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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享受中的沈睿,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了。
“你们……白日宣淫,下流……”
话音落下,沈睿睁开眼睛,却只见房门开着,连人影子都没有瞧见。低头一看,小丫鬟秋香双手握着他的小兄弟,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个,刚才那人是谁?”沈睿一边问话,一边提起裤子。
小丫鬟摇了摇头。
“那她是否看见我的……”
小丫鬟接着摇头。
“算了,以后注意,做事之前要把门关紧咯,平白无故让人看了身子,算怎么回事?吃大亏了知道不?”沈睿郁郁道。
见沈睿心情不畅,秋香赶紧跪下认错道:“是女婢的错,求公子责罚,莫要气坏了身子。”
沈睿见她一跪,赶紧将她扶起,苦笑道:“别动不动就下跪,我没那么大的气性,以后注意就是了。“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公子难得“坦蛋”一会……我去看看那女流氓是谁,光天化日行偷窥之举,太不要脸了。”
就这么骂骂咧咧离开了房间,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可疑的身影。这人是谁呀?不通报就闯进来了,看来是有身份的人,找人问一下便知。
想到这里,沈睿下楼找到迎宾接客的闲汉,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结果让他心惊肉跳。原来是女魔头来了,难怪这般肆无忌惮的闯进我的房间。
来人正是捏着沈睿把柄的郑绣娘,她是奉高公公之命前来请沈睿去商议后天诗会的事情,哪里想到,进门就看见了沈睿荒淫的一面,当下怒骂一声,掩面而逃。
沈睿心知不妙,女魔头恐怕已经将看到的事情宣扬出去了,看来我又要多一条罪名了,荒淫无道。
得知郑绣娘在柳如烟房里做客,沈睿硬着头皮去了。
“如烟妹妹,你被他的臭皮囊骗了,别看他年纪轻轻,长得英俊潇洒,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淫、棍……”
大淫、棍,沈睿摸了摸下巴,低头看了看,“好像,现在……以后会长大的。”
“郑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不相信沈公子是那样的人,沈公子可能不是正人君子,但是绝不会做出那种事儿。请姐姐莫要再说,惹人心烦。”柳如烟能有今天的地位,沈睿功不可没。一首《千年等一回》让她艳名远播,隐隐有了南京第一名妓的派头。
所以,她见郑绣娘诋毁沈睿,自然心情不悦。
“哎呀,你呀,总有一天会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好了,姐姐不说他了。听说小淫魔又写新歌了,妹妹唱几句给姐姐听听可好?”郑绣娘对沈睿的偏见极深,上次袭胸和今日之事加在一起,让她更确信自己所想。
柳如烟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平白无故来找我,说一些无凭无据的话恶心我,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偷取新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姐姐听谁说的,妹妹哪里有什么新歌。只是闲暇之余,听沈公子哼唱了几句而已。”柳如烟敷衍道。
“既然妹妹不想唱就算了,姐姐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天天陪伴小淫魔左右伺候……”郑绣娘说着酸不溜丢的话,可见嫉妒心之重。
柳如烟又听她诋毁沈睿,愠怒道:“既然姐姐如此看不起沈公子,为何还要听他的新歌?姐姐若没有别的事,妹妹累了。”
郑绣娘哼了一声,道:“他是才华出众,文采斐然,那又如何?可是我就看不起他的人品。仗着几分才华到处轻薄无知女子,比伪君子还要可恨,哼!”
说完,负气暴走,刚打开门。
“哦!谢特!”
沈睿趴在门上偷听,房门一开,一头撞上了一座肉山。
郑绣娘大惊失色,救命声尚未喊出口,就看见那人叫嚷道:“是谁用“胸器”偷袭老子……妈个巴子,在老子地盘上也敢这么嚣张,没王法了吗?”
听见门外叫嚷的人是沈睿,柳如烟赶紧过去,道:“沈公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奴奴这就去请郎中……”
沈睿揉了揉脸,上蹦下跳了几下,摆了摆手道:“还好没有断胳膊断腿,刚才太惊险了,你看我毁容了没?”
