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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力量,这书生见过血之后胆气就壮了。
就在这个时候,叶帆突然趴低了身子,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稍稍的游开了一些往前面看了看,借着画舫船头的灯光,看见一艘快浆船正逆水过来,船头有人举着灯笼在晃动着,似乎在打什么信号。
叶帆可认不得古代的这些军事信号,游回摇橹,压低嗓音对温良靖说道:“前面有一艘快浆船,似乎是来接应的。”
两个人都趴低了身子,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船身微微一顿,直接跟画舫接弦,听着声音,貌似是有五六个人人跳到了船上。而后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浪涛声就传了过来。
“少当家的,这几个小娘们的命都捏在我们的手中,您直接进去劝说她,她要老实听话,我们就把她带到陈钱山当您老人家的压寨夫人,要是不听话,我们有的是办法……”接下来就是一通哄堂大笑。
“陈钱山?”叶帆疑惑的望向温良靖,在叶帆的记忆里面,在江南江北这一大片的地方,从来就没听说过陈钱山。
“胡可儿的性子烈,只怕是不那么容易屈服,她要是不知道原委还好,要是知道了原委,还不坏了老子的好事。万一她在闹个自杀啥的,老子可舍不得。”
叶帆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尽力回忆,还是想不起这个耳熟的声音是谁,也不再耗费脑力,继续听着他们往下说。
“等到了海上,老子要和你们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倒时候,不怕她不屈服。”叶帆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一个名字,古风勇,二十几岁,面容黢黑。此人在南京的时候叶帆见过一面,出手阔绰,交游广阔,长袖善舞。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许多人猜测他某位退休大人的子孙,这厮并没有参加举人考试,但是在后来的“鹿鸣宴”上,也有他的一个座位,可见此人的能量之大。在“鹿鸣宴”之后,此人又神秘的消失了,想不到半个月之后,叶帆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又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心机和气力劫人,还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少当家的就是斯文,要是让老子我,哪里还他妈的有这些个烂讲究?直接扒开裤子捅进去让她爽就行了,保管这小娘皮以后服服帖帖的!我他娘的就没发现鸡巴还有降伏不了的娘们……哈哈哈……”刚才那个粗鄙不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叶帆转过去看温良靖,被他扭曲的表情吓了一跳。温良靖看叶帆吃惊的摸样,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吓人了,平缓了一下对叶帆比划了一个嘴型:“倭寇!”
叶帆大吃一惊,历史上关于这一段的记叙可有不少,但是在叶帆的记忆之中,倭寇在嘉靖头二十年最为猖獗,嘉靖二十三年之后,沿海人民在谭论、戚继光、俞大猷的领导下对倭寇奋起反抗,到嘉靖四十年,困扰了大明将近两百人的倭患基本上被肃清了,难道倭寇又死灰复燃了?
“少当家的哪能和我们这些粗人一样,不过我还是觉着,这女人还是越挣扎约有滋味……哇哈哈……”头顶上又是一通哄笑。
而这会儿,古风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了,弟兄们,别以为咱们劫了船就一帆风顺了,等他娘的真正过了吴淞所,那才真正表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都精神着点。”
“吴淞所那群肥猪有啥可怕的,成天叫唤自己是水军,其实他娘的连一艘出海的船都没有,老子们怕他干啥!”那个粗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听着船上吐吐沫的声音,想必倭寇对吴淞所的那些个官兵极为不屑。
叶帆惊讶,从嘉靖末年平定倭寇到现在,也不过似乎十几年时间,难道沿海卫所官兵已经糜烂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让水匪如此瞧不上眼。
这个时候,古风勇把要交代的话都说完了,几个人离开了船尾,没多久,那艘快桨战船就离开的画舫。
叶帆等着船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低声问道:“靖叔,这个陈钱山在哪啊?”
“陈钱山属于嵊泗列岛,位于嵊泗列岛的最外围,地形险峻,自古就是倭寇、海盗的落脚之地。”温良靖低沉的回答道。
叶帆的脑海中对嵊泗列岛没有任何印象,更不知道陈钱山在哪里,不过听着温良靖的话,看来这陈钱山离着这里还有好一段的距离。
温良靖面色阴沉,在水中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的手心,满心恼怒道:“真没想到,这才十几年,倭寇他妈的竟然卷土重来了!”
