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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谢雨生感慨的说着,接着道:“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劝解百姓心中的怨气吧,否则胡人再来,可就麻烦了。”
“在城墙张贴告示,先告慰那些壮士的在天之灵,然后再将我们商量的事情透漏一些,想来百姓们应该还是会理解的。”建议着,徐虎心中也没底,死了那么多人,虽然是胡人杀的,可是官府和军营不出面安抚,很容易引起民怨。
众人沉默起来。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想那么多!”邢斌突然开口,说道:“其实百姓们在大是大非面前,都非常的通情达理,虽然他们有家人战死,但是我们士卒十不存一,而且正是因为这些战死的人,才换来了他们性命。我想,他们不会将怨气加诸在官府身上。”
邢斌的话让众人豁然开朗,心中都想隐隐放下了什么包袱。
“这样吧,我们先去处理一下逝去的士卒和壮士,最起码,不能让他们的尸体,暴漏在这皑皑白雪之下。”严冬也不再多想,虽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很多事情,只会越想越乱,倒不如先缓一缓,就好比昨晚他们炸图兰出营,正是因为自己几人不给图兰时间思索,才让他一时相信了自己等人的谎话,如果他再细想一下,肯定也会发觉不对劲。
严冬带着张彻在定中城内走着,他的亲卫,也只剩下了张彻一人。
“唔~唔~我的儿子啊!”
一个老妇人推着独轮车抽噎着前行,而在独轮车上,一个壮年的尸体被席子掩盖着。
“张彻,帮老人把这位壮士掩埋了。”严冬叹息着上前,掀开席子,只见壮年的尸体上,满是血洞,还有两支箭头插在胸膛。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妇人连忙道谢,说着就要给严冬跪下,她早就想把儿子的尸体掩埋,可是她一个老人,根本挖不动已经结冻泥土,只好推着儿子回家。
急忙扶着老妇人,严冬心中满是悲凉,说道:“大娘,应该的,应该的!”
“唔~唔~”老妇人更是失声大哭起来,严冬朝张彻点了点头。
张彻也是叹息着,一手扶着老妇人,一手推着独轮车,朝城外走去。
严冬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一个个哭泣的人们,抬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的心,莫名的感伤。死亡,也许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最心爱的人,冰冷的躺在地上。
来到了西城墙下,西门是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也是士卒和壮士身亡最多的地方,一具具尸体挨个排开,躺在雪地上,一群群百姓三五搀扶着,哽咽着,寻找着自己的家人。
洁白的雪花被血水所淋沁,一片片嫣红在雪地里格外的鲜艳,甚至百姓们的脚印上,都是掺杂些许暗红。面前的城墙上,更是像涂上了一层血色。
“严校尉,我要参军,我要为我弟弟报仇!您收下我吧!”
一个壮年突然跪在了严冬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泪水早已将脸庞涂花。
“校尉,他是这位壮士的哥哥。”一个士卒上前,指着一旁的尸体说道。
看着身旁那具尸体,严冬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庞,大约也只有十六七岁。
“先将你弟弟好好埋了,如果银子不够,可以去县衙支取。”严冬说着,又朝县衙而去,这些壮士,是为了守卫定中而牺牲,他不能让他们死后,连掩埋的人都没有。
和谢雨生商量了一下,一张张公告贴在城墙上,每一个牺牲的壮士和士卒,家人都能领取一份抚恤,如果人手不够,县衙会派人帮忙掩埋尸体。
夜晚,虽然没有了胡人攻城,但是定中城内依旧灯火通明,几乎家家都设有灵堂,祭奠死去的亲人,哭声,悲恸声,久久的回荡在定中城的上空。
严冬很晚才回到崔府,慕清和李姝都没有睡觉,而是面色沉痛的坐在那里,这两天,她们一直都在牵挂着严冬,特别是昨晚,两人更是一夜没睡,不住的期盼着上天保佑严冬。
“侯爷!唔~”慕清见严冬进来,扑在了严冬的怀里,痛声大哭,今天,胡人退却,她和李姝出门去寻找严冬,看着路上百姓们一个个悲痛欲绝,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走,她们是真的害怕了。
世事无常,风云善变,谁也说不准谁能平安无事。死亡,往往突如其来,特别是是在这座边城,这座战乱不断的边城。
“不哭了!不哭了!”严冬为慕清擦着眼泪,朝早已泪眼婆娑的李姝点了点。他知道两人都很牵挂自己,可是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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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达达!
