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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节也忍不住笑了：“以前我有你可以利用的地方，结果我得到了阴司神位，你毫无收获反倒是死了，你现在还敢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神风老人又是一笑：“不，你得到阴司神位虽然比我预料的快了许多，但其实就是我刻意安排的，至于我的肉身的死，则是一个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方节这下笑不出来了：“你是说，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连我拿到阴司神位，还有打败鹿先生，甚至现在跟你对话，都是？”
神风老人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仔细想想，难道不觉得这整件事情都太顺了吗？自从你答应和我交易开始，你修行了别人梦寐已久却很少有人得到的《一念决》、我放人你在阴司神位所在的‘黄泉’中不管、你达到《一念决》第四层然后顺手取走阴司神位、我死了你不用兑现承诺、你却可以如愿以偿的取走长香菌，这一切恐怕不能用运气好来解释吧？”
方节一想，倒把自己逗笑了：“别说，我之前居然还一直都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现在想想，倒发现不对劲了。”说罢看向神风老人，道：“既然这样，那你何干脆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神风老人表情异样的看着方节，问道：“你已经拿到了长香菌，目的已经达到，还会兑现承诺吗？”
“不会。”方节想也没想如此回答道，见神风老人一脸愕然，便解释道：“我纯粹是好奇问问，不过也不是想耍赖，主要是因为我拿长香菌要去救一个人人，越快回去，那个人就会少一分危险，所以我没时间。”
神风老人想了想道：“那你救完人再帮我也不迟。”
方节却摇了摇头道：“我来的地方实在太远，远到我再回去，就不可能还有机会再来。”
神风老人以为方节推脱，眉头立即皱起，喝问道：“想耍赖就直说，找这样蹩脚的理由，真当我那么好骗？远？能有多远，难道你还是中原神州来的不成？”
方节一呆，傻傻的问：“你怎么知道？”
神风老人也是一愣：“你真是中原神州的？”
方节点了点头。
神风老人再次愕然。
方节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因为中间隔了个蛮荒四部，九成九的中原人都不知道中皇百族的存在，而中皇百族也极少有人知道中原神州的存在，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神风老人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方节，道：“你不是想听我要你做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别。”方节却阻止了神风老人接下来的话，笑道：“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吧，反正我也不可能帮你完成，又何必要知道呢？刚才我那是好奇，现在我不好奇了，所以你还是别说了吧。”
闻言，神风老人吹胡子瞪眼愤愤然。
方节的表情正经下来，说道：“前辈，你救活长香菌，无论如何都对我有恩，如果你不愿意四处漂泊的娿，我可以将你带回中原神州，让你日后免于被各种危险伤害，就算是对你的答谢吧。”
神风老人倒是笑出声来：“我倒十分愿意跟着你去中原神州，但问题是，你找不到矩阵，要怎么回中原神州？”
第185章 矩阵在何处？
听到这话，方节低下头沉默起来。
他倒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自从离开晋国到中皇山之后，他除了想的最多的找到长香菌之外，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回去，如今长香菌已经到手，这个问题就变得十分紧迫，因为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物女还在晋国等着医治，并且时刻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早一天回去就能让物女少一分危险，因此他在得到长香菌之后，高兴之余，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归心似箭。
