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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节看呆了！
第259章 万岁山之主鄂娘娘
方节从没想过，单一的飞剑剑法，与飞剑组合的剑阵之间，竟有如此天差地别。回想几天之前，他面对乌延的莲花剑法时，虽然轻而易举破掉，但毕竟给予了极高凭借，甚至当时就有了得到飞剑剑法的冲动。而现在和真正的剑阵一对比，飞剑剑法简直不值一提，剑阵才是值得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
在此之前，方节从未轻视过剑盟，毕竟他们是皇道的直系部队。但只有看过他们战斗之后的现在，他才真正领略到这个排名剑盟第十一位，仅仅出动五个人就能灭掉一个天人第二境高手小队，所拥有这样的惊人战斗力。
刚刚的战斗中，狮虎因为先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大意的落入剑阵中。后来又错估了剑阵的灵活性，试图用斗命格的天赋，暴涨身体的同时，使抵抗剑阵的光球膨胀，妄想冲破剑阵，根本就没料到剑阵不仅坚固，而且灵活性极高，忽然间停止攻击，放掉了强撑剑阵的光球，这时候狮虎庞大的身躯就成了固步自封最致命的弱点，完全没有时间凝聚新的神通，就死于剑阵之中。
由此可见，狮虎输在疏忽和仓促。但无论如何狮虎也是天人第二境高手。五个剑盟成员能毫发无损就解决了狮虎，足以见得每一个剑盟弟子的厉害，更可以清晰的看出星罗的剑阵的厉害。
“他们五个人组成的星罗剑阵有四十二把飞剑，而我的剑一剑斩下有四十九道，如果我能懂得那星罗剑阵，岂不是更加厉害？”方节心中盘算着，决定无论如何、想尽办法，也一定要学会剑阵。
此时，沙漠中流动的沙子抚平了之前战斗的满目疮痍，只留下几座小山一样的无数肉块。几个剑盟成员收回剑，似乎并没有觉得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胜利，默默从各处集中到了方节身边。
春晓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之间又一次看向了东方，道：“又有人来靠近，而且还不少。”
胡恩道：“应该是听到动静的万岁山的人吧？”
春晓不确定的说道：“至少是中原人。”
乌延撇了撇嘴说道：“不用再打就好。”说完还下意识的瞥了眼方节，似乎自从飞剑被方节夺走之后，整个人的战斗意志就跌倒了一个几乎惧怕战斗的点上，仿佛没有了飞剑就没有了半条命一样。
几人说话的时候，远远的，那一群人飞来，最终停留在几人前方八百多米的地方。
这些人长得形形色色，有侏儒有巨人、有麻脸有满头包、有穿着兽皮的有珠光宝气的，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些随意拼凑在一起的一群人，但他们都飞行来，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在天人第一境，而且总共有二十多个，可见不是好惹的一群人。
“不用看了，就是万岁山那帮土匪。”春晓笑着道。
万岁山众土匪远远望着那一堆尸块和方节等人看个不停，忽然间有人一声大叫：“那是狮虎！”
顿时，二十多个人齐刷刷的目光盯住那小山一样的尸块，个个表情狂喜，当第一个人转过头来眉飞色舞的朝方节等人问：“这是你们杀的？”，其余二十个人也立即将狂热的目光落在方节等人身上。
就在这时，一道黑光射来，落在那二十多人之间，是个身材极高的女人。
仔细一看，这女人穿着黑色劲装，衣服勾勒出水蛇一样的长而细的腰，和一双美腿，长发编成一根粗大的鞭子垂在脚后跟处，发际线以下是一张白嫩精致的标准瓜子脸，随着从远处飞来一个急停，双耳挂着的一声巴掌大、图案不明的银质耳环轻微的晃了晃。其实力赫然在天人第二境！
这个拥有天人第二境实力的女人来之后目光就锁定了方节，有些惊奇的问道：“你是晋国皇城城守方节？”
“方节？”一堆人的目光又唰一下全部落在方节一个人身上。
方节苦笑一声，暗道：“谋士认得我也就罢了，这个女人怎么也能一眼辨认出我？这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不过与这些人并没有打起来的可能，既然被认出，也没有否认的道理，便点了点头道：“是我，你也鄂娘娘吧？”
“真是方节？”一群人大吃一惊。
“我是鄂娘娘。我认识一个见过你的人，他跟我画过你的画像，所以我能一眼认出你。”鄂娘娘笑着说道。
方节不禁暗叹一声这女人的心思细腻额，竟在他没问出心里疑问的时候主动解释。
