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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席的薛仁和夫人们见到王爷夫人如此和谐的早膳场景,更是拘谨不已,细细的嚼慢慢的咽,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打扰了王爷与王妃优雅的进食。
薛仁的大夫人刚“静悄悄”的食完一块煎饼,正在细细喝汤,不料薛府的管家突然冲进了芍药厅,扑通一声跪下语无伦次的磕头道:“禀老爷……不不!王爷!皇上圣……圣旨到!”
圣旨!
大夫人一愣神间,口中汁水呛得她险些尽数咳出,也不敢咳嗽,只得以衣袖掩面用手帕堵入口中,死死忍着。
贤王放下手中的核桃酥仁,疑惑的望向“母妃”,却发现“母妃”的表情分明比自己还茫然。
挽云连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咽下去,口含食物手拿糕点傻呆呆的望着跪地的薛家管家发愣他们才抵达幽州不过一日,圣旨怎么就来了?难不成这圣旨是于他们出发后不久颁发的?然后一路追赶他们直抵幽州?
这也真够衰的……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之际,一骑肥膘高头黑色骏马奔驰而来,嘶叫着停在了芍药厅外。一个身着紫蟒官服的男子翻身下马,急急步入厅内。他的双手捧着一卷明黄的卷轴,清晰可见龙凤盘旋于上果真是圣旨!
贤王疾速起身,快步行至紫蟒官袍男子身前,双膝跪地准备接旨。
周围呼啦啦的一片桌椅碰撞之声,众人都手忙脚乱的跪了下去,转眼间整个大厅除了那位紫蟒官袍的大哥外就只有挽云还没有跪下了。
紫蟒官袍睨了一眼挽云,眼眸中闪过惊艳之色。可毕竟是经常出入皇宫见过大世面的人,几秒之后便也恢复如常,森凉的眸子似那磨利了的刀般飕飕的冒着寒气,直逼挽云,分明是在无声地责问她为何不跪下接旨。
想她沐挽云历来一不跪天二不跪地,唯独跪过的也只有那已逝的双亲,如今却要跪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非亲非故之人,实在是不爽的很!不过不爽归不爽,规矩还是不能破的。挽云撇撇嘴,俯下身去跪地接旨。
紫蟒官袍很小人得志的笑了,他双手高举圣旨过头,徐徐展开明黄的绸缎卷轴,清了清清嗓子,宏亮的声音即刻回荡在芍药厅上空,“奉天承运,吾皇诏曰:今闻幽州瘟疫横行,朕甚担忧爱子歉然,责令见旨速返泉都,幽州职差已转交予尚书刘大人。望皇儿切勿意气用事,钦此!”
瘟疫?幽州知府不是说此地并无瘟疫吗?皇帝老儿又是从何处听来的传闻?
挽云不安的抬首瞧向贤王,却见他一派平静的样子,这才想起“五岁”的他又哪里会知道其中的曲折离奇。
贤王双手上举,四平八稳的自紫蟒加身的官员手中接过明黄晃眼的圣旨,应答道:“儿臣接旨”
那个“旨”字还未完全落音,
第二十三章
薛仁怔怔的看着他的夫人们,眼中却无一丝波澜,好似他早就知晓此事一般。他的目光缓缓地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稳稳落在了被“八夫人”用短刀所胁的十四夫人小茹的脸上。
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一双棕黑的眼眸覆上了盈盈水波,薄雾般看不真切。
如果说先前薛仁是波澜不惊,那么此时他表现得就不甚镇定了。他双手紧握,拧出喀吱的骨头脆响声。一对粗黑的眉头深深蹙起,额角也爆出了青筋。
小茹,你……
五夫人手持血刃,与风厉默然相立。她并无意与他纠缠,趁隙,脚尖一移瞬间飞出数丈,一片软云般无声落于薛仁身侧。
风厉嘴角勾起,正合我意。
他扶起贤王,转身一掠,二人已稳稳立于挽云身侧。
一切只发生在风驰电掣间。
贤王一言不发,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将挽云牢牢护在身后。
不料他会有如此举动,挽云不由心底一颤,“为何待我如此?”
