见匪就跑的属下,可是如果真如何立秋所说,那该怎么办?
顾显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大人,不知招呼后军流民何事?”
陈雨看着另外一边二百多发抖的土匪,这才发现竟然男女老少都有,叹息了一下道:“至于你等无大恶者,本官将发给田地,修建房舍,发给口粮种子。”
那二百多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有人痛哭道:“大人仁慈,我等也是才让土匪挟持的。”
陈雨吩咐人将那二百人带到一边,对着跟上的流民说:“你们无不痛恨土匪,此刻这里就有近百杀人吃人的惯匪,排队上前,捡起地上刀枪,人人杀此恶匪。”
顾显之大惊道:“大人,不可如此啊。”
陈雨看着畏畏缩缩的流民,怒喝道:“你等流离不得返乡,衣食不周,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缺少一股血气,难道这些惯匪绑缚了你们也不敢下手吗?如此,尔等永世为任人宰割之辈。”
流民里胆大的思想起家破人亡,都是这些土匪造成的,渐渐有人走出队伍,拿起刀枪,杀砍捆着的惯匪,慢慢地人越来越多。
陈雨这才对铁青着脸色的顾显之道:“凤扬莫非希望这些百姓一世也无勇气和杀害家人之匪血拼吗?”
顾显之道:“属下绝无此意,只是这样有伤仁德。”
陈雨淡淡一笑:“顾大人,这些流民如果现在让土匪杀害,讲仁德有用吗?”
顾显之无言以对。何立秋的声音忽然响起:“哥说的对,要想活着,就要拿起刀枪,和杀自己的人拼命,讲道理有用的话,我耶,我娘、我哥就不会死。”
她紧紧握住小拳头挥舞着,大声喊道:“总之,谁不敢反抗,谁就最先死!”
喊完她忽然意识到不妥,赶紧钻进陈雨身后。不过凡是听到她话的,无不思索议论起来。渐渐地,何立秋这句话从士兵扩散到流民队伍里。
陈雨吩咐流民挖了几个大坑埋了几百土匪尸体,战死的十几个长枪刀盾兵则一一录名,立木碑于坟前。这一战缴获的只是一些破烂刀枪和几匹骡子,反而多了几百人要安排。
陈雨率军官们在坟前一一施以军礼,新兵们看着军官们在战死袍泽坟前施礼,心里无不隐隐有了暖意,在这乱世,为这样的后事,死了也值得了啊。
队伍再次前行时,顾显之忽然发现,流民队伍似乎多了种决然,不再是那种茫然无望的神色了。
看着中军何立秋小小的身影,顾显之觉得有些郝然。
第二十章抵武关
在大部开始行进里,顾显之再次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从竹林关东行二十多里就是毕家湾,武关河自西北而来在此注入丹江,陈雨为何不在毕家湾坐船逆流北去,直抵武关?
一路照料流民,一路思量,他已经发现队伍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