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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涚毕竟是不同的,他首先是个战士,一个铁血战士,然后才是个人!所以当听到高宠的呼喝之后,刘涚用力一咬舌尖,竟然真的没有座下。
“保持慢步,继续行功!”有高宠在一旁指点,刘涚干脆垂下眼帘,只留眼缝里透进来的那一丝光芒,整个心神都集中在一吞一吐之间。
“气,进为生,出为死,留生而拒死。聚沙成塔,一口一丝,求长生,脱生死。。”
《服气决》并不是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只是古人关于将很多东西加上悬乎的说辞,像这种寻常情况下不会外传的口诀更是如此。说到底,《服气决》仅仅是国术修炼的一个入门功夫,高宠自幼便开始习练,到如今早已经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
但也不能因为基础就忽略其重要性。
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牢靠基础那来的高耸入云?高宠能够在牛头山震慑宵小,光芒万丈,其基础不也就是这《服气决》?
而此时的刘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修习《服气决》最关键时刻。他只觉得脑子里轰鸣不断,眼前雷电狂闪,整个胸腔膨胀的快要爆炸一般!
第15章 密林猎散敌,宿中露真身(下)
第15章 密林猎散敌,宿中露真身(下)
“。坚持不住了!”
“坚持住!”
“。不行了!”
“一定要坚持住!”
两个声音在刘涚脑海里交替出现,而自幼养成的坚毅性子却让刘涚对放弃的声音不闻不顾,仍旧循着高宠教导的口诀,一步步的走下去!
“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涚觉得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爆裂声响起!这声音不是来自耳朵,也不是来自脑海,像是小时候站在鞭炮旁边,那爆炸的冲击波,直接作用在人的五感之上,哪怕是听不见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一般!
就在这一爆之后,刘涚感觉整个人突然之间松了,空了!
紧绷的身体、神经、肌肉、骨骼、内脏,都松了,松了;神志、精神、心灵乃至灵魂,都空了,空了。
睁开眼睛,刘涚好像什么都没看,那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那种夜视能力,跟普通人再没有两样,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随后像是玻璃上雾气被拭去,眼前的一切又都变得清晰明亮,甚至比他刚才还要明亮好几倍!
“这是。。成功了?”
凝结心神,刘涚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啊,除开一种比桑拿三温暖更强烈的释放感之外,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同。
“距离成功还早,但某还是要恭喜你,过了第一关。”
高宠低微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声,传入刘涚的耳中,顿时让刘涚一个激灵,转身来到高宠身边,“这才是第一关?”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道理你不懂?”高宠的神情颇有些不屑。
别看在刘涚的感觉里好像只是过了一转眼,其实这时间并不断,从刘涚进入状态到现在清醒,至少已经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了。
故而刘涚张开嘴巴还想说什么,却被高宠给打断,“天色将亮,那边火把也快要熄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轻轻一拍脑门,刚刚沉浸在突破滋味中的刘涚,不由的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可能放那些金狗一马呢?大家又不是同族,难道还要将人情不成?
“小再兴你们等等,我去处理了就过来!”
揉了揉小再兴的脑袋,高宠却是一脸警惕的盯着刘涚,那意思是:敢来揉我的脑袋,我杀死你!
哈哈一笑,刘涚抽出高宠的虎头錾金枪,轻轻一抖,闷雷般的破空声让高宠面上微微色变,低声道了一句“好”。
而此时,正如高宠所说,那四个金兵围着的火把,已经快要熄灭了。
他们当中谁也不知道刚刚命令他们留在原地的那位英雄去了哪里,但谁也没有胆子怂恿拿着火把的同袍离开,只能是这么熬下去。
“那位英雄,他会来么?”
火把从左手换右手,又从右手换左手,举着火把的金兵双臂早已经酸软不堪,到现在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应该回来吧。”
“是呀是呀,要是天亮还不来的话,咱们就可以走了。”
这四个家伙此时心中都还打着逃生的主意,可不是么,谁知道投降之后是什么待遇呢。
“嘘,好像有动静,是他来了!”
一个机灵的金兵突然让大家噤声,他自己则是竖起耳朵听,像是这样就能早一点发现刘涚似的。
可惜这仅仅是他自己的一种想象而已,恢复了大部分体力的刘涚,在丛林当中移动岂会轻易被人发现?
