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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关于夜间城防的公文所书:“为应不测之局,当值者酌情可开夜门。”
酌情,什么是酌情,这岂不是给宵小之徒可乘之机。
严冬相信,这寿春城内,一定有很多的商人豪族借此机会,夜间走货,以减少税收。
有了前车之鉴,严冬不得不费神的仔细查看每一份公文,说是批阅,倒不如说是考验严冬。
邻近中午的时候,杜毅进来提醒严冬,不要忘了中午赴宴。
杜毅出去后,严冬也没有心思再批阅公文,想着中午的事情。
早上刚到屋内没多久,严冬就接到了一封请柬,邀请自己中午赴宴,如果是其他人,严冬可能理都不理,但是这封请柬是淮南侯纪盛亲手所书,他不得不去。
收拾一番,骑马,严冬带着杜毅和高佩两人朝淮南侯府而去。
来到淮南侯府,严冬知道淮南侯肯定不会亲自出门迎接,但是没想到在外等候自己的,竟然是纪章,不觉有些怪味。
“严都尉,我们又见面了。”纪章笑着,全然没有一丝的尴尬,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是啊!小侯爷,又见面。”严冬也是故作不知,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门外候着的不少下人,都是一愣,寿春谁不清楚,淮南侯还没有决定将侯位传给谁,这小侯爷之名,可不能乱用。
纪章听到此话,瞬间脸色铁青,严冬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捧杀,这要是让自己几个兄弟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阵动作,不,他们肯定会知道。纪章竭力的稳住自己的眼神,不去看下人们那怪异的神情。
“昭侯说笑了,家父身体不适,未能出门远迎,特命我前来接待昭侯,咱们还是进去吧。”纪章虽是笑语,可脸色还没有缓过来,依旧阴沉。
“那就进去吧。”严冬轻声说着,到没有再说其他。
虽说身体不适,但是淮南侯纪盛听到堂外的步伐,还是连忙起身,出身相迎。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严冬,虽然办了一些错事,但是严家还深受洪武帝的眷顾。
“老侯爷,您怎么亲自出来。”见到淮南侯出来相迎,严冬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无妨,无妨。”笑着说道,纪盛却是任由严冬搀扶住自己,以示亲近。
纪章看到此景,眉头轻皱,难不成自己家的老头子,和严家还有深交。
走进正堂,严冬一番客套坐下之后,才暮然的发现,纪盛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不正是昨晚灌孙哲酒的那几个人吗?看他们此时乖戾的样子,显然几人就是纪盛那几个儿子了。
“严冬,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纪盛在提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声色一厉,旁边几个年轻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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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圣旨到!
“想必这几位就是小侯爷了。”严冬向纪盛笑着,其实心中已经知道,纪盛一定是知晓了昨晚的事情,借此机会想要化解。
“就是他们,严冬,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之中有人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把爵位传给他了,可惜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纪盛倒也不避讳自己家中的难言之事。
“侯爷夸奖了。”严冬连忙推辞着。
“唉!严冬你也有爵位在身,而且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和他也算是相识,我年长顺开几岁,你就叫我伯父吧。”纪盛说着,咳嗽了几声,又是一阵叹息,关于自己的病,外界一直在传,是故作假象,考验自己几个儿子,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真的是老了,像自己这样年纪的人,已经很少有能够走动的人了,甚至连仇家,也都死了差不多了。
“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严冬也不矫情,王侯之辈,大多都是熟识的,一向也都按照辈分在传着。自己叫纪盛一声伯父,也是应该的。
并且严冬隐约的记得,小时候纪盛似乎还抱过自己,而之所以记得此事,是因为当时纪盛正值壮年,深得洪武帝的喜爱,可是就这样一位威望日盛的侯爷,却被自己拔了几根头发。让人哭笑不得。
淮南侯是不是还记得这件事情呢?严冬想着,看向纪盛,却看到当初满头黑发已然变白,脸上皱眉层叠,虽然眼睛依然有神,可是神采却是时断时续,俨然一副日薄西山的样子。
酒宴上宾至主欢,其乐融融,已经戒酒的纪盛也是乘兴喝了几杯,甚至在严冬离去的时候,一再嘱托他,要时常来府上,严冬点头应着。