“靖叔,我听刚才那些水匪的话,那个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那些水匪的头,未必会是倭寇!”叶帆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话。
温良靖沉重的回答道:“你现在的年纪小,没有经历过那个倭寇肆虐的年代,那个时候上岸烧杀抢掠并不全是那些倭奴,有相当的一部分是沿海的地痞流氓,还有一些是中国沿海的海盗和一些破产的商人。这些本来都是大明的子民,却联合九州岛上的倭奴在沿岸烧杀抢掠,这群人,比他娘的那群倭奴更令人愤恨。”
叶帆默然,这和三百多年后的抗日战争一样,那些为虎作伥的汉奸伪军比那些日本鬼子还要可恶。
两个人都想到了伤心处,皆默然无语想着心事,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等着叶帆从回忆中惊醒的时候,天上的启明星已经闪闪发亮了,江面上的大雾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叶帆松开尾橹,扒着船板往两边看了看,和脑海中的记忆印证了一下,悄悄的对温良靖说道:“靖叔,看样子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靖江岛了。”靖江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和北岸连接到一起,还是在江心的一个大岛。
温良靖也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惊讶道:“天这么黑,你怎么知道这是哪里?”
“我的家就在离着江阴不远的叶家渡,在叶家渡的码头上,就能看到在江心的靖江岛。”叶帆道。
“叶公子打算回家吗?”温良靖目光有些闪烁的问道,尽管平日的相处之中,叶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懦弱无用的书生,但是从昨夜遭遇倭寇到现在,叶帆的表现极为冷静沉稳,完全不像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温良靖还是希望叶帆能够留下来帮他的。
叶帆在黑暗之中微微一笑:“我刚刚学会游泳,这几百丈宽的江面,我恐怕是游不过去。”
温良靖已知叶帆的心意,在水中对叶帆抱拳道:“叶公子如此大恩,我代替胡姑娘多谢了!”
叶帆摆了摆手,摇头道:“胡姑娘真的要感谢,还是要感谢靖叔,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见温良靖还要客气,叶帆打断道:“靖叔,现在正是黎明,那些水匪忙了大半夜,估计也累了,趁着现在他们睡的正熟,我们摸上去看看吧。”
温良靖也不是拖沓之人,叶帆说的也极为有道理,当机立断道:“好,就听叶公子的。”
黑夜之中,叶帆顺着尾橹爬上船舷四处看了看,整个甲板上连个划桨的人都没有,叶帆像一个狸猫一样轻巧的跳上船头,猫着身子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给温良靖发了一个安全的信号。
章零零七 伺机救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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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猫着身子,顺着夹板上的阴影绕道舱壁后面,叶帆把耳朵贴在舱壁上仔细的听了听,后舱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叶帆绕道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叶帆用匕首小心的推开房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叶帆和温良靖闪身进来,关上房门,这个时候已经晨光熹微,隐约之间能看到屋子里面的摆设。这里应该是画舫的尾舱,看舱中的陈设,平日之中应该是船工水手住在这里。看房间里面凌乱的模样,应该已经被海盗仔细的给搜过了,值钱的东西自然是已经被搜走了,在一个床铺的头上有一摊的血迹,靠着舱室边角的柜子也已经被打开,衣服也被凌乱的扔在了柜子的旁边。
叶帆拉着温良靖低声说道:“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吃的东西……”时值九月,已经是深秋,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寒冷,两个人在江水之中浸泡了两三个时辰还不觉的怎样,爬上船来让风一吹,瑟瑟发抖,可以说是又冷又饿,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救人了,就是自保都显得费劲。即便是叶帆拥有前世的身体,和温良靖两个人都在巅峰状态,从这么多倭寇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来也是极难,这个可需要好好的筹划。
叶帆现在就是希望能在水面上遇上一只大型的船队,或者正如昨天晚上古风勇说的,吴淞所的官兵来救人,到那个时候,叶帆才觉着真正的有把握。
叶帆并不想盲目的充好汉,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那种绝望的感觉他不想再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经历一次。不过当他有机会助人一臂之力的时候,他也不会逃脱。
两个人捡着柜子边上的衣服换上,虽说不太合身,但是也比湿淋淋的黏在身上好。两个人歇了一阵子,整个大船上还是静悄悄的,叶帆小心的挑开门探出头去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面上又起了大雾,白茫茫的一片,从船尾都看不到船头,这种天气对叶帆来说真是一个好消息。
