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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是不出所料吧,艾可的肚子,立刻就「咕!」地一声作响。
那超越人类的声音,让不少过往行人都为之一惊,说着「什么事!?」回过头来。
「…………」
周围人的反应,让艾可面红耳赤,扭扭捏捏低下头来。
结果,还是无法得知声音的来源,周围行人一边疑惑地歪着脑袋,一边离开了。
「那、那个……科赛特?」
「呵呵。这是健康的证据啊,艾可酱」
科赛特如慈母般微笑着,转了几个摊贩一圈后回来。
热狗。烤鸡串。葡萄干蛋糕。还有,包有苹果和蓝莓的可丽饼。每一个都能单手拿着吃,可见科赛特用心良苦。
离开摊贩后,艾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起烤鸡串。
「哈呼哈呼!好烫啊!嗯~好好吃!」
雏鸡的大腿肉很有弹性,一咬上去,肉汁就咻地溢了出来。皮烤得很脆,也是妙不可言。而且,整个串都淋有香辣佐料吧。烧人心脾的火辣,引出了肉的美味。
艾可一边如火焚身,一边吃不停口。她不停地「哈乎哈乎!」,收拾掉了第一串。
「呼……这个烤肉串,好吃得欲罢不能啊。感觉能有多少我就能吃多少,但吃太多还是会张胖的呢……」
艾可在喉咙深处「姆」地低鸣了一声。
「呵呵。艾可酱,果然也是女生啊。公主殿下也是,总是非常在意腰围」
「嘿。那个西尔维亚啊……我倒是感觉她不必在意的。她比我要高得多,咪咪也很大,腰却很细小。那根本就是犯规吧?」
「公主殿下自幼,每天早上都会艰苦锻炼。这算是平日里努力的恩赐吧」
「嘿……竟然是个奋斗者啊,西尔维亚」
「毕竟,她已经一本正经到极致了」
谈起西尔维亚的科赛特,笑容一如既往,有种引以为傲的感觉。
「科赛特,感觉你,就像是“母亲”一样啊」
听到艾可唐突的话语,科赛特惊讶地歪着脑袋片刻后,苦笑道。
「哎呀哎呀。我,姑且……也才十多岁来着」
科赛特脸蛋微红后,作出了惊人爆料。
「咦咦~~~~~~~~~~~~~~~~~~~~~~~~~~~~~~~~!?」
艾可非常震惊,差点掉落抱在胸前的纸袋。
◇
「我们到了哦~」
艾可把纸袋里面一扫而过时,科赛特停下了脚步。
那里,是远离城镇的农场。
「姆咕!怎么说呢……气味好刺鼻呢」
艾可不禁捏了下鼻子。
「是牛粪的气味呢。一会儿就会习惯了的」
「还好,学院的龙舍也差不多吗……啊,不过只有圣龙(Maestro)专用的第七龙舍,好像有股非常高贵的香气」
「毕竟圣龙是高级的龙,也要讲究一番。第七龙舍,设置有龙族自己制造的香炉,香炉中焚烧有各种香木」
「各种香木……呢。难道说,安萨尔香草也包含其中吗?」
「当然了。不过,香炉的话浓度不会太高,所以应该不用担心。只要不太靠近香炉,幼龙艾可也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我会小心的……」
艾可苦涩地回忆起,就在前几天,她吃了安萨尔可丽饼后,立刻伶仃大醉的事。
醉意中的记忆没怎么残留下来,但感觉……对亚修,自己做了非常害臊的事情。
安萨尔香草是龙族的嗜好品,也可以说是成年人(成兽)的嗜好。就算是对艾可,安萨尔香草果然也是心驰神往的香气。这是龙族的本能吧。
——我变成大人(成兽)后,也要潇洒地品味安萨尔一番!