“首领!有人要见您!”护卫走进营帐,轻声说道。
“带进来吧!”符察有些疑惑,这时已经是深夜,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是谁会在这时候来找自己呢?
当来人走进来时,符察一愣:“达达!”
“您好!”沉着脸,达达行礼,对于符察,他还是保有几丝的尊敬,当年他夺回父亲的族人时,鲜卑中很多首领都干预了,唯独符察保持了沉默,也算是无声的支持了自己一把。
“你不是在定中吗!符波呢?”符察有些不悦,这两天,他们几个部落强攻云州,损失了不少的族人,他之所以现在还没睡,就是在思索,明日怎么攻城。可符波的出现,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攻打定中,出了什么差错?
“符波南下了!”达达看着符察,心中也在挣扎,他手中已经没有了粮草,这一次来找符察,就是为了借些粮草,可是他不确定,符察会不会借给自己,或者说,为了这些粮草,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那这样说来,你们攻下定中了!”松了口气,符察真怕听到符波的噩耗,他三个儿子,唯有对符波期望最大。为了保全符波,这一次,符察更是将符波安排到了相对安全的西路大军,和达达等人一起攻打定中。
“没有!”达达摇头,话很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想符察开口,定中,一座只有万人的小城,他们西路大军五万人,几天来还攻不破,每每想此,达达不觉一阵羞愧。
“定中竟然没有被攻破,到底怎么回事!”符察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区区一个定中,五万人竟然都攻不破,那既然攻不破,你达达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求援吗!
“符波只强攻了一日,就和登巴一起南下了!而那些夫余人,见符波离去,也离开了,整个定中,只有我一个人在攻打。”达达声音有些激愤,他觉得正是符波和那些夫余人的离去,才给了汉人机会。导致自己如今的下场。
“达达,定中只是一座只有万人的小城,就算他们都走了,凭你麾下的两万勇士,怎么可能攻不下呢?!”皱起眉头,符察仍旧有些不解和问责。
“汉人趁着符波和夫余人离去的空隙,偷袭了我的粮草,而今日又下起了大雪,我只好撤离。”达达低声说着,可是拳头却是死死的握着,他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的询问,即便是王族,见到自己,也是和言和气。不过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对定中,对符波和夫余人的愤慨。
符察盯着达达,看着面前这个鲜卑族未来最有希望的首领,他略微的有些失望,达达的父亲和自己曾有几面之缘,正是如此,当年达达崛起的时候,符察为达达说了话,当然他也看好达达,因为他从达达的眼中看到过野心和隐忍。
但是现在,现在达达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怒火,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走远呢。
“你是来向我借粮草的?”符察开口,看着面前这个低下头颅的年轻首领。
“是的!”达达颔首,他不敢去看符察的神色,他怕那眼神中,满是嘲讽和不屑,他怕自己愤然而去。
“可以,但是你知道,我们这次南下,就是要掠夺汉人的粮草,现在,每个部落都不富裕。简单的说,我给你粮草,你能给我什么!”符察沉声,如果是达达一个人,他可以管他一辈子,可是达达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的麾下,可有上万的勇士,这些人,又不是自己手下,不会为自己卖命,他们的死活,也和自己无关,想要活命,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达达没有想到符察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在胡人中是很正常的交易,他就是怕符察拒绝自己,然后再将自己逼上绝路。
“此次南下,除了必要的粮草,我部落所获得的战利品,全部归你们所有。”达达欣喜的说道,他并没有掩饰,甚至没有和符察讨价还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在他看来,既然符察有心帮自己,那自己,就必须要回报他。
“没必要如此。”符察摇头,说道:“这样吧,我只要一半。剩下你还是带会部族吧,出来一次,如果不带回些东西,总是说不过去的。”
眨了眨眼睛,达达真的没有想到符察会这般善待自己,他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看出了达达的迟疑,符察叹息,说道:“达达,我很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恍然大悟,达达点着头,说道:“我以后会照顾他们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符察欣慰的笑了笑,说道:“粮草,我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达达又是向符察行礼。
“你先回去吧!连夜赶路,总是要休息的,而且你也想一想,明天怎么应付其他人!”符察挥手,见达达转身,又问道:“你知道符波为什么会南下吗?”
