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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镜界的伊甸-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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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全力地出声逞强着。本以为这样一定也会被嘲笑的,但靠在墙边的青年只是静静地装做没有看见一样。

    「————暴风雪停了的话就回天结宫(索菲亚)去吧。」

    「虽然回去的方法也是个问题,但想出到达最上层的办法这点才是难题所在啊。怎么说那里都是除了皇姬外,就只有巫女和千年狮才有权限进入的究极圣域啊。」

    「而且也还无法确定前往秽歌之庭(伊甸)的门是不是真的存在于最上层呐。」

    「不是存不存在的问题啦。是有没有要一直找到发现为止的觉悟才对。」

    用指尖轻轻拭去眼里的泪水,莫妮卡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是这样吗?」

    「……随便你啦。」

    2

    第二居住区。

    以天结宫(索菲亚)为中心的生活圈,商店和餐厅林立的商业地区。相比于宁静的第三居住区,以及建有天结宫(索菲亚)相关设施的第一居住区而言人气是压倒性的旺盛。

    咖啡馆『两只天鹅』。

    就算在这样的第二居住区中,也是因常客众多热闹非凡而为人所知的店铺之一。

    「那么料理长,我出发了呢。」

    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艾莉亚将手搭在了厨房的门上。

    不加打理的橘色头发,未施脂粉的皮肤。身上沾满机油的工作服是和可爱二字无缘的装扮,但却与其爽朗的表情十分相称。就是这样一名少女。

    「好的好的。要在傍晚开始忙起来之前回来哦。」

    一边盯着架在炉火上的锅,料理长她。

    在那期间拿着菜刀的手仍在高速动作着,所以相当的不简单。在不看手的动作的情况下,究竟要怎样才能切出那样漂亮的细丝呢。

    「抱歉了呢。只要我再稍微多调查一下榭尔提斯的情况就好了。」

    「不会啦。已经足够了啦。能调查到他不在天结宫(索菲亚)就已经足够了。」

    「……也是呢。不过真是罕见啊。本来以为只要问一下梅玫儿就能立马知道的,但是那个家里蹲巫女居然会不在塔内什么的,这简直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料理长哎呀哎呀地用手贴住脸颊微微侧着头。

    有着如波浪般垂着的金发与轮廓清晰的美丽容貌,身材纤细修长,足以成为职业模特的风格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女性。

    「梅玫儿大人指的是身为巫女大人的那个梅玫儿大人吗?」

    「是啊~。说来以前也算得上是工作上的同伴之类的呢。虽说在储足了两只天鹅的开店资金的时候就退出不干了,不过现在也还是打一个电话就能轻松地出去游玩的关系呢。」

    「唉唉。」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去问那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也不会回答我的吧。

    毕竟是这个人嘛。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她那大得可怕的交友关系了,所以不管她认识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再让人觉得惊讶了。

    「所以说,你要到塔那边去是没什么关系啦,不过榭尔提斯可不在那里哦?我想至少这个情报是可靠的。」

    「嗯。确实是这样呢。」

    事情的开端,是在与榭尔提斯一起去天结宫(索菲亚)的时候。

    他由于坠入秽歌之庭(伊甸)的过去被人揭露一事而遭到了拘捕,就连自己和优特也因为有受其魔笛感染的嫌疑而被迫接受了调查。

    ……虽然我和优特获释了。

    ……从优米那里得知到榭尔提斯依然在监狱之中。

    可是在今天早上,料理长突然就得到了「榭尔提斯不在塔中」这样的情报。与此同时优米和梅玫儿这两位巫女也离开了塔。这也是料理长的情报。

    「有靠得住的对象吗?」

    「嗯。塔的事去问问看在塔里工作的那孩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纱砂•;恩蒂斯•;凛•;克尔。

    感觉如果是自称是天结宫(索菲亚)事务员的她,应该也就能用事务员的权限来查明榭尔提斯的去向吧。

    「我想榭尔提斯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所以你看,我就在背包里塞了这么多的点心和果汁呢!这样一来就可以开个点心派对来激励他一下了。」

