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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吐着白色的气息,默默走在小巷中……
「……嗯?这条路是通往哪里啊?不是要马上回家吗?」
因为我总觉得方向好像完全相反,而问了一下贞德。
结果贞德又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觉得今晚很开心呀。我们再稍微走一下吧,远山。」
她明明在讲战役的事情时,态度非常严肃。不过现在却柔和下来,又对我露出那宛如少女般的笑脸。
……看来她是有点醉了。虽然她刚才喝的葡萄酒也没那么多啦。
我听从她的提议,又走了一段路,最后从小巷中又回到大马路上——
「……呜……」
——凯旋门。
我看到了古代那位拿破仑·波拿巴为了纪念战胜而建造的雄狮凯旋门……也就是巴黎的地标。
在灯光照耀下发出乳白色光彩、足足有五十公尺高的拱门,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雄伟。
「所有的道路都会通往凯旋门喔,远山。」
看到我一脸惊讶的样子,贞德又开心地说着这样的话。
接着,她重新围好围巾……
「我们去玩那个吧。」
伸手指向围绕凯旋门的道路旁,靠近我们这边的一处直径十二公尺左右、看似白色池塘的地方。
那是——利用宽广人行道的一部分做出来的小型溜冰场。
看起来单纯只是把四周围起来灌水后,藉由冬季寒冷的气温让水凝固的简易溜冰场。
虽然感觉应该有安全上的问题,不过小孩子们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开心地在上面溜着冰。
大人们则是表现得比较犹豫,只站在一旁观望而已……但贞德却把我带过去,付了几欧元给负责收钱的小姐。
「喂、喂。」
「这个溜冰场只有晚间营业呀。来吧。」
贞德真的就像一名少女般开心地眯起眼睛,拿着溜冰鞋对我露出笑脸。
我只好跟着换上溜冰鞋,踏在银盘上……
「……呜喔!」
因为我很久没有溜冰,而稍微晃了一下。
「哈哈!」
于是先踏入溜冰场的贞德握住我的手,让我找回平衡感了。
我们混在一群可爱的巴黎小孩之中,吐着白色的气息——在小小的溜冰场中绕圈、U型地溜着。好几次为了不要滑倒,而互相牵住对方的手。
……其实还满有趣的嘛。
差点撞上小孩子的我赶紧让自己停下来,很自然地露出笑脸:
「好险啊。」
「呵呵!」
贞德则是跟我相视而笑——
接着溜到跟我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优美地回转,将一只脚的冰刀前端轻轻放在冰上……
仿佛表演结束的溜冰选手般,优雅地挥手对我敬礼后——
用那只手比向星空下的白色凯旋门:
「Bienvenue en France。(欢迎来到法国。)」
银盘上的银冰魔女。
宛如雕刻作品的巴黎。美如天使的贞德。
就像是要衬托那样的贞德似地,仿佛钻石冰尘般——巴黎开始降雪了。
哈哈,怪不得会这么冷啊。或许明天会积雪呢。
飘飘细雪中,回到贞德的房间后,我在睡前借用了附有洗手间的浴室。
在用浴帘隔开的浴缸中,我冲着热水,洗净身体……
(这东西……要怎么泡澡啊?)
等待浴缸装水的同时,我不禁疑惑地环起手臂。
这玩意比武侦高中宿舍的浴缸还要长,但是也比较浅。水深大概只到膝盖而已。虽然这样热水可以比较快装满,不容易让水变凉。可是……是要这样进去吗……?
我如此思考着,像躺进棺材一样试着让全身泡进热水里。
嗯……虽然是可以泡到肩膀啦,但同时也不得不把膝盖弯起来才行。
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可是不这样泡又泡不到全身。真是奇怪的浴缸。
「……」
不过……泡到热水中还是让我多少感到安心,而忍不住打起瞌睡的时候……
……喀嚓……
「——远山,你跑哪去了?」
是贞德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过来了。不妙,竟然睡着啦。
话说,贞德好像跑进浴室来了。虽然隔着浴帘,所以看不到啦。
大概是因为浴帘上没有看到我的人影而觉得奇怪,贞德竟然——唰!
「……呜!」
把、把浴帘拉开了!
出现啦,自从白雪那次的事件以来——
睽违八个月、通常是男女立场相反的意外!
虽然当时那场意外跟贞德也有关系就是了。
毕竟我是个男的,不会因为被看见裸体就发出尖叫……不过我还是慌慌张张地坐起上半身,呃、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将身体的重要部位遮起来了。
相对地,贞德的反应则是跟白雪不同——
「呵呵!」
居然笑了。看着慌张的我,愉快地笑了。
「什……什么啦!别笑啊。日本人洗澡的时候,就是要泡在热水里啊!」
「法国自古以来就有流传,泡在热水里可是会缩短性命的。」
「日本人的平均寿命是全世界最长的啦!话说,拜托你把浴帘拉上行不行!」
因为某种理由而无法使用双手的我,满脸通红地如此命令后……
「在浴室中全裸,就是因为有全裸的必要性。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呀。」
出、出现啦!欧美人的合理性理论。可是那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合理啊。
「——就算是那样还是会害羞啦!」
我最后自暴自弃地连该遮的地方也没遮,赶紧把浴帘拉上了。
后来,贞德甚至演出了一场从浴室只穿着一条细细的内裤就跑出来的暴举。看来她果然对于入浴前后被看到裸体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而面对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超薄蕾丝带来的冲击,用钢铁般的意志力度过难关的我——
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睡觉了。
(受不了,该死的贞德。要是我爆发了,遭殃的可是你喔……?)
