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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此刻来到了楼上,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出口安慰道,“兄弟,别太伤心了,节哀吧。”
周逆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西门庆那个杂碎的头带来没有,我要用它来祭奠我哥哥。”
“这个……这个……兄弟,哥哥我赶到那时,西门庆那厮已不知道逃哪里去了,哥哥惭愧啊。”
“这个杂碎倒是逃得挺快的,不过,他逃得了吗?王大哥,麻烦你在这处理一下后事,武松去去就回。”周逆吩咐了一声,就赶往陈知县的衙门。见了知县,周逆二话不说,立刻请命,“武松恳请知县大人主持公道,发缴通缉西门庆,替我报杀兄之仇。”周逆料想西门庆必定没有逃远,利用官府完全可以将他捉拿。
知县听了周逆的话,面有难色地说道,“武都尉,令兄的事本县已经了解了,实不相瞒,这西门庆本知县却是动不得。”
“什么?”周逆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莫非西门庆出了让知县大人也心动的价格吗?”
知县叹了一口气,“并非如此,说实话,仅凭本县与都尉的交情,这西门庆本县也是处之而后快的,但都尉可知道这西门庆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咱们州刘知府的干儿子,本县猜测,经此一事,西门庆必是投靠他干爹去了。”知县捋着他的胡须,缓缓说道。
怪不得西门庆敢肆意妄为,原来是有个干爹知府在后面撑腰,看这王八蛋细皮嫩肉的,还真是当干儿子的不二人选。
见周逆不说话,知县又劝道,“今日武都尉你劫回生辰纲,是大功一件,那姓刘的自然会赏识你,都尉你万不可因这事与他闹僵,咱们官场中的人报仇,十年也不晚啊。”
“官场中的人?”周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官场中的人,十年?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报仇,向来都是只争朝夕的。”
既然已经探听到了西门庆那个杂碎的消息,周逆就与知县告辞,回到了哥哥武大的家。
哥哥的尸体王进已经收好了,就等着入殓了。秀莲的命大夫也已经抢救回来了,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大夫说是伤到了头部,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啊。
周逆默默地看着这个曾经完整的家,现在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他的心莫名的就感到一阵空虚,好像急需要鲜血来填满。
周逆呼了一口气,对身边的王进说道:“王大哥,去把暗堂的人都集中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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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杀
黑夜降临;抚平了白日里的喧嚣。今夜的月色,分外朦胧。黑暗中,周逆穿着夜行衣,连同暗堂里的其他十个杀手,潜行着。今晚这些人的目标,就是收割西门庆这狗贼的性命。
用搭人梯的办法,杀手们轻而易举地翻过了刘府的外墙,来到了刘府的内部。周逆这几个人,两人探头,两人殿后,其他人则负责两翼的安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西门庆,今夜你必须死!”潜行中,周逆在心里恶狠狠地发了个毒咒。
但仇恨并没有让周逆失去理智,他依然细心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经过一路的观察,周逆发现刘府的防卫并不简单,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不仅频率高,而且个个训练有素,不似一般的散兵游勇,很有可能是王进曾经说过的外禁军。想到了这一点,周逆不禁提高了警惕,更加细心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通过假山,灌木以及夜色的掩护,周逆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目的地,那西门庆的卧室。
那卧室虽小,但见雕甍绣槛,黄瓦盖顶,端的是十分精致,看来刘知府对他这个干儿子疼爱的紧哪。
周逆吩咐其他人在四周把风,正打算潜进西门庆这厮的卧室时,突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周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黄门正向这边走来。周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打算不打草惊蛇比较好一些。
那个小黄门(宋代比较高级的奴仆)来到西门庆的卧室门口,便朝里面唱诺道,“西门官人,刘彻大人命我来告诉你,他半个时辰之后会来,你可要准备一番。”
“多谢告知,鄙人静候刘大人。”卧室中传来一个阴鹜的声音,不是这西门庆又是哪个。听闻此声,周逆紧咬牙根,强忍住内心的怒火。
直到那个小黄门消失在视野中,周逆才冲进卧室里。贴着墙壁,周逆蹑手蹑脚地潜到门边,透过帷幕,他看见西门庆那小子坐在铜镜前,解髻散发,正往脸上涂着胭脂一类的东西。
