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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列兰悠闲的接过条约，在看了几页后便随便的扔回了普鲁士代表的面前：“这是和谁签订的？”
“自然是布里昂少将。”
塔列兰满意的看着这个毫无外交经验的中年将军，明显他已经上了套。
“根据王国宪法，只有国王或者元老院委任的军事指挥官才能与他国暂时签订条约。布里昂少将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指令，而且他参加的战争也是没有经过元老院的投票同意，完全可以定义为违法。”塔列兰不屑的点起了根香烟：“你难道想要我们承认一个违法的条约吗？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不过就在这个外交部长的话一说出口的时候，他却没有发现这个普鲁士将军的自尊心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不过，这个微小的细节在一阵嘲笑声中迅速被放大了。布伦瑞克这个唯一的亲法派将领，在此刻的对法国的最后的仁慈也破灭了。
“就是说，法国不会承认了，是吗？”
“没错，布伦瑞克将军，请你转告威廉国王，只要是我们的领土绝对是寸步不让！”
布伦瑞克点了点头，一身不吭的站了起来：“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先生们，我们走！”
。。。。。。。。。
在一段简单的商榷后，布里昂屏退左右便跟随安东尼子爵走进了他特有的书房。
“好了，这里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安东尼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咖啡：“在这里我们可以真正的敞开心扉好好谈一次，我会把我的实力全部告诉你，我希望你也能一样。”
在进入书房之后，自觉好像就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刚才恭恭敬敬的样子，反倒是多了几分霸道以及圆滑。这倒是让布里昂有了不小的惊喜，原来在政治山，所有政客都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
在稍稍放了点方糖之后，安东尼便先说了起来：“关于我的实力其实也没有多少，巴黎的菲利普元帅是我的好友，我们两人都是波旁王朝的分支宗亲。在里昂城，我对于市政府的管理还是得心应手的。不过。。。。。。。”
“不过什么？”
“之前调来了一个参议院的议长，是一个伯爵，没有什么领地。但是由于爵位的关系，我经常遭到他的打压。”安东尼平淡的叙述道：“这个人以后可能也是你在这个城市里首要的政治对手，不过我相信，你玩死他是轻而易举。好了到你了。”
布里昂有些惊讶这个子爵的办事老练，不过既然对方都坦白了，自己当然也得透露一下了。
“我在莱茵军团拥有两个师六万人的核心力量，在军队的管理者都是对我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至于其他的，我实在是不能够透露太多，但是我的力量绝不只这些。”
布里昂虽然对于他的势力，说起来是热血沸腾，但是对于政治他还是有点分寸的，他起码不会在一个还没知根知底的陌生人面前将自己的一切都坦露出来。毕竟这样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影响。
“对于和你的政治交易，我感到十分的愉快。我相信你会给我们带来价值，不过你想要什么呢？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安东尼虽然对于联合成功有些激动，但是依然显得不动声色。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的卫队长德塞能给我工作。”
布里昂明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对于这个拿破仑手下最杰出的将领，布里昂当然没道理放过。
在思索了一会儿后，安东尼给出了令布里昂满意的答复：“明天他就到你那里报到！”
显然，他认为这个年轻人对于联合的价值来说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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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王朝危机