另外,贞德的房间是单人房。
因此我早就预想到了,或者应该说是一开始就用目视确认过了……床铺只有一张而已。
我看我就睡地板吧。毕竟客厅的沙发要睡起来也太小张了。
于是我偷偷窥视寝室,确认贞德已经把睡衣穿上后……
「那就晚安啦。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啊。我睡那边的地板上就行了。」
听到我这么说,把一头银色长发放下来的贞德却……
「?」
停下她趴在床上聆听的音乐盒,转头对我露出奇怪的表情:
「那样没办法消除疲劳吧,远山?到床上来睡啦。」
「可是只有一张床吧?你要怎么办?」
「我也睡床上。应该可以挤得下两个人才对。」
贞德……你啊,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说的意思?
我们已经不是两小无猜的小孩子了。男人跟女人怎么可能睡同一张床上啦?
虽然我心中这样想着……可是贞德却用手轻轻拍一拍奶油色的床铺……
那床看起来还真柔软,应该睡起来很舒服。
哎呀……我想天然呆的贞德多半是没有搞清楚吧?男女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意义。
既然如此,应该就不会发生像理子在宿舍入侵到双层床时那样的状况才对。
(而且,要睡在不脱鞋就走来走去的地板上也很「那个」啊……)
已经快要累趴的我,决定不再多说什么——
走到床边,坐下来了。哇,简直像云一样蓬松呢。
贞德接着「啪」一声按下床边的开关,把灯熄灭。于是我只好背对着贞德,躺下身体……呜!果然,这床上有贞德的气味啊。虽然很香,但我一想到那是女人的气味,就超难受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这么想睡了,我一定可以顺利睡着才对。
我把棉被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
总觉得贞德好像在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坐起了上半身的样子。
而且还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算了,我已经困到脑袋无法思考啦。
就在我准备睡着的时候,贞德也重新躺了下来。
晚安啦,贞德。
……
…………
……拜托你睡觉行不行……!
比这张床还要柔软,甚至让人怀疑怎么没有被压扁的柔软触感——胸部的触感,竟然紧贴在我的背上。贞德从我的背后、抱住我了!
「喂、喂,贞德!」
我慌张地抓住她的手臂,却发现摸到的是肌肤。刚才她穿在身上的睡衣跑哪去了?
原来她刚刚是在脱衣服啊!
我赶紧想要坐起身子,可是因为被贞德抱住的关系,难以如愿。
于是我把手绕到身后,结果摸到某种细致光滑的凹陷部位。是贞德的蛮腰啊。
那条蕾丝内裤似乎还穿在她身上的样子,可是——
「为什么你只有穿这个啦!」
「我还有穿香奈尔的十九号呀。」
香水不是拿来穿的东西吧!
我利用徒手格斗技中,被对手抓到背后时的应对技巧,抓住贞德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臂扯开——却被她看穿了。贞德用她纤细而有点冰冷的手指握住我的手掌,仿佛嬉戏似地在黑暗中缠绕着我的手指。
将手心贴在我的手背上、用变相的情侣牵法牵住我的贞德——
「呵呵!」
——在我的后颈附近发出像大人的笑声。
那种像大姊姊调戏着着急少年的态度——让我不禁火大起来——
于是我使出蛮力,想要移动我的身体。
可是擅长剑术的贞德,对扭打缠斗的技巧也很高明。
她利用我的力量,绕住我的手臂与肩膀……碰!
