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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兄弟真是辛苦了,此等功劳我必将晓喻三军,只是您的名讳是?”张宏在暗叹,洪秀全也没闲着,他绕着人头转了两圈,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喜色,随即过了好久才激动地开了口,这其实不奇怪,清军主将一死,不说对官府士气打击之大,单单是上帝教的威名就会广为传播,这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都对大军日后的行动大有裨益。
“教主谬赞了,在下姓林,名凤祥,今日功劳不过运气使然而已,不敢惊动各营的众兄弟们。”得到如此夸奖,那名汉子脸色倒是依旧如常,他拱了拱手推辞道。
这样的话在旁人听来也许平常无奇,但来自后世的张宏可就不同了,霎时间,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显露出些许激动,甚至连附在背后的手都因此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林凤翔,北伐名将,军事奇才,在原本的历史中甚至差一点攻陷北京,自己就在穿越前不久才恰巧看过一部有关的纪录片。
若是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名人有名人的傲气,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但此一时彼一时,林凤祥此刻在军中还未展露头角,在洪秀全他们看来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有培养价值的勇士而已,自己如果现在开口索要,那么看在民团今日参战且表现不俗的份上,当着大家的面拜上帝教的高层们想必是不会不同意的。
想到这里,张宏心绪更是激荡,他迅速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使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二,而就这时洪秀全已经说完了不少赞扬的话,他挥了挥手,似乎是想要让林凤祥退下。
“洪先生,此人勇猛刚毅,张宏看他第一眼便觉一见如故,不知能否忍痛割爱?如若先生准许,在下必当铭感五内。”眼看机会稍纵即逝,张宏也等不及了,他顾不得心中些许还未平复的波澜,快速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
如此举动实在是突兀了些,洪秀全等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屋子霎时间中静的只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这一刻很短暂,最多不过几秒钟而已,张宏只觉得时间过的无比漫长,强行被压抑在心中的期待,激动,心痒甚至是紧张将人折磨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即入教中,那就都是兄弟,说什么忍痛割爱,来,林兄弟,这位是张宏兄弟,他可是才高八斗,你以后就跟着他做事吧。”洪秀全没有沉默太久,此刻的他虽然有些不快,但未露头角林凤祥对于整个拜上帝教来说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因而这位教主也就摆出了一副笑脸,故作大方地挥了挥手。
“多谢先生。”洪秀全话音未落,张宏只觉得激动的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可是名将,可抵千军的名将啊,他拱了拱手,第一次算是真心实意地道了谢,随即忙不迭的叫上了林凤祥出了屋子,仿佛生怕对方反悔似地。
对于改换门庭,林凤祥倒是没什么抵触之情,毕竟一来这民团也算是金田村里的自己人,二来再说了,颇有谋略的自己本身也并不像许多人那样狂热地信仰着那所谓的皇上帝,只不过唯一让人有些困惑的是这素未谋面的张宏仿佛对他有着毫无理由的信任,这刚入人家麾下呢,民团一千多号人的日常训练就全都交给了自己。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林凤祥得到如此信任,每天做事自然都是竭尽全力,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民团各部的配合,号令,指挥就比之前要顺畅上了许多,甚至都超出了张宏的最好估计,如此情景看在洪秀全眼里自然很是后悔,不过君无戏言,他就算是再郁闷这下也是无计可施。
金田村外,蔡江村一役清兵可谓是损兵折将,而官府随后的动作和大家估计的一样,虽说提督巡抚们催逼的急,但唯恐担负丧师辱国之名的各地绿营团练个个不是哭穷就是耍赖,反正就一个字——拖,这下连久经沙场的向荣也颇感棘手,如此情况之下,得以喘息的洪秀全,冯云山他们很快就决定更近一步,那便是选一个日子,正式起义誓师!