4月21日，普鲁士的斐迪南亲王亲自率领普鲁士众将检阅军队，腓特烈大帝时代的老将们个个摩拳擦掌士兵们斗志高昂，而这次出人意料的举动居然被法国政府理解为与奥地利作战的准备。
似乎是为了印证法国人的观点，第二天中午，普鲁士外交部就发出了声明：“对于德意志方面的领土纠纷，我国将会以最直接，最体面的方式解决，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国家也无法挡住腓特烈大帝手下的军队！”
而对于此事，法国外交大臣塔列兰与司法大臣莫普居然都表示了支持：“对于领土的问题，只要是对的，有主权的，都是正义的一方，作为普鲁士的盟友，我们将会绝对的支持！”
可是，就在奥地利帝国全力备战，而法国仍悠然自得的时候，一个出乎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4月25日，普鲁士老元帅布吕歇尔亲自统帅两万大军强占了埃尔富特，几乎全歼了法国留守部队。而还没等在宫廷里醉生梦死的路易十六反应过来，普鲁士已经取得了萨克森王国的控制权。就所有城市全部投降，而法国俘虏也增加到了三千多人。
与此同时，斐迪南亲王就再次向整个欧洲宣布法国背弃了盟约，强占了萨克森王国，而他们发动的战争则是维护正义夺回他们的领土！这倒是令法国王庭大呼上当，而奥地利人则是虚惊一场，在战争爆发之后，屡次向普鲁士伸出橄榄枝。
27日上午，奥地利外交部发言人查理大公在普鲁士军队得胜之际亲自向其表示了祝贺：“胜利必然会倒在正义的一方！普鲁士便是最好的例子！为了支持我们的友军，我国将会支援两万士兵供普方作战！”
很明显，奥地利都称普鲁士为友军了，那就说明了在战争爆发之前奥地利与普鲁士的和谈便基本完成，而普鲁士发动的战争便给了奥地利一个献媚的机会，和解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远在东欧的俄罗斯也对普奥和解之事大为关注，虽然沙皇卡捷琳娜二世一直不希望奥地利能在欧洲继续称王称霸，但是这个女皇更不希望法国能在吞并萨克森之后成为替代奥地利的欧洲第一强国。
虽然旁人看不清这个混乱的局势，但是像查理大公这样的资深政客就明白法奥联盟已经瓦解。而俄罗斯的态度基本不需要考虑，毕竟这个庞大国家的核心盟友普鲁士才是最重要的。
在战争开打将近两天后，巴黎当局这才明白过来，外交大臣塔列兰立刻向欧洲各国发出了抗议，犀利的将这次爆发的萨克森入侵事件称为普鲁士对于欧洲的侵略。可是，就算他怎么讲也无济于事，毕竟欧洲各国能做得了主的也没几个。
奥地利的约翰大公刚刚死在了巴登，就算把弗朗西斯的腿打断了也不会和法国联盟。而俄罗斯跟不用讲了，他的盟友普鲁士宣战，这个国家能保持中立就不错了。而英国本来就支持打击法国，说不定会出资帮助普鲁士军队。至于西部大国西班牙，那就只剩下了一堆空壳子，大国只不过是掩盖农名起义的一个幌子而已。
28日，布吕歇尔的军队增加到了两万五千人。而法国空有吆喝，却毫无实际行动。等普鲁士军队浩浩荡荡的打过来的时候，守在莱茵河的莱茵军团居然选择了不抵抗政策，全军后撤。
这样一来，法国号称最强战斗力的十二万大军居然败在了两万多普鲁士军队的手上。而与此同时，法国最重要的钢铁工业区阿尔萨斯被普鲁士政府彻底霸占，法国当局则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
在一阵喧闹声中，布里昂缓缓打开了窗户。在靠近他的豪宅旁边的市政府已经围满了抗议的群众，而最显眼的一则标语则引入了他的眼帘：打倒普鲁士侵略分子，还我主权！
“真是一群天真而幼稚的人呀。”布里昂稍稍抿了一口红酒，显然他已经十分享受现在的悠闲时光了。
在与市长协定政治结盟之后，布里昂便乘着法国与普鲁士因为萨克森问题发生战争的机会，先放弃了去政府任职的想法，以便自己能在这段时间里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也算是给忙碌了几年的自己一个假期吧。
“公爵，铁血卫队的住房问题基本已经完毕，武器弹药也补给好了。”一个带着少校勋章的年轻军人走进了布里昂的办公室，在整理好资料后便递了上去。
布里昂虽然接过了文件，却只是潦草的看了一下就丢在了一边：“德塞，你的办事效率真的比麦克唐纳还高呀。”
“可是，您还没。。。。。。”
“不用看了，你办事我放心！”布里昂终于在四月份说了第一句鼓励下属的话语：“以后关于铁血卫队的统领任务就正式转交给你了。这两千精锐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惊喜。”