让我——就这样仰倒在床铺的中央了。
贞德则是宛如骑乘军马的骑士般,跨坐在我的身体上。虽然身为军马的我是仰天的姿势啦。
在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中,贞德的银发与雪肌浮现在我眼前。
精致的蕾丝做成的内衣,是几乎可以让肌肤透出来的雪白色。
在银丝编织的内衣衬托下,仿佛绽放着光泽的细白酥胸,大小恰到好处,呈现理想的半球型;紧致的蛮腰带有完美的造型美,微微凹陷的肚脐看起来小而可爱;虽然纤细却没有脆弱的印象,宛如羚羊般的四肢。
那一切,现在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还要近在我的眼前。
姑儿不论到这边为止的发展是不是早在贞德的计算之内……但她低头注视着我的那双眼眸,明确宣告着她『非常清楚』我刚才心中认为她『根本没搞清楚』的事情。
扑通、扑通——我的心脏不停地快速跳动——
——进入啦。所以我就说美女很让人伤脑筋嘛。
这血流的循环。身体中心、中央宛如太阳般翻腾的热潮。
正是在欧洲初次公开的爆发模式啊。
「——你在害怕吗?远山?」
贞德用她微冰的手摸着我的胸口,小声呢喃。
「……放心吧,我也有点害怕。毕竟我是第一次跟男人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我听说过你的经验丰富,所以从中途开始就交给你吧。」
在爆发模式下的脑袋——「啊啊,原来是如此啊」地,总算理解了贞德的想法。
另外,也理解了这是一种错误。
我从下方伸出手,让手指伸进贞德闪亮的银发中。
接着……轻轻触碰她形状漂亮的耳朵。并没有发烫。
这下我确定了。贞德,你真的很勇敢,但是——
「说明不足啊。」
「男女之间变成这样,还需要什么说明吗?」
在华丽的街上两人约会,享受一顿浪漫的晚餐,共处一室紧紧依偎……至今为止的所有事情,都是贞德精心准备的男女阶段。
而我就这样被她牵着手,爬上了阶梯。
可是……
贞德的心中并没有完全接受。
她并不是因为对我的好意,而爬到阶梯最上层的。
贞德是星座小队、是伊·U钻研派残党的成员,不属于巴斯克维尔小队。这样的隔阂,让她过去一直都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而现在——
就结果来说,她因为自己的失败,把我牵连到祖国法兰西的前线来了。
她一直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愧疚。
所以责任感强烈的贞德,决定对自己造成的过错……
「……用这种方式,想要对我做出补偿对吧?」
「没错。我一直都不想提到,在欧洲,师团正处于劣势,被迫进行着撤退战。这次不论是我还是你,都有很大的可能性会丧命。对于把你带到这死地来的事情,我会做出补偿。」
贞德说得没错。我也一直都刻意不去想到这件事,那就是这里目前处于四面楚歌的状况。
搞不好我们两人都能够生存的夜晚,只有今夜也不一定。
「……我明白了。那么,我也提出我的要求吧。」
听到我这么一说,贞德便点点头——
默默地弯下腰,趴在我的身上。
这动作,还真像个大人呢。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抱住她的背与头。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贞德——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听到我这句话——
贞德微微抬起头,在两人的鼻尖几乎快碰到的距离下,注视着我的脸。
美丽的冰蓝色眼眸,宛如栖息着银冰精灵的湖泊般。
「不,另外还有一点。女孩子不可以让身体着凉喔。」
我说着,把贞德刚才拨开的棉被重新盖回我们两人身上。
贞德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女孩。
因此她平常总是表现得非常可靠的样子,不过那都是她的演技罢了。
真正的她其实是个相当脱线、有点天然呆的……普通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却因为自己是骑士的后代,而活在以血浴血的地下世界中。
相信这对她来说……非常沉重吧?不管她表现得有多么坚强。
「贞德,如果你因为沉重的责任而感到疲惫了……不用客气,让我帮你分担吧。」
这次换成我转向贞德,在她耳边如此说道……
结果贞德碧蓝色的双眼变得湿润起来,注视着我的眼睛。
那眼神是她第一次让我看到的、脆弱的视线。是真正的贞德——
「——『帮女人拿东西是男人的义务,也是荣誉。』不是吗?」
听到我说出她刚才对我讲过的台词……
「……远、山……」
贞德碧蓝色的眼眸,顿时流下了宛如蓝宝石的泪珠。
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哭泣的表情,贞德低下头……把额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就这么——安静地哭泣起来。仿佛是在心中感到松了一口气。
「……远山,我有个请求。」
「请求?」
「既然你都提出两个要求了,也听听我的要求吧。」
贞德说着,像在撒娇似地紧紧抱住了我。
然后,撇开着视线——
「……叫我吧。因为我从小都没有被当成一个女性对待过呀。」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小姐』……」
——哦哦。
抱歉了,贞德。
因为你比我认识的每个人都还要神秘,常常有让我难以看穿的部分——
所以我即使是在爆发模式下,也漏看了这一点啊。
就是你这八个月来一直隐藏在心中的、对我的心意。
「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别小看我。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
「哈哈!『真是个聪明的小姐』。」
「……!」
这句台词——是去年五月的时候,我跟贞德在地下仓库战斗时说过的话。
听到我这么一说……贞德压住自己的胸口,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贞德当时虽然因为害臊而感到胆怯……不过其实也相当开心啊。对于一直活在战斗中、比男人还要勇猛的她来说,被当成『小姐』来对待是非常开心的经验。
没错,你是小姐,是个女人。
套一句很像刚才说过的台词:男人为了保护女人而战斗,根本不需要任何说明啊。
你不需要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事情,感到什么责任。
因此,我们不再继续交谈——
就这么紧紧相拥,静静睡着了。
……啾、啾……
在巴黎似乎也有的麻雀啼叫声中,我睁开双眼……
贞德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解除爆发模式、恢复清醒的脑袋——
回想起昨晚我为了安抚贞德,而说出的那些教人害臊的台词。超想死的。
呜呜,自我厌恶啊。什么叫『女孩子不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