“母妃,然儿必当以命护之。”贤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张开的双臂不自觉地又朝后拢了拢。
风厉仍旧一手持刀遥遥的指着对面薛仁的“夫人们”,另一手却伸入衣襟之中摸索。片刻之后,他掏出一个小布包,却是头也不回的递给身侧的挽云,轻声叮嘱道:“我来对付她们,贤王爷就交给您了……风厉求夫人护王爷周全。”
挽云接过风厉递来的小布包。
这个布包她见过,昨夜里她与假贤王及将去赴宴之时,风厉也掏出了这个布包,从中捻起一根银针似的暗器交予与她正是贤王府独门暗器魂骨散。她轻轻展开小布包,望着布包中剩余的四根暗器出神。
如果说昨夜放她与假贤王去赴宴,是风厉不得已而顺水推舟。那么今日于这尔虞我诈的芍药厅内,风厉的这个举动绝对是将他们主仆二人的性命同时托嘱于她!要知道但凡走错一步棋,便是满盘皆输。风厉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相信她。
“你就不怕我心存歹念,是他人的内鬼?”挽云缓缓而问。
风厉笑了,闷闷的一声响,笑完了才道:“贤王爷于幽州之行前夕曾嘱托我兄弟四人,如若他遇袭不测,切勿怀疑夫人。”
挽云面上无异动,眉梢却跳了跳。如若他遇袭?贤王来幽州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会遇袭!
“并非风厉信赖于夫人,而是王爷信赖于夫人,还望夫人千万别辜负王爷一番信任之心。”风厉一字一句锵然有力,敲得挽云心头又是一颤。
她抬首,静静看着横在她身前的贤王,背脊挺直,双手斜张朝后,死死护住她的身子。她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透过他的背影触到他那坚定的信念。
轻叹一口气,挽云嘴角微启,“你且放心。”
贤王的微张的手臂忽然间无风自抖,风厉则颔首,像是点头。
“五夫人”宛然立于薛仁身侧,她于袖中扯出一方锦帕,认真地拭去短刀之上侵溅的深红血液,好似是在擦拭一件落了灰的珍贵古玩一般小心翼翼,头也不抬的道:“夫君,劳烦你亲自去请府门口专程护卫送旨的璎御军进府歇息歇息……”
薛仁的脸瞬间气得涨红,额角的青筋愈发清晰可见。半响,他终于咬牙切齿的道:“王爷此举是陷薛府于不义!”
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如玉珠落盘中,随风飘入挽云的耳中,不易于一颗重磅炸弹落于水中王爷此举?难道说“五夫人”是哪位王爷的手下?她们今日的所做所为皆是受那位“王爷”的授意?
看样子她们并不是想取贤王的性命,而是要切断贤王回泉都的路。可这样做究竟有何深意?若真是如此,那这位神秘的王爷究竟是泉都的晋王还是驻守西国边境的汉王?挽云皱眉思索。
“五夫人”倏地抬首,眼神如钩似的犀利狠绝,盯得薛仁浑身冰凉如置身于雪窖冰天般。
片刻,她森然冷笑,回转过头瞧了眼“七夫人”,又将头转回,缓缓而言:“我好心劝诫夫君一句……不该说的话还是别说的好。不然,后果可就……”
“啊!”凄惨的叫声霜白了整座芍药厅,“七夫人”手中的刀身划破长空,大夫人脖上瞬间被开了道血口。她双目圆瞪,两手在空中努力的扑腾着,似是想抓住能拯救她命运的救命浮漂。她的嘴一张一合,卖力的叫着救命,却惊恐的发现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渐渐地,她好像是那断了线的木偶般,不再挣扎扑腾,双手缓缓无力的垂下……
“珍儿!”薛仁凄厉的呼喊出声,看着大夫人浑身浴血凄厉倒下的身躯,双手狠狠揪住了自己的发。
“珍儿啊!”薛仁扑通一声跪地,双拳紧握狠狠地敲击着地面,痛哭不止:“是我对不起你……珍儿!”