但矩阵这种东西，无论在哪里都十分罕见，要想找到，恐怕不比长香菌容易多少，所以方节一时也很为难，现在被神风老人的一句话勾起，便又开始对前方的路，充满了未卜的担心。
“此地距离中原神州路途之遥远，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若不通过矩阵，你想通过这两地的距离，处处是危险不说，飞也足够你飞上十年。”神风老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情绪说道。
但方节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蛛丝马迹，当即问道：“你怎么知道要飞十年，难道你去中原神州的时候没有通过矩阵？”
神风老人先老神在在的卖了会关子，然后道：“我当年是……”
可惜话还没说完，方节忽然发现有人靠近，于是眉头一皱，打断神风老人道：“等会再说，有人来了”说完袖子一扫，便将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的神风老人，给收了进去，之后看向谷外。
很快，一行三人疾行而来，迅速进入山谷靠近这边，仔细一看，竟正是天官、中房、离宫三人。
方节看清之后，渐渐放下了警惕，远远挥了挥手喊道：“这呢”。
娄山三贼听到他的话明显顿了一顿，之后更加迅速的跑过来，都是面带惊色：“这是什么宝物？”
方节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还坐在祥云上，处于半空之中，于是笑了笑道：“上来试试啊。”
娄山三贼对望一眼，都挺高兴，齐齐脚下一点，便跳了上来。
阵法师离宫直吸凉气摸着祥云说：“这至少也得是玄品上阶巅峰的宝物，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天官则学着方节盘坐下来，一边试着柔软程度，一边羡慕说道：“可真软，我要是也有一个就好了。”
至于中房，则在咬了口云彩之后说道：“甜的。”
被这三人这样摸来摸去、污言秽语，祥云虽然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但从它颤抖的频率来看，方节觉得这个小东西现在的心情已经超过了不好意思，快恼羞成怒了，所以赶紧道：“快别弄了，这小东西要生气了。”
“啊？”三人还是头一次听说宝物也会生气，都觉得新鲜。
也就在这时，祥云彻底爆发，忽然间“嗖”一下的飞射出去，速度比方节追它的时候还快了那么一些。
在那一瞬间，因为惯性作用下，离宫怪叫一声栽倒，好在单手抓住了祥云的最边缘位置，于是天官和中房赶紧将其拉上来，然后三人都盘坐下来，愤怒的看着方节，像是在埋怨方节让他们出手。
方节苦笑：“不是我，这东西怪着呢，不是什么宝物，我控制不了他。”
离宫瞪大眼睛左看右看，见祥云不断的飞过群山上空，在神风谷四周转着圈子，飞的又高又快，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怎么下去？”
方节知道祥云也就是发发脾气而已，于是笑着说道：“没事，让它耍耍性子，一会它自己累了就停下了。”
“累？”三人对望一眼，然后大眼瞪着小眼。
方节也不知道这么说何不合理，但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转而问道：“对了，你们这几天去哪了？”
离宫开始研究起祥云，只有天官与中房回答道：“在娄山。”
“娄山？”方节吃了一惊：“你们就不怕那连城再一次打上门？”
天官不在意的一笑：“那他不是也没来吗？”
方节算是彻底服了这三个洒脱到找死的性格，无奈问道：“那你们又怎么来这里了？”
中房回答道：“这段时间不断有人在附近经过，个个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我们师兄弟三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找连城派人在找我们，谁料直到今天也没碰到有人来报仇，倒是忽然听到神风谷这边有动静，这才想起可能和方兄弟有关，于是我师兄弟三人就赶紧来了，可来了之后也没发现方兄弟有什么麻烦。”
天官点了点头接话道：“是啊方兄弟，之前我们听到的动静，是什么？”
话说到这，离宫也“忙里偷闲”的抬起头看着方节，似乎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方节回答道：“说来很复杂，总之就是我与一个人打了一架，然后赢了，至于细节，我到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所以也是一言难尽。”
娄山三贼点了点头，然后离宫指着速度逐渐慢下来的云彩，问道：“那，这祥云算战利品？”
方节暗想神风老人总之已经用不上了，便道：“算是吧。”