回到都尉府,本来严冬还想让宋溪和杨辉向孙哲带个话,就说事情缓一缓,毕竟那几个年轻人是淮南侯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在当下就生出事端。
可是没想到,孙哲早就把人给要走了,让自己扑了个空。
夜晚,严冬也只好亲自上门,顺便认一认孙哲的府邸。
在得知那几个年轻人的身份后,孙哲心中虽然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压下,淮南侯,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甚至他身为太尉主簿的父亲,也惹不起,真要和淮南侯结上恩怨,估计也只有严冬能够平安无事。
自从严冬去过淮安侯府后,寿春城内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严冬身份不俗,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一切风波,都埋在心中。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寿春城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让严冬有些不敢相信。
越繁华的地方,越是混乱,寿春这座城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城墙上,严冬趁着月色远眺,此时梅雨时节已经过去,天气虽然还是燥热异常,但是傍晚,时常有微风拂过,提醒着人们,秋季,就快要来了。
这两个月内,严冬很少插手军营,乃至城防的事务也是‘漠不关心’,他知道,寿春之前的情景,只是假象,为了看清楚这座城池的真面目,他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直到前几日,严冬心中有了结论之后,才开始动手。
严冬发布的第一个命令,也是唯一的一个命令,就让寿春城内一片哗然。
“寿春之门,启于卯时,闭于戌时,其余时刻,无郡守,都尉之令,概不出入。”
此令一出,都尉府和郡守府,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些人,并不是来办理公文的,而是来劝说的,劝说严冬收回此令。
严冬对于这些当地的豪门大族,一概避而不见,甚至淮南侯相请,严冬也只是亲手回了一封书信,说明用意,反倒是劝说淮南侯不要参与此事。
纪章看过严冬的信后,也是闭门不再见客,反倒是他的几个儿子,整日里活跃异常,甚至纪章的大儿子纪柯闯进了都尉府,要找严冬理论一二,不过被杜毅拿下,又送回了淮南侯府,听说纪章听闻自己大儿子所为后,当着另外几个儿子的面,将纪柯毒打了一顿,消息传开,近日寿春才又平静下来。
夜晚关闭城门,其实是上千年来传下的惯例,只不过近百年来,大汉,大周,大乾三国虽是兵争不断,可也一直控制在接壤那些地方,这让很多没有经历过战祸的城池,都松懈了下来,就好比据寿春一百多里外的合肥,因为常年与大乾交战,甚至城池二十里外,每晚都有士卒巡逻。
虽然寿春距离合肥有一百多里,看似很远,可骑军也就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就算是普通的士卒疾行,一晚上也能赶到。如果那时候寿春城内再有内应,骗开城门,那寿春,几乎是唾手可得。
严冬不信大乾的将领们没有想过夜袭寿春,应该是大战未启,合肥这座坚城还横在前面,就算拿下寿春,也守不住,唯有当大汉与大乾全面交战的时候,才会夜袭寿春,起到改变局势的作用。
严冬不是那种将希望寄托于对手身上的人,既然发现这些事情,他就要极力的避免和挽救,这就是为什么严冬已经了解到寿春不是一个善地,还要固执的执行这个命令的原因。
得罪人?严冬不怕,身为寿春都尉,身为大汉昭侯,在这寿春,还没人能让严冬忌惮,即便是淮南侯,严冬也早就做好了撕破脸面的准备,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即便头破血流。
“都尉,起风了。”祝君山提醒着,今日是他麾下的士卒当值,按照往常,他根本就不用来巡查,可是谁让严冬前些日子颁发了规定了新的城防,他们这些校尉,心中虽有不愿,却也只得亲自上阵巡查。
“微风而已。”严冬语气平淡中夹杂着一丝责怪,虽然风势越来越大,可是经历过北方大风的严冬,又岂会在意这些风势。
面无表情,祝君山听出了严冬的不悦,不再言语,心中暗道:这严都尉,还真是有些难伺候啊。
“祝校尉,你来这寿春多久了?”严冬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重了,毕竟祝君山和自己还不熟识,再加上这几天严冬感觉到,寿春中的大家世族虽然明面上没有抵抗,但是暗中的小手段却是连连不绝,对自己的命令抵抗很是激烈,心中也有些气愤,不觉就加诸在了祝君山的身上,倒是有些不应该。
“回都尉,我是两年前调来寿春的。”祝君山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是寿春人,从小在寿春长大,从军后才离开的。”
“哦?祝校尉之前在哪里从军啊?”严冬打量起祝君山,要说从文官转到武官容易,但是想要弃武从文,可就难了,不仅仅是功勋够不够,还要太尉府有人能打点才行。
“呵呵,在荆州,不提也罢。”祝君山神色一黯,一想起当年的事情,他心中不觉唉声叹气,责骂自己。
看出祝君山有难言之隐,严冬扯开话题:“祝校尉,你觉得这寿春如何?”