“七夫人”脚心一转,带着大夫人喉间鲜血的刀下一秒已轻盈的落在了四夫人的脖上。四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上便多了份冰凉。那冰凉之上似乎还粘连着些微的液体,粘稠而温热,此时正顺着她的脖子一滴一滴的缓缓滑下细嫩的肌肤……
“夫君救我!救我!”四夫人带着哭腔的求救,像是一只小羊羔不幸地遇见饥饿难耐的狼群般绝望,挠得人莫名心慌。
听见四夫人的呼救声,薛仁捶地的拳头一顿。他慢慢直起身子,面上
第二十四章
“五夫人”的身型快到化作了一条红线,倏地划过半空,掌中短刀光华冽冽,载着粲然晨曦直逼那抹倾城绝色。
风厉足跟一点跃然而起,宽大的衣袖迎风簌簌,似是一只黑色大鹏展翅冲天。他双手交叉探进袖口,带风抽出两把银色匕首,左手的匕首“锵”的一声截住了半空中那柄杀气赤腾的短刀,另一把匕首则反手一掣,灵蛇一般扭过“五夫人”于风中腾飞的红色外裳,直窜她的心脏位置!
他要速战速决。
“五夫人”没料到风厉的身手竟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右手下劈的短刀与他左手迎上的匕首锵然相撞,明明应该是她占尽上风,却撞得她短刀险些脱手。“五夫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风厉右手的匕首已经猛如万马奔腾直逼向她的左心!
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柔润如骨的“五夫人”一个跃然后翻,胸前衣襟系带擦过凌厉的劲风,立刻散落开来!
“五夫人”双手撑地一个筋斗宛然落地,大红似火的罗衫大敞开来,露出淡粉的内杉,白肤凝脂若隐若现。
“五夫人”的脸顷刻间涨红,她拢起敞开的衣衫,抬首冲风厉尖声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字还未出口,一个旋身稳稳落地的风厉已经足跟轻移行云流水般再次掠向了“五夫人”。
“五夫人”一甩袖丢弃了手中短刀,她抚上腰间素带,一条锃亮的九节鞭便从腰间解下。“吃我一鞭!”她高举九节鞭抽向疾速驶向她的风厉,黑红两抹身影即刻战成一团,打得眼花缭乱,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自“五夫人”腾起那刻,挽云像是自动进入了警戒阶段。明明连她自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右手却像是被他人控制着一般用最快的速度自布包中抽出一枚暗器平举于胸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风厉已经迎上去替她接下了“五夫人”那夺命的一刀,只余她傻愣在当场仲怔的望着手心里的暗器。
片刻,她泛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雷霆万钧的过人反应,近乎于“下意识”间的灵巧身手,这些她以前从不曾拥有的超强能力,都是名动武林的风挽云赋予与她的……
贤王的反应比风厉稍稍慢了些,短刀与匕首相撞发出“锵”的一声巨响之时,挽云恰好被贤王突然一拉而笼入怀中。贤王紧紧拥着她,转过身子,用他那不甚宽厚的背阻隔了挽云和那正在激战的炼狱之场。
“莫怕。”贤王俯下身子,轻轻在挽云耳侧道。他双臂细细笼着她娇小的身子,呼吸轻抚着挽云的耳畔。
多久了?
被如此温暖的怀抱环绕,挽云不禁有些恍惚……自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开始,她就一直战战兢兢地活在众人眼前。正是因为想要生存下去,想要活着找到自己的哥哥,她不得不费尽心思地寻求自己的生存之道。面对腥风血雨,她怕!可她必须镇定自若的面对……
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
“我怕。”挽云低低道,她昂首,对上贤王灿若星河的眼,“前路多难,该怎么走下去?”
“别怕。”出乎意料的,贤王并没有傻乎乎地歪着脑袋问她缘由。他的眸光晶亮,心疼的目光轻拢着怀中小猫似的依偎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半响,他温柔的颔首,额头触上她的额,“我知道你怕,可是我却……我却……”
“却怎么?”不知为何,挽云此刻并不讨厌他如此亲近自己。
深深拥着挽云,贤王的手臂越收越紧,他低头凝着怀中佳人的眉眼,却是怎么也不再开口了。
挽云并没有注意到贤王眼中的失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怀中的温暖又给予了她些许战斗的力量。直起身子,她低头将布袋中的暗器息数取出。三枚放在左手,一枚楃在右手掌心中。
成与败,就看此举了。
阖上眼,浓密的长睫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一方三角阴影。轻吐一口气后,挽云骤然睁眼!一双黑曜石般闪耀的眸子携带着熏染的笑意,“薛员外,他们打他们的,我们继续我们未完的话题如何?”