    「……真有你的风格呢。」

    没有回过头来的店长,侧脸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路上小心。现在天结宫(索菲亚)的警备似乎已经增强了,小心不要因为做了奇怪的事而被捕了哟。」

    「被捕什么的我已经受够了呢。那么我出发了!」

    对着料理长挥了挥手,艾莉亚便从两只天鹅的后门飞奔而出。

第十卷 黄昏赞歌 第三章『秽歌之庭(伊甸)Ⅱ—Yumy(优米)—』

    1

    『我记录这个世界的一切,因为我是你们称为「米克瓦的绯眼」之物的原型。』

    『残酷又纯粹的知性。因此,对这个世界而言,我是禁忌水晶。』

    现在还记得与自称为禁忌水晶的少女相遇的时候。

    在对付被称为S矢量第八种的强大幽幻种,净化那个魔笛时出现并把力量借给我。

    绯红色头发的女孩。真的是很小的女孩。

    「希望我把禁忌水晶解放……你指的是什么?」

    『因为那个孩子的力量开始枯竭了。』

    巨蛇的回答单纯得不能更单纯了。

    『禁忌水晶是处在成长过程中的神性存在。本该在这个世界继续成长的,但是因为幽幻种这一要因的介入,她承受着超过未成熟的身体限制的负担。若再继续持续承受重担,在不久的将来那个孩子的存在将会消失。』

    「要是那样的话……」

    『禁忌水晶的消失,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守护者的消失。举个最简单明了例子,就是冻结秽歌之庭(伊甸)的冰结镜界的消失。』

    守护浮游大陆的结界消失了会怎么样?

    数万只幽幻种将上浮,潜伏在秽歌之庭(伊甸)最深处的吞噬世界之王,还有瑟拉的虚像们都会一起来到浮游大陆。

    「知道浮游大陆在空中飘浮的原因吗?」

    「不……」

    『那正是利用了,被你们称为「艾尔贝特共鸣」的力量。』

    「唉!?」

    秽歌之庭(伊甸)其本身的魔笛。

    另一边,寄宿在整个浮游大陆上的禁忌水晶的沁力。

    这二者正面对抗而引起了艾尔贝特共鸣,借由其斥力令浮游大陆漂浮在空中……听起来相当合理的说法。

    『不过,禁忌水晶的消失会造成二者间力量平衡的崩溃。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浮游大陆会堕向秽歌之庭(伊甸)。」

    冷得让人寒毛倒竖的水滴划过脸颊,冲着脖颈摸去。

    这已经不是有事相求这种层面的话了。如果禁忌水晶消失,世界也会灭亡的话,那不是无论如何都去要救禁忌水晶的吗?

    「…………」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呢?」

    理解到了禁忌水晶的现状十分的危险。

    但是反过来说,我对眼前的巨蛇几乎一无所知。只有她是瑟拉的虚像的实像这样的说明而已。

    『因为预想着你将成为纱砂的继承人。』

    「……我吗?」

    『先前所说的禁忌水晶的解放条件只有一个。在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咏唱出解放那孩子的解放序词。只要这样就能将她解放出来。』

    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

    潜入比现在所在之处更深的地方。前往那被成千上万只强大的幽幻种所守卫,甚至还可能有三只瑟拉的虚像守候于其中的深处。

    但是若想解放禁忌水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然后要是把禁忌水晶解放了的话————解放了————的话————

    「那,那个。请稍微等一下!」

    『…………』

    希望只是我想错了。

    首先,如果我不能解放禁忌水晶的话会怎样。道理很简单,禁忌水晶的力量将会枯竭,浮游大陆将会坠落,冰结镜界也将会消失。

    那如果把禁忌水晶解放了呢?

    所谓的解放,指的便是让禁忌水晶之力不再消耗。而力量消耗的原因正是冰结镜界;这样说来,解放禁忌水晶就意味着连结界都会消失……?