离宫听完顿时投来一个羡慕嫉妒的眼神。
中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方兄弟的长香菌……”
方节一笑：“活了，也拿到手了。”
“太好了！”中房惊喜的拱手道：“恭喜方兄弟了。”
天官与离宫也是一脸替方节高兴，拍着方节的肩膀道：“这下弟妹有救了吧？”
方节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因为想起了矩阵还需要去找，笑容多少有些牵强的样子。
娄山三贼看在眼里，虽然并不善于察言观色，却也看得出方节有心事，于是天官问道：“方兄弟在担心什么？”
“唉。”方节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来的地方很远，需要用矩阵来回。”
“矩阵？”天官与中房不解。
离宫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怪不得。”
于是天官和中房问离宫：“矩阵是什么？”
离宫解释道：“矩阵是很古老的一种阵法，传说在我们中皇百族第一代祖先时代就已经存在，后来的传送阵就是仿制那种技术设计出来的，只不过就传送的特性而言，最远距离的传送阵，也差矩阵至少百倍，因为矩阵的‘空投’可以将人瞬间送到万万里之外，甚至有人说可以将人投送到天上那些星星表面。”
天官吃了一惊：“居然有那么厉害的东西？”
离宫点了点头，表情复杂的看着方节道：“厉害不假，但这种东西，现存在大陆上的，恐怕不超过十个，懂得这种技术、可以仿造出最低级矩阵的，恐怕不超过一百个，是绝对的罕见宝物啊。”
话说到则，天官与中房也为方节担心起来。
方节倒是乐观，反倒安慰三人：“没关系，找不到现存的，就找可以防止地级矩阵的人，几率更大一些，想找到虽然还是困难，但也绝非没有可能。”
离宫想了想道：“一个人找太花费时间，不如我们师兄弟三人帮你，四个人分开去找，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天官与中房赞同道：“对，我们可以帮忙。”
方节意识到这也是个办法，便没有推脱，只是感激道：“那就多谢三位了。”
“说这些干什么。”离宫摆了摆手，拿出四只玉筒，介绍道：“这玉筒可以无限距离传音，但只能够用一次，而我也只有这么四只，所以除非已经确定了矩阵所在，或者最大可能的线索，不要轻易使用。”说罢分给一人一只。
随即，娄山三贼见祥云已经撒完气，正停在了神风谷中，便相继站起来，离宫道：“事不宜迟，我们三人这就上路，分别去往男方东方和北方，剩下的西方交给方兄。”
方节也站起来道：“我处理好事情之后也会马上上路，三位这一路上请千万小心，切记量力而行，否则因为帮忙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天官笑着打断方节的“客气”，道：“别啰嗦了，我们要上路了。”说罢朝两位师兄弟道：“走吧。”
“珍重。”离宫与中房朝方节一抱拳，然后三人一起朝谷外疾行而去。
方节目送着三人，直到他们离开神风谷，才收回视线。
“你这三个朋友倒是够义气，我当年身边要有这样的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神风的声音再次从袖子中传来。
下一秒，神风老人便又出现在方节眼前。
方节看了看这祥云，问道：“这云彩，可以借我用吗？”
闻言，祥云开始剧烈的震动挣扎以示抗议，似乎也有恳求神风老人不要答应的意思。
“我现在用不上你了，你跟着他也不坏。”神风老人朝云彩说完，朝方节道：“别说借了，你想还给我我还用不了，所以你就拿去吧，只要记住这小东西是有感情的，日后好好待她就是。”
方节听完表情怪异的嘀咕道：“怎么搞的跟嫁女儿一样……”
“她差不多就是我女儿。”神风老人道，随后顿了顿，朝方节道：“你这就要去找矩阵了是吧？”
方节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道：“我知道你可能有矩阵的线索，或者能在这方面为我提供其他有用的信息，然后你又会和我交易，让我去做你想让我做的事，才肯告诉我那些线索，对吧？”
神风老人笑而不语。
方节很干脆的接着说道：“无论你要做的是什么事，我都不会马上答应。或者可以说除非万不得已时，我不会答应。因为相比起你的线索，我更相信我自己去找的结果。不过你可以先说出来，逼近接下来的路会很长，你有的是时间说，我也有的是时间当故事听，你说是吧？”说罢，他拍了拍祥云，笑着道：“上路。”
祥云一开始有些犹豫，估计是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慢慢飞起，驮着方节与神风老人，一点点的飞出了神风谷。
第186章 来龙去脉
祥云在几千米的高空快速飞过，地上的人若非正看着天空，基本上很难察觉。