布里昂看了看热情高涨的德塞又接着说道：“别再叫我公爵了，我们本来就是在事业上的同志，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工作交给你去完成！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呀！”
“是！将军！”
看着此时已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德塞，布里昂终于感到了时代的曙光。他当然知道，德塞将军是拿破仑的第一战将，治国才能和拿破仑不相上下，不过最后却惨死马伦哥战役。
为了将这个人才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布里昂特地将卫队指挥权交给了德塞，其目的就是为了显示出对这个年轻军官的重视。
布里昂点了点头，俯视了下面越来越多的游行群众，眉宇间虽然有了几分气愤，但是转眼间却化成了一些兴奋。
德塞也是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但是他却十分奇怪：“将军，难道对这些事情感到高兴吗？”
按照他的理解布里昂即使和路易十六有多大的间隙，也不会因为法国王朝的动摇而高兴。而现在法国的连连败退，国土的沦丧以及百姓的抗议已经深深震撼了法国王室，而布里昂是皇家宗亲，王朝一旦被推翻对于这个贵族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或许你不懂，我是被迫来这里的。”布里昂默认的看着德塞：“原本法国与普鲁士早该和平相处，一起压制奥地利帝国。可是这些自以为是的法国政客浪费了我的劳动成果，而这个萨克森王国就是这些事件的导火索。”
“这些又和民众抗议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只要法国根基动摇，民众哗变，我们重新在军队大展头角之时就真的来了！”
布里昂笑着在竖起的法国地图上插上了一面普鲁士国旗，按照普鲁士军队的推竞速度，几天后就会攻占凡尔登！
一切都如布里昂所料想的那样，普鲁士四万大军在莱茵战线上横行无阻，莱茵十二万方面军在巴黎政客的保存实力论下全力后撤，普鲁士几乎没打一枪就杀过了莱茵河，无数法国公民群情激奋！
5月3日，普鲁士大军攻占凡尔登，莱茵大军则退守汝拉山脉。在此之后，法国宫廷才真正重视起来，不过他们的方向并不是夺回失地，而是命令塔列兰好好准备并发出消息请求议和。
而布里昂也命令贝尔纳多特和达武千万不能擅自开战，所以第一师与第三师是莱茵军团中保存实力最好的两个师。
5月6日，在法国的悲悯乞求下，普鲁士军方终于同意了谈判的要求。法国派出了塔列兰与普鲁士的斐迪南亲王周旋。
在谈判之初，作为战胜者的斐迪南大公就高傲的摆出了条件：“由于法国已经严重违反了欧洲和平守则，影响了各国的正常秩序还强占我国萨克森。所以，法国想要获得和平就必须缴纳两千万法郎作为对于国王的补偿，同时将汝拉山脉以东地区全部割让给我方。这是想要获得和平的唯一方法！”
“为什么？你们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尊敬的外交官阁下，我们的意愿也代表了全欧洲的意愿，我们能宽容的保留波旁王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难道您希望在一个月后，普鲁士的国旗将会插上法国皇宫？”
虽然塔列兰等法国官员极力抗议普鲁士不人道的入侵行为，不过在不断推进的战争机器面前，法国的尊严彻底被碾碎了。在会议结束后，普鲁士不但得到了阿尔萨斯工业区，还将手伸进了法国内陆，一下子吞掉了法国东部相当大的一块领土，莱茵河这道天然防线也被普鲁士占据。
根据合约，阿尔萨斯的工厂全部查封停产，普鲁士占有区一律改教德语，同时关于莱茵河地区的领土，普鲁士并没有让这块土地永远和法国告别，而是强行租借四十年。
就这样，到了拿破仑三世才发生的亡国悲剧提前在布里昂的时代出现了。
。。。。。。
“怎么样，德塞少校。”布里昂惬意的在沙盘上模拟着普法战争的推进。
不过在这战场上，显然普鲁士已经深入法地，法国军队早已溃不成军。
“如您所料，法国彻底的败了。”
德塞的眼睛红了，很显然这个男人刚才还哭过。
布里昂先是一怔，慢慢才缓过神来。不过，布里昂倒不是对法国必定的失败感到悲哀，而是惊讶于法国居然败得怎么快。不出所料的话，法国必定割让了相当于整个萨克森王国的土地给了普鲁士。