    『正是如此。解放禁忌水晶,即意味着解除冰结镜界。封住秽歌之庭(伊甸)的结界将会消失。』

    「怎么会那样!?」

    这不是无论解救禁忌水晶与否,结界都会消失的意思吗?眼前浮现出了结界刚一消失就立即受到幽幻种大举进攻的惨象。

    无论如何都不能拯救浮游大陆了吗?

    简直可以说,除非在解放禁忌水晶的同时秽歌之庭(伊甸)也一并消失,否则毫无办法。

    『你现在想的很正确。』

    「——也就是说。」

    『没错。冰结镜界在不远将来的消失是无法避免的,无论解放禁忌水晶与否。为了让人类生存下去,除了令秽歌之庭(伊甸)消失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

    「可是!你叫我怎么做得到!」

    优米尽情地放声叫喊道。

    用洗礼系术式对整个秽歌之庭(伊甸)进行净化?要解决那样的难题根本没可能。那个就连有多大都不清楚的世界,其中还充斥着像是巨大幽幻种和瑟拉的虚像这样的怪物。

    『你想知道令秽歌之庭(伊甸)消失的方法吗?』

    「……是的。」

    『老实说,以你为首,人类所持的所谓可能性实是非常难以判断。极度的不可靠且又脆弱,但却连至高的奇迹亦有可能引起。因而,要陈述该做什么是非常之难的。』

    「没有关系。不管是怎样的方法都好,首先请全部说给我听!把净化秽歌之庭(伊甸)的方法全都告诉我!」

    『其有二。』

    ……有两种?

    出人意外得令人惊讶。本以为会是避无可避的关口,看来还是留下了选择的空间。

    『首先是第一个。虽然和你之前听到的有些矛盾,但这个方法要依靠禁忌水晶的冰结镜界。需要时间,但是可行性很高。』

    「不是必须要解放禁忌水晶的吗……」

    『并不是说在今天或明天就要将她解放。本来在千年之前禁忌水晶就已疲惫不堪了。在力竭的状态下,还能在人类所计近千年的岁月间维持着结界。』

    人类和神性存在之间的区别。

    寿命和力量的大小在规模上都相差太远了。

    『所以,若只是之后几百年的程度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维持冰结镜界的。我想在这几百年内,对秽歌之庭(伊甸)的净化应该会大有进展。现在到你所在的第五镜面为止都已经净化完了吧。剩下的还有第六、第七、第八、第九镜面。』

    「……这四个层面大概有多大呢?」

    『就大小而言,剩下的四层就算加起来都不及第一层呢。因为秽歌之庭(伊甸)是个倒三角型的构造,越浅的层面越广阔。进而言之,由于第七层的构造略有特殊,应该是可以过而不入的。问题就在于第六、第八、第九镜面。」

    到第九层的距离实际上减为了三层。

    再忍几百年,对秽歌之庭(伊甸)的净化就可以进展到那里。……只是,那对我们人类而言已是接近永远的时间了。

    「……我听说,皇姬莎拉殿下就是千年之前名叫纱砂的女孩。」

    「嗯。是个内心十分坚强的少女呢,足以让禁忌水晶把冰结镜界托付给她。千年前除她之外再没有人可以担任这样重大的使命了。』

    那样的话,今后也会由皇姬殿下来维持冰结镜界吧。

    就算我和我之后的巫女都不在了,她还会与再之后的……更遥远的未来的巫女一起继续维持着结界,直到最大限度地完成对秽歌之庭(伊甸)的净化之时再将禁忌水晶解放出来吧。

    「我只要,尽我所能地协助皇姬殿下就行了吧。」

    『要被协助的正是你啊,优米•;爱尔•;苏菲尼克特。你将成为下一任皇姬,自纱砂那里继承冰结镜界。』

    其中的含义。

    巨蛇所告知的话语的含义,一时间还没办法立即理解。

    『纱砂的结界,一开始就是设计成维持一千年的。她本人无法重新继承同一个术式。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编织者。』

    「唉……那、那个……等、等一下…………」

    『纱砂她应该知道继承的方法。你问她就可以了。你成为皇姬之后,她应该还能当个很好的建言者。』

    「这种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

    几百年?