正是因为他们有四个人,刘涚才没有贸然冲上去一枪一个,他不想出现任何意外,所以在接近四个金兵之后,他放下虎头錾金枪,扣上一根弩矢,端起弩弓瞄准竖起耳朵的那个金兵,嘴角慢慢翘出一个弧度,只是这笑容冰冷冷没有一丝温度。
“嘣!”
弓弦声动,惨叫声起,三个金兵浑身一抖,发出呼号:“他要杀我们!他要杀我们!”
“拼了,跟他拼了!”
举着火把的金兵双腿一阵发软,本就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他被身边的血腥气一冲,整个人再也坚持不住,啪叽一下,就瘫了下去!
“嗖!”
恰到此时,一根弩矢带着破空声自他头顶刷过,吓的这厮双手一抖,火把“啪”地一声掉到怀中,布甲瞬间被惹燃,火光熊熊,惨叫声中,周遭的环境顿时明亮了起来。
而此时,另外两个呼号连连却不敢远离光源的金兵,一定睛就看见个高大的人影,自黑暗之中缓缓步入!
他身材挺拔,肩宽背厚,斜斜拖着一杆长枪,两只眼睛在昏暗之下灼灼发光,一股子冷气鄙人而来,活像是来自地狱当中的魔神。
“杀!”
爆喝声突然而起,竟然压住了被点燃那厮的惨叫,更是让那火光好像都逼的矮了一截!
不等两个金兵弄清楚状况,刘涚手中的虎头錾金枪已然出招,横扫千金这普普通通的招式,却因为刘涚强悍的臂力而变得势不可挡,锋锐的枪尖破空尖啸,恍若是来自魔神的戾笑!
“嚓嚓!”
两个金兵的动作骤然而止!
他们各自瞪着略显迷茫的双眼,毫无焦距的瞳孔随之渐渐扩散!
一道血痕在咽喉上显现,很快晕染开去,“咝咝”的喷溅出一蓬血雾,因为背光的原因,那血痕,血雾,看上去有种浓到化不开的黑!
“噗嗤!”
被火把点燃的金兵还在地上辗转惨叫,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同袍已经死绝。
收枪走至其旁边的刘涚微微摇头,低声道:“看在你投降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程吧!”
枪尖入头,破骨脆响!
或许是因为身体被灼烧导致的神经反应,即便是虎头錾金枪将脑门钉入了地面,那金兵的身体仍旧在不住的震颤挣扎,左右扭曲,像是被钉在钉板上的鳝鱼!
不管是鳝鱼还是人,脑袋被钉穿都不会有活路。
刘涚将三个金兵的尸体踢过来,将火头压住,直到火势完全熄灭他才抽出虎头錾金枪一步步离开。
至此,在逃生路上不期而遇的这一队金兵,无一漏网全部丧生于刘涚手底,十多条性命,却没让刘涚产生半点心理压力,回到高宠和小再兴身边,重新点燃了篝火。
到天亮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小再兴是孩子,很快就挨着篝火睡去,倒是高宠,却在旁边扭捏了起来。
“高将军你可是身体不适?”
刘涚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刘涚你能帮个忙否?”
“啥?”
“抱某去旁边树林,某要。方便一下。”
仅仅是方便一下,用的着这么期期艾艾?对高宠的这般举动,刘涚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去见高宠给抱起来,走到距离篝火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下,却是没有将高宠给放下来。
“放某下来啊!”
高宠被刘涚抱着,浑身上下不是个滋味儿,他开口,却没料刘涚毫无所动,只是道:
“高将军你双腿受伤,我若是放你下来你又如何方便呢?岂不是要将衣服裤子都脏了,还是我帮你吧。”
“不,不用,你抱着我,我方便不出来啊!”
高宠面色角色,连语气语调都已经变了,可惜刘涚没听出来,反而是道:
“哦,是了,裤子都还没脱呢!”说着话,他干脆地蹲下,将高宠放在自个儿大腿上,然后不容分说的将高宠裤子一拉——“哇!”
