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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咦?”地发出困惑的声音并面向这边,但看见那张脸后就连我都跟着吓了一跳。
虽然我试图往后退,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捕捉住我,想将我拉到她身旁。抵抗是毫无意义的。我的身体连一根手指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一边描绘出两张脸的急速冲突行程并加速了起来。要撞上去了。
“bow”
某处有只狗叫了一声。
“……唔……不会痛?”
我一个人伫立在道路旁。
“怎么了吗?”
“啊……妖精先生。”
我将视线往下移,在石墙上发现了一名妖精。
虽然到刚才为止的记忆暧昧不清,但这个场面我有印象。
“我刚才在这里跟你交谈过。没错吧?”
不知为何我用盘问的语调询问着。
“是的……刑警大人。”
还有不知为何垂下了头这么说道的妖精。
“而且你们又在计划什么大型的恶作剧对吧?”
“……啊~”
“你也差不多该把真相都吐露出来,让自己变得轻松点如何?”
“要是能那样就好了。”妖精突然拿出了香蕉。“要吃吗?”
“……”
没错,是香蕉。
我总觉得这根香蕉有问题。
话说香蕉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某种超越了单纯的果实的东西?即使我想要试着探索深奥的意义,但香蕉依然是香蕉。
结果我还是吃了。
“嗯,真好吃。香蕉蛋糕。”
“啊”
妖精似乎心痒难耐。
“……香蕉巧克力圣代。”
“啊啊~”
妖精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扭动着身体。
“巧克力香蕉。”
“啊啊啊~”
他终于整个人翻倒在地,开始咕噜咕噜地滚动着。
“包有整根香蕉的法式奶油长形泡芙(Eclair)。”
“我不行了~!”
我以一种“是这个吗?还是这个好呢”的气势不断列举出各种香蕉点心,于是妖精逐渐变得感觉越来越失常了。
“……这么一想,香蕉跟巧克力很合得来呢。”
啊啊,真想做点心。要是能随时使用冰箱就好了。
我稍微陷入了兴趣的世界当中,于是妖精便消失无踪了。只有“真期待~”这个声音稍微残留在我耳里。
回神一看,刚好有辆像是马车的东西,正从镇上朝这边过来。
他们在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类也在场时,是不会公然聚集起来的。
相对于消失无踪的妖精,我看见了一只奇妙的狗。那该怎么说呢,是只带有一种难以言喻让人毛骨悚然般宇宙性恐怖的狗。虽然外表挺惹人怜爱,但却完全感受不到所请的生气。虽然它似乎没有恶意,但那反倒加强了诡异的印象。
“又是……那只狗。”
狗将视线移向了我。但当我一回看过去,它便仿佛在说只是偶然对上视线一般地转过身去,并从现场离开。
妖精跟狗都不见了之后,我的周围瞬间像是终于回复了现实的重量,空气也变得稳重而静谧,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喂~!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为了斥责偷懒没去迎接助手的我,载着祖父的古代战车冲了过来,将那现实般的气氛给彻底粉碎掉了。
因为刚才发生过那桩意外,所以这次我决定认真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随着逐渐接近镇上,道路也变成了用石头铺设的,路上来往的人数也逐渐增加。
并排着的住家也并非都一模一样。
鲜艳地涂抹成白、红、褐色的街道,之所以会让人感觉是打从一开始就设计成那样的和谐,是因为岁月的熏陶已经结束——
总觉得这是在重现我曾经见过的场景。
就类似追体验(注:追体验是指透过作品等方式将他人的体验模拟重现,并当成自己的体验。)那样,我有一种被迫站在梦境里的感觉。
倘若以之前阅览过的场景全部SKIP的气势来迅速说明,就是我来到镇上寻找助手,依照分歧点的不同,有时会顺利找到,有时则无法找到;然后会跟负责的女医小姐相遇,最后则兵分两路前往树林。
然后,现在我人已经走在树林中了。
为了找出连长相也不知道的助手先生。
事情既然演变成这样,我在找寻的东西,会不会并非助手本人,而早已经是带有“助手先生”这种概念的东西呢?
不正经的幻想闪过我的脑海之中。
没多久我便来到了炉灶之前。
真是令人惊愕的新展开。树林当中竟然会放置着炉灶。
“……哦~”
照理说应该颇有重量,但不知为何却被设置在这个要搬运挺困难的场所……嗯,算了,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常有的事。
“……嗯,大概就这样吧……”
就在我四处摸索的时候,她来到这边了。
我们两人暂时将视线投注在炉灶上,然后她慢慢地走向前,试图将手放在炉灶的盖子上,因此我开口说道:
“那个……应该已经不用了吧?”
“……说的也是。”
这是对于预定和谐(注:预定和谐(harmoniapraestabilita)是德国哲学家兼数学家的莱布尼兹所提出的学说。他认为世界万物即一个个的单子(monad),最高的车子是上帝,上帝创造了其它所有的单子;而且在刨造单子时已经事前规定,使单子在发展过程中自然地保持一致与同步;此即所谓的“预定和谐”。)的些微反抗。
反正那里面根本没有烤好的助手先生。
“唉呀,在这种地方……?”