叶帆把情况简单的和温良靖说了一下,温良靖看他说话的时候也不忘把耳朵贴在舱壁上听外面的动静,心中暗道以前怎么会看走了眼,即便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比他更好了。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大雾弥漫出去打探一下,最好是能够找点吃的,现在真是觉着前胸贴后背了。
叶帆和温良靖小心翼翼从船舱里面出来,凌晨的江面十分的平静,叶帆贴着船壁向前走了十几步,倒是从船舱里面传来了打鼾的声音,叶帆贴着船壁仔细的听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船舱里面睡着五个海盗。”
温良靖不知道叶帆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叶帆的表现早已经让温良靖刮目相看,叶帆既然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理由,温良靖选择了相信。
叶帆绕道了船头,画舫被一条手臂粗的绳索连在前面的千石大船上,叶帆正琢磨着把绳索砍断,大雾弥漫前面的大船未必就能发现后面的画舫已经脱钩了,正准备和温良靖说,就听到从花厅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叶帆和温良靖迅速藏好,就看见一个身影扶着另外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到船舷边上,两个人貌似是要去撒尿,就听其中一个身影粗声粗气说道:“赵老二,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扯着老子的伤口了。”
“看你那点出息,受这么一点伤就大呼小叫的,这一刀要是砍在你鸡巴上你不得死啊。”一个粗鲁的声音响了起来。
“操他娘的,老子要不是因为被砍了这一刀能在这画舫上守着三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小娘们,早他娘的上大船风流快活去了。”刚才那个声音似乎开始发牢骚。
“回了陈钱山,什么时候不能风流快活,你他娘的就差这么一天啊,昨晚还半死不活的,这个时候倒有力气想女人了,就不怕咬了你的鸡巴。”另外一个声音笑骂道。
“他娘的下面还能长牙了,还咬老子的鸡巴,老子捅进去弄她一次保管让她以后舍不得老子的这根鸡巴。”‘
“她不能咬,保不齐这廖世豪那次看你不顺眼了一刀给你剁掉。”
两个人的荤话说到这倒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而后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赵老二,你说少当家的让我们把廖世豪抓回去干嘛,操他娘的,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要不是少当家的说要活捉他,老子能他娘的白白的挨上一刀吗?”
“听二麻子说少当家的想让廖世豪给咱们当武术教头,妈了个巴子,老子刀口舔血半辈子了还用得着他教,操!”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躲在暗处的叶帆和温良靖听了又惊又喜,没想到廖世豪竟然没死,听两个水匪话里面的意思,这廖世豪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
水匪撒完了尿,搀着回船舱,那个粗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赵老二,你去换秃子吧,秃子也守了廖世豪一夜了,老子去睡个回笼觉然后去换你。”
赵老二扶着那个倭寇进了船舱后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绕过花厅,看样子是要去底仓。等到赵老二的身影消失了,叶帆和温良靖才小心的下到了底仓。底仓昏暗,寂静无声,舱壁和甲板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一片凌乱,看来廖世豪曾经带着船工在这里抵抗,看情形,抵抗并不成功。
往前走了一段,听到前面隐隐传过来说话声,叶帆和温良靖愈发的小心,底仓的过道狭窄,底仓出口的那个舱室里面还睡着五六个海盗,在这个地方如果被发现了,后路可就被堵死了,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那边传来关门和脚步声,应该就是赵老二口中的秃子。叶帆拉着温良靖躲进了一个舱室,屏住呼吸等到脚步声远去了,温良靖才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我怕上面的那几个发现这个水匪长时间没回去起疑心,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不能犯一点错误。”叶帆低声回答道。其实叶帆的心中也觉着即便是现在把这个秃子杀了,上面那些还没有睡醒的海盗也未必能及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只是叶帆从来不会把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
画舫不大,往前没走几步,叶帆就隐隐的听到前面有说话声,贴着舱壁透过舱门上的小孔小心的往里面看了看,弯下身子低声对温良靖说道:“现在能看见两个人,一个被绑在柱子上背对着我们,这个应该就是廖世豪,另外一个就是那个赵老二。”
“你确定只有两个人吗?”温良靖问道。
叶帆又把耳朵贴在舱壁上听了听,肯定的点了点头。
温良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小块木头,使劲往舱壁上一扔,“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底仓里面传出了很远,就听见里面传出赵老二警觉的声音:“谁!”