巨大的哭声惊起了一林的飞鸟,扑棱翅膀凌空盘旋。
大树旁,刘涚望着那白花花的******,傻了。
他一手摁着高宠的脊背,一手还抓着高宠的裤子,然而他整个人却如同蜡像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哭声当然不是从刘涚的口中冒出来,是高宠在哭,哭的异常伤心。
“高将军,你。你。你还是继续方便吧。”
半晌之后,刘涚猛咽了一口唾沫,将高宠重新抱正,然后闭上眼睛说道。
背对着刘涚的高宠像是哭够了,也不再发出声息,然而等了许久,刘涚还是没有听到“方便”的动静。
“高将军。”
“我。我这样方便不出来啊。”高宠此时的声线已然明显改变,那泣声之中带着的委屈哪怕是聋子都能听的出来。
“是太安静了么?”刘涚倒也不是不笨,在经历了刚刚的震撼之后,他猜到高宠“方便不出来”的原因所在。
“日落西山红霞飞,壮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虽说刘涚会唱的歌也不少,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却只冒出这样一首军歌出来。
感觉到随着自己的歌声,怀中臂弯里的高宠浑身一松,隐隐约约就有飞瀑直下的声音传来,刘涚的心中也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原来高宠竟然是个娘们,难怪长的那么好看,可惜就是胸小了些。。”
听着那飞瀑之声,唱着军歌,刘涚心中想的念头,却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好了,别再唱了。”
一阵子功夫之后,高宠颤颤巍巍的声音打断刘涚的嚎叫,他再次将高宠反过来放在大腿之上,怎么脱的还是怎么将高宠的裤子给穿上,而整个过程当中,高宠像是已经认命似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仍由刘涚施为。
高宠的这种变化甚至体现在当刘涚将她抱起来时,她双臂竟然柔柔的环住了刘涚的颈脖,脑袋贴在刘涚胸膛上,低语道:
“回到高家庄,你就提亲吧。”
“啥?”
双臂一抖,刘涚差点没把高宠给扔了!
在战时,谁会去在意男女之分啊?后世美国军营里甚至可以男女混浴,总不能因为大家一起洗个澡,就必须得结婚吧?
“刘涚,你,你可是想不负责?”
高宠昂起头来,两眼灼灼的盯死刘涚。
第16章 相谈比翼事,途经山中屋(上)
第16章 相谈比翼事,途经山中屋(上)
“高将军,你。你家中长辈会同意?”刘涚原本是想说高宠是不是疯了,可转念一想如今乃是宋朝,男女之防虽没有明末那般病态,但刚刚他所做的事情,确实让高宠没得选择。
“不要再叫我高将军了,我本命高玉娘,高宠是我同胞兄长。刘涚,你是因为我双腿残废,所以不愿意提亲?放心好了,我要的只是个名分,待我们成亲之后,你想要纳妾也好,寻花问柳也罢,我绝对不干涉!”
虽说此时的高玉娘言行跟刚才的高宠已然大不相同,但性格中的那种决绝却是没有变化,连这样的话都能顺畅出口,倒是让刘涚心中暗惊。
其实高玉娘没啥不好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暴露身份之后不再伪装男人豪迈嗓音,说话也好听,更有一身不输男人的杀敌功夫,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感情啊!
刘涚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那必须是要有一份感情在,他跟高玉娘之间有么?
从目前看来,刘涚觉得答案是没有!
这就是现代人跟古代人的区别所在,哪怕是高玉娘这么一个武艺超群的女人,在此时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嫁给刘涚。
若是刘涚不娶呢?
那恐怕高玉娘就算是跛着双脚也要将刘涚刺死在虎头錾金枪之下!
“你是高玉娘,高宠是你的同胞兄长,何以你乔装改名参战,却不是你哥哥呢?”为了不让高玉娘尴尬,同时也是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两人在回到篝火边上之后再没有睡觉,而是聊了起来。
根据高玉娘的回答,高宠的武艺其实不输于她,准确的说是在她之上。
然而事出有因,高宠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岳家军中,乃是因为两年前,高玉娘拖着高宠切磋,在切磋过程当中打发了性子,一时没有收的住手。
“所以高宠被你伤了?”
“不!”
