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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高公公,看来我跟他缘分不浅啊。沈睿想到这里,无奈一叹。
最让沈睿揪心的是家中的痴呆兄长,好在徐老七派锦衣卫去了一趟。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封信,乘机敲打一下沈睿的大哥沈原,照顾好大宝,莫让大宝受了委屈。
回到春宵阁,二奎以及工匠早已等候多时,见沈睿回来,他赶紧迎了上去,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沈睿很满意,差事办的不错,赏了他五两银子。
吩咐人预备酒席,沈睿与一群工匠聊了起来。
工匠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见到传说中的沈大才子,一个个紧张的不行,通过一番谈话,他们发现沈睿态度亲和,没有一点大名士的架子,有说有笑,平易近人。
“沈公子,酒宴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沈睿回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含笑道:“我们边吃边谈,大家不要拘谨,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乡里乡亲,不必在乎那些俗礼。”
众人年纪都在五旬上下,听见沈睿这番话,呵呵一笑,跟着沈睿去了包厢。
入席之后,沈睿频频劝酒,与众人唠家常,说笑话,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工匠领头的人说道:“沈公子,我们都是老实人,需要我干什么,您尽管吩咐。”
沈睿也不矫情,放下酒杯,将自己所绘的图纸递了过去。
一群工匠围在一起观看,乍一见如此新奇的平面图纸,纷纷揉了揉眼睛,时不时窃窃私语,讨论细节。
“能不能做出来?”沈睿问道。
“做出来不难,只是……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这是蒸馏器,具体用途非常广泛,甚至可以用来酿酒。至于我要用它做什么,你们以后会知道的。不过为了保密,你们必须与我签一份保密合同,如果你们中有人泄密,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家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沈睿顿了顿,将起草好的两份合约拿了出来。
“一份是长期雇佣合同,一份是保密协议,你们都看一看,同意的话,我们接着谈,不同意也没事儿,我另外找人。”
闻听此言,工匠面色一沉,彼此间互相看了看。有人拿起雇佣合同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工匠师傅每人每月五两银子,徒弟每人每月一两银子,每位师傅限带两名徒弟做工。逢年过节另有福利。工期十年。”
那人又拿起保密协议一看,“作坊里的事情一律不准外传,若有人泄密,所有工匠以及家属发配充军。”
工匠收入并不高,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左右,除了养家,还得分一些钱给徒弟。所以日子过得比较清贫,勉强混个温饱。
每人每月五两银子,还给徒弟发一两银子的工钱,这种好事百年难得一遇。所有人都动心了,可是那份保密协议却让他们望而却步,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嘴巴不紧,向外泄了密,大家都得跟着倒霉,就连妻儿老小都得受牵连。
报酬越高,风险越大。
众人一时间拿不定注意。
沈睿的用意非常简单,给他们施压,让他们老老实实为自己做事,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即便出现了泄密的事情,最多也是严惩泄密者,绝不会殃及鱼池,也不会牵扯妻儿。
“沈公子,我们……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吗,三天之内必给答复,您看这样行吗?”领头的人施礼道。
沈睿呵呵一笑道:“行,既然岳大叔说了,那我就等你们三天。但是有些话得说在前面,一旦签了合同,就必须按照合同上的规定来办。而且,作坊里的事情很复杂,我可以向你们大家透露一些,这买卖不是我沈睿一个人的。”
“明白,我们都懂得,不会乱说的。”岳大叔赶紧表态,生怕沈睿有所误会。
“好了,图纸还给我,三天后,我等你们消息。”沈睿将图纸收好,又吩咐人用牛车送他们回家。
…………
二奎得了赏,心情很好,最让他骄傲的是得到了沈大才子的夸奖,当着几个闲汉兄弟的面,使劲吹嘘自己的本事。
“沈大才子是谁啊,降世临凡的神仙,我二奎得神仙夸赞,这辈子没白活啊。”二奎神采飞扬地说道。
另外几个闲汉,羡慕的不得了。
“二奎哥,沈公子让你赶马车送他们回去。”
“好哩!”二奎兴奋得应诺了一声,然后对那几个闲汉说道:“兄弟我去办差了,以后再聊。”
几个闲汉见二奎一蹦一跳走了,好一阵羡慕嫉妒恨,能给沈大才子当差办事,就算不给工钱,也值得骄傲,说出去多有面子啊。以后娶媳妇都容易得多。原因无他,岳父岳母若问起在哪儿做工,一句在沈大才子手下跑腿办事,就得把岳父一家人震昏过去。
南京城里的傻子都知道沈睿是神仙下凡,跟在“神仙”身边行走,那能不出息?往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名士名媛,想不发达都难。
沈睿回到房间,丫鬟秋香已经备好洗澡水,宽衣解带之后,小丫鬟和往常一样,跳进浴桶之中,伺候沈睿洗澡。
“秋香,城里的花童你认识吗?”沈睿趴在通边,秋香拿着毛巾给他搓背。
“嗯嗯,认识的,城南小红卖的花最漂亮,小姐经常买她的花。”
“哦,那她们卖的花都是从哪里来的,野外采的?”