咸丰元年一月十一日初一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金田村中央被高高筑起的土台周围围满了数万团营之士,他们不分男女老幼,个个神情亢奋,而这样的情绪在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等七八主要领袖登台之后一下子涨到了高峰!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经久不息,以至于数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洪秀全对于这样的场景显然是极为满意的,他的眼中充斥着兴奋和激动,这么多年了,自己流离颠沛,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吗?如今有了这满营的人马,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站在一旁的杨秀清极能察言观色,此刻的他眼珠一转,突然上前一步,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四十一 易衣冠(上) '本章字数:207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9 10:05:35。0'
杨秀清也是拜上帝教中的骨干人物,他一压手,仅仅是几个呼吸,场上的欢呼声就迅速小了下来,大家此刻嘴上不言,但眼中兴奋和狂热的神色却因此更加浓郁,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了土台之上,满脸都是期待。
看着大家的表情,杨秀清微微一笑,他吸了口气,双目炯炯地向扫视了台下一眼,随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喊道:
“兄弟姐妹们,洪先生上天所派之人,奉皇上帝旨意救世,此乃天命,非凡人可比,我等团营已有数月,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今日大家当奉先生为天王,即天子位!”
来金田团营之人大多本对拜上帝教深信不疑,杨秀清这番话更是火上浇油,霎时间,人群里爆发出了比刚刚更加热烈的欢呼,这一下,本来因为被抢了风头还略微有些不满的洪秀全也顿时红光满面,他也走上一步,压手止住这场上的喧闹,高声喊道:
“兄弟们,秀全受天父天兄之命,来世间救万民于水火,敢不鞠躬精粹?我自当效诸葛孔明之死而后已,借上帝之能,扫除满清鞑子,使天下太平!今日起,我等自建国号,名曰太平,此刻虽妖魔当道,但皇上帝无时无刻不在保佑大家,太平天国也必当屹立万载,战无不胜!”
洪秀全在金田村本就有极高之威望,再加上他今日头系黄巾,腰束红带,显得格外威风,因而在如此慷慨激昂之演讲下,土台周围数万人马全都被感染的两眼赤红,一时间“天王万岁”之呼声响彻云霄!
民众们的崇拜和热情让洪秀全一时间有些飘飘然,望着台下的人山人海,他几乎都产生了一种唯我独尊的错觉,仿佛这天下都已经收入囊中了一般,然而,随着大家的奔走欢呼,土台东南角的一队人马便渐渐显得有些突兀起来,这些人虽说脸上也布满着兴奋,但却是看热闹的成分居多,而且在这所有人都雀跃不已的时刻,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
“这是民团。”志得意满的洪秀全见此情景自然有些不悦,他抬头眺望了一眼,很快就认出了这支部队的番号,霎时间,一股怒气从天王胸中升起,而在一旁的冯云山见此情景脸色一紧,不由分说上前一步低声道:
“恭喜洪兄弟即天子位,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日大喜之日,不和兄弟们喝上几杯?”
冯云山的话看似平平无奇,但他却把“兄弟”二字咬的极重,显然是在提醒天王不可在大军面前窝里横,以免伤了士气,而洪秀全也不是愚蠢之人,他仅仅是愣了一下便回过了神,只不过人身居高位自然会有些忘形,在内心大为不甘之下,天王朝着站在旁边一直未发一言的张宏笑了笑,一字一句道:
“兄弟的手下可还真是纪律严明啊,不过今天乃大喜之日,要不你也去讲两句,让台下这民团之士也大家同乐?”
