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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从太平洋上的母舰出发;已过了六个小时。
在一定的频率下听久了;引擎的轰鸣声也将成为催眠曲。窗外射进的天光缓缓漂移;机身嘎嘎
的震动——在这样的环境里;泰蕾莎。泰斯塔罗沙打起盹来。
";上校。";
直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为止;已经过了好一会而。
";上校;还有三分钟。";
TuathadeDannan的陆战要员们;都以";上校";称呼泰莎这个战队指挥官;而非";舰长";。
这是密斯里鲁独有的习惯;以避免和";上尉";弄混。
";";
泰沙在位子上动了一下;立刻睁开了眼睛。
";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上校。还有三分钟就到了。";
叫醒她的人是身着便服的严伍长。这个来自韩国的青年;和毛上士等人同样是拥有";UrzuUrzu";
代号的战斗员。他正担任泰莎的护卫。
";相良呢?";
说着;泰莎环顾机舱内。
";中士刚刚在东京下机。他要我代为向您致谢。";
";是吗";
相良宗介。与眼前的严伍长同样是拥有";Urzu";代号的战斗员。最近因为某件特殊任务;他必须
到东京的高中去就读。泰莎身为舰长;与下属的他平时没什么机会说话;所以也不是特别亲近。
只不过;她隐约对他有些兴趣。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部队中最年轻的成员。此外;
他在学校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也有点想知道。
";那么";
泰莎瞄了一眼手镜;整理自己的仪容。抚顺衬衫的领子;拉挺窄裙的下摆。
她从窗口往下看着目的地。
覆满常绿树的丘陵地带中;有一处白石建筑形成的园区。乍看之下;颇像是郊区的大学校园;唯
一不同的是;园区的四周有高墙;墙边有身着迷彩服的男人们在守备。
这是隶属于日本政府;防卫厅管辖下的技术研究所。
泰沙得知;这里进行着极为机密的研究;一般市民几乎毫不知情。
";问题少年";就被置留在这个地方。
虽说纯属偶然;但幸好是捉到了。若让那名少年任意行动;搞不好会引起可怕的灾难。
";我们即将着陆。";
驾驶员透过耳机如是宣布。集体降落在园区里的停机坪;以如此大型的直升飞机而言;这块停
机坪虽然小了一些;但若是和枪林弹雨中紧急凑和的着陆地点相比;倒也无可挑剔了。
直升飞机着陆之后;泰莎在严伍长的搀扶下走下梯子。
在螺旋桨的强风中;安德烈。加里宁少校前来迎接。他是个年过四十的俄罗斯人;指挥Tuatha
deDannan的陆战部队。他比泰莎早一步抵达这个研究所。
加里宁少校的身高将近190公分;肩膀也相当宽。脸部的轮廓很深;灰色的头发向后梳拢;在头
发扎成一束;蓄着当然也是灰色的胡子。泰莎的头发是亚麻色;二人站在一起时;看起来倒有几
分父女的感觉。
";上校;谢谢您亲自来一趟。";
加里宁说道。在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中;他的声音依旧清晰。
";请别这么说。有必要才会叫我来;不是吗?";
";是。";
这话虽然带点反讽;加里宁却没有显得难堪。他在舰上总是穿着橄榄绿的战斗服;现在换上一
袭褐色的西装;虽然简便无文;却还流露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气质。
";那么;这一位是?";
泰莎看见加里宁身后的日本人。这人一看就像政府官员;穿着极其常见的蓝色西装。大约三十
出头;略胖;戴着黑框眼镜。
";我是运输省(交通部)的岛村。本案的负责人。";
男子用流利的英语说。
";幸会。岛村先生。";
";彼此彼此。泰斯塔罗莎’博士’。";
岛村表现得相当殷勤;巧妙得演示了他对泰莎的疑惑与好奇。要是他知道面前这个神秘的佣兵
组织密斯里鲁的要人;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普通人恐怕会哭笑不得。从他并未如此这
一点看来;可能已经听过了加里宁的某些说明。
";不过;真教我吃惊;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貌美。我还以为是个中学生呢。实在——实在看不出是三
十岁呢!";
";啊?";
";哎呀;抱歉。把女性的年龄说出来;这在哪一国都不合礼数吧。";
岛村笑也不笑的迈开脚步为他们带路。泰莎原地呆了一会儿;斜着眼瞪着加里宁。
";少校。你做了什么样的说明啊?";
";我只是说’普通的天才’。至于年龄;我也想过可能说得太勉强;不过——看来他好像相信了。";
加里宁若无其事的答道。(好像宗介)
";三十岁";
泰沙看着自己瘦小的身体。要是现在身旁有镜子;她应该会用力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她面带不安地问另一边的严伍长。
";这个嘛。应该说你丰富的经历让你看起来比较成熟吧?";
严伍长笑着如此说道。
距研究所一公里的树林中
这儿鲜有车辆往来。寂静的石子路上停着一辆漆黑的大型货柜车。