停下脚步,达达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说道:“汉人之前抓了他不少亲信和侍卫,用这些人,逼迫符波南下。“
说完,达达走了,营帐内,只剩下符察。
“唉!”叹着气,符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同意把符波交给他的母亲抚养。想起那个温柔而又刚烈的女子,符察又是一阵落寞。
符察的女人不少,这其中,大多是俘获的,符波的母亲亦是如此,不过不同于其她女子,符波的母亲在经过激烈的反抗后,就顺从了,符察以为自己获得了她的心,直到五年前符波长大成人,符察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心,一直都在大汉,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甚至在符波的身上。
五年前的一天清晨,符察发觉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体已经冰凉,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很痛,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自己被伤害了,是的,自己被这个汉人女子给伤害了。
自此之后,符察更加的疼爱符波,却也发现,符波已经被他的母亲灌输了太多的汉人文化,那个女人,不仅夺走了自己的心,更夺走了自己的儿子。
“察哈!”符察叫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达达的事情,也只有交给察哈,他才能放心。
大雪还在继续,天地被铺上了一层白色,符波和登巴走在漫天雪白之中。
“登巴,你看,这雪多么白,这天地,多么的震撼人心。”符波感慨着,以往,他也曾见过这般的大雪,可那都是在部落附近,这是他第一次在汉人的地方,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象,他不由想起了母亲曾经说给他的诗句。
“符波,不就是一场大雪吗!有什么可看的,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扎营!”登巴不耐的说着,他远没有那些闲情逸致,甚至在心里,他对于大雪是厌恶的,正是因为这些雪,他们才不得不离开部落南下,这一场大雪,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族人。
“报!前方十里处,有一个汉人镇子!”一个胡人探子起码匆忙而来。
“哈哈!好!符波,走,咱们赶紧的。”登巴顿时大笑,到了汉人镇子,不仅可以躲雪,还可以找几个汉人女子暖床。
“走!”符波也是兴奋喝到,既然有汉人镇子,那其中一定有汉人中的学士,还有很多工匠,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就不远了。
天空中刚飘起雪花,苏达就命人安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此时的已经身处贺兰山下,等大雪一停,他就带人绕过贺兰山,向幽州进发。
幽州,虽然防守较之凉州更甚,可是幽州离夫余也更近,而且苏达相信,以自己的才能,绝对能在幽州掠夺足够的粮草,然后快速的返回夫余。
至于乌尔善,只有等战后,再将他赎回来。
严冬躺在床榻上,虽然他很累,但是闭上眼睛,很多事情都会在脑海中呈现,让他不得安眠。
难道是因为许久没有躺在床上的原因?严冬心想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雪纷飞,无数人都躲在屋子或者营帐内,他们将被子裹得紧紧地,然后在严寒之下,进入了梦想。
“严冬呢?”
“校尉还没有起来。”
“哼!我去叫侯爷,真是个大懒虫!侯爷!侯爷!起床了!”
……
严冬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接着就听到慕清大喊着。
掀开床褥,顿时一股寒气浸入,让严冬浑身一颤,下意识,严冬就要再将被褥盖在身上,可一动,又停了下来。
双肩一张,严冬活动一下筋骨,适应了寒冷之后,起身,严冬穿上甲胄。
“啪!啪!啪!”
“侯爷,起床了,大懒虫!”
慕清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严冬苦笑,说道:“马上!”
“吱!”