一群人确认了方节身份之后，经历了“怎么如此的年轻文弱”、“怎么来万岁山”等等系列问题之后，一个人忽然问道：“是你杀了狮虎？”，然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就等着方节点头确认，连鄂娘娘也是如此。
然而方节却指了指身边的春晓等人道：“不是我，是他们。”
“哦？”鄂娘娘有些意外的看了十个剑盟成员一眼，然后赶在身边的人再说什么值钱，抢先、总结性的说道：“不管具体是谁，总之诸位杀了狮虎，就是为我万岁山除了一大劲敌，无论如何都是我们万岁山的朋友。”
听到这话，其余人也不再多纠缠谁杀了狮虎的问题，转而笑着朝方节等人点头，变现出了善意。
鄂娘娘紧接着又道：“晋国皇城与我万岁山，都是中原沦陷后依旧坚持抵御蛮荒四部的前线，万岁山与晋国皇城该是手挽手的兄弟，各位杀狮虎之后，我们也该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有道是想请不如偶遇，各位已经到了万岁山的门前，不妨去小住几日，也好让我万岁山略表感谢？”
方节刚刚见识了鄂娘娘的心思细腻，现在又见识了鄂娘娘的豪爽与能言，却笑道：“我也对万岁山慕名已久，不过我与身边这几位朋友，如今又是要办，正在赶路，实在不方便停留。”
春晓也忙道：“多谢鄂娘娘美意，只能下次了。”
鄂娘娘并不生气，仍然那一脸友善的笑容，问：“哦？那敢问几位，是要去哪里？还有多少路要赶？”
方节看向春晓，春晓想了想答道：“我们要去蓬莱国，还有二十天的路程。”
鄂娘娘随即道：“我可以让各位省下三天的时间，只要各位留下来一天，各位觉得如何？”
“当真？”方节问：“什么可以让我们节省三天时间？”
鄂娘娘回答道：“不瞒方兄弟，我有一件圣品宝物，类似于传送阵，却可以随身携带，虽然不至于真的可以瞬间传送，但由我亲自送各位，一天时间赶三天的路，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方节一想，就算不为了去与晋国皇城齐名的万岁山看看，只是为了节省三天的路那也值了。至于是否有危险，先不说万岁山为何要害大家，就算鄂娘娘等人有什么歹心，方节也自信自己再加上剑盟十个人足以应付，因此马上点了点头，朝春晓等人问道：“我觉得可以，你们认为呢？”
剑盟成员都是有主见的人，认为能省去时间尽早完成任务最好的马上点了点头，认为可能多生事端反倒可能延误的人当即摇头。但点头的人占了多少，按剑盟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春晓代表大家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
万岁山一众人顿时一阵欢呼，鄂娘娘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随即，万岁山一众与方节等人等人一起飞往万岁山。万岁山一众人草莽出身，个个性子活泼而且自来熟，相比之下剑盟等人也不是什么整天绷着脸的呆子，所以两拨人很快就慢慢熟络，打得火热。
队伍前方并排飞行的方节与鄂娘娘中，鄂娘娘看了看身后的剑盟成员，也不绕弯子的朝方节问：“方兄弟这些朋友从哪来？”
方节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如实说道：“他们是皇道的直系，剑盟成员。”
“剑盟？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皇道不陌生。”鄂娘娘想了想笑道：“既然是皇道的人，那方兄是被他们护送着去方丈山的？”
方节点了点头。
说话的功夫，众人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忽然出现一块绿色的斑点。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这块绿色斑点越来越大，逐渐可以看清是一块郁郁葱葱的绿洲，而且面积还不小，至少也是皇城的两倍。
“那就是万岁山了。”鄂娘娘指着那绿洲笑道：“方兄弟可知道，万岁山为什么要叫万岁山？”
方节摇了摇头。
鄂娘娘解释道：“因为吕国这一片沙漠很大，普通百姓进入其中很容易迷路，这些人一旦迷路，大多数会死，而少部分人会在寻找出路时紧张、惶恐的心情下度日如年，忽然间看到了一座这么大的绿洲，就如同死而复生，马上就会大叫一声‘万岁’，以表达惊喜的心情。时间一长，这座绿洲便有了万岁山这样的名字。”
方节笑了笑道：“的确有些意思。”