柳如烟正儿八经的看了看沈睿脸,认真地说道:“除了脸有些发红,其他还好。”
“啧啧,刚才那胸器着实厉害,突然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以后出门我得带上几个保镖,太危险了。”沈睿说话间,不敢去看暴怒中的郑绣娘。
此时的郑绣娘脸都绿了,双目喷火,头顶似有青烟飘出,双手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心中恨意达到了顶点,即将爆发。
柳如烟对她没什么好感,主动搀扶沈睿进了屋,完全把郑绣娘当成了空气,不理不睬。
沈睿进里屋,心有余悸地想道:多亏我反应快,先声夺人,否则的话,我百口莫辩,小淫魔的帽子也要戴上了。
郑绣娘见无人同情自己,委屈的要命,我是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啊……
柳如烟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她故意不问。同行是冤家,见有机会看对方的笑话,岂能错过?
沈睿喝了一口香茶,压了压惊,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低首哭泣的郑绣娘,心中冷笑道:让你受点委屈也好,免得你以为我沈睿好欺负,没事找事四处造谣毁我名声,就该有此下场。”
郑绣娘知道他们串通一气,故意冷落自己,迫使自己灰头土面的离开。
不,我不能这么走,就不走,我看你们能把我怎样?郑绣娘一念及此,哭泣声越来越大,想引起别人注意,然后倾诉自己的遭遇。
“柳大家,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你赶紧想个办法,让她去别的地方哭去。只要不在春宵阁,怎么样都行。”沈睿压低声音说道。
柳如烟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沈睿的名声极其不利。
“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莫哭莫哭,妹妹这就派人送姐姐回去……”
“我不走,你们一丘之貉,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郑绣娘抹了一把眼泪,失声尖叫道。
柳如烟面色一沉,挑起眉头,不悦道:“谁欺负你了?我怎么没看见。你郑大家好歹也是“满春院”花魁,红口白牙冤枉好人,若传了出去,有毁名声。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好人?你说我冤枉好人,你明明看见他轻薄我。柳如烟,你给我记住。想让我走,好,我这就走,去衙门!”郑绣娘气疯了,指着沈睿道:“你这个淫魔,我就算死,也要揭露你淫贱下流的真面目。”
“去衙门?好啊,你不怕丢脸我也不怕。我只看见你持凶器刺杀沈公子,到了衙门,官老爷自会明断。”柳如烟也豁出去了,气势丝毫不弱于郑绣娘。
“你……无耻!”
两人掐着腰,争锋相对,犹如市井泼妇骂街一般无所畏惧。
这一闹,围观看热闹的人就多了,冯妈只得出面劝解。当然,偏袒柳如烟那是不必说的,但是郑绣娘也不是吃素的,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翻了出来,反正是不要脸了,有什么说什么。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满春院崔管事耳中,当下不敢犹豫,立刻带人去了春宵阁救人。
沈睿早就跑得没影了,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若是参加了,必死无疑。
第23章 仙姑来了
崔管事得知内情后,暗骂郑绣娘糊涂,高公公让你去请沈睿,不就是有意让你接近他,以美色拴住他的心。你倒好,见面就吵就闹,两个就像前世的冤家。
再说沈睿在高公公眼中就是一个宝贝,借给崔管事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沈睿,强行带走愤怒的郑绣娘,且放出话,说是一场误会。
崔管事来得快,走的也快。虽然没有看见沈睿,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留下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沈睿这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拎着南京城有名的各种小吃糕点,晃晃悠悠回到了房间。
“公子回来了,刚才闹得好凶哦。”秋香接过小吃糕点,又道:“奴婢让二奎哥去找工匠了,他说最迟明天,一定把事儿办妥。”
“恩,二奎这人实在,他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沈睿点了点头,道:“过来,尝尝这冰糖葫芦,可甜了。”
秋香拿起冰糖葫芦,小嘴一张,吐出香舌,舌尖绕着糖葫芦溜溜一转,然后小嘴一吸,道:“嗯嗯,好甜呢。”
沈睿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见到棍状物体的自然反应。这人啊,太专注学习也不是个好事啊。