严冬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开了,不用想,肯定是慕清那丫头等不及,直接闯了进来,回头,严冬一阵叹息。
“看!我说吧,侯爷说马上,就是已经好了。”慕清指着已经穿好甲胄的严冬,得意的说道。
白了一眼慕清,严冬看到谢雨生和李姝也都走了进来。
“侯爷,我可是来伺候你起床的。”说着,慕清走出房门,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走了进来。
“校尉大人,我可真是羡慕你啊!“谢雨生打笑着,定中暂告安全,众人也都轻松了下来,虽说胡人还可能再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短暂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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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短暂的安全
“我的县令大人,这一大早,你不在县衙处理事务,怎么跑来看我笑话了。”严冬也是反讽着笑道。
“呵,县衙虽然事务繁忙,可是有徐县尉看着,出不了大错,倒是你这个校尉,可是定中城内最大的官了,很多事情,你不点头,我们这些做事的,也只能干瞪眼啊。”谢雨生毫不在意,坐了下来。
严冬在慕清的服饰下,洗漱着。
“你们吃过饭了吗?”擦着脸,严冬问道。
“吃过了,等你,还不把我们给饿死!”慕清不悦的说着,抢过手绢,又在严冬鬓角处擦了几下。
“那就好,这几日,你们也别出门,胡人虽然走了,但是现在的定中,确实挺乱的。”严冬叮嘱着慕清和李姝。
两个女子都是点头应答,而慕清也给严冬擦洗完毕,说道:“我这就给您拿吃的去。”
“算了,我去军营再吃吧!”严冬说着,朝谢雨生道:“走吧!”
“走吧!”谢雨生起身,和严冬一同离去。
路过门口时,慕清不悦道:“谢公子,下一次不带你来了。”
“哈哈!慕清,你应该说,下一次也请谢公子吃饭,这样严冬只好陪着我了。”
………
一出门,眼前全是白色,天空中已经飘洒着雪花。
“这一场雪,可真大啊!”严冬踩在雪里,响起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脚,已经被雪埋了起来。
“是不小,听说,还要再下上一天。”谢雨生言语中有些担忧,定中刚解围,现在又要被大雪围困,虽说城中粮食还有不少,可一旦雪停,胡人还会再来。定中,完全得不到任何的补给。
“无妨,大雪虽然对定中有碍,但是胡人也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说着,严冬和谢雨生直接转道县衙,商量如何处理这场大雪。
“哼!达达;你还真是没用,五万人都攻不破一个定中。”坎比耶冷冷的盯着达达,满眼的不屑,这几年,达达的部族扩张的很快,坎比耶吃了不少亏。
“达达,你不继续攻打定中,来我们这里干什么?难道你忘了大王是怎么下令的?”乞力也是皱眉,他和达达也没什么仇恨,不过当初,他出面调解达达与一个部落的冲突,可是达达并没有给自己面子。
目光中满是怒火,达达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也只有在看相符察的时候,他的眼神才稍稍收敛。
“夫余人背信弃义,直接跑了,我虽然有心攻打定中,可是这次定中的汉人有些厉害。”达达压着心中的愤怒,耐着性子解释着。
坎比耶,乞力,都是鲜卑中大族的首领,这一次,他们和符察一样,都是带领着五万族人,共计十五万鲜卑勇士,围困云州。
不同于西路大军的达达等人,他们可是被王族下了命令,必须攻破云州,否则,迎接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惩罚。
“即便夫余人走了,难道你两万人还攻不下一个定中?”坎比耶冷笑,他昨晚就得知达达向符察借粮之事,但是他们和达达可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不少冲突,借此机会,坎比耶和乞力当然要好好的收拾达达一下。
愤怒的目光恨不得将坎比耶吞噬,可是达达不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虽然是汉人的话,但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现在是他达达有求于人,所以这些讥讽和嘲弄,他只能忍受。
“废话咱们也别多说了,达达,你现在就回去,两日之内,拿下定中,我们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乞力心中其实不想过多的得罪达达,毕竟按照达达这样的发展速度,很快就会成为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