“真是个死变态。”周逆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便瞅准了一个时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个快箭步,冲到西门庆的身后。左手提住他的衣裳,右手成爪状,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西门庆这厮当然吓了一跳,双手乱舞,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显然是在喊救命。周逆哪里会容得他乱叫,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别乱动,再乱动,我就掐断你的喉咙!”西门庆听了这句话,立刻就老实了。
见这个家伙不再闹腾了,周逆把右手稍微放松了一些,冷冰冰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您是武松雇来的杀手吧,您放心,只要你不杀我,钱我西门庆出双倍,不,出十倍。”
“看来这厮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周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右手的动作不由的一紧,又掐紧了西门庆的喉咙,并用戏谑的口吻对他说,“放心,我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去死。”
说完,用布条塞住西门庆这厮的嘴,并用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接着,一计手肘,打在西门庆这厮的面门上,顿时,鲜血飞溅,西门庆满脸血污地倒下了。
看着砸落在地的西门庆,以及他双眼里透出的惊恐,周逆的心里感到了无比的畅快。“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在你将秀莲逼得跳楼的时候,在你殴打我哥哥时,你怎么不知道害怕?告诉你,现在才知道害怕,迟了。”周逆感觉像是发疯一样,失去亲人的悲痛,全化为无尽的愤怒,一脚接着一脚,全发泄在无还手之力,甚至都没法叫出声来的西门庆身上。
踢了大概几十脚,西门庆这厮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周逆算了一下时间,才过去一半,“要不要让西门庆这厮再“享受”一番。”正当他有这个念头时,卧室的门外传来“啾,啾”的鸟鸣声,是暗号,有人来了。
周逆连忙将西门庆这厮踢到了角落,自己则躲在了门口的梁上。
“庆儿啊,干爹等不及了,干爹来了。”门外传来刘彻这死变态的声音。
不一会儿,只见帷布慢慢地掀开来,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许,满脸色眯眯的中年大汉。似乎没有见到他的庆儿,他脸上的笑容为之一顿,不待他发声,周逆就从梁上跳将下来,一计手刀,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刘彻的脖颈间,受到如此重击,刘彻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小黄门的大叫声,“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有刺客啊,快救刘大人。”
暗堂的十个弟兄立刻涌进门,朝周逆大喊,“堂主,快走,我们被发现了。”
“好,撤。”周逆简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临走前,给西门庆这厮补上了一刀,看来这厮是必死无疑了。
带领十个暗堂的兄弟,周逆迅速地往后门撤去。可当他冲到外面时,却发现外面有无数的火把举起,瞬间将整个刘府照的亮如白昼。
看这人数,不下数百人啊!情势立刻变得万分火急。
“随我来,往东边冲出去。”周逆低喝了一声,率先往前冲出,龙泉宝刀出鞘,立刻将东面挡路的两名禁军砍翻,其他人也随周逆上前厮杀。几个呼吸后,东面的防守立刻土崩瓦解,死在周逆手上的禁军起码有十几个。
“快追,贼人往东边跑了。”又有无数的火把往东边聚集过来。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禁军,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周逆暗骂了一声,继续往东边撤退。
冲出了刘府,后面的禁军还是如蚁般涌来,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了大街。
“看来大街上是走不了了,那会变成活靶子的。”此刻周逆心烦意乱,无意之中瞥了一眼远处的山林,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对了,在山林之中,火把就会失去作用的。”
周逆朝后面的兄弟打了一个手势,“快,快跟上,咱们往山林突围。”
接着,周逆一行人往远处的山林里退去。身后,是数以百计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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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死关头
黑暗中,周逆和暗堂的十个兄弟正有条不紊地往山林里撤去,可身后的火把,就像蚂蝗一样,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
周逆感觉自己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限,身旁模糊的景物就像电影的胶卷一般,快速地往后移动。
“兄弟们。坚持住啊,穿过这座山谷,我们就安全了。”周逆一边跑一边给身后的暗堂成员打气,在这种危急时刻,士气至关重要。
