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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觉得介绍成员也是团长的任务之一吧,春日快嘴快舌地开口了:
那边长得可爱的是实玖瑠,那边穿着水手服的是有希,这边是古泉。
而被她指到的个人则纷纷反应起来
啊、啊、我是朝比奈实玖瑠。
只见这个唯一的高年级生身穿一身如果用实玖瑠系列作题目的话一定会大卖的春装双手紧握着手袋,慌慌张张地弯身行礼。
我是古泉。
我们的副团长十分殷勤地低下头,仿佛拜新川先生为师修炼过一般。
穿着制服,打扮和在学校时完全没变的长门一动不动。
听完三人的三种反应之后,佐佐木不知是不是也觉得麻烦了,并没有向刚才才对待春日那样向这三个人要求握手。
你们好。
说完之后只是充满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而三个SOS团员也以各自的方式用视线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朝比亲有点战战兢兢紧张的样子。古泉脸上已经露出了一如既住的笑容。长门则是毫无动静地瞪着她那双像是从深海取上来的海水似的眼睛。
佐佐木像要把三人的名字和长相输入头脑似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我
那么阿虚我快要到乘车时间了,先走了,有空再跟称联络。再见
佐佐木挥了挥手,然后再向春日笑了笑,走向检票口。
还真是个行动飘忽的家伙。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佐佐木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消失才转过身来。
虽然久别重逢,可是也没能说上什么话啊。这样子下去的话说不定下次再见又是一年之后了。
经过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春日开口道:
这人有点奇怪。
要是连你都觉得是奇怪的话那就不止是一点的问题了。
说完之后她把目光从检票口移了回来。
那个你的朋友,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吗?
嗯。一点也没变,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
唔?
春日像是要将不经意想起的事情从耳朵里倒出来似的侧着头,不过很快就似乎放弃了修正了头部的角度,跳了一下改变了身体的方向。
算了。阿虚,我们还是去茶餐厅吧,你请客。你肯定有多带钱过来吧?在跳蚤市场发现什么好东西的话一定要努力买下来才行!
春日露出了像是电器店的日光管柜台般的笑容,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的。要是帮忙拿东西的话我还可以忍受,可是自己看中的东西你就不能拿自己的钱去买吗?为了不让她染指长门的文艺社活动费我得好好看着她才行。
那之后的事情
我看着古泉说道。
你也应该如道了。我们去了茶餐厅,我付钱请客,去跳蚤市场,春日买了一堆乱七八槽的东西,然后在一家可以看见海的餐厅吃完午饭之后就回去了。之后还顺道去了坂中家。
你可不要说已经忘了因为你始终双手抱着在一对老夫妇手上买到的棋盘,所以拿东西的任务都落在我的肩上这件事。拜你所赐我不得不拿着一大堆破烂像是沙漠花岗岩的原石之类在会场中东奔西跑。唯一让我有点安慰的是朝比奈学姐拿着像是小学生做的万花筒看的时候不断发出感叹声好简单的玩具哦不过真的很漂亮呢的场景,以及一直盯着不知道是哪个部族的咒术师所戴的面具看的长门的身影。
说到这里有跟你的记忆不符的地方吗?
幸好的是好像没有。
古泉热心地观察着显示器的背面,说道。
客观事实的话就如你所说的,没有不符合的地方。不过,如果从主观的角度去看的话,你和我的看法似乎有着很大的差距。
他说着把观察的眼睛投向我,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了。
那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刚才我说过,闭锁空间的发生率最近增加了,正确地说的话是和凉宫同学进入高中前后的数值差不多。从去年开始到今年呈减少倾向发展的我的工作出击次数在春假之后突然恢复刻以前的水平了。那么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我越来越不耐烦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虽然我不想说出来,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言语来表达的话是传达不到别人心里的。无言的交流能够让意思明确传达的例子实在少之又少,我指的是因果关系。按照现在的情况,因的部分就是春假最后一天这句话。果就是闭锁空间和这两个单词。那么,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这就是我给你的题目。
我的全身上下被长门式的沉默笼罩了。后脑勺附近开始疼痛起来。
古泉露出了微笑,看上去就像是从绳文时代(注:绳文时代是日本石器时代后期,约一万年以前到公元的一世纪前后的时期。大量出土的陶器和陶俑表面上有绳索图案,故称为绳文时代。)的地层中挖掘出来的原始面具似的,如果没人说这是笑容的话,我还真意识不到。
由于凉宫同学在新学期开始的同时开始产生闭锁空间,所以我可以断言春假最后一天中一定有什么问题点。而考虑到那一天究竟发生过什么的话,就是我们平常也在做的SOS团的正常活动,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意外事情。只不过是在跳蚤市场快乐地玩了一天罢了。和平时唯一不同的要素就是有陌生人介入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你应该一早就已经知道才对。
佐佐木么。
可是为什么?只不过是我偶然和初中时代的同学去了我们平时集合的地方而已啊。为什么这么小的事会成为春日精神压力的原因?