叶帆和温良靖小心的藏好,屏息听着船舱里面的脚步声离着舱门是越来越近,等着舱门打开的一刹那,叶帆直起身子就撞了进去,身子还在空中,手中匕首就隔开了赵老二的喉管,同时左手已经捂住了赵老二的嘴巴。等到两个人撞落在地上的时候,赵老二脖子上的血喷了叶帆一脸,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左右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就没了气息。叶帆吁了一口气,从赵老二身上割下一块布擦了擦脸,经过一天一夜的适应,叶帆总算是能够熟悉的操控现在的这具身体,各个部位已经能够跟上大脑的意识,唯一让叶帆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没有避开赵老二脖子上喷出来的血液,出现了一点小瑕疵。
站在门口的温良靖吃惊的看着叶帆,本来他还担心叶帆处理不干净想要上来帮帮他,但是看着叶帆熟练的动作,一股凉气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后脑勺,暗想着自己要是处在赵老二的立场,到底能不能避开,叶帆的手法让温良靖想起了他还在军中的时候那位密营首领,功夫倒不是有多高,但是即便他静静地站在角落了,也让人觉着遍体生寒。
叶帆转过身来要给廖世豪松绑,发觉温良靖直直的看着自己,一边解绳子一边笑道:“小时候学过几天的庄稼把式,倒是让靖叔见笑了,有时间的话,我和靖叔切磋切磋。”
“切磋武艺还行,切磋杀人就算了。”温良靖回过神来把舱壁门给关上。
这个时候,廖世豪才被送了绑,转过身来看见是叶帆,惊讶道:“叶公子,怎么会是你?”
温良靖上前简单的把从昨夜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说话之间廖世豪看叶帆的目光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钦佩,听完之后,廖世豪单膝跪地:“多谢二位,两位的大恩大德我廖世豪没齿难忘!”
叶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廖世豪,道:“廖爷哪里话,也是为了帮我们自己,廖爷客气了。”见廖世豪还要啰嗦,连忙说道:“廖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知道三位小姐关在哪吗?”
章零零八 伺机救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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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世豪也是不拘小节之人,知道现在多说无益,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听看守我的那个水匪说可儿小姐等三个人被关在闺房之中,这一夜过去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说着眼睛一红,竟似要落下泪来。
叶帆奇怪的看了廖世豪一眼,很是惊奇他怎么会露出如此神态,按理说廖世豪只是胡可儿礼聘的护卫,昨夜他死守船舱被擒已经尽了本分。看来这一对主仆之间也有故事。
叶帆不是那种八卦之人,把昨夜自己听到简单说了说,能看出廖世豪知道胡可儿三人没有被糟蹋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听说挟持他们的是古风勇,右拳狠狠的锤了一下左手手心,咬牙切齿的骂道:“早就看出这小子不地道,想不到这龟孙子竟然是倭寇的少当家!”叶帆说完,廖世豪又要跪下,口中还说着:“承蒙叶公子和温爷不弃之恩……”
叶帆这次有了准备,一把拉住廖世豪的胳膊扶了起来:“等我们都逃出去之后再谢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胡可儿还被关押着呢,”温良靖接口道:“等救了她们上了岸之后再谢我们不迟。”
叶帆点了点头:“廖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