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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高的青年笑了笑,并未多言,继续关注楼下的情况。
与此同时,三楼的一间雅室内,几位锦衣老者正谈笑风生,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楼下出了状况。
“那人是谁?在干什么?”
几位老大人出了雅室,来到走廊向下望去。
“不清楚,把崔管事叫来,若是败了诸位大人的兴致,咱家决不轻饶。”一位白白胖胖的老者,面无髭须,说起话来不阴不阳。
崔管家赶来,跪在地上说道:“回禀老爷,是一个书生当堂吟诗,引得无数姑娘前去敬酒求诗。”
“哼!”既然是文人吟诗作乐,白胖老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声冷哼,宣誓心中的不满。
“哦,竟有此等才情,将他所作之诗词呈上来。左右无事,拿来解闷也不错。”
“胡大人又动了爱才之心?也罢,呈上来我等品鉴一二。”
“是,大人。”崔管事冷汗潸潸的退下,飞快的下楼来到沈睿附近,询问了一下,便把那些抄好的诗词取走。
大厅里忽然安静了,崔管事亲自索要诗词,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原本看不起沈睿的人也开始派人四处打听有关他的事情,势要弄清楚沈睿是何许人也,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第12章 名扬南京(下)
“奴奴天香,敬沈公子……”说罢,天香姑娘便含了一口酒,扑进沈睿的怀中,嘴对嘴把酒水送进他口中。
沈睿酒劲上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么许多,见美人投怀送抱,当下欣然接受,一番长吻之后,沈睿更显少年轻狂,美人在怀,意气风发,吟诗道:“水殿风濒翠幄凉,花前得酒飘芬芳。瑶笙吹彻羽衣寒,瑟瑟微波梦碧湘。解为幽花写此意,玉人原来号天香。”
“奴奴此生愿为公子……”天香动了情,话说到一半,沈睿再一次吻住她的小嘴,惹得四周窑姐儿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徐老七此时醉意全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再看沈睿的眼神有了几分敬意,几分激动。
“这是我兄弟,我徐老七的兄弟……”徐老七虽然看不起文人,但是国家重文轻武,风气使然。若能与一位名士称兄道弟,那是非常有面子的。
沈睿继续喝酒,继续吟诗,仿佛作诗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酒一样简单,根本无需思考,信手拈来,张口既咏。
他今儿注定名动南京,令无数才子名士颜面尽失。
“哼,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拆台的,真是可恶!”满春院花魁郑绣娘见自己成了绿叶,自然不甘心,埋怨道。
“郑姐姐也想去敬酒求诗?”青莲含笑问道。
“我才不要呢,几首诗词而已,也值得我去求,今日来了这么多才子名士,不见得就比他差。”郑绣娘恼羞成怒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沈睿没有作诗给她们三位花魁,却把诸多诗词送给那些身份地位不如她们的姐妹。
此举有打脸之嫌疑,暗讽花魁不如普通窑姐儿。
“姐姐说的是,那小公子虽然长得……那也不能如此羞辱咱们姐妹。莲儿不依,这就去为姐姐讨一个公道。”青莲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
话音刚落,便急匆匆下来台,她莲步一抬,亦摇曳生姿,如风拂柳,盈盈软软来到了沈睿附近。
见四周围满了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正焦虑不安之际,听见有人喊道:“红袖院花魁——青莲姑娘敬酒求诗,沈小官人莫要唐突了佳人。”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惊动了,更是令二楼三楼的士子恼怒不堪,堂堂花魁竟下台去求诗,我等又不是写不出来,为何要自贬身价去迎合那小子,真真岂有此理,视我等南京文人如无物。
沈睿醉的厉害,整个人半躺在一群窑姐儿的怀中,真真是醉卧花丛知风流,软玉温香满怀抱。
“你就是花魁?果然有几分姿色。”
“奴奴蒲柳之姿,难入公子之眼,不敢有所奢求,只是仰慕公子诗才,故来此一见,以慰平生之憾。”青莲说完,道一个万福,欲转身而去。