说到这，一大片绿洲就在眼前。而在绿洲只为，却是规模极大的一片营地，不用想也知道是南蛮联军的士兵们围攻万岁山之地，不过这会狮虎被杀死的消息刚刚传回来，下面的营地已经大乱，很多将军在地上、许多武者从低空，迅速进入一个帐篷，像是要开会，根本就无暇理会众人。
就这样，一行人从营地上空掠过，进入绿洲内部。
只见脚下，不高、却起伏不断的群山有很多，偶尔还能看到小的草原、山谷、盆地，就像是一个小世界。当然也有一些武者和士兵，零零散散的分布在绿洲各处，全部相加起来的话，人数恐怕不亚于晋国皇城。
一行人最终在绿洲内最高的一座山的山顶，一个凹陷下去的洞窟里停下。
站在山洞外部，在这里可以将大半个万岁山尽收眼底，甚至绿洲以外的南蛮军队大营，和几千里的沙漠景色看的十分清楚。
而身处山洞内部，除了感慨“很大”之外，则只有一个感想：“这真的是一个土匪窝！”
第260章 土匪窝
这个可以将大半个绿洲一览无余的山顶洞穴，足有近三百米高，一千多米深。除了地面正中心一片平坦可以活动、行走之外，其余的地方生长着许许多多的石钟乳，洞顶的钟乳密密麻麻的垂着像是无数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而在地上的钟乳则被打磨成许许多多可以坐、可以躺、可以盛放东西的地方，此时正有数百个武者和身穿铠甲的将领，喝着酒吃着肉大吵大闹，甚至还有人抱着婀娜多姿的女子上下其手，唯一空着的是正前方一排台阶之上的一个很宽的石榻，想来应该是鄂娘娘的宝座，而那里高高在上，足以将整个山洞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看到鄂娘娘带着一众高手和眼生的客人，正在这里行乐的人们或者歪歪扭扭或者直挺挺的站起来。
鄂娘娘一笑，脚下一点，落在了最高处的宝座上，半躺着道：“慢慢认识慢慢说，现在继续吃着喝着。”
众人一声欢呼，已经与方节等人打的火热的一众高手将方节等人带着坐在靠近鄂娘娘一些的地方，马上就有十几个白嫩白嫩的姑娘扭着小腰顶着一坛坛酒，和十几个彪雄大汉举着一个门板一样盛着肉的木盘从外面陆陆续续走进来，然后将半人高的酒坛、一整只一整只的牛放在微微一呆的方节等人面前，随着鄂娘娘抓起一坛酒朝向大家，包括方节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抱起酒坛开始喝、开始吃。
鄂娘娘朗声朝众人宣布：“有件喜事要告诉大家，那就是杀害我们许许多多同胞兄弟的南蛮联军高手狮虎，刚刚在万岁山外几百里的地方，被晋国皇城来的朋友，方节方兄弟，和皇道直系的剑盟朋友们，给杀了！”
听到这话，并没有随鄂娘娘等人离开的其余人，先是一呆，然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一大半人涌向方节和剑盟成员，死活都要敬上一碗酒，弄得方节和剑盟成员们，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
忽然间，一个穿戴比较整齐，没有太邋遢的将领摔碎一只酒碗，朝鄂娘娘道：“娘娘，既然狮虎被杀了，现在南蛮大营里正是一片大乱、没有第二境高手坐镇，正是我们****的绝佳时机啊！”
听到这话，在场其余万岁山的武者将临门纷纷停下来，不知所以的方节与剑盟弟子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鄂娘娘望着那个降临，先沉默了一阵，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希望王将军不要忘记，我们是因为要守护万岁山所以才去杀敌，而不是为了杀南蛮，才去战场上浴血奋战。”
之前一直跟着鄂娘娘的一个武者也道：“王将军丧子之痛，我们不敢说感同身受，但至少我们与王将军，对于南蛮的恨是一样的。请王建军相信，这里没有人不像把南蛮赶走，也请王将军能清醒一些对待堵在我们门前的人。”
那王将军听到那个武者的话，立即红着眼睛朝那个武者吼道：“你是说我是为了报私仇？”
“不。”那个武者回答道：“我是说你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又一个武者站起来，道：“王将军打过仗，不会不知道这时候该干什么？我想问你，你真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反扑？”
王将军张嘴张了张嘴，似乎想给出肯定的答复，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是”字。
先前那个武者质问道：“反扑，我们能得到什么？万岁山外是一片沙漠，我们没必要为吕国‘收复’失地。更别说我们即便反扑，大获全胜，或者干脆杀光了南蛮百万大军，可不久之后又马上又百万大军补充，那我们做的事有何意义？”