“放心吧！我的伙计。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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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起义军
1788年5月，这个月份貌似是法国的倒霉日。
自从普法战争提前爆发之后，法国被割去了最具有工业价值的阿尔萨斯。这一割不要紧，居然导致了法国三分之一以上的工厂全部停产，法国一下子亏空了好几千万法郎。同时，最可怕的还是饥饿的群众，法国工业的重挫使将近五十万名工人失去了工作。
一时间，上百万的饿着肚子的群众成为了政府的负担。
而更要命的是，普鲁士、奥地利、俄罗斯、英国开始结成联盟暗地里对付法国，不但出访外国的商人们受到了极不平等的待遇，就连法郎也出现了大幅度贬值。一场席卷全国的经融风暴出现了，法国的股票一度下滑，原本就亏空的财政还添上了各国的国债。
没有办法，法国的几十位富豪因为破产跳楼自杀，就连最尊贵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六也成为了被人追债的穷光蛋。不过这个债主就是欧洲各国的国王。
趁着经融危机，法国动荡不安，一些平民百姓突然站了出来。不过这再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游行了，他们的行为已经升级到了对抗政府。一时间，大量政府官员被当众殴打，不少警察也受过伤，甚至有些人因为伤势过重而导致了死亡。
对于这些暴民，法国政府到处镇压却搞得焦头烂额。法国各地军队也渐渐不受控制，虽然莱茵军团还是有铁一样的纪律，可是皮什格鲁实际上只能掌管一个师不到的兵力，而达武和贝尔纳多特结成一派在军队大肆宣传，很快便有不少的军官投入了布里昂的门下。
反抗行动越来越凶，军队也再也调动不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普鲁士居然向法国伸出了援手。不过这个援手，居然是五千军队进入汝拉山脉境内，辅助法国当局镇压叛乱。
可是，就是这一举动，使法国的主权与尊严遭到了体无完肤的轰击。无数法国民众对这一悲哀的援助表示了愤怒，大部分对波旁王朝还留有希望的百姓们也彻底死心了。
不久，一条“推翻暴君，还我主权”的标语出现在了法国各地。随即而来的则是无休止的反抗浪潮，普鲁士军队非但没能镇压住叛乱，反而还被打得丢盔弃甲。
五月中旬，震惊全欧洲的大反抗终于开始了，一个叫马莱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在他的号召下，农民工人迅速组织起来成为了一支军队，法国西部城市全面沦丧，夏提荣，南特这两个大城市成为了起义军的中心。
随着第一支起义军的开始，里昂城东面的都灵还有日内瓦也宣布独立，两支大概有一千多人打着马莱旗号的起义军占领了城市，在之后便有大量的市民参与进去，叛军势力逐渐壮大，就连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在起义爆发之后，法国政府代表莫普立即谴责了马莱等叛乱分子：“你们是整个社会的渣子，是炸药，你们居然为了对抗政府而发动战争是完全没有人道的！欧洲各国一定会消灭你们的！”
可笑的是，莫铺居然在发言中明确的把平定叛乱的希望交到了欧洲各国的手中，这不仅让整个法国更加瞧不起这个无能的政府，还让马莱起义军终于看透了法国王室的实力。
不久后，马莱在南特建立新政府，号称法兰西共和国，并逐步开始同化西部各市。在确定政府的领导地位之后，马莱骄傲的向全法国宣布：“王室即将成为过去！新的未来，将是由人民创造！”
与此同时，共和国的一万名起义军在南特接受了武装，从扩军的速度来看，这场起义本就是马莱早就计划好了的。
。。。。。。。。
在布里昂的豪宅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您是。。。。？”德塞开了门，却看到一个极为落魄的军官捧着本文书笔直的站在门前。
军官的神情若即若离，但是一看到德塞便标准的敬了个礼：“我是巴黎皇家卫队的亚里斯上尉，现在有要紧之事要拜见巴登公爵。”
在德塞的指引下，这位带着任务的军官终于在客厅找到了布里昂，不过在一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上尉立刻换了种表情，好像平民见到上帝一般的崇敬。
不过布里昂早就猜了出来，这个巴黎来的军官要么是来要自己命的，要么是来讲有关起义军的事的。
看着这军官的眼神，布里昂就能肯定这件事绝对是关于起义镇压。
“你说你是巴黎来的？”布里昂问道。
上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