可是她了几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以为沈睿会出言挽留,哪里想到这人如此可恨,分明是有意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怜香惜玉之人不在少数,见花魁青莲败兴而去,故纷纷站出来为她解围,吟诗作词者有之,怒骂贬低沈睿者有之,讨好巴结者有之。
“沈公子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南京士子了吧,青莲姑娘屈尊见你,而你却如此不懂风情,也罢,你向来狂妄自大,刘某懒得与你多言。”这人说完,便跑到青莲面前,将自己提前做好的诗词递了过去。
青莲低头一看,微微一叹,道:“多谢公子赠诗。”
“青莲姑娘喜欢就好,小生改日将诗集送与姑娘……”
“我也作了一首词,愿献给青莲姑娘……”
“我也有……”
“我作的诗词比他们都好……”
一时间,无数文人拿着诗词争先恐后送给青莲,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为了早一刻将诗词递给花魁,不少人开始推推嚷嚷,甚至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踩脚,抓头发,扣菊花,昏招百出……
“我丢你老母……”这是广东士子。
“我日你仙人板板……”这是山西的。
“龟儿子……”这是四川的。
“……”
大厅里乱成一片,无数文人士子扭打在一起。
“住手,都给我住手,谁敢乱来都给我扔出去。”崔管事发火了,一群闲汉手持棍棒从外面冲了进来。
“尔等都是读书人,却不顾及读书人的体面。我也不多说什么,请诸位自重。再敢闹事,休怪我等动粗。”
声音落下,一群闲汉将扭打在一起的文人拉开,并且警告他们不要乱来,否则扔出来丢自己的脸。
崔管事见场面得到控制,扭头看向躺在花丛中喝酒说笑的沈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公子大才,崔某佩服之极,只是公子厚此薄彼,难叫众人心服。”崔管事的意思很明显,你要装大才子,就尽情地装,但是必须一视同仁,不能羞辱今日主角。
沈睿尚未说话,青莲抢先说道:“都是奴家不懂事,惹恼了沈公子,奴家在此给沈公子赔罪了。”
说话间,她眼中噙着几滴泪珠,楚楚可怜,美人落泪叫人心痛之极。
好啊,这小妞装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无非就是报我冷落你之仇。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一个小心眼。
沈睿见四周目光带着恨意,于是起身来到青莲面前,半醉半醒,脚下虚浮,摇摇晃晃,颇有几分狂士姿态,身子向前一倾,眼看着他的嘴巴就要亲在花魁的脸上了。
“嘶……”
众人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子无礼,快把他赶出去……”
“对,赶他出去……”
“……”
青莲羞涩不语,低首弄衣,故作羞哒哒小女儿状,其实满心窃喜。
沈睿对四周之人的叫嚣不加理会,他趴在青莲耳边说道:“喜欢记仇的女人不讨男人爱,今日是你出阁之日,我倒要看看是个倒霉蛋中了奖。”
青莲不甘示弱地说道:“青莲本是一个小女子,就是喜欢记仇,公子既得罪了我,若不将我哄开心,今日奴家铁定不依。”
好嘛,这人的属相是属狗皮膏药的,贴上了想揭下来,不带点皮毛誓不罢休啊。
“好吧,送你一词。”沈睿沉吟片刻,抄了一首《采桑子》。道:“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话音落下,满楼寂静。
这首词上片侧重写景,刻画了萧萧雨夜,孤灯无眠,耳听着风声、雨声和着凄凉乐曲声的氛围与寂寞难耐的心情;下片侧重写不眠之夜,孤苦无聊的苦情。词情凄惋徘恻,哀怨动人。何尝不是道出了每日强颜欢笑的青楼女子的心境。
随即,一阵抽泣声响了起来,无数窑姐儿被词中意境所感动,无不黯然神伤,默默垂泪。
好嘛,一场诗会竟弄成了比哭大会。
“好了,别哭了,心烦呢。”沈睿又回到了温柔乡,躺在一群窑姐儿的怀中。
“沈公子好没良心,作出如此伤感的词牌,惹人哭泣,却又嫌弃奴家扰了公子清静……”
沈睿撇了撇嘴,欲开口说些什么,而这时徐老七凑了过来,低声提醒道:“兄弟,见好就收,你若搅了今日的诗会,哥哥可救不了你。东家来头甚大,莫要得意忘形。”
“嘿嘿,七哥莫怕,那人举办这场诗会,想必也是附庸风雅之人,我之才华,征服他没问题。况且我……”说到这里,沈睿语气一顿,醉意也醒了几分,又道:“七哥所言甚是,见好就收,待我再写一首诗词,咱们就走。”