“有的是,有的不是。城外有花匠专门种花贩卖。”
“原来如此,改天你带我去城外看一看。”
“好的,公子想什么时候看都行。”
香水,香皂一定要弄出来,通过高公公这条线,就能把这些东西送进宫里,皇帝若是喜欢,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缓缓地闭上眼睛,将计划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愈发觉得此事可行。
得意洋洋之际,脑中突然闪过一副画面,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窗前,沐浴在月光之下,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宛如九天仙子下凡,美轮美奂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愁容,目光流转,神情略显不安,一双明亮美丽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好像丢失了心爱之物,四下张望。
我知道她丢失了什么?她在寻找迷失凡尘的金童。金童玉女乃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迷失于凡尘,故而,玉女下凡来寻。
“我是金童,我要去见玉女……”
沈睿猛地睁开眼睛,跳出浴桶,一边叫喊,一边穿衣。
“公子,你怎么了?”秋香吓了一跳,赶紧从浴桶里出来,神情慌张地询问道。
“快给本公子穿衣。”沈睿顾不上解释,胡乱将衣服穿上,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秋香见他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疯癫癫的跑了,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从老鸨子冯妈口中得知南山道长住在“来福客栈”,沈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是痴心妄想也好,是自作多情也罢,总之,沈睿认为道芯仙姑在呼唤他。仙子召唤,凡夫俗子岂敢不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来到这个世上,虽见过不少美人,但是一直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道芯,那惊鸿一瞥间的惊艳,那一幕永远刻在了心里。
人间竟有此等绝色,相见即是有缘,再见亦是永远。
沈睿披头散发出现在大街上,立刻引起了围观,看着他一路狂奔,健步如飞,一头黑发随风飘扬,透着一股出尘之意,更有花痴少女为之倾倒,高呼,沈郎为何弃我而去……
沈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幸福属于自己,要争取,要奋斗。
一口气跑到“来福客栈”,他向伙计打听了南山道长所住之处,扔下一两碎银,便急匆匆而去。
“仙姑……小生来晚了,让仙姑久候,罪该万死。”沈睿登上楼梯,大喊大叫道。
南山道长正在屋里打坐,忽然听见沈睿的声音,神魂俱颤,差一点儿走火入魔。
“好小子,杀上门来了,以为贫道死了吗?”南山道长暴怒,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沈睿迎面冲来,急忙伸手一抓,“小子,哪里跑。”
“岳父,小婿来迟……”
“闭嘴!谁是你岳父?再敢胡言乱语,贫道抓你去见官。”
南山道长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沈睿一口一个岳父叫的他心肝儿发颤。
“你是有婚约的人,辱我小女名节,你是何居心?”
“冤枉啊,岳父,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让外人看了笑话。”沈睿见客栈里的客人指指点点,赶紧趴在他耳边说道:“高公公最迟九月回京。”
“他回京与贫道何干?”