古泉一脸惊讶地闭上了嘴巴,然后用与其说是观察不如说是鉴赏来得贴切的眼神打量着我,就像三味线第一次看见老妹捡回来的蝉蜕一样就这样至少过了十秒。
当我开始要不要拿手在他面前挥挥看是不是还有意识的时候,这个老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孔的超能力少年一个劲地猛摇头。
要说为什么的话
他以夸张的动作把身体转向我。
那当然是那个自称是你亲密好朋友的佐佐木,其实是个恐怕十人中会有八个看一眼就会被她迷住的有魅力的女性呀!
古泉用像是决定了要弑杀君王的残忍奸臣一般的声音说道。
事情得说回两年前的现在这个时候。
在进入初三之后的春天,我被担心考不上高中的母亲塞进了补习班。
刚好佐佐木也在同一个班,在学校也同一个班的人就只有佐佐木一个,而且刚好我们的座位也挨得很近。后来不知道哪一方先开口搭话,我们就开始聊了起夹。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好像是哟,你也来这里补习么之类的吧。
那就是契机了,然后在初中的教室中也偶尔说上几句。
虽然我没有特别去注意,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佐佐木用的我(BOKU往:日语中的第一人称表达很多,常用的有:女性的ATASHI,男性的B0KU,ORE,以及可通用的WATASHI等等。这里佐佐木所用的BOKU一般而言只有男性和一些比较男性化的女性才会用)以及标准的男性用语只会在和男生说话的时候才用。因为当她在女生圈子中的时候,就会用普通的女性用语说话。
恐怕这样做是有什么理由的吧。难道是她之所以采用男生的说话方式,是希望对方不要把她当成女生吗?也就是等于在警告别人不许把她当作恋爱对象之类的吧?难道这只是我的多心?
当然对于我来说是怎么样都无所谓。所以我从来没有干涉过她的这方面。而且我对自己的语文能力也没有自信到可以修正别人说话方式的地步。
对于我的名字,佐佐木似乎觉得很有趣。
阿虚啊真是一个很特别的绰号呢。为什么会被人这样叫的?
我满脸不爽地把那愚蠢的理由和老妹的傻瓜行为告诉了她。
哦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口头上跟她说了之后,佐佐木把脖子和眼睛分别向不同的方回歪着。
原来阿虚这个名字是这么来的啊,究竟是写成什么样的字?啊,你先不要说,我来推理一下。
兴致勃勃的佐佐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写的吧?
说完她用自动铅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写了起来。看见她写出来的字之后我不禁发出了惊讶的感叹。佐佐木十分正确地写出了我的名字。
能不能告诉我,当初取这个听上去很高贵,很有气势的名字的来由了?
于是找把小时候我问父亲的时候父亲所说的答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好好哦
佐佐木这么一说,让我也不禁觉得这是个好名字了。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阿虚这个名字啊。听起来又好听。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或者说考虑过别的名字会比较好?因为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绰号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因为,叫你名字的时候你的反应速度要比叫绰号的时候快嘛。大概快零点二秒吧。
那是因为只有找我有正经事要谈的时候别人才会正正经经叫我的名字嘛。例如在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提问,或者被那些不算亲密的人尤其是女生叫到的时候等等而且你刚才说零点二秒?这样的差别你也看得出来啊?
一般来说,把听到看到的信息反馈回脑部再开始行动反应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啦。你被人叫到名字的时候会即时反映过来。也许阿虚你自己没有注意到,可是是会慢一点的。所以我就觉得你的深层心理可能对这个绰号并不太喜欢。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听到什么无意识啦深层心理啦这些复杂的名词就是在这个时候。
补习班的课一个星期上三天,分别是星期二、星期四、星期六,都是晚上的课。
除了学校放假的星期六之外,每隔星期的星期二和星期四,我都会和佐佐木一起去补习班。补习班在这一区最大的车站附近,要从学校走着去的话恐怕走到脚板穿洞都未必走到。而公共汽车虽然经过那里,却要拐很远的路。所以最理想的仿佛就是骑自行车走从学校到车站的直线距离。如果是这个方法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到了。
我的家就在学校与目的地的直线上,所以我经常会先回家把自行车拖出来然后再骑去补习班,毕竟这是理论上最可行的方法。于是也养成了顺便载上佐佐木的习惯。佐佐木说因为这件事让她可以省下一笔交通费,对我十分感谢。
虽然在补习班也是同一个教室,不过并不是空闲到有时间可以整天聊天。我们两个都会融入周围的气氛,和别人一样努力学习。因为这个的关系,初二的时候以和缓的抛物线姿势呈下降趋势的成绩也开始打住了下落运动,让我也不禁轻松了一点。而每次拿回家的试卷上那分数越来越大,让当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丢进了补习班的母亲也不禁欣慰起来。
如果她能顺便改变一下那句如果你不再好好学习的话将来就不能考上和佐佐木小姐同一间大学了哦的口头禅就更好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和那家伙考上同一所大学不可。
每次补习班上完课,世界早已经被夜晚所支配。我经常一边抬头看着浮在夜空中的豆大的天然卫星一边推着自行车走,而佐佐木就在后面跟着走。我一般会陪搭公共汽车回家的佐佐木到最近的汽车站。
那么阿虚,明天学校见。
佐佐木走进终于等到的公共汽车,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然后我就开始朝着自己家走去
好了,回想到此为止。
想不到你们已经进展成这样了。
古泉把中指抵在眉间。
根本就像纯洁的初中生特有的青涩恋爱情景的一页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我和佐佐木之间完全没有男女恋爱的那种美妙感觉啊。不,先不论美妙不美妙,反正是什么也没有。
嗯,当然是这样没错了。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那么那一定是正确的。不过周围的人们会怎么想?看见你们这个样子他们会想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么说来,当时国木田还有中河也好像是抱着奇怪的误会的说
你看我不也误会了吗?听你这么说的话谁都会想到那边去。当然会这么想的人不止是我。当然,那两个人对你的情况有一定了解,所以担心一下也就算了,不会放在心里。可是我知道有个人,她相当放在心里的哦。
谁啊?