“如此甚好,这花魁不是一般人能睡的,折寿啊!”徐老七人精一样的人物,当然看清楚了现在的形势对沈睿极其不利,你要彰显才华没人拦你,但是你若坏了人家的好事,那就不一样了。
沈睿朝四周拱手行礼,道:“小子沈睿,今日多喝了几杯,言行放浪,请诸位见谅一二,我再写词一首,就此离去,若是扫了诸位的兴致,小子在此向大家赔罪。”言毕,深深一揖到底。
众人见他要走,都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是劲敌啊,相貌俊美的一塌糊涂,且诗才更是无人能及。有他在,今晚的花魁谁都别想睡。
走到大门口,沈睿对小斯说道:“取笔墨来,我要题壁赋词。”
小斯早就把沈睿当成了文曲星下凡的诗仙,赶紧取来笔墨,沈睿提笔挥毫,那一手不堪入目的字,着实令人耻笑。
若用铅笔,又无法在墙壁上写。
写完,随手将毛笔丢弃,潇洒从容的离开了‘满春院’。徐老七也露了一把脸,扬言道:“那是我兄弟,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待他们二人离开,三大花魁纷纷跑去观看。这一看之下,无不皱眉,娇嗔道:“好烂的字。”
紧接着,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人是柳如烟,愁的自然是郑绣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青莲嗓音是极好的,随着她缓缓念道,不少人都低下了头,甚至有人以袖遮面,扬言再也不作诗词了。
一首采桑子,一首木兰花令,乃词中圣品,装逼大杀器。让无数自命不凡的文人羞愧万分。
三楼之上的官员听了之后,皆默契不言,扭头下了楼,欲亲眼一睹。
高公公欢喜之极,今日举办诗会本就想招揽一些有才之士,没有想到,竟发现了这么一个活宝,祖宗显灵,老天爷开眼了。
第13章 寄宿青楼
“三郎,你真的以为那些文人趋之若鹜只是为了扬名?不错,他们的确想扬名,但是他们更想为官发财。”徐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今日之后,你便无需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了。估计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请你,记住,万万不可得罪那人,哥哥我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称你为兄弟,也是有所图的。”
“七哥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小弟有些承受不了。”
“嘿嘿,你人小鬼大,当你要作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虽是锦衣卫千户,但与那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若是你混得不错,将来也可照料兄弟一二。”
“七哥对我不薄,睿铭记在心。”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走,咱们接着喝酒去。”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一辆马车驶来,跳下来一个小斯,对沈睿行礼道:“敢问尊驾可是沈小官人?”
沈睿看了徐老七一眼,并未说话。
“你是哪个衙门的?”徐老七板着脸问道。
“小的是“春宵阁”的伙计,不是衙门里的人,大官人误会了。”小斯赶紧解释道。
“原来是冯妈派你来的,你先回去告诉冯妈,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宴,我要宴请七哥。”沈睿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小斯驾着马车而回。
徐沈二人勾肩搭背去了春宵阁。至于满春院却因一首木兰花令而闹得沸沸扬扬。
主要是两大花魁的粉丝互相攻击,柳如烟的粉丝说木兰辞中有画扇二字,明明是写给柳大家的。
郑绣娘的粉丝跳了出来,道:“非也非也,这首木兰辞极尽婉转伤感之韵味,短短一句胜过千言万语,人生种种不可言说的复杂滋味都仿佛因这一句而涌上心头,叫人感慨万千。而郑大家的感情经历不用小生多言,大家都知道一二。这首木兰辞就是写给郑大家的!”
“胡说,分明是写给柳大家的,诸位莫要忘了,那沈小官人本就是‘春宵阁’请来为柳大家助阵的,是非曲直不辩自白。”
“哼,请来助阵又如何?难道就不许沈小官人年少多情吗?郑大家美若天仙,然而沈小官人正值年少风流,倾慕郑大家有何不可?”