张宏本来年纪就小,再加上他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此时,台上这几人才发现这个素来与天王不和之人今日的穿着竟然大异于往日,和太平军士兵以黄巾裹发不同,张宏穿着一套宽袖皂色之服,头上之发肤也以古人之礼束于头顶,俨然一副只有在书中才能看到的汉人衣冠。
洪秀全让张宏去讲两句自然安的不是什么好心,毕竟按常理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建国更轰动的事?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城府可深的很,往日里处处和拜上帝教作对那是让人无可奈何,但此刻任他嘴里生花也会给人一种狗尾续貂的感觉,最少也会落些面子。
洪秀全心中这点算盘大家那是一清二楚,几乎在霎时间,周围的几个人脸色全都一变,但张宏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实际上,在这几天的晚上经过反复的权衡,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甩来太平军单干。
单干确实风险比较大,甚至在来金田之前张宏都很少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为理念和信仰的问题,拜上帝教终归是容不下民团的,而且自己在太平军中势单力孤,早晚会难以容身,既然如此,倒还不如下定决心去闯一把,毕竟这个时代完全靠迷信起家的太平天国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况是来自后世的自己?
诸多念头在张宏脑海中闪过,他笑了笑,慢慢上前一步,学着杨秀清的样子压了压手止住大家的欢呼,随即高声道:
“大家可知汉唐之盛世?宋明之繁华?”
台下之人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穷苦百姓,他们对历史的记忆大多来自长辈们的口口相传,因而张宏话音刚落,大家脸上便露出些许疑惑之色,随即纷纷摇头。
“那好,我今日便告诉大家,千百年来我汉人坐江山之时虽有灾荒之年,但仓廪俱实,天下之大无饥饿之忧,全国之中人人皆尊教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张宏的声音本来就抑扬顿挫,极具感染力,再加上这话句句契合百姓们最关为心的吃饭问题,因而几乎在这话音刚落之时,所有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大家眼中闪烁着好奇,等待着他的接下来的述说。
张宏顿了顿,扫视了大家一眼,随即他突然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大声道:“可是这一切在百余年前都结束了,那些满人鞑子,那些蛮夷,他们仗着凶悍和野蛮从关外破城而入,不事生产却杀我同胞无数,全国之良田被圈数十百万顷,我等汉人做牛做马,每年上缴钱粮以养千万满人!这是何等不公!”
如此深情并茂,句句贴着百姓心窝子的演讲很快就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台下之人眼中所有之情绪几乎一下子就转化成了极端的愤怒,而敏锐地察觉到了台下众人情绪变化的张宏嘴角微微一翘,他随即抓住这一时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今天起,我们再不伺候那些满洲鞑子了,大家当易汉人衣冠,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平均地权,再造汉唐盛世!”
四十二 易衣冠(下) '本章字数:203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9 10:11:46。0'
洪秀全想落张宏的面子的打算本没有错,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演讲中夹杂了太多宗教色彩,这对于丝毫未被迷信思想侵蚀的民团来说毫无吸引力,这本来也就罢了,但更麻烦的是张宏显然更高一筹,他的话语一没有与拜上帝教的教义抵触,二则极具煽动性,因而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民团,就连占军队绝大多数的太平军也是感同身受。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张宏话音刚落,早已得到吩咐站在民团中间的周富贵突然大喊了起来,霎时间,土台下的这几万人马一下子被感染的一起鼓噪起来,他们的声音虽不整齐,但却也响彻云霄,颇有一番震天撼地的气概!
台下军民在这些大人物连番的演讲中激动的脑袋发晕,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台上的洪秀全已经气的脸色都青了,这张宏实在是太狡猾了,对这绝大多数的拜上帝教中坚分子,他抬出的民族大义不但不会因为违背教义而遭致反对,反而在气势上还盖过自己这个天王一筹,这岂不是有反客为主的之嫌?
洪秀全不是笨蛋,他虽说已是气极,但也知道现在还不能发难,毕竟这张宏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要是无缘无故的去拆台不说能否成功,就是一切顺利搞不好也会造成军心紊乱,此刻乃天国草创之期,岂能因小失大?于是在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之后,洪秀全摆出了一副笑脸将张宏往后一拉,以防他接着再往下说出些什么,随即接着大声喊道:
“诸位辛苦了,今日誓师之后我们很快便要讨伐清妖,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我等一起杀妖!”