“相较于其他城池来说,寿春要好上不少。”祝君山提到自己的家乡,话语中有些傲然,他从军十余年,到过的城池不少,但是像寿春这样的,也只有各州州治和极个别的几个城池能够比得上。
摇了摇头,严冬站在一处垛口前,手扶在凸起的城墙上,轻叹道:“寿春是挺繁华的。”
“是啊,每年很多商人都会聚集在寿春。”笑着,祝君山突然觉得,严冬的语气不对,明显话中有话。‘寿春是挺繁华的’乍一听,像是在赞扬寿春,可一琢磨,分明是寿春也只有这一点入了严冬的眼中,那其他的呢?都不满意?
严冬并没有回身看祝君山的神情,在徐徐的清风下,他想到了很多,却又突然放空,将自己投身于这火把下,昏暗的夜色中。
“噗通!噗通!噗通!。。。。。”
正当严冬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处宁静的大地上突然传来阵阵疾驰的马蹄,仔细看去,只见点点火光在夜色中浮动着。
“都尉!”祝君山也看到了此景,忙向严冬请示。
“等他们过来。”严冬神色肃穆,看火光,来人并不算多,也只有二三十人,如果以往寿春这么晚来人,还有所依据,毕竟城防的公文有漏洞,但自己的命令近些日子已经传开了,怎么还有人敢这个时候来呢。
虽然早早的就看到火光,但是真当来人到了寿春城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来者何人,难道不知我寿春已经更改公文,夜不开城吗!”祝君山在严冬的示意下,朝城门外大喝着。
“你又是何人,快请你们寿春的严都尉出来接旨。”
听着城下有些尖锐的声音,严冬上前几步,仔细看去,这不是魏贤吗。
“开城门。”严冬朝祝君山说着,然后又朝城下大吼道:“魏公公稍等,我已经命人开门了。”
城下的魏贤一愣,城墙上站着的,可不就是严冬吗,忙道:“是严冬啊,快点,陛下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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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夜围韩府
“魏公公,你怎么来了。”严冬亲自出城迎接魏贤,既惊又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去你那里吧。”魏贤看了一眼周围,很是谨慎的说道。
“好,魏公公请!”严冬说着,心想魏贤肯定是有要事才来寿春,于是又向祝君山道:“此事不要声张。”
“是!都尉。”祝君山领命,他听出眼前此人,应该是宫里的人,而且另外几十个身着侍卫服饰的人,满脸杀气,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人。
一路上,严冬没有问话,直接带着魏贤等人回到了都尉府,本要让下人为一行人准备房间,却被魏贤拒绝了。
来到书房,魏贤和另外一个人坐在严冬的面前。
“魏公公,是路过还是专程来此?”严冬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但是自己身为寿春都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得旁敲侧击一下。
“呵呵,严冬,接旨!”魏贤笑着,从一处袋子中,拿出一道圣旨。
看到圣旨,严冬立刻行礼。
“南方税收大乱,尤其以扬州为重,特命严冬调查此事,必要时,可联系扬州将军府将军姜望。另,查抄寿春韩家,反抗者,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臣接旨!”严冬双手接过圣旨,心中却五味杂全,洪武帝这次算是对自己委以重任,可税收一事,牵连甚大,关乎大汉国运,查出来,死人都算是轻的,真要是有什么触目惊心的,必定朝堂震动,流血千里。
“严冬,今我大汉内忧外患,正是你等俊杰施展拳脚的时候,可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的厚爱。”说到洪武帝对严冬的眷顾,即使已经身为未央宫总管,但是魏贤还是有些艳羡。