古泉的微笑带上了一丝邪恶色彩。那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责难我一般。
如果我说到这里你还是反应不过来的话,我想应该有必要把你的脑子剖开,直接把名字写进去了。
这个我也不是不知道啦。
不过还是很难相信
我现在头脑中的感觉就像被一大群毛虫趴在头壳上似的。
春日看到佐佐木,而且也听见本人自称是好朋友了,这样还是要闹别扭吗?又是她的那个拿手好戏无意识作祟吗?
闭锁空间,这些都是你所知道的现象,不过最近的情况和以前有所不同。闭锁空间本身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行动却安静得奇怪。虽然是出现了,可是一般不会积极作出破坏行动,反而是两手空空站着的情况比较多。只是偶尔会像是想起自己的任务一般轻轻拍几下建筑物而已。
那个青白色的巨人开始变得理智,这不是好事吗?
对于我们机关来说都是一样。因为不消灭的话,闭锁空间就不会自行消失。
古泉继续他的说明
从结论而言的话也就是,或者说凉宫同学她正处于迷惑之中。好像连自己在想什么,或者说应该想什么也没法弄明白似的。于是只能一直在迷惘的路上徘徊,无意识地烦恼。
我想弗洛伊德先生(注:SigmundFreud,1856年~1939年,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著作《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论》等。提出潜意识、自我、本我、超我、伊底帕斯情结,原欲(Libido)等概念。佛洛依德认为梦可以使睡者的内心渴望满足;另一个是睡者的求生机制,借着在梦中重新经历生命的创痛来保护自己。)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偷笑了。他应该想不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会被如此频繁地用来分析春日的行为吧。
以我的观点来看的话,如果把一切都归结为凉宫同学对佐佐木小姐的嫉妒的话,那就容易明白了。
这个我就不得不反驳了,这个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春日好才这么说
那家伙可是曾经说过恋爱感情是精神病的一种啊!
那我问你,你觉得凉宫同学的心理学可以优秀到能够看透男女间的所有恋爱模式吗?
这个怎么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凉宫同学她好像很了解,可是实际上一窍不通。或者我换个说法吧她的精神跟同年纪的女生相比并不见得会比较成熟。如果你只看这些地方的话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女。不过是想装一下酷而已。
这个你没有资格说吧。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奇怪你也是个十足爱装酷的人啊。
是这样吗?
古泉脱下了刚才那个古代面具似的露出了一笑,然后演戏似的摸了一下脸颊。
看来我的技术还不够啊,想不到竟然被你这么容易就看穿了。
只见他摊开双手,还摇了摇头。
如果要进行分析的话,那就是凉宫同学发现了你过去有自己所不认识的朋友这件事,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感觉。虽然以前也或许有想过存在这种可能,可是毕竟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这种感情不是单单用嫉妒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种更为与生俱来的,根本性的感觉。或者用出乎意料这种说法吧。即使是你,也有可能会有一两个朋友吧。这个凉宫同学也能理解。就算有女性朋友也不足为奇。可是,佐佐木小姐主动自称是你的好朋友这件事,却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的。就连已经知道她的存在的我也是一样。
这个我还是不太不,是完全不了解啊,真的。
由于凉宫同学的初中时代几乎都是处于孤立,或者说是孤独状态吧,所以也许是被好朋友这个词语吓到了也说不定。
那家伙不是自己希望变成那样的么。就是那种所谓的清高吧。
就算如此也不能避免。例如如果我有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异性朋友突然间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有吗?
我探出身子问道。这家伙的话就算背地里有女朋友也不足为奇。
古泉苦笑道:
这个比喻也许不恰当了。我的情况似乎不合适。那么如果是朝比奈学姐过去有个亲密来往的男性朋友,那家伙对她的态度还相当亲昵的话呢?
这个当然会不爽了。
这个不可能吧。朝比奈学姐和长门又不是来这里玩或者观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