眼看山谷已经冲过了一半,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骑兵特有的“踏,踏”声。
“不好,是骑兵!”周逆的心里立刻降到了冰点,在这么开阔的山谷中,骑兵对付步兵,就像砍萝卜青菜一样,如果他们还是继续逃窜的话,恐怕连这伙骑兵的第一轮冲击都无法抵挡。
周逆当机立断,果断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先宰了这群骑兵再说。”十个人都停了下来,握住手里的刀剑,准备对抗数十倍与我们的敌人。这也是杀手的好处之一,哪怕此刻周逆叫他们立即去死,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马蹄声由远及近,在朦胧的月光下,这十几个骑兵都披上了幽暗的铠甲,犹如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魔骑士,正挥舞着长刀,往这边冲过来。
“飞刀,准备——投掷。”待得这些骑兵离众人还有十几米时,周逆把手一挥,立刻就有十把柳叶飞刀,如十道闪电划过夜空,扎进了骑兵当中,紧接着,战马的长嘶声,敌人的落地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立刻人仰马翻,使得对方骑兵的锐气稍减。
周逆怎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急忙抽出背上的龙泉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步兵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也是先对付他们的马。周逆瞅准了一个往这边冲过来的骑兵,躲过那厮挥舞的大刀,一个抽身,已将战马的双蹄砍断。耳边传来战马的痛鸣声,那厮也被掀翻在地,周逆冲上前去,一刀便结束了他的性命。紧接着,他又用同样的办法,干掉了四五个骑兵。
第一轮冲击过后,只留下七八具骑兵的尸体,暗堂的兄弟却一个未伤。
可这时周逆的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冷汗不住地从脸上流淌下来,原因无他,只见已有大批的禁军涌入了山谷。“没想到这些步禁军的速度如此之快,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看来,是我轻敌了。”面对数量众多的禁军,周逆别无他法,唯有一战。
此时,暗堂的兄弟们都护卫在周逆身边,呈一个花瓣形。见状,他的心里不由一暖,又感觉到一股豪气直冲心门,“人数多又怎么样,看大爷我今天如何将你们这些鸟禁军杀个人仰马翻。”
想到这儿,周逆扬起龙泉刀,豪气冲天,“暗堂的兄弟们,可敢与这些鸟人一战!?”
“战!战!战!”十个大汉的声音如出一辙,透出一股决然。
很快,涌进山谷里的禁军把周逆和十个杀手都包围起来。几个大胆的禁军甚至已经挺起长枪,朝这边搠来。“找死。”看到这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周逆大喝一声,宝刀便与众长枪相撞,那些枪头就如同泥捏的一般,纷纷掉落下来。那几个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死在了几个暗堂兄弟的刀剑之下。
毕竟是见过血的军人,见得同伴被杀,其他禁军的凶性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一个个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来的好。”周逆一个箭步,宛如一道闪电,冲入禁军中。狂刀向天,斩尽一切,一劈一喝中,多少头颅被他抛起,鲜血四处飞溅,湿了他的双手,甚至还有血花沾了他的脸庞,溅进他的嘴里,微微一舔,还有些许腥味。原来这就是鲜血的味道,周逆脑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刀锋就又飞扬了起来。
犹如猛龙过江一般,周逆的冲杀很快就制造了一片真空区,龙泉刀的刀尖还在滴着鲜血,遍地都是禁军的残肢断体,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战场上宛如人间地狱一般,遍地血红。
四周的禁军都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周逆,好像见到了恶魔一般。连暗堂的兄弟都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显然,周逆战力之强,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拿起沾满鲜血的宝刀,周逆扬起宝刀,朝前面的禁军一指,那些禁军就不由地往后退去,他们是真的怕了。
就在这时,禁军突然空开一道口子,露出的,是一排排弓弩手。锋利的箭头正对着周逆他们。
“糟了,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啊。”
不容周逆多想,只听见“唰,唰,唰”的一阵,是利箭离开弓弦的声音,只见数十根箭如同闪电一样,准确无误地射向这边。
“保护堂主。”
暗堂的几个弟兄想都没想,就冲到了周逆的前面,用他们的身体挡住了利箭。
利箭穿胸,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就这样倒下了。那个跑步时总是装病的“小胖”,还有那个吃饭总是冲在最前面的“大牛”,还有……都被这些混蛋杀死了!周逆感觉胸膛之中好像有一头猛兽要冲出来,“这些人,绝对不可以饶恕!”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没有了兄弟们的掩护,周逆又怎么抵挡地住四面八方的禁军呢?