对面的真假夫人们看挽云一派从容自若的模样,都觉得有些惊异,目光纷纷从战场挪到了她的身上。
薛仁满脸的怒色早已退去,他抬眼,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幽幽地盯着挽云,眸中透着苍凉麻木。
挽云惘自而道,“自昨夜你突然向贤王请命,提出要送素圆圆回府之时,我便觉得有些好奇。你我虽仅浅交半日,但你为人的八面玲珑却无时无刻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只是稍稍将情绪外露,你便能立即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普通商人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你这等富倾一城的人精了……可真正令我起疑的是,如此七窍玲珑心的你,又怎么会瞧不见昨夜里知府明明有意撮合贤王与素圆圆?你冒然强出头,得罪的不仅仅是知府,更甚者可能还有贤王。别说是你,整个薛府可能被牵连进来。而我方才瞧见你为尊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就更加肯定,为了一个女人,你是断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挽云身子缓缓向前倾,眯了眯眼,一字字缓缓道:“除非,是有人逼迫你帮助素圆圆。”
薛仁没有焦距的眼亮了亮,跪倒在地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不过,以你的聪明程度不会不明白,昨夜里请命护花的行为如果惹怒了贤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可你偏偏
第二十五章
“七夫人”手中的短刀前递,眼看离侧王妃不过三尺的距离了,谁料得一袭白衣的贤王居然会突然舍身救美,一个转身将夫人护在身后!而“七夫人”手中那柄明晃晃的短刀已直直驶向了贤王!
“七夫人”双目圆瞪,大惊失色!
此次行动之前,王爷曾再三番叮嘱,决不可伤贤王的性命。自己若失手杀了贤王,恐怕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立刻将手中短刀收回衣袖,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惯性而停不下来,眼看就要撞上那岿然而立面色却依旧淡然不改的贤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敢再看见血腥场面的薛府众夫人们皆害怕得以袖捂面,低低抽泣着。薛仁则是颓然的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贤王如果死了,他们就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余光瞄到主子居然挺身而出,风厉急得手下生风打得“五夫人”节节逼退,还没来得及脱身去营救主子,那边的形势却忽然颠覆!
一个核桃不知从哪个方向砸来,不偏不倚正中疾速前行的“七夫人”的门面!
明明只是被一个小小的核桃所击中,“七夫人”却猛地一偏间,身子也换了个方向斜斜的飞了出去。
此时占尽上风的风厉身子一顿,不由的抬眼四望。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只是一瞬却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气吞虹霓势盖山河之的迫人气势,密而浓的笼罩着整个芍药厅!
如此强大而又嚣张的昭告方式,难道……是昨夜那神秘之人来了?
见风厉居然分神,“五夫人”心中一喜,手上动作加快扬鞭全力一抽!闻见呼啸而至的咻咻声,风厉终于缓过神来,弯腰闪过叱咤至极迎面抽来的九节鞭。
被藏在贤王身后的挽云看到“七夫人”跟变轨了的火车一般转了个方向飞出,惊讶之余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是贤王的朋友,他来了贤王就安全了。
挽云并不想与此人磨磨唧唧的去计较昨夜之事,至少现在还未到她能够一雪前耻的时机。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目的又何在,不能老是一惊一乍的被对方玩弄于股掌间,掌握事情的主动权才是王道!
至于隐在暗处现在还不愿现身的那个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小明二虎三毛四喜五福六一建党建军你们终于来了。”挽云假作生气的模样,煞有其事地朝着屋梁两侧大喊,“好赖还不算太迟,好好保护我们的安全,回府再找你们几个算账!”
激战之中的“五夫人”与一旁挟持人质的“八夫人”闻言皆是一愣,来的高手居然是贤王府的人?还且人数还不止一个!
西南角落里的屋梁之上,淡蓝人影微挑眉梢。
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没有水准。
见“五夫人”的注意涣散,风厉甩袖间乘隙送上匕首,一抹寒光顷刻吻上霜白如玉的细长脖颈,刹那漫天红腥血雨淅淅落下!
风厉稳稳落于贤王身侧,黢黑的面具上腥血点点。于此同时,“五夫人”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惊得薛府里几位夫人骇然尖叫。
踩着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