“严冬自当竭尽所能,报效陛下,报效我大汉。”当即应和着,毕竟自己和魏贤还不熟,如果是何为的话,严冬倒会随意很多。
“呵呵,那就好。”魏贤笑着,说道:“韩家的事情,最好今晚就办。”
“今晚?”严冬有些狐疑,抄家,这可不是小事,而且看魏贤这般急促的样子,其中定有隐情。
“恩,今晚,以免夜长梦多。”魏贤郑重的说道,抄家,对于自己这些人来说,向来是个好差事,能够捞到不少好处。可是这一次不同,洪武帝雷霆大怒,自己必须赶紧押着韩家长子进京复命,而这抄家扫尾的事情,也只能交给严冬来做。
“魏公公,不知这韩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严冬疑惑的问着,寿春大族不少,但要说姓韩的,也只有当今大司农部丞韩川这一家了。严冬再一想,大司农部丞,不正是管理税收的吗。而韩川,正是分管扬州的税收,看来,这韩川,是犯了什么错了。
魏贤心里本不愿提及此事,可看严冬迟疑的样子,上前附耳道:“韩川勾结大乾,私造假税银。”
震惊,严冬目瞪口呆,私造假税银?这可是大罪,抄家都只能算一般的刑罚,记得当年先帝时期,有人私造税银,可是夷灭九族。
料到严冬肯定会惊讶万分,魏贤又说道:“这件事情,可不要外传。”
“明白。”严冬点着头,可心中还是难以平复下来。
大汉,甚至大周和大乾,各州郡收上来的税银,都会重新熔炼,以方便查检和运输,待大司农部丞检点后,再封箱运到长安。
以往很多官员,都会利用重新熔炼时的火耗而贪腐税银,但是私造假税银,可就要难得多了。每一锭银子的大小都是一样,这就需要找到替换银子内部的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没有众多人手的协作,根本就办不成。
而人一多,就容易走漏风声,更是难上加难。
严冬心中莫名的悸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那咱们现在就去韩府?”严冬试问,这件事情可耽搁不得,真要是让韩家的人跑了,魏贤倒霉,自己也受牵连。
“好!”魏贤也是点头。
“杜毅!”严冬朝外轻喝,见杜毅推门而入,不待他开口,说道:“去军营集结一校人马,直接去韩府,我和魏公公在那里等着。”
“是!”领命,杜毅上前接过令牌,匆匆而去。
这时,随魏贤一同进来的年轻人开口:“早就听说昭侯年少有为,今日一见,倒是果断。”
严冬怪异的看去,他早就看出了此人的不同,因为随行的侍卫,都是一身红衣,而眼前此人袖口则是伴着黑色。起初严冬也只是认为他是侍卫统领,可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
“这位是。。。”魏贤笑着,就要为严冬介绍来人。可话到一半,就被打断。
“方文山,宗正丞。”方文山笑着说道,朝严冬拱手。
宗正丞?严冬纳闷的同时,也在暗暗猜想,这方文山,肯定还有另外的身份,因为他的着装,明显不是宗正府的,倒像是兵服。隐隐的,严冬大概也猜到了方文山的身份。
年幼的时候,严冬曾偷听过严顺开的谈话,知道在大汉,除了各地士卒将领,皇家禁卫之外,还有一处隐藏在暗地里的军队,那就是暗卫,这些人,都是精锐,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甚至很多暗卫的人,都有官爵在身,想来这方文山,应该就是一个暗卫头领,否则抄家之事,何用宗正的人来操心。
“严冬,你也许不知道,这韩家,祖上曾经出过一位驸马,所以方大人是特意来取回公主牌位的。”魏贤解释道。
严冬对于此事并没有深究,心中早已认定了方文山的身份。
“魏公公,方大人,咱们走吧。”等了一会儿,严冬起身,这时候,杜毅差不多也该到了军营了。
当严冬三人走出都尉府的时候,杜毅正在军营集结士卒。
“快点,快点,没看见都尉大人的亲卫在等着吗?”万磊大喝着,暗骂自己倒霉,怎么到了自己当值,严冬就派人来集结士卒。
杜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