没有理会艾可的决心,
「哎呀,科赛特小姐。欢迎你」
一个富态的妇人出来迎接科赛特。
艾可推测……估计是这个农家的老板娘吧。
「总是麻烦您了」
科赛特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之时。
「哞~~~~~~~~~~~~~~~~~~~~~~~!!!」
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的咆哮。
「什、刚才的叫声……是什么!?」
艾可一边双手堵住耳朵,一边看着科赛特的背影。
「哎呀哎呀,有什么事吗?」
对于科赛特的提问,农家妇人苦笑回道。
「其实接下来,准备要开始检查……因为是个性情暴躁的小家伙,所以刚才起就一直很棘手」
「哎呀哎呀,这是很麻烦呢」
「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其实在刚才,我已经叫了可靠的帮手了。应该差不多要来了的——」
「你好。我来帮忙了」
正好就在这时,艾可的身后响起了沙的一声脚步声。
「嗯?」
艾可不禁皱起眉头。
艾可心想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同时,她感觉背皮窜过一丝寒意。
「什!?你!」
回过头去的艾可,一看到造访者的脸,就哑口无言了。
「哎呀,无巧不成书啊。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你——」
悠然站在那里的,是“研究龙族的权威”,安洁拉·康维尔博士。
◇
接受检查的奶牛,圆滚滚胖墩墩的,白黑斑毛皮。高大的体格,让艾可不禁睁大了眼睛。它已经被移送到了,用木栅栏严实包围的检查场去了。
在检查场,并排站着农家工作人员一样的男人们。每个男人,都是灰头土脸精疲力尽的样子。
对那些男人不屑一顾,那头牛如女王一般,喘着粗气摆着架子。似乎检查场森严的木栅栏,让它很不爽的样子。
看来,它个性心高气傲。
「那种嚣张的态度……真叫人火大啊」
艾可直言感想后,
「哎呀。这算是厌恶同族吗?」
安洁拉恶言相道。
「你说什么~!?」
艾可不禁发飙,但很不巧,安洁拉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奶牛那边去了。
「搞得定吗,安洁拉老师?」
看似农家主人的男人,战战兢兢地问安洁拉。
「哎呀,你当我是谁呢?尽管大家以为我是“专攻龙族”的,但我的老本行是兽医。考虑到跟龙族打交道的时候,一两头牛,根本就不在话下」
「那是,自然!说起安洁拉·康维尔博士,作为兽医也是超一流的!在我们业内,您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跟其他农夫气质不同的中年男人,兴奋地喊道。看他穿着泥土肮脏的白衣,估计是一个兽医吧。
也就是说,他无法成功完成检查,所以安洁拉才会被叫来帮忙。
「全看您了,安洁拉老师!」
「居然能零距离见识到安洁拉老师的“神之手(God Hand)”,真是三生有幸!今天请让我好好学习一番!你们也是,要好好学习!」
「哦哦~!」
检查场,不知何时被其乐融融的气氛所包围。
「…………」
艾可闭起一只眼睛,后退一步,观看事态的发展。
就在前几天,才让艾可吃了大苦头的疯狂科学家,如今集尊敬的目光于一身。
就艾可来看,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话虽如此,安洁拉也没有胜券在握。
一旦开始检查,就有可能引发重大失败。
虽然期待别人的失败,并非高傲的龙族之所为,但果然就深受前几天的事件所害的艾可而言,不得不盼其失败。
——来吧,你!
艾可面向牛,在心中对其说道。
——在安洁拉不受伤的范围内,你就尽管发飙吧!把安洁拉的鼻梁,狠狠撞歪!狠狠地!
◇
——艾可现在,在干什么呢……?