第三名女性登场了。
虽然她对我们早已经有两个人在场一事感到些许困惑,但最后仍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若无其事地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当中。
俗话说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就好比菜市场。
不知为何我并不觉得生疏,跟她们聊得非常愉快。
“是这样啊,您正在找人吗?”“我也是呢。”“其实我也是。”“我来迎接祖父的助手。”“我也是呢。”“其实我也是。”
要是旁边有人听见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根本是场闹剧吧。
但是就参加者的角度来说,倒是挺愉快的。
虽然在意识的某个角落有认知到这状况挺诡异的……但我想应该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我想,大概我们三人都有着同样的心境。
应该说我们明明面对面地交谈着,但却看不清楚对方面貌这点才是异常的状况。
我们聊了很多。
虽然发生了话才刚说完便会忘记的奇妙现象,但这并没什么好觉得不愉快的。
这地方有相当多不合理的现象,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在细节上比较大而化之吧?
“先别提那些了,倒是这个炉灶,你们不觉得它似乎很好用的样子呢?”“我也是这么想呢。”“我一直想烤一次披萨看看。”“倘若有材料的话。”“现在去找材料带过来也行。”“干脆来大量生产蛋糕……”
才对话到一半,我突然滑倒了。
我不太吃惊地注视着刚才吃掉的香蕉皮横跨过我的视野。
我的意识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正高速接近自己被祖父说教的那一幕。
搭乘在战车上的祖父身影就仿佛超现实主义的玩笑一般,让我无法忘怀。
我在高大的马旁边沮丧地垂下了头,虽然双手交叉在前方摆出“我正在挨骂”的姿势,但其实内心并没有怎么在反省。因为是本人这么说的,所以不会有错。
我迅速地跳跃过草原,以相当惊人的速度前往那两人的身边。
那应该并非是肉体在奔跑,让人觉得该不会是用其它更加非科学性的方法,在朝那里“接近”吧?
就在我要撞上我之前,我听见了一声“bow”的狗叫声。
“而且我说你啊——”
等回过神来,我正被祖父给教训着。
直到方才为止的记忆还是一样模糊不清,但我能够预测到之后将会发生的事了。
镇上的风光,仿佛将假日和煦的模样原封不动地直接复写下来了。
我为了寻找助手先生,在其中四处奔走。
虽然知道一定找不到,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动了起来,仿佛在规定好的轨道上奔驰着一般。
我四处绕了一阵,等我回到城镇外面时,遇到了女医小姐。
不知她似乎也感受到这种循环,她看见我之后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假如顺着流程进行,我们应该是初次碰面。
对于眼前的女医小姐,我的意识大约有一半是具备着“第一次碰面耶!”的认知。我们在这个时间带,一开始所抱持的感受应该是这样吧?
我首先该感到怀疑并加以探讨的对象,应该是某种好像认识这个人的困惑……但我们终究无法那样去思考。
很明显地我是被操纵了。
那么女医小姐她呢?
即使没有遇上像我这般强烈的混乱,但从她表情看来,似乎有种无法理解的东西卡在喉咙般的样子。
不过,得先要平稳地度过这一幕才行,我等着她主动自我介绍。
“……倘若在隔离的世界当中只有自己存在着的话,助手小弟要怎么去思考关于他自己本身呢?”
女医小姐开口了。
看来她似乎硬是把在流程上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意识压抑下来,直接切入核心。
“要是把人类从环境中切割开来,应该就无法获得语言了,对吧?像那些从人生的初期阶段开始,就没有跟他人接触过,进入野外生活的孩子们……不只是言语,就连情绪面也会变得欠缺发展,也会缺乏大部分的喜怒哀乐喔!”
“助手先生是最近才接受保护的吗?”
“虽然也不是最近,但他身体不是很健康,所以一直在接受治疗,因为他的体质虚弱,也是最近才有办法接受教育课程;由于他性格温和,所以无论让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就是无法改善在人际关系上的障凝,只不过……”
女医小姐暂时停了下来,开始挑选着接下来要说出口的台词。
“在本质上他是非常聪明的,我是说在先天资质上。”
“您是说他虽然没有言语,但思考能力却很高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的存在感相当稀薄,在这方面几乎无法当作是一个人类来和他接触,令祖父似乎也做出了相同的结论。虽然在认知上晓得助手小弟就在身边,也能在食物跟衣着方面照顾他……但我的意识经常会忽略了他的存在……”
“就像是透明人一样呢!而且还是不会说话的。”
“对吧?你说,如果置身在那样的孤独当中,你认为他能如何去定义自己?他又能怎么做呢?一般的话会自闭性地成长吧?但他却十分聪颖。”
“聪明却没有个性的人,会渴望的是……”
会是什么呢?