    也许是一百年,也有可能是九百年。在这漫无尽头的久远时间中,独自一人在塔的最上层持续封印着秽歌之庭(伊甸)。

    ……榭尔提斯呢?

    ……雷奥呢?春蕾呢? 梅玫儿呢?

    大家自塔中离去的那天将会到来,新的巫女和千年狮将会出现,最终那些人从塔中消失的那天也将会来到。这种事将会重复上数十次数百次…………

    「————」

    ……办不到。

    只是想想眼泪便流出来了。这是多么,多么辛酸苦涩的一条道路啊。不得不重复着无数次的分别,持续同秽歌之庭(伊甸)进行战斗吧。

    『纱砂将这些全部都克服了呢。』

    「…………」

    我能够做得到吗?

    莎拉殿下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觉悟而发动了结界。

    但是我,只是个尚未做好觉悟便成为了巫女的普通少女。想着在还是巫女的时候尽力做好巫女的工作,在某天引退离开塔之后…………能和榭尔提斯在小小的房子中一起生活。

    「为什么会是我?……」

    再没余力拭擦流过脸颊的泪水,优米当场双膝跪地。

    这话听起来像个借口。

    自己也心知肚明,但等察觉时唇舌仍然动了起来。

    『我从萧那听说过纱砂的事。那个少女似乎也对自己被尊崇为圣女一事感到苦恼——为什么就只有自己。』

    「…………」

    『那个时候萧给予的不是回答而是疑问。』

    『那么,你现在想做的是什么?』

    『纱砂当时没法回答。因为她只是模糊地讨厌圣女这个概念本身,并且尚未决定好自己想做的事。』

    「…………」

    『但是优米,你是不同的。你不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吗?』

    我的目标。

    『你所认识到的才是最重要的。将你内心所描绘之物表现出来,将会给予你强大的力量。』

    「……我曾梦想过,不需要……再畏惧幽幻种的世界」

    只有这个。

    就算以被泪水沾湿脸颊的表情也能亳不犹豫地回答。

    「护士为巫女而战斗受伤,是件令人痛苦的事……我曾想过,要是这种事不再发生的未来能到来该有多好……」

    至今为止,我的目标也因时间而一点一点改变了样貌。

    榭尔提斯成为千年狮守护着我,而我成为巫女支撑着浮游大陆。我憧憬着这样的关系。

    ……但是现在。

    ……我开始意识到,本来的理想与这样的关系相去甚远。

    我不想看到榭尔提斯受伤。

    他成为千年狮我会很高兴。但是可以的话,创造一个和平安稳到没必要守护着我的世界或许才是最好的。

    「莎拉殿下的结界……」

    『已然无法维持了。预定下的千年约定即将达成。』

    约定?

    『依照过去的计划,仅靠千年之结界应该就足以完全净化秽歌之庭(伊甸)了。不过,实际净化了的只是秽歌之庭(伊甸)的一部份。充斥秽歌之庭(伊甸)深处的恶意超乎禁忌水晶的预测之上。』

    「所以才说需要花一千年以上的时间进行净化呢……」

    『纱砂曾经约定过。当自己无法继续净化秽歌之庭(伊甸)的时候,一定会找一个代替自己维持结界的适任者。那正是圣女最后的任务。』

    「…………最后的任务。」

    『萨莉已经在大圣堂跟你说过了呢。要让冻结的时间再次转动。』

    『世界不断运转。你身处在漩涡的中心,却仍未自觉。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没错,是时候让冻结的时间转动了。』

    所谓的运转便是指,皇姬的地位将被继承一事。

    而让冻结的时间转动,指的则是将禁忌水晶自冰结镜界之中解放。

    『一切都是向你汇集的意志。本来你应该从纱砂那里听说的,不过她至今仍在塔顶努力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巨蛇要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吗?因为本应回答你的人还在继续她们各自的战斗。我呢,作为生出了瑟拉的虚像的实像,至少也要作为她们的代理人守候于此。」

    莎拉殿下也好,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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