“喜欢吃就多吃点,还有这些糕点。”说完,他又掏出一锭银子道:“这十两银子你先收下,缺什么自己去卖。”
秋香嘻嘻一笑,收下银子之后,道了一声谢,便专心的吃零食。
沈睿来到书案前,拿出铅笔位置图纸。
“徒儿,出来一下,为师有事和你说。”
沈睿一听南山道长找自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沈睿猛地一惊,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人就站在南山道长身边。赫然是小童。
“你……你怎么来了?”沈睿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要债的上门了。
小童翻了翻眼珠子,没有搭理他。
“马知县派人去了道观,小童发现事情不对,就带着道芯一起下了山,沿路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这里。”南山道长解释道。
沈睿闻言,怒火万丈,骂道:“那姓马的知县自己作死,怪不得我,我这就去找七哥,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南山道长说的轻描淡写,其实沈睿能猜到情况有多么严重,逼得小童带着道芯离开道观,可想而知,那马知县肯定是垂涎道芯的美色,逼得他们没了办法,这才下山避难。
南山道长闻言一笑,道:“既然你有办法解决此事,那我就不管了。”
沈睿道:“都是小子惹的祸,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解决。只是道芯仙姑……”
“就此打住,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南山道长阴沉着脸,拉着小童扬长而去,甚至听见沈睿说出道芯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南山道长和小童去了“来福客栈”,见到爱女捧着《西湖白娘子》一书看的津津有味,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芯儿,这本书没什么好看的,全是胡言乱语,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年幼无知小女儿家的眼泪。”
顾道芯放下手里的书,嫣然一笑,道:“父亲为何看不起这书?即便书中所言之事虚无缥缈,但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又作何解释?”
南山道长贬低沈睿的小说,无非是担心女儿爱屋及乌。见女儿这么一问,他也不得不承认沈睿的才华。
“哎!女儿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考虑了。为父不管你将来的夫君多么有本事,只希望你过得开心。但是沈睿那小子,你必须谨慎对待,给他一条缝,他就能挖出一条沟。你莫要被他的外表迷惑,那家伙不是个善茬。”南山道长说到这里,喟然一叹道:“为父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女儿,切记切记!”
顾道芯见父亲神情严肃认真,想笑也不敢笑,目光流转,望着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道:“这一路走来,有关那登徒子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沈睿之名早已传遍江南,以至于顾道芯下山之后,听见别人谈论最多的人与事都和沈睿有关。
她和小童,还有丫鬟琴奴婉儿等人根本不相信沈睿有这么大的才华,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和沈睿同名同姓的人罢了。随着更深入的了解,他们看到了有人贩卖沈睿的画像,价格十分昂贵,虽画的不是很好,但也要十两银子才肯卖。这么贵的画像竟也有不少人购买。
离南京越近,所见所闻更是让他们一行人震惊不已。沈睿在市井百姓口中被神化了,各种谣言满天飞。
顾道芯得知沈睿住在青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滋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很不安,当一行人走进南京城后,他们发现,沈睿的日子并不好过。
南山道长走后,高公公派人把沈睿接走了,一谈就是一整夜。
清晨时分,沈睿一脸倦意的走在大街上,说巧不巧,碰见了杨胖子。两人一见面,找了一个茶楼便谈了起来。
“胖子,你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沈睿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我需要几间作坊,南京城地价太贵,周边可有合适的地方,地价几何?你帮忙打听一下。”
杨胖子把口里的糕点咽下,瞪着小眼睛说道:“沈公子打算自己印书?”