对于刘涚的判断,高玉娘颇有些凄凉的摇头,“是我自己不好,竟然想险中求胜,却根本不料哥哥他还有变招!然而我招式已老,哥哥他为了不让我受伤强行收招,却是将双腿骨骼悉数震碎,再也站不起来!”
“啊?”
刘涚听到这个结局,颇为意外。他本能的望向高玉娘的双腿,脑子里想起的却是高宠,真是一对患难兄妹,难道说就连结局都是一般的么?
“你们。”
不等刘涚说什么,高玉娘脸上就流出苦笑,道:“没错,如今我们兄妹两个都成了一般模样,老天爷何其不公,他就算要了我高玉娘的双手双脚,也好过让我们兄妹一同成为残废啊!”
“你也不要过于悲伤,在我看来,像你的这种伤势,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刘涚这也不算是说大话,至少在后世,哪怕就是粉碎性骨折,只要遇上好医生加上正确的治疗,恢复行动能力应该是不难的。
“两年了,家中为兄长探访了不少名医大夫,然而个个皆是束手无策,刘涚你也无须哄我,能够活着回到高家庄,那已经是玉娘的福分了!”
在这方面高玉娘好像有些认命,她瞥了刘涚一眼,随后又道:“若是我在半道上死了,提亲之事自然作罢,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解脱。”
听的高玉娘这般说,刘涚眉头皱了起来,“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么也要将你平安送回高家庄。至于说定亲。”
“定亲是一定的!”高玉娘斩钉截铁的打断刘涚话头说道:“这一路返回高家庄,不是一天两天,我双腿无法动弹,私事根本无法自理,若你不答应跟我定亲,那我,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去的干净!”
这话一说,刘涚倒是没辙了!
可不是么,人家高宠说的在理,一个黄花大姑娘,每天被你抱着方便,指不定还要擦澡抹身的,这一路下来,亲密接触的次数怕是也跟做了夫妻差不多了,人家不嫁你还能嫁谁?
“干爹,高先生,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定亲不定亲的?高先生要定亲了么?”
正当刘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小再兴揉着眼睛起来,眼神茫然的望着两人。
“没啥,醒了咱们就赶紧收拾收拾,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再休息!”
刘涚摆摆手,他将高玉娘抱上斗车,麻利的将东西收拾起来,推着斗车带着小再兴就上路了。
行行走走,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刘涚终于发现了一处水源,是个泉眼,形成的溪流极其清澈,捧起来尝一口,甘甜爽口。
“来,我帮你清洗清洗,小再兴你在附近转转,可别要走远了,虽说一路上没见什么猛兽,但万一碰上流卒败兵就危险了!”
得了刘涚命令的小再兴,雀跃着跑了。
这孩子对于山林其实已经习惯,尤其是从刘涚处学了那么多的丛林生存技巧,总想着能够‘英雄有用武之地’这些特质跟后世的孩童并无不同。
“你就这样放他一个孩子四处乱跑,万一出了事儿。”高玉娘倒是在旁担心不已,刘涚微微一笑将其从车中抱到水边轻轻放好,才道:
“不碍事,小孩子爱动那是天性,与其控制他不如让他自己去适应。此处距离我跟再兴的山中小屋已不远,唯一的大虫都已经被我杀了,短时间内这一片山区不会再有什么猛兽了。”
一面说话,刘涚一面用张干净的布条投入手中濯洗,稍稍拧干之后托起高玉娘的下巴,准备擦拭。
高玉娘面上微微一红,本想挣脱,殊不料刘涚将脸一板,“你不是要我提亲么?怎么,让我擦把脸也要害羞?”
如此一来,高玉娘却是不动了。
然而她始终还是撇不过心中的怯意,干脆将一双眼睛闭了起来,却是留下一对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
干净冰凉的布条一点点的拭去高玉娘脸蛋上的污物,有尘土,有血迹,还有不知来历的东西。随着刘涚的动作,高玉娘的那张俏面终于一点点的恢复原貌。
“嘶。。你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在这个没有保湿液,没有滋养霜,没有面膜没有半点化妆品的时代,高玉娘还是在军中服役,竟然能够长出一张白皙细腻,吹弹得破的脸皮,当真是让刘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