亚修一边在上下午开始的课程,一边不知不觉地思念起艾可。老师的话语,一句话都没有听进脑袋。
有科赛特亲切地照料艾可,所以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但对亚修而言,艾可是亚修苦等多年,才终于获得恩赐的搭档(帕尔)。两人分离,果然还是让亚修心生不安。
更何况,艾可才被安洁拉老师绑架监禁过。
「喂,亚修?」
占据隔壁座位的雷蒙,在亚修的耳边轻声道。
「干嘛?」
雷蒙坏坏一笑后,
「你,在街上看到了……公主殿下的内裤吧?」
「哇,喂,雷蒙!?」
可能雷蒙是从某处打听得知的吧,百晓生雷蒙名不虚传,似乎他早就知道了。
「不,那该说是不可抗拒力呢……刚好,风吹过……」
「掀起来了吗?在你的眼前?」
「这个嘛,是这样的」
「你,真是走运啊!那么,是什么样的内裤?」
「那、那个……是绳子,的样子吧……」
「绳子!?居然是绳子内裤!?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这么大胆啊!」
如今雷蒙,像牛一样呼吸急促。
尽管雷蒙是个他本人和大家都公认的美男子,但却完全不受女生欢迎的理由,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性格吧。
「那么,颜色呢?」
「你是大叔吗!」
「这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很在意啊。你忘记我平时借布里基德给你的恩情了吗,亚修?」
「这、这种时候说那些真是卑鄙啊……不,等一下。我的帕尔,也终于诞生了。我不会再借了吧?」
「不,这就难说了?」
雷蒙一个贼笑。
「艾可酱,怎么看都是人类女生。你,打算怎么骑乘她啊?」
「姆咕!那、那个……」
「再说,无论怎么看,都感觉是你在垫屁股啊」
「…………」
「如果想要考试实技的龙,你今后还是只能借布里基德」
「姆咕咕……」
亚修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无力反驳。
入学后,不知何时亚修作为“学院第一问题学生”,恶名远播。
对那样的亚修而言,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就只有雷蒙和马克斯。那么,考虑到……只要借马克斯的帕尔就好了,但很不巧,这条路走不通。
一本正经且有洁癖症的马克斯,可没有老好人到,会把自己的帕尔借给亚修。
那个马克斯,现在占据了最前排的座位,正在认认真真地听课。马克斯不论是理论课程,还是实技,都是年级第二。
当然,马克斯的目标是荣耀的顶点,但很不巧,西尔维亚·罗雷亚蒙公主殿下这道墙壁太厚,他一次都没有跨越过。
任何人都会为之一惊的美少女,平日都是闪闪发亮,理论课程和实技都是顶级——这就是西尔维亚。她甚至已经获得了龙骑士(Dragonar)的称号。
仔细一想,亚修目睹到了那样的西尔维亚的内裤。在那个时机刮起了一阵疾风,只能说是神明的恶作剧了。雷蒙会羡慕不已,也可以说是无可奈何。
「那么,颜色呢?」
亚修不敌雷蒙的执着,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后,准备老实相告,
——嘶咚!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撞在亚修的额头。
「啊好痛!」
亚修不禁叫喊。
同时,细长的物体,滚落地板之上。
「嗯?这个是……?」
亚修看了下桌子下面后,捡起了那物体。
看着是一个高级的钢笔。仔细一看,还雕刻有罗雷亚蒙骑士王家的纹章。
「这个,难道说……」
亚修战战兢兢,看向教室的一个角落——
「……!」
眼泪汪汪瞪着亚修的西尔维亚,和亚修的视线巧妙地撞在一起。
无论怎么看,西尔维亚都正在生气。而且,看她脸蛋微微泛红的样子,好像也在害羞。
看来……亚修和雷蒙的悄悄话,传进了西尔维亚的耳中。
「哇哇,不妙啊雷蒙」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原本就是你——」
「亚修·布雷克还有雷蒙·卡克蓝德!……麻烦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