又一个武者道：“没错。我们万岁山虽然在一国之中，却早已自成一国多年，面对南蛮的侵略，我们至今没让南蛮人踏进万岁山一步，因为万岁山的每一寸土地都值得我们的士兵、百姓，和武者去拼命，而外面的沙漠、吕国的城池土地，却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说罢指着洞外道：“现在万岁山里的士兵和百姓，都是为了寻找一个避难所，跋涉千里甚至万里，进入沙漠，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最终有这么一部分来到万岁山，这唯一可以立足的地方。他们要的仅仅只是自由的活下去，我们所要的也是一样。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用自己珍视的生命，去做那些与保卫万岁山无关的事呢？”
一片赞同的声音响起，王将军青着脸没有说话。
鄂娘娘见大家已经说的差不多，这时叹了口气，对王将军道：“王将军，你可知道，所有为万岁山、为我们死去的人，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的死，能换来我们的活，这其中包括你的儿子，而我们现在活着的人，有一天面对南蛮宁可一死，也是为了保护另外一部分人活下去，不应该是为了仇恨。”
沉默中，一个武者拿来一碗酒，递给王将军的同时，道：“该死时则死，该活时则及时行乐，万岁山万岁。”
王将军眼含着泪水，看了这个武者一眼，随即接过，一饮而尽，对着这个武者道：“及时行乐，万岁山万岁！”
“万岁山万岁！”整个山洞之中响起同样的声音，除了仍在彷徨的王将军之外，所有人重新开始喝酒、吃肉。
方节目睹着一群人在乱七八糟的土匪窝里大吃、大喝、大闹、大笑，然后像是国家朝堂之上讨论战争与决策，再到最后恢复吃酒喝肉的乱哄哄的全过程，认识到了这些人洒脱与坚持并存的一面，忽然间想起了中皇山的君子一族三兄弟，娄山三贼，只觉得这万岁山众匪，该是和娄山三贼有着一样的生活态度。
至于敌人的王牌武者倒下，是否该集结反扑这一问题。他觉得如果放在晋国，皇城方面会毫不犹豫的穷追猛打，而万岁山则采取一如平常的策略，以固守万岁山为重。这样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倒真的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因为皇城里的军、民、武者习惯了对西戎的敌意，甚至一部分人将拯救中原视为己任，当然尽可能的杀敌；而万岁山的人们只想守护万岁山这一方净土，每天及时行乐，无论南蛮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冲出万岁山却浴血奋战。前一种人怀着仇恨和使命集合在晋国皇城，比如已经年老却仍要出山的赵国大元帅；而后一种人怀着自由生活下去的理想集合在万岁山，好比除王将军之外，包括鄂娘娘在内的所有人。多数人的态度成了一个地方的态度，而主流的态度决定了对外的决策，就是如此的简单事情，他也只不过是刚刚才想通。
“方兄弟。”鄂娘娘忽然道。
方节转过头。
鄂娘娘指着洞口。
这时外面日落，阳光刚好斜斜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山洞，使一坛坛酒、一个个人，都浑身金色。
鄂娘娘笑着站起身，朝方节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顿时间，万岁山众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
“这是……”方节不解。
鄂娘娘保持着姿势，解释道：“这山洞内有个风俗，每当日落时阳光照亮整个山洞时，都要进行一场比试，到太阳落下去为止。我想，方兄弟应该不会嫌弃我是个女流之辈，而拒绝我的挑战吧？”
方节还没说话，一个激动的口眼歪斜的汉子站起来大声道：“万岁山和晋国皇城同是中原的英雄之地，方节和鄂娘娘一个是皇城霸主一个是万岁山女王，能看着两位较量一番，我就算没白来人世间走一趟！”
众人闻言立即起哄，连剑盟等人也笑着望着方节。
方节无奈，心想反正高兴，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笑着点了点头，道：“来吧。”说着走下去。
鄂娘娘见方节如此豪爽，脚下一跃，就到了方节面前。
此时，两人就在整个山洞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