“无耻,竟然说我心中的女神比不上郑大家,老子跟你拼了……”
“拼就拼,谁怕谁?有种你过来。”
两大花魁的粉丝又干起来了,崔管家这一次没有给他们留面子,凡是闹事之人,一律扔了出去。
平息了争议,接下来便是叫价,然后由花魁选择今晚的入幕之宾。
…………
沈睿与徐老七来到春宵阁,以无心情再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徐老七就左拥右抱去了房间厮杀。
酒席之上,只剩下了沈睿和老鸨子冯妈,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冯妈直勾勾的盯着他,频频吞咽唾液,就像一头饥饿的母老虎发现了秀色可餐的猎物,恨不得扑上去,尽情蹂躏。
沈睿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冯妈大发淫、威,其后果不堪设想。
“天色已晚,我该回家去了。多谢冯妈款待,三郎感激不尽。”从沈睿与她接触以来,对其印象比较不错。虽然她有所图,但是能做到这样已属不易。
“今晚一过,小官人将名动南京,数日之后便风靡江南。妾身有一事相求,望小官人应允。”冯妈说话间,已久来到了沈睿身边,成熟诱人的娇躯紧紧贴着他。
“那啥,有话不妨直说。这鬼天气真是怪了,还没立夏,怎会这么热呢。”沈睿一边说着,一边躲闪。今日喝了不少酒,体内火气太旺,另有熟女诱惑,万一把持不住,悔恨终生啊。
“妾身想让小官人作诗一首,还有一事,小官人在南京城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鄙店,一应日常琐事也有人照料。”
沈睿眉头一皱,暗道不妙。说道:“冯妈识字不多,附庸什么风雅,还是认真练好十八般武艺,七十二绝技吧。”
“小官人误会了,妾身想让你为我‘春宵阁’即将出阁的姑娘作一首诗词,捧场造势而已。”
冯妈好像猜到了沈睿的顾忌,伸手把沈睿拽了回来,媚笑道:“小官人莫怕,妾身尚未吃到嘴里,那些小蹄子若敢捷足先登,妾身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有必要这么狠吗?”
冯妈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那就这样吧,不过我可不能在你这里常住。”沈睿说着,喝了一杯茶,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我也累了,找地方睡觉吧。”
“那个……妾身前几日托人买了些好玩的物件,小官人……”
“没兴趣,您自己玩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进屋看一眼罢,说不定小官人就喜欢上了。”
“你就是买回来一辆“木马”骑着玩,我对此也没兴趣,赶快给我找一间屋子睡觉,我真的好累。”
“错过了今日,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让妾身十年前遇见他,为什么?”冯妈也是一个痴情女,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却是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才貌双全的小郎君,却红颜已逝人以老。
苦哉!苦哉!冯妈郁郁。
沈睿走进房间,便把门儿反锁,然后又搬了一些座椅板凳堵住门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
翌日一早,全城哗然。
大街小巷,酒馆茶楼,人们三五成群都在议论昨夜的花魁诗会。一个人的名字让全城的老少妇孺皆知,其知名度攀升之快令人无法想象。
就连贩夫走卒见了昔日爱慕的姑娘,此时姑娘虽已人老珠黄,却也要上去道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缅怀曾今逝去的青春。
更有无数文人骚客将沈睿的诗词抄录转送心仪的女子,至于藏在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无不是一边泪流一边吟唱,不知道哭湿了多少手帕。
从北方而来的几名文人士子刚走进南京城就听见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和“谁翻乐府凄凉曲”。当下惊为天人。
一番打探之后,他们不相信这词牌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们本是北方才子,自觉成才,特来江南拜会群英比试一番,欲借此扬名于江南。谁知刚进城,就在贩夫走卒之中听到了绝世佳作,这番打击之重,可想而知。
五名北地士子问清楚了地方,直接杀到满春院,站在大门口,看着门板上不堪入目的字迹,一个个心如死灰。
非常简单,因为那字迹实在不像名士所写,就算故意这么写也写不出这么烂的字,他们自问没有这个水平。
其中一人内心比较脆弱,仰天哭嚎,道:“江南果然文风鼎盛,今日始知夜郎自大何解矣?吾还有何面目再见江南同道?”
令一人道:“何苦来哉,吾归家去也,此生不再踏足江南地界……”
五人掩面而去,并将沈睿之诗词带去了北方,为沈睿进北京埋下了重要的一笔。
三天了,沈睿消失了整整三天,无数人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