“瞧你那点出息,印本书能赚几个钱,沈某就算再穷,也看不上三瓜两枣的小钱,至于我做什么生意,你以后会知道的。”沈睿鄙夷道。
“呵呵,那是那是,沈公子是做大买卖的人,若是有发财的大买卖,不防照顾我杨家一二。咱们认识虽然不长,但是我的为人,您应该知道,绝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杨胖子心动不已,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并不高,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他是最不得宠的一个。若不是从沈睿手中拿到了《西湖白娘子》一书,有了一点儿发言权,这才成了书铺管事,有了些地位。
“你还别说,商品上市需要宣传。而我在南京城里没有店铺。若是放在别人店铺里卖,便要分红给他们,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给你做。”沈睿昨晚将所作之事以及想法如实告诉了高公公,没想到高公公十分赞同,且帮着出谋划策,还无条件赞助五千两银子。
说是赞助,其实是入股,沈睿若是赚了钱,自然要给高公公分红。
杨胖子思来想去,说道:“我舅舅有一间铺子,店面不小,就是位置有些偏。沈公子何时需要,知会一声就行。”
“好,你这几天赶紧去找作坊。过了花季,什么都完了。”
“花季?莫非这生意和花有关?”
“你知道南京城里谁家的花园规模最大,品种最多?”
“当然是国公府,听说徐国公的小女儿恋花成癖,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名花,人称花仙子,当然这是看在徐国公的面子才这么叫的,私下里都称她是花痴。”
“嗯,抽空去看看。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沈睿说完,心里有了主意,该问的也问了,该交代的事儿也交代了,没必要再跟杨胖子闲扯了。
他刚走出茶楼,又碰见了徐老七。
“七哥,这么早就去办差啊,真是爱岗敬业,实乃百官之楷模。不升官都对不起老百姓。”沈睿笑呵呵道。
徐千户见他打趣自己,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这张嘴忒厉害,老哥早就不指望升官了,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也就知足了。”
“七哥正值壮年,前途光明,怎能意志消沉?”沈睿皱着眉头问道。
“不瞒你说,老哥有大麻烦了。”徐老七叹了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老哥走吧。”
沈睿没有多想,跟着徐千户去了衙门。
千户所里有不少人认识沈睿,纷纷上前行礼,一口一个大才子叫着,沈睿不敢托大,一一回礼,态度亲和,尽显温文尔雅君子之风。
大堂之上,校尉上了茶水,便退下了。
“贤弟,老哥的位置不保了。”
此话一出,沈睿惊骇万分,赶紧问道:“怎么回事?七哥犯了什么错?”
“我能犯什么错?无非是有人眼红我的位置。我手下有一百户,乃徐国公的小舅子,然而我虽与徐国公是族亲,但是关系一般。这百户名叫戴清水,他姐姐是徐国公的小妾,最近极为得宠。吹一吹枕头风,老哥我就下了位。”徐老七垂头叹气地说道。
沈睿仔细琢磨了一下,的确没什么好办法,这是他们家里的事儿,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就算去求高公公,恐怕他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得罪徐国公。
“七哥打算坐以待毙?”沈睿问道。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事吗?我本打算让你去找高公公说情,但是高公公最近麻烦缠身,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走一步看一步吧。”徐老七能说出这番话,其实并没有死心,还是想让沈睿去求高公公。
沈睿沉思片刻,道:“七哥,实不相瞒,高公公目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候让他去找徐国公,恐怕徐国公也不会卖他面子。不如这样,七哥先忍一忍,六月,朝廷的旨意就会到南京,到那时,这位置还是七哥你的,就算姓戴的坐上位子,我也有办法一脚把他踹下去。”
“什么意思?”徐老七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追问道:“事关老哥前程,贤弟若知道内情,不防透露一二,也好让我心里有底。”
沈睿含笑摇头,不言不语。
“好好好,贤弟不想说便不说,老哥信你就是。”徐老七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
第24章 蛮横
沈睿询问了有关和县马知县的情况,没有想到的是马颜也有后台,其堂兄马泰在京城户部衙门为官,户部尚书是徐阶、徐阁老,内阁次辅兼文渊阁大学士。从官职地位上仅次于严嵩,但是被严嵩压了十几年。
马泰是徐阁老的人,如果处置不当,必会引起朝廷非议。
徐老七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且言外之意,让沈睿去找高公公,只要高公公点了头,就算朝廷有所非议,徐阁老也不会因为一个七品县令而得罪司礼监。
又是高公公,看来我跟他缘分不浅啊。沈睿想到这里,无奈一叹。
最让沈睿揪心的是家中的痴呆兄长,好在徐老七派锦衣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