站在讲台的女教师出口斥责,亚修和雷蒙都弹开似的,紧闭上了嘴巴。
接着,下课铃响了,女教师就啪嘡一声合上了教科书。然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对了对了。各位同学,我想你们已经听说了,今天放学后,以高年级课程的一年级女生为对象,要进行健康诊断和身体测量。地点是在讲堂,大家别忘了啊。还有,亚修同学?」
「是、我在!」
亚修不禁直立不动。
「关于你的帕尔——艾可小姐,你告诉她,跟这个班的女生们一起接受诊断?」
「咦?不过,艾可是龙族哦?」
「外表是人类,她是这个学院的一份子这一点也不会有变。姑且,也要采集数据。顺带一提,只是非常一般的诊断和测量,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女教师的话后,亚修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放学后,我会告诉艾可的」
◇
在家畜小屋的检查场,艾可和科赛特正在远远围观,安洁拉主导的检查终于要开始了。
安洁拉已经是全副武装。
平日的白衣,再加上右胳膊戴着非常长的手套。手套甚至覆盖到了肩头,在手套的表面还涂了非常多的肥皂水。
艾可并不明白,为什么会需要那种东西。
「开始了哦……!」
那个瞬间,安洁拉的眼镜闪烁着光辉——仿若这般的景象,浮现在艾可的眼中。
安洁拉,如今眼神犀利如狩猎者,站在奶牛大屁股后面。
长手套覆盖的右臂,描绘出一个缓慢的轨迹。
那只右臂,仿若翩翩起舞。
说起来,刚才的农家工作人员形容说是「神之手」,但实际上,是安洁拉的右手,正在释放出符合「神之手」之名的威压感。
但是,艾可抱有的感慨之念,也在下个瞬间被吹到云霄之外。
——扭噜。
安洁拉以可以说是毫无做作的举动,把那神圣的右手,伸进了牛的屁眼里。
「……嗯?」
艾可瞪圆了眼睛,当场僵硬。
看着看着,安洁拉的右拳就消失了。
接着前臂插了进去,连手肘就被吸进了屁眼。
尽管如此,安洁拉依然势头不减,
最终,她大半个右臂,都埋入了牛的直肠。
「喂!?干、干、干什么呢!把、把胳膊伸进那种地方,是想干什么啊!」
「呵呵。艾可酱,自然是第一次见吧。不过没问题的。那叫直肠检查,现在是在检查那个小家伙的卵巢情况」
「你说是检查?那个!?」
科赛特亲切地为艾可讲解,但艾可还是难以置信。
再说,为什么那头牛没有厌恶,发飙呢?
明明遭受了那般屈辱,竟然纹丝不动。
再说,那个小家伙应该是生性暴躁的……对安杰拉,竟然诡异地十分温顺。
「不愧是安杰拉老师!不论是什么家畜,安杰拉老师的神之手都能将之征服!好看了,那个小家伙恍惚的表情!对安杰拉老师的神之手产生了喜悦!那个生性狂暴的小家伙!」
兽医男人,带着敬畏和尊敬之情大喊道。
「哎呀哎呀。简直,就像是能驾驭任何龙族的亚修少爷一样呢」
「我说!不要把我的亚修跟那种混为一谈!」
「呵呵。竟然说“我的亚修”,艾可酱也不可小觑呢」
艾可立刻面红耳赤。
「不、不是的!才不是那种意思!算是饲主和家畜的关系?当然,我才是饲主!」
艾可怒气冲冲的时候,农家的人们也在对安杰拉的神之手,赞不绝口。
「安杰拉老师,才是最接近龙族屁眼的人物啊!」
「嗯,即便是现在,也还没有成功完成高傲龙族的直肠检查的兽医。但是……如果是安杰拉老师的话!」
「话虽如此,居然盯上龙族的直肠……哎呀,连神明都惧之不已啊」
「如果是那个神之手,必定会挖穿龙族的屁眼吧」
「龙族的屁眼……那里正是,抵达传说中黄金国(El Dorado)的大门!」
「这将会是历史性的瞬间哦,安杰拉老师!」
农场主和工作人员们,还有兽医的表情,都看不出一丝恶意。
反而他们是非常爽朗,非常爽快,而且豪爽地笑着。
「怎么回事!?」
艾可下意识地,一边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边瑟瑟发抖。
那些男人,为什么能一边天真无邪地开怀大笑,一边把胳膊插入奶牛的秘境呢。为什么能笑谈「龙族的屁股!」呢。人类,到底是有多残忍呢。为什么世间免不了战争呢。为什么人类,要同族相杀呢。
不知何时在艾可的脑中,深远的问题开始卷起了漩涡。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