又是一阵箭雨,虽然周逆早有防备;可是腿部还是中了一箭,剧烈的疼痛让周逆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尽量拖着伤腿,避开弓箭的射击范围。
四周的禁军见得周逆受伤,眼中又露出蠢蠢欲动的神情。
见此,周逆苦笑一声,看着手里的龙泉刀,细细喃声道,“伙计,看来今天一不小心,我俩可能都要交待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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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魔显威
当四周的禁军越来越多时,终于,有一个大胆的家伙绰起长枪,朝周逆猛扎了过来。
“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先得问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周逆冷笑了一声,轻轻把刀往上一扬,立刻就削去了半个枪头。见枪头被削去,那人的冲势也一缓,手里拿着半截短棍,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逆正想上去结束这人的性命时,腿上的剧痛却让他身形一缓,动作慢了一拍,就让那小子溜了。其他禁军见状,似乎对周逆不再忌惮,纷纷举起手里的长枪,慢慢向他靠近。
“找死吗?你们。”周逆怒吼一声,拖着受伤的腿,举起龙泉宝刀,用力往前面那些禁军身上砍去。前面的七八个禁军连忙架起长枪来挡,刀锋劈过,长枪立刻变为两截,周逆正想将刀往下一压,却因下盘不稳,发力不足,刀势一缓之下,被那些禁军逃掉了性命。
紧接着,左右两边先后冲过来两拨枪花,都被周逆仗着手里宝刀的锋利,给削去了枪头,但因腿上受伤,身形不便,叫得许多禁军逃过了一劫。
“可恶,再这样拖下去,肯定是必死无疑。”虽然此时无甚大碍,可周逆的内心却焦躁到了极点,“怎么办?难不成今天真要丧命于此吗?”周逆一分神,对周围的动静立刻就失去了警戒,等他回过神来,七八支长枪已经汹汹地从后面扎来,周逆连忙转过身来,顺势一挥刀,立刻斩断了大部分的长枪,可还是漏了一支,那支长枪直冲他的面门,周逆连忙一扭头,长枪却扎中了他的肩膀,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周逆手中一松,宝刀立刻就掉落在了地上,枪势不减,周逆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跌在地上,落地时,衣衫里的一样什么东西似乎掉落了出来。
此刻,周逆手无宝刀,又跌落在地上,四周的禁军再也没有什么顾忌,四周泛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枪花,情势万分危急。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周逆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他的身边躺着那块天罡玉,依然是那么洁白无瑕,周逆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想把它捡起来。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到这玉时,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他的右手死死地扣住这玉,同时,手上那属于他的鲜血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向那玉,然后被它吸收殆尽。转眼间,那玉已经变得鲜红无比,接着,化为一道红光,直钻进周逆的手心里。
“轰”,周逆感觉脑海中似乎打开了一扇大门,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上古之音:
“天罡开启,魔星入体。遇洪而开,落红而解。三六魔星,天下太平。”音如雷震,绵延不绝。
此时,那一片枪花也尽皆落在了周逆的身体之上,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只见那些枪头触着他的皮肤,却根本刺不进来。
霎那间,一股强烈的嗜血之感涌上了周逆的心头,他的双臂也泛起了丝丝黑气,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诡异。紧接着,这股嗜血之意越来越强,周逆的世界瞬间变成了红色,“鲜血