再怎么思考,我身为外行人,当然不可能找出内心问题的解答。我所能回答的,就只有连说出口都感到羞耻的简单答案。
“首先应该会想要个性吧?该说是自我,还是特色呢……”
“嗯思。说的没错呢。会这么想吧。想要自己的个性吧。”
我的回答似乎在她的预料之中,让我还是稍微感到书臊了起来。女医小姐的目的似乎并非要嘲弄我,她说出了让我大吃一惊的事。
“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找那个。”
“…………‘个性’,会遗失在某个地方吗?”
像是妖精般的傻瓜发言从我嘴里冒出来了。
“他认为是有的!一定是这样!”
女医是MAX地当直兰这么想。
“没那种东西啦!”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是相当聪颖吗?”
“所以才会用凡人根本连想都没想过的自由创意,去寻找自己也说不定呀!”
“呃……”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我无言以对。
“他的世界还是不确实且暧昧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啊啊,我们的对话真是充满了观念论,由于我自己正置身于不可思议的体验当中,心情也越来越混乱了,最后干脆说:
“……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助手先生这个人呢。”
“即使你用那么灿烂的笑容在逃避现实,我还是很为难呀。”
“这么说来,爷爷也说过助手先生是标准的猛男什么的……仔细一想,那也是因为认知还没有固定下来的缘故呢。”
“就连我到昨天为止也不曾感到疑问……”
寻找自我。
站在助手先生的角度来看,如果是我的话会往哪里去呢?
虽然我根本无法想像。
“医生小姐今后打算怎么行动?”
“……虽然我觉得他大概不在,但还是只能去镇上绕一圈看看了。如果不在的话,也得到外面找看看才行喽,你呢?”
“我打算去树林那边看看。”
因为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是最可疑的。
当我到达炉灶树材(我替它命名了)时,跟目前为止的状况有些不一样。
有三名女性正围着炉灶在交谈。
她们都是年轻的女性。
我能断定的就只有这一点,对于外表则是无法确定。
很奇怪吧?
即使我用现在进行式直视着她们,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得知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女性们看起来模糊不清,轮廓也没有固定形象——
还有那些女性们恐怕就是——
炉灶升起了一缕白烟,看来她们似乎是点了火,在观察炉灶情况的样子。
“……请问?”
“唉呀,欢迎光临。”“午安。”“你好呀。”
“…………你们好……”
就算你们这么轻松地跟我打招呼……
总之我先加入了她们的圈子内。
“我们现在正在观察炉灶的样子。”
“咦……”
原来如此,炉灶的确是相当好用的道具,锅子不用说,这种类似乎是只要在内部放入铁板,就能利用炉火的余温来煎东西。
“火力的调整似乎也没有问题,这样应该能够做出相当多的东西喽?”
有一个人这么做出结论之后,又有另一个人砰地合起双手说道了:
“只要有材料,就能够在这里做点心了呢。”
“问题是要怎么准备那些材料呢。”
我开始感觉自己像是在一旁听着住在森林当中的三名魔女的对话。
“……那个,各位?你们在这种地方做点心不要紧吗?”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嘴巴这么说,但你其实心里也明白不是吗?”“这是超出人类智慧的状况哟。”“只是无法那么断定,但说不定目前在这边的人其实不是四人而是一——”
“STOP!STO~P!”
我总觉得不能让她说出口。
“助手先生要怎么办呢……”
三人露出了苦闷的表情,我应该戳中她们的痛处了吧?其中一人支支吾吾地扭曲着嘴角,并辩解着说道:“……因为……妖精他们……说想吃点心嘛……”
“有妖精在吗?”
三人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她们所指的是一棵树。不知是否在后面察觉到有人指名了,妖精们飒飒飒地高声发出脚步声,列队呈小队规模往这里行进。
“整队~停!”
身为队长的妖精一声令下,全员便停下脚步。
“整队,变球型!”
全员都变化成了球状。
“我搔我搔我搔搔搔。”
我一展开搔痒攻击,队长便承受不住地伸展身体,恢复成人形。
“啊呜~”
“这一切果然跟你们有关吧?”
“这实在是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明……而且我们又吃了点心。”
“这不是在说明了吗?”
罚以搔痒攻击之刑。
“啊~嗯~”
“总之,加以归纳之后?”
不单只是针对妖精,我也朝着三名女性这么出声询问,就像接力赛一般,答案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了。
“我们需要很多点心。”
“嗯。”我这么应声。
“我原本是在找人,但在这边发呆的时候……他们就这样拜托我。”
“嗯。”
“炉灶做好了。”
“嗯。”
“反正要找人的事也已经束手无策,所以我就想休息一下。”
“嗯。”
“也安排了很多工作人员?”
“人类的?”
“是的。”
“然后,我们并不知道原因,就来到了这里。”
“嗯。”
“这里,是我们的游乐场。”
“……原来如此。”
才觉得这地方真是诡异,果然不出我所料,毕竟是妖精时空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