“哎呀,岳父不是一直想进宫为皇上炼丹吗?高公公若是同意带你进宫……”
“呃……”南山道长闻言,心脏砰砰乱跳。心道:我虽然有些名气,但还不足以引起高官注意。若无高官举荐,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完成心愿。
“此事当真?你有几分把握?”南山道长不敢相信沈睿的话,但也不敢直接否定,毕竟此事关乎他的未来前程。
沈睿早已把他看透,这老妖道极其势利,性格多疑,不见兔子不撒鹰。
“有些事情不能对你明说,事关朝局,你莫要打听。”沈睿板着脸道。
好小子,一分钱的牙签你还拿一把。南山道长有些恼怒,随即一想,决不能上他的当,这家伙坑人的本事不小,贫道得留神。
“嘿嘿,你既然不想说,那就请回吧。”
“你个老妖道棒打鸳鸯,别人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是要跟我翻脸吗?”沈睿怒了,瞪着眼睛吼叫道。
南山道长不以为然道:“翻脸又如何?”
“好,既然翻脸,那老子就不用顾忌这么许多了,我这就回去叫锦衣卫来抢人,我倒要看看你这妖道能翻起什么浪?”沈睿豁出去了,扭头就走。
南山道长闻言一怔,当下追悔莫及,如今的沈睿不是在道观里当药人的时候了,他现在是大才子,是南京镇守太监高公公眼前的红人。在南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得罪他没好果子吃。
第25章 野蛮女友
事态急转,颇具戏剧性。原本以为吃定沈睿的南山道长此时不得不赔罪赔笑脸。
沈睿则翻身把家当,但是也不敢做的太过火,真要翻了脸,大家脸上无光。最让沈睿忌惮的人不是岳父大人,而是终日不见笑脸的小道童。
“小童,这是一百两银票,拿去花,不够在找我要。兄弟发了财,不会忘记你的。”沈睿有意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担心这家伙背后下黑刀,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情敌。
沈睿担心他想不开,一气之下,把自己给害了。
小童接过银票,道:“我知道你现在今非昔比,但是你若敢欺负仙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放心,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沈睿见小童放下了心中的执念,眉开眼笑道。
“哼!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就在大家一团和气聊天说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顾道芯的声音。
“芯儿,是你在外面偷听?”南山道长说着,眉头一皱,对徒弟说道:“小童,你去开门。”
顾道芯、婉儿、琴奴三人走了进来。最为激动的当属婉儿和琴奴这两个小丫头,看见沈睿就像看见了久别重逢的夫君一般,眼神里透着兴奋与饥渴。
“沈大才子来此提亲?”顾道芯入座之后,淡淡地问道。
沈睿看了一眼南山道长,只见他闭目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是这么回事,我在梦中看见仙子站在窗前,面露忧色,似有烦心事儿扰得仙姑心神不宁,仙姑还说了一句,若是沈睿在此,必能解我心结。沈某听见这句话后,以为仙姑召唤,我沈睿一凡夫俗子,岂敢不从?情急之下,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了。”沈睿半真半假地说道,他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金童,仙姑是玉女这般肉麻的情话。
顾道芯闻言一愣,眼神竟有些恍惚,心道:他是如何知道我有烦心事儿,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想他了……
“无量天尊!”南山道长吟了一声道号,然后说道:“此子胡言乱语的本事不小,骗女儿家更是无人能及。芯儿,他的话听听即可,莫要当真。”
沈睿一听,当下就急了,手指屋顶,信誓旦旦地道:“苍天在上……”
“睿哥儿发誓赌咒,是逼迫道芯相信你之言吗?”
“不敢不敢,我只是如实相告,信与不信,仙姑自有决断。”沈睿淡淡笑道。
“我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烦心事儿,也没有说那句话。睿哥儿,以前的事是我父亲做得不对,等道芯回到道观,便放了那些药人。”顾道芯缓缓说道。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不悲不喜,不带一丝情感。
你就是一块冰山,我也要把你融化,一滴一滴吸进肚子。你插翅难逃……
“仙姑慈悲,沈睿替那些苦命人谢过仙姑。”沈睿起身施了一礼,然后又道:“仙姑打算长住南京,还是顺路游玩几日。我最近闲来无事,想邀请仙姑出门踏青,不知仙姑意下如何?”