货柜车旁站着几名男女。
每个都很年轻;说不定都不到二十岁上下;衣着打扮合衬年龄的率性洒脱;神情中却带着一丝
冷漠的紧张感。
他们不发一语地看着大型直升飞机朝向研究所方向降落;直到树丛完全挡住直升飞机。
";美军吗?";
一个站在货柜顶上;正手持望远镜看着直升飞机的男子开口道。说完;他将视线投向另一个站
在石子路上的女子;像是在等待她的判断。
";不是的。";
女子答道。她也很年轻。虽是初夏;她却裹着一件红色的长外套。
细长的单眼皮;栗色的头发剪成齐耳的妹妹头。样貌颇具古典美的气息。
";也没有国籍标识。而且驻日美军应该没有那种机型。";
";那会是哪一国的啊?";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差别。我们的目的是抢回被关在那里的琢磨;有障碍就排除。如此而已。";
";圣奈连这种节骨眼都好酷啊。你的宝贝弟弟被抓了耶;你不担心吗?";
男子嘲弄似的说。
";担心啊。因为计划绝对需要他。";
这个被称作圣奈的女子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关爱。
";说的也是啊";
另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琢磨——要是没有他;——那个恶魔就不能动。只要能出动它;就算是自卫队也不堪
一击。";
";是啊。一定的;谁都阻止不了的。";
";还能把那个看了就不爽的城市化成灰。两天就能把市区变成废墟了。";
男子们接二连三地说。
";该准备攻击了。";
叫圣奈的女子如此说时;有一辆车从林间道路驶来。黑与白。是警车。可能在巡逻这一带吧。
";怎么办。";
";驾驶就交给我吧。";
警车在货柜车旁停下。侧座的车门打开;巡查长走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巡查似乎没有
下车的意思。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年长的巡查长凶巴巴的问道。
";你们知道吗?这里不是一般车辆可以进来的!谁是驾驶?通行证给我看一下。车上载的是什
么?";
";破铜烂铁啦。";
圣柰掏出原本插在外套口袋里的右手。手中握着一把装了灭音器的自动手枪。她泰然自若的向
警官开了两枪。
噗噗。随着奇特的枪响;巡查长当场死亡。
待在车上的巡查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另外两名男子手持装了消音器的短机关枪;朝着
驾驶座上就是一阵射击。前座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比枪声响亮。
";死罗!";
一个男的探进驾驶座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话才说完;身陷血海的巡查发出了苦闷的哀声。
";救命";
男子做了一个难堪的表情;把枪抵进去又开了数发。哀声就这么断了。
";哎;难免的啦。";
";你们给我做事干净点哦。收拾了尸体就移动。我去检查机体。";
说着;圣奈绕到货柜车的后面。打开货柜的门。里面放了一架ArmSlave。
Rk…92野蛮人。苏联制的第二代AS。
圣奈脱去外套;露出底下一袭贴身的橘色操纵服。四肢修长而匀称。要不是衣服上那些大刺刺
的抗机体爆发力软管;吊带和钉栓之类的东西;还真像是水肺用的潜水衣。
";破坏的前奏吗?";
她喃喃自语;声音小到几乎没人听得见。
六月二十六日
1233时(日本标准时间)
东京城调布市
阵代高中南校舍
";哎;相良同学;你头上的伤真的很可怕耶?";
午休时间;走在四楼的走廊上;同班同学风间信二这么说着。
他约比宗介矮半个头;看起来满文静的。皮肤白;眉清目秀。之前都戴着穷酸兮兮的眼睛;最近
换了隐形眼睛——增添了一点利落潇洒之气。
";我没事的;风间。";
宗介无精打采的答道。他的脸色似乎不好;看来不光是因为今早后脑勺受的伤。
";真的没事吗要是你死了;千鸟一定会难过啊。伤心的说’是我杀了他的!’;然后搞不好在
浴室割腕。";
";不;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脑中;";最讨厌你啦!";一词仍然盘旋不去。
早上那件事时候;千鸟要便完全当他不存在了。宗介原本就是个寡言的少年;所以也找不到机
会和她说话。以至他就这么闷闷的度过了一整个上午;直到午休。
";千鸟在讨厌我。";
";唉!你还在说这种话啊谁教你虽然在战场上长大;可是一碰到她就抬不起头来呢。你太丢
脸了啦;真是。";
";很惭愧。";
宗介生长在海外——而且是危险的战乱地区;这是阵代高中人人皆知的事。但是师生们对这一
点的接受度;倒比较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怪怪的归国日侨";;";老惹麻烦的转学生";。
但是另一方面;校内没有人知道他也是极机密军事组织密斯里鲁的现役士官;更别提还隶属于
密斯里鲁的SRT特别对应班;是个精锐战士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除了一个人之外。
两人在四楼的学生会门前停下了脚步。