而坐在祥云之上的方节，却能够俯视方圆近百里的山河大地，将附近所有情况都看的十分清楚。
他满意的说道：“速度虽然虽然差了些，但却飞的很高，站在这里能发现远处具有威胁的人而提前避开，果然是好宝物。”
站在一边的神风老人笑道：“祥云，可不是一般的宝物。”
“哦？”方节大感兴趣：“那它到底什么来头？”
神风老人反问道：“听说过灵精吗？”
方节点了点头：“天地之间有三种精，其中兽精、矿精最为普遍，还有一种最罕见最珍贵的，便是灵精。”说罢有些意外的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制作出祥云的材料，是传说之中的灵精？”
“没错。”神风老人看着祥云道：“它本是一片云，飘在天空之中几千年不散，拥有得天独厚的勇士，可以不断的近距离吸收日月之精华，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慢慢产生变化，拥有了一丝灵性，便成为了‘灵精’，后来被一位仰头观天的谋士意外发现并捕获，交给一位精通炼器的阵法师，制作出现在的祥云，之后的几百年时候数次易主，最终到了我的手上。”
方节听完忍不住摸了摸祥云，道：“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故事。”
祥云动了动，似乎是在回应。
方节意识到这个小家伙已经慢慢适应了他，变得友好，于是微微一笑，朝神风老人问道：“这祥云不需要灵力注入，也不需要去控制，就像一只温顺又通人性的动物，但这一点，你的徒弟鹿先生并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你那另外一个徒弟秉宽，其实只是一个傀儡，对吗？”
神风老人沉默一阵开口：“你已经想到了？”
“还想的不清楚，还得你详细说说。”方节道。
神风老人叹了口气道：“你猜的没错，我每次见那徒弟，祥云都会托着我到半空，让我那徒弟以为我还有大神通，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但实际上我早就是废人一个，别说是与人争斗了，我哪怕连一丝驾驭宝物的能力也都没有，而之所以摆出那神通广大的排场，全因为我那徒弟对我起了歹心，若是让他知道我其实手无缚鸡之力，那我便离死不远了。”
方节没有说话。
神风老人顿了顿继续道：“多年以前，我也曾叱咤风云过，甚至中皇百族里，没有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只怪我当年轻狂，中了别人圈套，双腿和一身神通都被废掉不说，甚至强大的灵魂之力也被剥去，变成一个连体魄期实力都没有的残废，而且终身无法在修行，几乎是一点点的爬回了曾经的一个住处，也就是之前的神风谷，从那以后收了两个徒弟，靠以前的经历也一些的确厉害的功法，使两个徒弟五体投地，对我敬畏有加，我之后的生活，才慢慢像个人。”
方节听到这忍不住问道：“秉宽的确是个人？”
“以前是。”神风老人露出一丝痛心的表情：“我那逆徒因为对我一件宝物有了图谋之心，怕我将那宝物传给向来孝顺的秉宽，便设计杀死了秉宽，后来我亲自埋葬了秉宽的尸体，然后做了一个傀儡，让一个跟随我多年的亡魂入住，完成一些基本的语言、动作，再加上我有命令，神风谷不准外人进来，所以那逆徒也没能请谋士一辩真伪，时间一长将他骗过，所以不敢乱来。”
听到这方节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看到秉宽时，曾悄悄打开复曈，结果虽然没有认真来看，但毕竟当时没有发现端疑，现在暗暗一想，神风老人身为傀儡师，虽然功力尽失，但制作傀儡的能力仍然以假乱真，让他十分佩服，马上问道：“那鹿先生想要的的宝物，应该就是你那阴司神位吧？”
神风老人点了点头：“阴司神位是我没有丧失神通值钱，留在那口古井之中祭炼的，那件宝物任何命格的人都可以用，而且威力惊人，我那逆徒偶然发现了那口枯井，并且慢慢在外面了解，知道了阴司神位的秘密，从那以后便一直缠着我要，但我视阴司神位为希望，当然不可能给他，也不可能传给秉宽，所以那逆徒就一直耿耿于怀，慢慢就有了杀我然后取走宝物的心思。”
方节听完沉默一阵，问道：“你说，你视阴司神位为希望，之前却说过传阴司神位给我本就在你计划之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神风老人一笑：“你终于问到关键了，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你，还有让你帮我完成什么事的答案了。”
方节洗耳恭听。
神风老人接着道：“之前我曾说过，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你修行过精神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