“我可听说睿哥儿明天要参加诗会,我还听说南京第一才女仰慕睿哥儿才华,早就盼着与你一见。恐怕没时间陪小女子赏春游园吧?若是让董小姐知道了,那如何是好,小女子一个出家人,无权无势,若是因此遭来祸事,实非我所愿。”顾道芯淡淡一笑,眼眸里狡黠神采一闪而过。
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番话也忒挤兑人了,而且我还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醋意,莫非是有意考验我。
沈睿道:“仙姑有所不知,那劳什子诗会;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兴趣,你若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明天的诗会。真心的,想陪你好好游玩几日。”
话里话外透着真诚,这一点无人怀疑。
不管真假,这个回答让顾道芯十分舒心,南京第一才女,哼!我顾道芯也不见得比你差。
“芯儿,他这句话是真的。这小子最大的特长就是,见色忘义。”
“那还用说,岳父最了解我了……”
“噗……”
满屋子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就连仙姑都笑弯了腰。
沈睿黑着脸,心中的恨意倾尽黄河之水也无法洗尽。
南山道长搬回来一局,心情舒畅,念头通达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睿哥儿,南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叫什么来着?”
“金玉满堂。”
“是了,听说江鱼做的不错,芯儿,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鱼吗?待会儿不用客气,爹爹带着钱呢。”
老妖道,坑了我不说,还要痛宰我一刀,真真岂有此理。
沈睿尚未说话,顾道芯嫣然一笑道:“爹爹,芯儿喜欢吃的东西多了,奈何家里一直不富裕,囊中羞涩。爹爹有这番心意,芯儿感激不尽。我看还是随便找一家酒楼即可,不用太过破费。”
“芯儿懂事了,能体谅为父的难处。为父汗颜,不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父女二人演苦情戏的吗?刀都亮出来了,要宰我就直说嘛。至于玩的这么煽情吗?
沈睿看不下去了,这父女二人是不是排练过,忒欺负人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岳父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挣钱还不是为了孝敬您老,让仙姑过上好日子。不就是金玉满堂吗?今儿咱们一家人不把这家酒楼吃的房倒屋塌,就不算完事儿。”沈睿打肿脸充胖子,阔气大方地说道。
顾道芯白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可不敢吃你的饭,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沈睿绕了饶头,不明所以。
南山道长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意思很简单,岳父叫早了。”
“爹爹早就答应我,我的婚事我做主。一顿饭就想把我顾道芯娶回家,我就这么便宜吗?爹,我们下楼去吃我们的粗茶淡饭,大鱼大肉芯儿吃不惯。”
你妹的,还有完没完,老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算了,既然仙姑如此看不起我沈睿,沈睿多有打扰,告辞!”沈睿施了一礼,抬腿就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栈。
婉儿和秦奴撅着小嘴,闷闷不乐,小童还是那张死人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南山道长朝着女儿竖起大拇指,赞道:“芯儿好本事,就算以后成了家,爹爹也能放心了。这一家之主,你能当好。”
“爹,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成家?我是替你出气而已,故意挤兑他的。其实他人不错……”顾道芯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可爱羞涩,觉得欺负沈睿,让她心情非常愉悦。
“我们去吃饭,金玉满堂。”
“爹,这样不好吧,刚把睿哥儿气走……”
“芯儿,你不懂,我是谁?沈大才子的师傅,去他们酒楼吃饭是看得起他们。你就不用管了,此事为父心中有数。”
一群人杀向金玉满堂,大吃大喝不说,最后一张账单飘到了沈睿手中,三百五十两啊。这群败家子……
沈大才子怒火攻心,身子一晃,险些昏倒。
“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摊上了这么一家人,顾道芯,你若不给我沈家生两个胖小子,此事不算完。
…………
次日一早,二奎穿了一身新衣,精神抖擞地牵着马车站在春宵阁大门口。惹得几个闲汉搓手挠心,嫉妒不已。
“二奎哥,今儿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把新衣都穿上了,是要去相亲吗?”
“嘿嘿,沈公子让我在这候着,说今儿去参加诗会。带我去见见世面……”
“啧啧,二奎哥,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积了八辈子德才能让你伺候沈大才子。咱们兄弟打个商量,我给你五钱银子,我替你赶车,怎么样?反正你去了也是在外面等。”
“想得美,给我五十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