宗介在学生会里奉命担任";安全保障问题顾问暨学生会长副官";这个奇怪的职务;在会议或活
动时则充当身强体壮的杂务工。
信二则是";校庆实行委员会副委员长";;听起来响亮得多。校庆虽然还早;但因为准备工作和预
算分配之类的问题;他得在六月的现在就开始出席学生会执行部的会议。
";说起来会长也真苛。下周开始就是期末考了;还一板一眼的开什么会。";
";不;定期报告是必要的措施。";
宗介打开门;走进学生会室。屋里只有三个男生。两个一年级;另一个是二年级的会计。没看见
会长。可是会议时间就快到了——
";咦;今天不是要开会吗?";
信二问道;在屋子一角看着液晶电视的学生往宗介他们瞥了一眼。
";你没有听说终止了吗?会长说没什么特别的议题;又快考试了;所以这礼拜不开。";
";咦?我没听说啊。";
";学长;你们四班的吧?副会长——千鸟学姐应该知道。";
";什么嘛;真冷淡。那我要回教室了。真是";
信二牢骚满腹的正打算转身走回;不巧与一个正要走进来的女学生撞了个满怀。是小要。她已
经换下了体育服;现在穿的是蓝裙子;白短袖衫和红蝴蝶结的夏季制服。
";啊;风间同学。";
";千鸟同学;刚刚在教室明明跟你打过照面;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嘛!";
";啊——对不起啦;风间同学。我不小心忘记了。下次我会多帮你的;这次放我一马吧;真的。好不
好;就这样嘛!";
";呃;既然忘记了也没办法。你;你以后要注意哦!";
";不不不;怎么能说没办法呢。我都’答应过会长要转告你们了’。我真的是差劲呀;’答应过的
事也会忘记’。真是好对不起被我忘了的人哦。换做是我;绝对饶不了那个人的;尤其是’不守
承诺的低级男’。";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宗介;额角浮现了豆大的汗水。信二不知该说什么;像是已经察觉到空气
中的压迫感。
";不。也;也没有这么夸张啦我;我先回教室去罗!";
说着就走了出去。
信二一离开;小要立刻变得一脸阴沉。她冷冷的向宗介瞪了一眼;
";哼";
只哼了一声便径自走进学生会室里面。
她把带来的备用文件夹放在学生会长的桌上;然后在大桌子的一角摊开她的功课。
宗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放下肩上的背包;在里面探了半天——不过小要看起来好像一点也
没注意。终于;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带着东西走到了小要身边。
";好烦哦;你干嘛一直杵在那里。";
小要没好气的说着;视线没离开过笔记本。
这边的宗介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将一束白花递到她面前。
";咦";
每一朵花都有一个人的拳头大。四片花瓣像是温柔地包围圆形子房般地敞开着。一共有六朵。
花儿清丽动人的模样;令小要不禁陶醉的望了起来。
";这是昨晚刚摘的。希望你收下。";
";谢谢谢。";
小要几乎要露出那灿烂的微笑;但她很努力地忍了下来。也许是自己孩子气了一点;是不是也
该原谅他了她在脑中如是想着;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哦";
";不;花本身并不重要;反而要快点谢了才好。";
";咦?";
";这是罂粟花。花瓣谢掉之后的子房会分泌鸦片。也就是海洛因的原料。在日本应该可以卖到不
少钱。";
小要那几乎要柔和下来的脸;再次拢上阴沉的面纱。
仔细想想;给一个心情正差的女孩子献花的这种观念;这个战争狂本来就应该不会有。
";要是我没记错;这种花应该是开在东南亚还是中亚之类的什么危险地带才是。";
";菲律宾的部分地区也有栽培。我是在工作时顺便偷偷拔来的。";
";工作?";
小要抬头看着宗介的脸;像是想问什么。
";来一下。";
她站起来;把宗介拉到屋子外面;来到走廊;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她悄声的说。
(是密斯里鲁的’工作’吗?)
(是;紧急招集。到菲律宾即去即回。)
宗介爽快的承认了。小要正是同学中唯一知道他的";本业";的人。
事情是大约二个月之前发生的。
本来是平凡高中生的小要;被狡猾的恐怖分子绑架。当时救了她的正是这个奉命转学而来的宗
介;以及他所属的密斯里鲁。
她被恐怖分子盯上的原因——以及密食里鲁这样的组织刻意要保护她的理由;到现在还不清楚。
只知道小要是他们口中的";倾听者";;好像握有某些相当重要的咨询;是个特殊的身份。
宗介的立场;便是常驻在她生活圈里的";护卫";。
但是——偶尔也会像昨晚那样;宗介要到遥远的海外执行任务或受训。护卫当然不可以开天窗。
所以宗介给她一个附有超小型发信器的响链;要她";不论洗澡或睡觉时都要戴在身上";——那种
东西能发挥多少功效;却是很可疑。
她一方面为此大感惊讶;一方面也觉得不安;但随着时间经过;竟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坦白说;
自从两个月前的那场事件以来;再也没有人袭击过她了。
能过平凡的日子就好了。总之;眼前的日子算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