台下兵马大多都是多年来入上帝教的骨干人士,他们一听天王的命令,自然是无不遵从,而张宏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便也暗中让林凤祥带着民团一块撤离,毕竟自己虽说已与太平军高层们水火不容,但好歹还没到捅破窗户纸的地步,这时候如果再激怒洪秀全,恐怕于双方都是有害无益。
“民团家属自上而下,不论老弱妇孺,皆易汉人衣冠,战士则以前明之兵为准,限一个时辰内打点完毕。”这是张宏退下土台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和前世清末断发易服引起的全国舆论哗然不同,对于易汉人衣冠,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不但没什么抵触,反倒还欣喜异常,毕竟这么做不但恢复了老祖宗的东西,还符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圣人训导,岂不是一举两得?
士兵的效率是最快的,他们大多仅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欢欢喜喜地改换了衣冠,而也许是骨子里对清朝那老鼠尾巴一样的服饰的反感,此刻的张宏只感觉眼前一亮,甚至都觉得连军容也整齐了几分。
不得不说,虽然汉人衣冠中的长发并不适合现代化社会,但它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创造之一自然有它难以掩盖的优点,至少此刻,换了装的民团看起来极让人顺眼,走来走去的士兵们个个穿戴着红黑相见的铠甲本就威武至极,再加上那传统束发的四方头巾,瓜皮帽,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便散发了出来。
金田村,民团驻地之外,事实上,早在团营之初洪秀全便已抛弃了满清服饰,只不过同时他也仅仅是下令大家留发而已,并未按古制恢复汉人衣冠,而如今他刚因为张宏憋了一肚子火,自然也是决不允许手下的太平军跟着民团一起换装的,如此一来,金田团营之地霎时间便被泾渭分明的划分了开来,如此变化连许多机灵些的人都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在封建社会什么传播的最快?那无疑就是谣言,这团营的数万人在男女别营的制度下完全没有任何有效的娱乐方式,于是乎,在一些好事之徒搬弄是非,信口雌黄之下,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各种版本已经超过了十位数,各种夸张离奇的说法甚至连始作俑者都为之瞠目结舌。
这股势头直到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冯云山亲自出马才慢慢平息下来,只不过俗话说破镜难圆,谣言和相去甚大的服饰已经在民团和太平军之间埋下了一颗钉子,双方虽然嘴上不说,但却也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融洽与和睦。
这一天晚上太平军核心领袖再次被召集了起来,然而张宏却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在被邀请之列,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大概猜出了这次会议的内容,因为在第二天的一早,当大军都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金田给予清廷更沉重的打击时,冯云山亲自找上了门来。
“张贤弟,奉天王之命,金田乃天国之根基,不可丢失,民团兵强马壮,当担此重任,留守此地。”冯云山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是一夜没睡,他声音有些沙哑,对张宏淡淡道。
“谨遵天王之命。”对于这样的命令,张宏没有任何意外,民团被逐出太平军自己计划中的事,留守金田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毕竟洪秀全也很清楚,他指挥不了民团。
“如此最好,张贤弟,你颇具才能,眼光独到,只是太过年轻,若是锻炼一番必成大器,此时清妖环视,危机重重,用兵之时万勿急躁,切记切记!”张宏的回答让冯云山松了口气,如果民团非赖在拜上帝教中那是个极麻烦事,只不过,此刻的他眼中并无喜悦,反倒是在犹豫了许久后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冯云山眼中的犹豫张宏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此刻的他心中一动,按理来说,从今天起民团和太平军即便不是敌人也绝对谈不上友好了,身为拜上帝教的骨干分子估计任谁都巴不得自己早点完蛋吧?难道,这冯云山是个异类?是了,此人在教中有如此之威望,却毫无将洪秀全取而代之的想法,之前虽然算计过自己,但出发点也是为了整个起义军的统一指挥。
四十三 以山为家 '本章字数:196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0 09:02:01。0'
想到这里的张宏顿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不错,冯云山确实是拜上帝教中的骨干,但他做的任何事似乎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